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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夫人和吉德在谁当大哥这件事儿上是有分歧的,争辩很激烈。下晌儿三夫人梳洗打扮完了,坐在热炕头上,想起大垛头在井台旁的言行,心里有不安。这些年以来,三夫人跟吉德在此之前,只是根据吉德的需要捣腾些市面短缺货物,像棉布、棉花啥的紧控商品。这些商品一部分,由在天津卫驻寨的二当家拿大瓢把子打劫东北小日本军车和‘闯窑堂’弄来的军火啥的,跨过渤海偷运到关里,倒卖后再换取东北紧俏商品偷运回东北;另一部分,是把打劫来的货物,直接利用东亚永昌恒贸易商行贩卖;还有是轩太太通过日本人和官府官员手中搞来的。大瓢把子出事儿后,再加上日本人加大对军火军需物资运输的护卫和打击走私力度的加强,三夫人有所收敛,不敢也是没有能力再像大瓢把子那样干了。这次运来的过冬衣料啥的,还是轩太太利用霍团长的铁路警察关系,以极低的价格搞到的收没的走私货。三夫人本想高价出手翻翻本,艾丽莎找上她,说吉德急需过冬衣料之类的货,三夫人听了二话没说,不管赚不赚,费劲巴拉的亲押这批货来了。紧跟着三夫人马不停蹄应吉德之请,打劫了从猴石山仓库运往鹤立岗矿上守备队的三辆运输车,马帮里就有些人眼红了,要按功行赏分掉这批货物,拿黑市去倒卖。尤其大垛头下半晌儿在井沿儿边对土狗子发那顿猫秧子,引起了三夫人的警觉。三夫人想:屁是屎的头,两股人搅在一起,人不合心,马不合套,各有个的想法和打算,乌龟王八拉车,七扭八挣的。要想长期在一起,咋干,必须有个章程有个领头羊,要不然引起内讧、伙拼都在所难免。拧成一股绳,一起干,利大弊小,可以互补互惠。她手头有人有枪,可打可保。吉德有的是做买卖的班底,经商做生意那一套比它们那些弟兄强百套?说句实在话,三夫人对吉德打虏济贫的侠义,很是佩服的。她也有此意携手合股一起干。但她也心存两种顾虑:一怕弟兄们见利忘义,反嚼!吃惯了嘴,跑惯了腿的土匪恶习难改。绺子里有个规矩,每次‘砸窑’所得到的财物,九成开拆。二成归公;一成眼线;四成公摊;一成奖赏此次出力的人;一成抚恤历年伤亡弟兄家属。二怕吉德肯嘎伙,不肯跟她搞帮会胡子那套,结义认大哥。不搞这一套,就很难驾驭众弟兄,按吉德杀鬼子济百姓的思想意志行事。三夫人想好后,在前院哑妹屋里的炕上找到了吉德,开门见山的说:“当大哥吧!”吉德摆弄着宁勃曼手枪,心不在蔫的回了句,“当谁的大哥呀,你吗雅文姐?”三夫人觉得吉德是在有意跟她藏猫猫捉迷藏,装糊涂充傻楞是在刻意回避着啥,就往吉德心上揞稳心药的说:“老弟你明明知道我指的是啥,你还有啥担忧的呢?”吉德放下枪,下了炕,两手搭在三夫人肩头上,“雅文姐呀,你的心俺懂。可俺是个买卖人,不懂道上的规矩,搞不好白废了你的一片心思了?你的弟兄们,跟你出生入死这些年,它们服的是你。俺一个拿算盘数零碎银子的,咋能摆楞了驴豁的胡匪呢?咱俩好,嘎伙己是难为你了。俺手头拮据囊中无币子儿,赊拿你的货俺已过意不去了,再拎棒槌在你的头上喝五吆六的,你的弟兄们咋看你呀?会说你重色轻友。相中了俺,出卖了弟兄们的即得利益。那后果会咋样?兄弟忤逆,谋位分爨(cuàn),你俺说不准谁茅草裹尸曝晒荒野?”三夫人感动的仰颌抬眼瞅着吉德,瞳孔放大的映着吉德诚实的脸庞,“瞅你这一大堆儿话说的,你呀太实成了老弟!”吉德双手重重拍拍三夫人肩头,磨头甩下掉在额头上的长发,“江糊险恶,俺还是不涉足的好。”三夫人扒扯着吉德的一条胳膊,苦口婆心说出心里话,你不入伙,你咋样实现你打虏济贫行商的夙愿啊?你的美好愿望,都将付之东流?“是啊?”吉德面有难色的想。三夫人进言越说越冒火,声音越高甚至激将,“我宁可玉碎不求瓦全,尊你为老大,谁敢不服?大义晓于理,小义晓之情,不仁不义剔蹬,两锅一个炉灶一把火,才不会散沙一盘,一盘散沙。你不当这个大哥,咱们就此了断,各奔东西,陌路人,谁也不碍谁。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大不了回山做我的山大王。”吉德扯着眼皮直个嗓子说:“你看看你,说翻儿就翻了?俺不怕你受委屈嘛,你翻儿啥?不就当大哥吗,当就当呗!有啥啊,也不是没当过?”
