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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早自习,我和西门凯正说话,张生大步走到我面前:“唉!昨天的果干好吃吗?”
“好吃!”我高兴地说。
“果干好吃,饭盒也好吃吗?我的饭盒呢?”张生瞪着眼要他的饭盒。
“啊?”我有点不知所挫。
西门凯冲后面大喊:“喂——,你们谁吃了张生的饭盒了?”
周艳笑笑地走了,不一会儿工夫,饭盒就交到了张生的手里,里面装了大半饭盒大白兔奶糖。张生在看我,我看到了那糖,高兴地说:“那是我最爱吃的糖。”张生说了声谢谢。周艳在一边甜甜地说:“不用谢!礼尚往来,你送我果干,我送你糖。”
张生在看西门凯,西门凯用眼斜了一下,若无其事地读着古文:“山不在高,有西门凯则名;水不在深,有西门凯则灵、、、、、、”
考试的日子终于来了,我很自信地走进考场。同学们都在临阵磨枪,我:“嗨!”一声,算是打招呼。可惜没人理我。连“烈焰邦”的人都在背着什么。
铃声响了,一个眼睛细小的象一条缝一样的监考老师进来了。在我们年组是没有见过的,可能是上一级的老师。他讲了一番考场规则,就开始分发卷子。
“眼睛那么小,连睁着和闭着都看不清楚,怎么去抄?”陶曲边往后传着卷子,边抱怨。听到的同学都在嗤嗤地笑。我把和陶曲约定的暗语早忘得一干二净。不一会儿的工夫,老师就站到了陶曲身边,足足有十多分钟。后来转了一圈后,又站回陶曲身边。整堂考试,老师都是这样,除了转几圈之外,马上就会回到陶曲身边。我想可能是陶曲刚才说话,被老师听到了。
这堂课考得是语文,我觉得其他什么都好,就是需要默写的地方太多。有的胆大的,悄悄地拿出书在抄。可惜被监考老师没收了,并且记下了零分。这样果然见效,没人再敢做弊了。
考师结束了,西门凯拍拍陶曲的肩膀说:“兄弟,你真有魅力,老师一堂课都在为你着迷。。”没想到陶曲小眼一瞪,用欣赏的口气说:“虽然他的眼睛比我的还小,但是贼亮贼亮的”。西门凯很有风度地说:“考不高就够丢人的了,如果再去抄,就更丢人了,我们烈焰帮的人谁也不要去抄,否则,帮规伺候。”西门凯的话很有号召力,几天下来,果然烈焰邦的人没有一个去做弊。
最后一科考得是英语,那可是我的强项,没用四十分,就全部答完了。我仔细地检查一遍后就交了卷子。我一边高兴地走着,一边算计着到哪里去玩。忽然有人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张生,他问我:“想啥呢?”我说没想什么。他停了一会儿又说:
“一碗,帮我一个忙吧!”
“什么忙啊?”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我禁不住去问。
“你记不记的上一次来的那个女的,他是我以前的女朋友,现在她和别人好了,我想去气气她,我想借你一会儿时间,你下午陪我去看她好不好,你假装是我的女朋友。”张生淡淡地说。听说失恋的人是最可怜的,天哪!原来张生失恋了。可是一听说要我去假装他的女朋友。就禁不住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张生好奇地问。
“你要我装你的女朋友,去气你原来的女朋友,可是、、、、、、”我禁不住又笑起来。
“快说呀!可是什么?”张生急得直瞪眼。
“你应该去找鲁红去帮忙才对,我长的比你的女朋友还难看,她怎么会生气呀!”我终于说完了我要说的话。
“你为什么对自己的长象这么没自信,我觉的你很好看,丑小鸭的丑,正是它与众不同的地方。才最终成为一只美丽的白天鹅。”张生现在变得出奇的斯文,象个哲学家。
