第三十二章 好事多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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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是个好天气，天空格外的晴朗，阳光格外的明媚。

楚寒穿了件长袖的衬衣，下身着深色西裤。因要骑摩托车，外面又套了件浅蓝色的西服。

“上哪儿去？小寒。”外婆见楚寒打扮得如此精神，好奇的问道。

“不上哪儿。”被外婆一问，楚寒竟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干嘛穿的这么整齐？”

楚寒平日里多穿休闲装或是运动装，很少穿西服。穿休闲装，楚寒觉得轻松自在；但依楚寒的身材来看：肩膀宽厚、腰背挺拔，却更适合穿西服或正装。正如年前买伴郎西服时，售货员夸奖道：“你的身材真好，简直就是衣服架子。”

不能跟姥姥明说，楚寒只说去城里找翼扬。

一听是翼扬，外婆不免又多说了几句：小杜有些日子没有来了；工作不忙就过来坐坐吧；去了别跟他喝多酒……楚寒实在有些听烦了，打断外婆的话，“饭菜在锅中，锅里有余温，到中午便可拿出来吃。”搪塞了几句就走了。

公路两边，层层速生白杨退去了早春毛茸茸的罩了层灰纱的黄绿，换上了片片染着鲜绿的叶子。退去严冬时的翠绿，镀上油亮绿色的小麦贪婪的享受着暖日。翻耕一新的农田，像刚出炉的松软的蛋糕，散发着泥土的芬芳。早春的玉米陆续种下；花生则舒适的躺在温暖的薄膜下，一条条闪着银亮的玉带连接着三村四庄。不远处的河塘，闪耀着光亮，透着新绿。河岸上几株婀娜的垂柳和水中的倩影在微风的吹拂下舞动着秀发。几个孩童在溪水边捕鱼捉虾、嬉戏打闹。远处的山上，披了层绿色，星星点点的缀了些红色、粉色和白色。

每年，石市的的柏油路都要整修。或是石市的车辆太多，新建的柏油路便出现不同程度的破损。于是，这柏油路便像南京路上好八连的裤子缝缝补补起来。新旧的补丁，层层分明的颜色，大大小小，方方正正，便是石市柏油路最好的标准。日子一久，补丁太多，便要拆了重修。不过，还是薄薄的一层，如戏曲人物包拯脸上的那般。快到市区了，前方一段的柏油路又在整修。行驶至近处，楚寒忽然发现不远处的路旁停着一辆警车，车旁站三个交警。旁边停着几辆摩托车、三轮车和农用车。有人弓腰陪笑地围在交警身旁，有人则在焦急的打着电话。

“遇见‘鬼子’了。”心中陡然警觉起来。每次看到交警，楚寒心中总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或许是他们不苟言笑的表情，或许是他们居高临下的姿态。——那一刻总觉得自己像是犯了错的孩子站在父母面前般忐忑。

“各种证件都有，我又什么可害怕的。”自己给自己添了些底气。但还是顺手一摸上衣的口袋，“不对，早晨新换了身衣服，忘记带上了。”心中刚刚增添的底气又突然全部泄了下来，底气全无。“完了！完了！完了！怎么办？”如泻了气的气球，不知该如何是好，出了一身的汗。

突然想起同事们曾经说过，想要摆脱交警，办法有两个：一是加大油门冲过去；再一个就是远远的看见掉头就走。然而，此刻这两种办法都没了用，车子已经在刚才的犹豫中慢慢的靠近了警车。

“硬着头皮骑过去吧，就看自己运气了。”楚寒心中默念道，可是右手却怎么也不听使唤，加不上油。

一名交警站到路中央，伸手一挥，楚寒乖乖地停靠在了路边。一阵疾风从身后吹过，一辆摩托车风驰电掣般地从身后冲了过去。

“驾驶证、行车证。”交警面无表情，冷冷的说道。大大的鼻子架在两眼之间，让人疑心那是假的，有种想摸的冲动，——大小可以和外国人的相提并论。

“呵呵，”楚寒干笑着，佯装摸摸口袋，“我的那个……”

没有等楚寒说完，大鼻子便知是怎么回事，迅速拔下摩托车的钥匙。俯身查看车牌号和发动机号，开始写罚单。

“别别别。”一看钥匙被拿走，楚寒急了，“我有，就是落家了。真的。”楚寒几乎是央求着说道。他知道一旦填写了罚单，罚款不说，今天的约会必会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