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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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砚！舒砚！你怎么了？”送舒砚登机的汉斯，看着她愣愣的站在那里，连忙又走了回来，一脸关心的询问。

舒砚终于回神，抬头，对着汉斯微微一笑，声音温柔的说道：“没什么？只是看到一个熟人，有些奇怪罢了！”

“是吗？”汉斯甚是惊讶的说道，转头，便看见皇甫卿一家四口，都是精致美丽的人，呆在人群之中，也能让人很轻易的认出来，“就是他们吗？要上去打个招呼吗？”

“不用！”舒砚一把抓住就要上前的汉斯，面带微笑的说道：“只是认识罢了，倒也没有过多的交情，况且，登机的时间也快到了！”

“也是！”汉斯点头，“以后遇到了在打招呼便是！”

“嗯！”舒砚点头。两个人这才继续向里面走去。

最后，分别，舒砚很是真诚的拥抱着汉斯，谢谢，谢谢这么多年对我的爱护看重，对不起，对不起没有真心回报，只愿你以后能找到你爱也同样爱你的人。而我，我要回去，回去夺回属于我的东西！

而汉斯拥抱着她，同样在心中说着，亲爱的，咱们会很快想见！

再然后，飞机起飞，载着舒砚离开M国，而汉斯，则回家，开始收拾自己的家产，当然，每一次看见皇甫湘的时候，都生不出好感来，只是看在父亲和兄长的份上，对她倒也没有多么的无礼，每一次点个头便直接走人。当然，皇甫湘也没有放在心上，本来么，无条件的相信自己所爱的人才是正常的，汉斯若是不相信他女朋友反而相信她那才叫奇怪，而她，只要伦恩相信自己就行了，其他的，能相处好就相处好，不能相处好的，唔，外面的空间那么大，谁让你非要呆在我的面前的？

“哥哥和两只小宝过来了，咱们去嫂子那边玩儿吧！”皇甫湘得到消息，连忙拽着伦恩走人，完全不介意汉斯的冷漠以对，当然，也不想让伦恩为此生气，所以，连忙开口转移注意力。

“好！”本来还想好好和自己弟弟说说的伦恩，终是没在浪费时间，拉着皇甫湘就出了家门，当然，先去店里给两只小宝买礼物去了。两只小宝初来，而他们作为东道主，自然不能怠慢。

而此时，皇甫卿和容颜已然带着两只小宝回到了家中，两只小宝直接是赖在容颜的身上不下来了，一人占据着容颜的一条腿，就巴在容颜的身上，显然，分开了这些天，小宝们想妈妈都想狠了。

“妈妈，小铭也想你了，他也想来看你来着，可是他害怕坐飞机！”好久，终是表达完了自己的思念之情，皇甫苒搂着容颜的脖子甚是认真的说道。

容颜笑，敢情自家的两只没沿袭她晕机恐高的体质，竟然被外甥给隔空继承了？

“妈妈！”皇甫离在另外一边，也搂着容颜的脖子，声音软软的喊着。“妈妈……你还有多久能回家？干妈和宁叔叔都结婚了，你再不回家，他们的小宝宝就要出来了！”

“噗！”听她这么一问，容颜顿时便伤感了，然而，最后一句话说出来，容颜立刻便忍不住喷了出来，“你以为，小宝宝就是这么容颜出来的？”

“那……干妈家的小宝宝出来之前你可以回去吗？”另外一边的皇甫苒兴致勃勃的问。

“唔，好！干妈家生小宝宝的时候，妈妈一定回去！”容颜保证的说道。

“妈妈，我好爱你哟！”皇甫苒听了容颜的保证之后，连忙在容颜的脸上啵了一口，甚是甜蜜的说道。

而另外一边的皇甫离同样满足，虽然不知道生孩子要多久，然而在小孩子的眼中，生孩子似乎是一件特容易的事情。

皇甫卿完全被遗忘在一边，然而，他也没觉着醋的慌，只是站在那边，双臂环胸倚在柜子上，脸色温软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是满满的暖意，似乎，只要有眼前这三人，他好像就有了全世界一样。是了，这一世，只要他们安好就行，谁都不能动他们一分。

