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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荣也笑了:“李大将军的顾虑也不为无因,范相以为,平夏覆灭之后,八路镇已然节制延庆宥夏四州之地,若是再命其出兵白池,则盐州乃至灵州,恐怕也将落入文革之手。这个藩镇太大了,比原先的定难军还要大,若是连折杨两家一并算进去,三家联军盘踞的地盘有十余个州郡,比北汉国土面积还要广大……”
“范质想怎么处置?”郭威依旧懒洋洋问道。
“朝廷遣大将、出禁军,以李文革料理粮秣后方,攻伐灵州,迁冯继业于内镇,在灵州任命刺史,一举解决这个毒瘤……”柴荣苦笑着道。
郭威听了,并没有立即答话,过了一阵方才道:“李谷一定是反对了……”
“不错……”柴荣叹息道,“李相以去岁泰宁军之役糜耗国帑粮秣过甚为由反对用兵,自京城到关中,再到朔方,运一万兵上去最少需要三万民夫运送粮草,实在是不划算。若是李文革能够**解决,自然还是用他的兵好……”
“王溥没有话?”郭威问道。
柴荣道:“了,王相支持范相,他自今春以来,折从阮李文革用兵,虽然没有动用禁军,但延州方面自淮南买粮幅度加大,造成关东一带粮价持续上涨。实际上也是给朝廷财政增加了困难的,既然如此,索性此番盐州之役以朝廷禁军为主力,西北盐道,还是掌握在朝廷手中比较放心!”
“枢密方面,是什么意见?”郭威继续问道。
“王仁镐是主张动兵的,他是禁军出身,闲得久了自然想动。不打仗,这群丘八就没有晋级升爵的出路。”柴荣解道。
郭威头,又问道:“冯府呢?去过了没有?”
柴荣一怔,答道:“冯令公这两天据身子不大好,他久不问政的,便没有去!”
郭威终于转过了身子,目光略带责备地看着柴荣,道:“你上门去请教,他难道还会把你赶出来?”
柴荣赧然道:“是孩儿的错!”
郭威强打精神道:“不算错,是你过于自信罢了!冯道虽然老朽滑头,心思却是极清明的,看人也准,见事明白。这两条,中书内如今无人及得……”
柴荣没有话,静待下文。
郭威缓缓道:“范质王溥李谷三人,都是书生见识,王仁镐是武夫,这些事不懂的。他们的意见,也就是做个参详,不可全听全信。”
柴荣有些糊涂,一句话把三个宰相的意见全都否了,皇帝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郭威叹道:“李谷全副心力都在钱粮上,满心思都是账本,反对动兵不足为奇。范质反对的理由虽然充分,是非过于分明,先已将李文革当作朝廷的敌人来看了。王溥的话得貌似有理,实际上却糊涂。难道朝廷用了兵,设了官,灵州和延州,便能摆脱李文革的控制了?平夏一灭,西北诸阀李怀仁已是一家独大,无论朝廷派不派兵,设不设官,青盐的盐道,灵州的贡道,都要仰延庆鼻息过活。这是大势,手段解决不了的!”
柴荣沉默半晌,答了一声“是!”
“解决李文革的问题,和解决冯继业的问题是两回事,不能往一起扯。一码归一码,弄在一处,被动的只有朝廷。这个道理,你懂不懂?”
柴荣欠身道:“孩儿懂了!”
郭威略微有些气促,歪着身子靠在垫子上,道:“秀峰去后,朕升郑仁诲为宣徽北院使,枢密院仅以王仁镐权知,你可知是什么意思?”
柴荣道:“枢密使这个位置,是父皇留给李文革的!”
郭威了头:“西北边陲安定之日,便是李文革入朝之时。他是豪杰,是廊庙之才,放在关中是种祸,放在身边则是栋梁。要让国士安心,必须以国士待之,移镇之法,对李文革是不适用的,要使他效命,就得给他实实在在的东西。秀峰之后,枢密之实非他莫属。对李文革这种人,甚么平衡驾驭之术都是不好使的,唯有以诚待之才是正道。”
柴荣着头道:“孩儿知道了!”
郭威问道:“对李文革的封赏,中书是怎么定的?”
柴荣沉吟了片刻,道:“他已经是右卫大将军检校太傅,晋上将军资历过浅,中书和枢密合议的结果是晋检校太尉,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封爵霍国公。”
郭威了头,合上双目道:“还算妥当……”
……
中书门下,范质和王溥看着封赏札子,连连咂舌。
“折从阮晋尚书令,李彬拜侍中,李文革加衔同平章事,平夏一战,朝廷可真是花足了本钱了!”范质苦笑道。
王溥却另外拿起一张纸道:“那张是要主上亲览的,虽然煊赫,也不过尔尔;真正的玄机,在这张附表上!”
范质拿过那张附表,觑着眼睛瞧时,入目的却是柴荣那一手精巧的楷。
平夏之战有功将士封赏擢晋附表
折德源:拜银州刺史知本州事
杨重勋:拜绥州刺史知本州事
周正裕:拜彰武军节度使
沈宸:拜定难军节度使
魏逊:擢庆州防御使
折御卿:擢夏州防御使
陆勋:擢宥州团练使
秦固:擢庆州观察使
细封敏达:擢夏州团练使
……
范质越看越是心惊,抬起头看王溥时,话都有些结巴了:“这实在是……实在是……实在是过分了吧?平夏之役,李文革毕竟是功臣啊……”
王溥笑了笑:“越是功臣,越要防范,这是枢府那位状元新贵的逻辑……”
范质苦笑道:“不妥,这份东西不经御览,要出大麻烦!”
王溥摇头道:“王仁镐已经签名署印,文素不要给自己种祸……”
范质还是有些犹疑:“签发之前,请教一下冯令公如何?”
王溥轻轻叹了口气:“文素,主上身体不好,多年至交,我劝你一句,若要保住相位,令公府上,还是少走动一些为妙……”
范质还要话,却见李谷手拿一份表章面色铁青大步闯进了政事堂,这位钱粮宰相浑没了往日那份从容淡定,脚步带风直入中厅。
“惟珍,出了何事?”范质暂时放下了那份附表,上前迎住李谷问道。
“邺都,王殷的表章,刚刚递到枢密,王仁镐和王朴托我带过来的!”李谷满面阴霾地道。
范质一愣,与王溥面面相觑。
“九月永寿节,王殷请求入觐——”李谷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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