“哪儿抄的这句话。很有哲理性。”我奇怪地问。他说当然是他自己发明的,最终我经不起他的夸奖,答应帮他这个忙。反正下午也没课。
下午我们很早就出发了,边走边谈,太阳快落山了,也没找到他同学的学校。我建议坐个“的士”去,他说不用了,很快就到了。结果又转了一大圈,也没有找到。最后他说他忘记路线了,明天继续去找。我有一点很不高兴,白白浪费一下午的时间。忽然想起了西门凯,也不知他现在在干什么。也不知他下午有没有找我。张生看我一下子不高兴了,就说:“我给你讲个笑话吧!”我没说同不同意。他自己讲起来了:
“我上小学的时侯,有一天天正下着雨,我的诗兴大发,很想作一首诗,于是就站在屋檐底下对着大雨说:‘下吧,下吧,大大的下吧、、、、、、’没想到刚好过来一为老师,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臭骂一通。”他讲到这里时不讲了,我忍不住去问:“为什么会挨骂?”张生停顿一会儿,说出一句出乎人意料的话:“因为那个老师长了一个大大的下巴。以为我在骂他下巴大呢。”听完张生这个笑话后,我笑的肚子都疼。好象此时时间也过的快了,一转眼的工夫就走回校园了。原来很讨厌张生,现在觉得他也蛮可爱的,只是平时没有太深入的了解而已。其实每一个人都有可爱的一面。
我回到宿舍,卓格帮我买好了晚饭。她一看到我就说:“着了瘟的,去哪里了也不说一声,老大让我交给你一个纸条。”说完她从书里拿出一个纸条交给我。我打开一看,纸条上写着:今天晚上七点,操场东边第二棵树下见,不见不散!我一看,现在以经快七点了,于是。连饭也没顾的吃,就冲向约会地点。可是左等又等,就是不见西门凯的影子。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我的肚子在咕咕地叫,我自己在反问自己,为什么还要等下去,如果换成别人,还会出来约会吗?还会饿着肚子在等吗?想归想,可是自己的两条腿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又一个小时过去了,眼看宿舍区的大门也快关上了。我正急的不的了的时侯,树上溜下一个人来,吓我一跳。原来这个该死的西门凯,不知什么时侯躲在树上了,我哭笑不的,大声说:“你在和大树约会,干吗拉着我来当灯泡。”西门凯笑的很开心,所问非说答地说:“我和大树的约会很成功,你这个灯泡很让我感动,有始有终。”他说完后,抓住我的胳膊猛跑,我们刚进宿舍区,值班的人就把大门关了。
后来有一天,又是星期日吧,张生又以同样的理由让我陪他去找人,西门凯知道了,就对我说:“他是想约你出去玩,才以此为借口的。我去收拾这头驴!”西门凯说完就走了。
考完试,就象做完一件什么大事一样,无论考得是好还是坏,每一个人都在自然而然的放松。
有一次,我们正在上语文课,也就是班主任老师的课,当时老师正在讲王维的诗,讲得津津有味。
忽然我的背后传来高高低低很有节奏的呼噜声。
老师停止了讲课,我和西门凯随着大家的目光望向身后。原来是张生象死狗一样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而呼噜声是陶曲发出的,可能是陶曲看到张生睡觉,又没被老师发觉而感到不公平。想来想去,所以就替张生打起了呼噜。而张生面前挡了一本语文书,确实是不容易发现的。不过仔细看一下,那本书已经倒着放了。