三十分钟之后，伦恩和皇甫湘便赶了过来，没想到还能看见姑姑姑父的两只小宝自然又是欢喜了一番，尤其是皇甫苒小姑娘，看着姑父给她和哥哥带来那么些礼物，好听话自然是说了不少。

而皇甫湘一来，就直接把容颜给霸占了，而晚餐的事情，自然是交给皇甫卿了，而伦恩则陪着两只两宝。

“你说什么？舒砚变成了老公弟弟的女朋友了？”楼上，两女人坐在落地窗前聊着八卦。容颜听到皇甫湘说的话，显然很是吃了一惊，这这这消息也太劲爆了，“湘儿，你没吃她的亏吧？”在容颜的心里，是对那个舒砚没有半点好感的，哪怕这几年过去了，这样的观念还是很难改的，唔，就是那句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在她的心中，舒砚就是一个耍心机的绿茶，抬头，看着皇甫湘，一脸的担忧，这娃子一根筋到底，直的让人担忧，一看就不是舒砚那种人的对手啊！

“我是那种能吃亏的人吗？”皇甫湘扫了她一眼，甚是自信的说道。

“得了吧，就你那智商！”显然，容颜对她的大话是不怎么相信的，“说吧，她有没有算计你！”

皇甫湘装不下去了，瞪了她一眼，终是把那日舒砚落水算计自己的事情给讲了一遍。

容颜摸了自己的下巴认真的听完，直到她说完，方才拍了一巴掌桌子，“我就说么，狗改不了吃屎！幸而，伦恩也算个明理的，不问缘由护着自己的媳妇儿，值得表扬！至于你么，虽然做的不甚完美，也算可以了！”容颜扫了一眼皇甫湘，觉着差强人意。

“要不然我能怎么办？”皇甫湘翻白眼，“我总不能也跟着跳下去吧？这天晚上有多凉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要是想跳水，我帮她就是！”

容颜想了想，“你说的也是，为了算计她跳水着实有点浪费！”容颜点头说道，随即看着皇甫湘一脸的赞赏，“果然，嫁了个高智商的男人，你的智商也有所提高了！”

“切，我本来智商就挺高！只是太善良了而已！”皇甫湘撇嘴说道。

“得了吧，你善良，你当初对我可不善良！”容颜翻白眼，甚是无语的说道。

“……”皇甫湘脸红，想到自己当初做的事情，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良久，方才小声的说道：“我当初不是以为你只是看上我哥钱的狐狸精了么！”

“唔！”容颜点头，“我确实有做狐狸精的潜质的！是不？”

“切，夸你两句你还上天了！”皇甫湘扫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你也只是长了一张狐狸精的脸，完全没有做狐狸精的潜质！”

“没有就没有！”容颜甚是淡定，“我都有阿卿这么好的男人了，只要把他一个人给勾住了就行！我也没指望勾别人！”容颜毫不脸红的说道。

“……”皇甫湘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良久，方才点了点头，说了一句最平常，最俗气却又最暖心的话：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是了，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容颜以为，等她和皇甫卿白首还需要很长的时间，也不知道那时候他们会是什么模样，然而，她没有想到，很快，她就看到了他们白首之后的模样。

那是晚饭之后，他们送走皇甫湘和伦恩之后，他们一家四口出去玩，正好，在一家商场的门口，举行一场活动，五十年后的他和她，本来两个孩子都在，容颜还是有点为难的，到底是参加还是不参加呢，最后，还是皇甫离和皇甫苒鼓动，容颜便拽着不情不愿的皇甫卿去了，同时参加的还有好些个情侣，男人和女人背对背化妆，直到好了之后，听到主持人的口令，方才可以转身，得以看到坐在自己对面的人。

容颜睁开眼睛的时候，便看到一个老人，七八十岁的模样，满脸的菊花，行将就木的模样，一瞬间，容颜的眼泪便掉了下来，皇甫卿也看着她，唔，小老太太的模样，依稀还有些年轻时候的影子，原来……原来，她老了的时候是这个模样啊！皇甫湘想，原来，老太太的时候也是比别的老太太要好看这么多的！他还以为，老了之后就都一个模样呢！