三夫人从暗恋到单恋跟吉德要好上以后,感情品味更高了。她的爱情的丘比特之箭射中他,一定有它的理由。吉德成了她心中的主人,热热的暗恋,点活了她对爱形同双目喷血怪兽的死穴,弥补了荒谬****的缺撼。幻想在此,幸福在此,危险也在此。她噗嗤笑了,悠着吉德的胳膊嗔怪的说:“咯唧啥呀你?属毛驴的,牵着不走打个倒退?你姐爱你爱不够呢,还能害你呀?要搁旁人儿,我还当仁不让呢,你还装吗?”吉德睬下三夫人,那眼神是那么的纯情、清澈、透亮,“不装咋当大哥呀?你们当大哥的哪个不装,人前哑巴人儿似的,少说话装深沉;背后睡觉,都睁一只眼盯着每个人的动静,看谁咋咋样不顺眼,就编瞎话以人整人的整治人,排除异己,不是‘走铜’就是‘挂甲’,拔掉眼中钉肉中刺;另外,就是怕‘四梁八柱’相互猜疑,窝里斗,黑吃黑,伙拼!俺呢,不学你们那些恶毒阴险的陋习。俺敞开胸脯当真正的大哥!露出肋骨条,一个肚脐眼儿出气儿不装两心眼儿,手拍胸脯‘咣咣’的,拍的是心!俺以诚相待,谁还****插大葱装大尾巴狼,耍奸使坏咬群啊?”
一片浮云飘过遮住三夫人朗朗的心,她扒开吉德话音搁心里咂咂,又深深起伏一下鼓胀的胸脯。一山不容二虎不假呀,大瓢把子跟二当家就闹得不可开交,剑拔弩张,一触即发,还是她拿一夜情把二当家支使到天津卫去驻寨。大瓢把子的被抓与二当家有无牵扯,一直在三夫人心里画个魂,吉德这么一说,倒提醒了三夫人一个醒,心里不仅打起鼓,二当家是值得怀疑的。“老弟呀,你看我能是那大尾巴狼吗?”吉德从炉子上拎起洋铁壶,给三夫人倒了碗水,又往炉子里加些柳条杆儿,放上洋铁壶,“死心眼儿,雅文姐你多心了?俺看你是撅尾巴狼,引狼入室!”三夫人猫眼见腥的瞪着吉德訚訚的说:“你入室上炕进窝儿没?”吉德说:“上套了!命中注定,你那小夹板儿还不是日落月出的麻搭事儿?”三夫人抱住吉德哑哑咿咿的嘤嘤,“穿窬(yú)之盗啊,畲(shē)地你还装阇梨?艅艎敞开,艄公无意!”吉德抹哧着三夫人的头发说:“非俺阇梨,只恐纸破无忌,姐弟友情变调,爱而露水夫妻日久生恨。这就像雷池踏进去,就会炸伤你俺的心。伤痕可以平复,可那留在心中的伤害记忆再就无法抹平,还是这……”三夫人翘起脚跟儿堵住吉德的嘴,吉德嘻嘻的躲开,“雅文姐,俺嘴臭!”
艾丽莎一直在灶上帮厨,又是烧火,又是擀饼的。哑妹烙完最后一张发面饼,摞在盆里就给艾丽莎比划去叫吉德。艾丽莎拎个烧火棍儿闯进屋,一看三夫人紧紧搂抱着吉德在一起,她木木的冷却在那儿。心中奇怪的说:中华民族姐弟间的表达感情方式,比我们俄罗斯民族姐弟间表达感情方式的吻脸吻腮更不可思议,爱人间才会亲吻唇的。艾丽莎眼里对这倒不以为然,她扒拉下吉德,侉声侉调的冲吉德说:“别这样了老大,你不要给马帮的人敬酒去吗?”三夫人一股霞光飞红了脸,羞羞地说:“艾丽莎亏你提醒,我老弟嘴唇冻伤了我在热敷。老弟走吧!”吉德捂着嘴说:“亏你艾丽莎来了,要不然俺的嘴唇非得叫雅文姐当猪拱嘴下酒喽,还不一定夸堆儿呢?”说着,甩下三夫人,搂着艾丽莎的后腰出去,三夫人抹下嘴唇,盯着吉德两人的后身一笑,自语的说:“真能扯这老毛子,尽会赶时候?嗤!”三夫人心想:吉德算是被她说服了。夜长梦多,赶早不赶晚,趁热打铁,早点儿向弟兄们说明白嘎伙认大哥的事儿,别猪蹄扣秃噜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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