可能是这几天考完试,太过于贪玩,使得张生竟敢在班主任老师的课上睡觉。当时老师风趣地说:“人家王维是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而我们张生是睡觉不见人,但闻呼噜声。更为希奇的就是睡觉还有人替打呼噜。”同学们都在低低地笑,生怕吵醒了睡觉人似的。
“张生——,醒一醒——”老师笑着在喊,陶曲帮忙推了一把,张生象酒醉之后,突然惊醒的一样,还晃一晃脑袋。
“晚上不睡觉,干什么去了,是去捉老鼠吗?”老师有点发火,继而幽默劲儿又来了;“懒得看书,懒得听课也就算了,就连睡觉也偷懒,还的别人替你大呼噜。”
张生听得云里一阵,雾里一阵的,直问陶曲是怎么回事。我们大家这才敢大声地笑了。西门凯回过头,偷偷地向陶曲竖了一下大拇指。“烈焰邦”真是人才辈出,班级的笑料大奖恐怕非他们莫属。
我虽然一般没有这份儿闲情去玩,除了看书之外,就是被张越搅和的心神不宁。真难为他小小年级,就那么专注,在不知不觉中,走入早恋的漩涡,甚至于不能自拔。
记得有一天中午,我们几个女生围在桌子边吃饭,鲁红边吃边看着窗外车来车往,周艳说鲁红是一副猫思春的样子。我们都想笑,看着鲁红生气,又憋回去了,因为谁都知道,鲁红的手掐人是很疼的。卓格早已一个馒头吃到肚子里了,可能还不觉的饱,用眼斜着我手里还在吃的半个馒头,那样子随时都有着饿虎扑食状,我看了看卓格,很本能地把拿馒头的手缩到背后,抓得紧紧的。
忽然鲁红大叫一声:“你们看!”我们的眼睛都望向马路,以为撞车了呢。
“是那里!”鲁红急切地说。我们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在距我们宿舍不远处的篮球架下,张越象精神病一样,半依半靠在球架上,胸口放一本书,头半仰着望向天空,整个身子一动也不动,可能是摹仿电视里某失恋的主人公摆的造型。
陈为吐吐舌头,嫉妒地对我说:“多感人呐!一碗,你把人折磨成这样,快啊,象电影里演得,冲出去,拥抱在一起,然后四目相对,轻轻地说声我爱你!”
我的浑身长满了鸡皮疙瘩,光是这个造型,就已经够肉麻的了,听了陈为的话,更是火上加油。“别在这里浪费口舌了,留点好听的讲给木久听吧!”我恨不得打陈为两拳。
“嘘——”一声长长的口哨声,我和陈为停止了吵架。口哨是卓格吹的,卓格不知什么时侯,早已打开了窗,半探出个身子,对外面的张越吹口哨,张越象被惊醒了的正在梦游的人,转头望向我们的窗口。冷不防间,卓格一下子夺过我手里吃剩的半个馒头,手一挥,对着张越的方向丢了出去。先是口哨,后是丢馒头,象喂狼狗的动作。如果张越仰着脸用嘴接住就更好笑了。
张越起先以为是纸团呢,白乎乎的,连忙伸出手接住,待他看清是半个馒头时,生气地一挥手,馒头又被丢向另一边。然后张越就开始看我们的窗户,我们几个女生吓得都低下身子,不敢望向窗外。毕竟这一举动太伤人自尊。
停了一会儿,我们在看向窗外,张越已不见了,我们猜,他肯定给气跑了。他会不会来报负我们,类似校园暴力事件,在现今的社会是很常见的。大家都劝我小心一点,毕竟事情由我引起。
卓格安慰我说:“他奶奶着了瘟的,怕什么?下一次再这样,非赏他一把菜刀不可。”卓格说这话时,把一条腿抬起,脚踩在椅子上,很象流氓。
“卓格,你很向电视里的大姐大,以后有什么事时,可要罩着点我!不要见死不救。”我心神不宁地说。
整个下午,卓格一会儿一会儿用手挠脚心,她说她的脚心痒的厉害,前所未有的,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我们大家听了,只是笑笑,谁也没放在心上。后来才知道,这是一种奇怪的预感。可以预感到身边比较要好的人的祸福。
晚上,我没有去上晚自习,浑身滚烫,而且不停地发抖。宿舍里又没有其他人,该怎么办呢?