抬手，将容颜眼角的泪水擦掉，皇甫卿轻笑着问：“怎么？很丑么？”

容颜却直接扑了过去，一把将眼前的老头子抱住，蒙在他的怀里大哭：“我可告诉你，等以后咱们老了，你可不能比我先走，否则，我让你死都死的不安生！你得永远陪着我！”

本来还在轻笑的皇甫卿，一下子愣住了，良久，方才点头，保证：“我永远都陪着你！”

“嗯！”容颜听了，这才稍稍满意。

“爸爸……妈妈……”而终于可以进来的两只小宝，一眼看去，全都是老头儿老太太，顿时吓得不轻，哇哇哇的就哭了起来，最后，直接抓着身旁的工作人员，又是抓的又是挠的，非要他们把自己的爸爸妈妈还回来。

工作人员安抚了又安抚，保证马上将他们的爸爸妈妈还回来，两只小宝方才住了手，而此时，看傻了的容颜和皇甫卿方才回过神来，看着自家的儿子女儿，再看看对方的模样，终是乖乖的坐在那里等着卸妆，当然，卸妆之前，都有拍照相送，照片的背面，便写上了这么一句话——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皇甫离，皇甫苒，你说你们两个丢不丢人，我和你爸爸化个妆你们就不认识了？”回去的路上，容颜在两只小宝的鼻子上各点了一下，甚是无语的说道。

“妈妈，我知道你们是谁！”两只小宝理亏，良久，皇甫苒方才开口说道，“只是他们把你们的脸变没了，我得让他们还回来！”

“就是，妈妈。你得好好感谢我们，否则，你的脸就没了！”皇甫离也跟着小声的说道。

“……你的脸才没了呢！”容颜愣了一下，这叫什么话，听得皇甫卿在一旁低低的笑着，终是开口说道。

“我们没有！我们的脸有在，不信你看！”皇甫苒说道，然后两只小宝一同扬起自己的小脸，告诉自己的爸妈，他们的小脸还在。

“……”容颜彻底无言，当然，她也得到了一个很有用的知识，那便是永远不要和小孩子较真，否则，你会死的妥妥的。

“是是是！”最终，还是皇甫卿出声安抚两只小宝，确定他们的小脸确实在，没有丢！

容颜看着他们较真的模样，终是忍不住轻轻的笑了出来。摇头，无奈的模样，脸上的笑容却甜甜的。

距离他们不远处的一辆车上，楚霄将他们一家四口身影尽收眼底，看着他们幸福的模样，终是微微放下心来，他想，正好，即便没有他在她的身边，她的生活也很幸福，此刻，楚霄那认女儿的心思甚至有点退却了，他再想，只要她过的好就成了，他何必非要出现呢，虽然他很想听她叫自己一声爸爸，可是……如果自己的出现不是她如愿的，如果他的出现打碎了她现在的平静幸福，他又该如何面对？

“回去吧！”楚霄开口，对着杜肯说道。

“主上？”看着楚霄的神色，杜肯便察觉到不对，连忙开口一脸疑惑的模样，刚刚还不是好好的么？怎么突然间就变得如此落寞了？

“我在想，我这么做到底对不对！”楚霄倚在后座上，抬头，揉捏着自己的太阳穴，低沉着声音说道。

“当然对！”杜肯连忙开口说道，过了皇甫卿那一关，过了徐傲松那一关，而今更是过了商迩雪那一关，就差一个当事人，又怎么能突然放弃？杜肯想，自己的主上好不容易不是一个孤家寡人，他是怎么也不能让主上放弃的，“主上，您亏欠小姐的，难道就打算一直不还了吗？”

“……”楚霄听了这句话，身子不由得一震。

杜肯见楚霄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连忙再接再厉，“你怎么知道，她就不在乎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呢？你怎么知道，她就不想要有自己的父亲疼惜呢？都说父爱如山，李兆龙那个养父曾经那么伤害咱们小姐，咱们小姐没有在他的身上得到一丝的关爱，所以，徐傲松对她的关心照顾小姐才会那么的感恩，可是，在如何，自己的亲生父亲也不是别人可以代替的不是吗？”

楚霄静静的听着，始终不曾说话。

杜肯却不肯放弃，依旧在努力的劝说：“你现在放弃认她，只是对小姐的再一次否定，如果让她知道自己的生父都不愿意认她……”

“我没有不愿意！”楚霄终于出声，打断杜肯的胡说八道。

杜肯偷偷的松了口气，这才看着楚霄继续开口：“可是小姐不懂啊，你不认她，她可以想象的唯一原因便是你不愿意！难道她还得替你想各种各样的理由么？你是谁？”

“杜肯！”楚霄厉了声音，警告的瞥了他一眼，显然，最后这三个字儿不是楚霄可以接受的，他是谁？他是她的父亲，亲生父亲，还能是谁？

“……”杜肯立刻识相的闭上了嘴巴，看着前面，一家四口已然渐渐的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外。

“接着说！”楚霄却没有继续放过他，冷着声音开口说道。

“……”杜肯翻了翻白眼，当然，悄悄的！之后，便很是识相的继续说道：“主上，你千万不要害怕，就算小姐一时想不通，可不是还有姑爷，小少爷小小姐在边上帮忙么？小姐会一时想不通气上几天，咱大不了负荆请罪，终归会原谅你的，到时候一家团圆多么美好的大结局你说是不是？”

“是你妹，给我开车，让你跟着他们的呢？”楚霄骂，黑着一张脸，甚是不满的模样。

杜肯觉着自己比窦娥还冤，然而，现在显然不是喊冤的时候，连忙发动车子追上了快要不见的人，幸而，幸而对方没开车子，只是出来闲逛，没一会儿便让他给追上了。放慢速度，不远不近的跟在他们的身后。直至他们进了屋，他们的车子在他们门口的不远处停下。

“主上，要不，咱们也进去？”看着他们进屋关门，已经把车停好的杜肯小心的提议道。

“……回去！”楚霄扫了他一眼冷冰冰的说道。

“哦！”杜肯应了一声，终是发动车子，乖乖的调头走人。

二楼的皇甫卿看着车子离去，终是叹了一口气，显然，楚霄他们跟在自己的身后，他是一直都知道的。原本以为他会下车，却没想到最终还是离开了，皇甫卿感慨，原本，即便是再强的人也有不安的时候，皇甫卿看了正在给两只小宝洗澡还不让他插手的容颜一眼，又看了一眼正欢快的玩着水的两只小宝，决定待会儿等一会儿和容颜好好谈谈，这件事情终归要解决，总不能一直悬在这边，当然，无论是接受还是不接受，都是容颜的自由，他不会干涉，只要她心中自在便可。

晚上，一切收拾妥当，两只小宝躺在爸爸妈妈的中间，甚是安稳的模样，以往，一家人在一起的时候，两只小宝都是分开睡，也不觉着一家子睡在一起是多么难得美好的事情，然而，分开这一个多月的时间，突然便觉着这样的场景有多么的珍贵。无论是两个孩子还是两个大人，此刻，都有这样的感觉。

“妈妈，你给我和哥哥讲故事吧！”皇甫苒躺在皇甫离的身边，对着哥哥隔壁的容颜甜甜的说道。而皇甫离同样睁着一双妖气十足的眸子期盼的看着她。

容颜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立刻软软的说道：“好呀！你们想听什么故事！”

“七只小天鹅的故事！”皇甫苒说道。

“不要！”皇甫离拒绝，“我不要变成天鹅！”

“那七只小乌鸦？”皇甫苒甚是好说话的换着名字。

“不要！”皇甫离一脸的黑线，乌鸦比天鹅好多少么？

“那七只小……”

“七只小矮人？”容颜在一旁甚是好心的补充。

“不要！”这下换成两只小宝一同拒绝，“白雪公主好笨哦！”皇甫苒开口说道，“爸爸有说，只有很笨很笨的人才会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

“……”容颜抬头，扫了一眼床的另外一边，一脸坦然的皇甫卿，拜托，童话故事是这样讲的么？

皇甫卿耸肩，一点也不觉着心虚，确实么，白雪公主算不得聪明人，他自然不能让自己的女儿也变成那样的蠢货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