“咚、咚咚、、、、、、”正在这时传来了敲门声,我心里一惊,这会是谁呢?我独自猜想时,门外的卓格不耐烦地叫了起来:“一碗——,快开门。”我一着急,一脚没踩稳,从上铺一下子掉到了地上。“嗵”的一声,仿佛地都给我砸出个坑。
门外的敲门声停了一下,又想了起来。我忍着痛把门打开了,颤抖着声音对卓格说:“快!快送我去医院,我撑不了多久了。”我当时就象是一个生命垂危的病人,一下子又蜷缩在卓格的床上。痛苦地望着卓格。没想到卓格“噢”的一声,扭头就跑了。真是的,见死不救,我咬牙切齿地很想骂她一顿,可惜没骂出来。
在我还没有停止骂她的时侯,卓格又象旋风一样推门进来了,身后跟着我们宿舍的人和“烈焰邦”。西门凯的眼瞪的大大的,对陶曲一挥手:“前面找车去!”陶曲刚想说什么,被西门凯的话打断了,他瞪着小眼边往门口走,边想着刚才想说的话,最后可能终于想起来了,用手指着我:“一碗,你现在象急火攻心!”说完人就没影了。
我自己的衣服还没有穿在身上,就吐在上面一大片,看上去有点绿。我几乎有点不醒人事了。西门凯脱下他的大衣,裹在我的身上,抱起来就走。我的脸比刚才更红了,有史以来,还没有和哪个异性如此靠近过。卓格把我的被子往肩上一扛,紧跟着出去,雄纠纠,气昂昂的,不象是去医院,倒象是电影里董存瑞扛着zha药包那一幕。
我们在医院里,医生说好象是一种化学物中毒,具体化验不出来。因为有些物质很容易在身体里转化成别的东西。并且确信,不是集体中毒,学校就我一人出现这样的情况后,才放心不少,可能是个意外。但是,我的留院观察,医生给我打了一针,输了两瓶液之后,我的气色逐渐好了起来。同学们在一夜之间,差不多全来过了,匆匆忙忙赶来的班主任,看到我好了很多后,就安排卓格陪我,其他人都马上回校。
一会儿工夫,病房里就剩下我和卓格了。我们都奇怪,张越为什么没有来。以张越的性格,这样做是不符合他的罗辑的。
“着了瘟的,可别在没人的时侯来!”卓格似乎有些害怕,我的身体也禁不住又抖了起来。
卓格以为冷,又拿了她的外衣搭在我的身上。正在这时,“咚咚”的敲门声响了起来,我和卓格都吓一跳。相互看了一眼后,我们都彼此知道是谁了,我们谁也没有说话,不一会儿,门先开了一条缝,紧接着张越进来了。他阴着脸,走到我的床边,然后对卓格说:“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话要对伊云说。”卓格一动也不动。张越似乎很生气,瞪着眼对卓格说:“你没听到吗?”
“老师让我照顾一碗,我是不会离开的,你有事就以后再说吧”卓格毫不示弱。
他们两个正在僵持不下的时侯,“咚咚”的敲门声又响起,“进来”。卓格高兴地喊了一声。我还以为进来的是医生呢,没想到是西门凯。我和卓格都很高兴,我差一点从床上蹦起来。
西门凯象没有看到张越一样,抱着大大的一束花,直接走到我的床边,那束花实在太大了,手是不可能握住的。所以是抱着进来的。那花只有两样,是白色的“满天星”和紫色的“勿忘我。”说实话,我很喜欢。张越看到我抱着西门凯的花,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仿佛有些失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太晚了,我们不要影响病人休息,一起回吧!”西门凯喜皮笑脸地对张越说。“烈焰邦”的其他人,呲牙咧嘴地站在张越身边,一声不吭。张越象个押解的犯人一样,向外走去。其他人也跟着出去了。
此时我的心里很难过,望着张越的背影,又觉的他很可怜。自己真的对他那么重要吗?烦死了。此时真恨不得自己突然死去,什么感觉也没有。
出院后的第二天,班级轮到我值日,卓格好心地对我说:“一碗,你发烧刚好,我替你值日吧!”
“好啊,星期天我请你吃烧麦。”我把穿了一半的衣服又脱下,重新钻回热烘烘的被窝,象缩成一团的虫子。
卓格的最爱就是烧麦了。她笑眯眯的拿起扫把和水桶就走了。
几分钟过后,外面突然传来卓格的尖叫声又传来脚步声,比较零乱的那种,我们都被惊醒了,鲁红捂着胸口坐起来,又哆嗦着钻回被窝最里面,周雅和陈为抱在一起。难道卓格出事了!我的心咯噔一下,人也随之又溜到地上。我顾不上换衣服就冲出门口,迎面走来一瘸一拐的卓格,可能是扭伤了脚,高高的马尾辫也松散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下象受了很大的惊吓一样苍白的。“怎、怎么啦……”我语无伦次的问。
“着了瘟的一碗,你倒霉也得我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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