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九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八百一十四章 铺路(求月票),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新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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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要寻些事儿做,十七阿哥没做过,所以不晓得。要是做几日农夫,就晓得其中乐趣。”曹颙笑着说道。

所谓“一亩三分地”,实际上足有十来亩大小,就在庄子西北处。

一半开辟了菜地,种着各色应季菜蔬;一半则是农田,现下种着的有麦、谷子、高粱、黄豆、苞谷等几张常见的庄稼。

今日新整理出的这两亩地,则是要栽种土豆。

从城里买来的土豆种子,已经由侍候地的几个佃户,都按照土豆芽切成块。

曹颙这边理论的知识多,并没有亲自动手的嗜好。带着十七阿哥到农庄这边,也不过是看看的土豆栽种得如何,其他庄稼长势如何,什么的。

其实,除了眼前这块地,他还使人在后山向阳、背阴的地方各开了两亩地,种得就是苞谷同土豆。

毕竟没有做过农民,他对于农业的认知很是笼统。

他只晓得在几百年后,这苞谷、也就是玉米,做过几十年的国家储备粮。北方干旱地区,主要的农作物就是玉米。

至于土豆,则是因为晓得它不挑地,而且还高产。

时值五月中旬,这地里的菜蔬庄稼长势不同。有的才发芽,有的如油菜、韭菜、水萝卜等物,已经能吃了。

十七阿哥自幼长在深宫,但是十来岁就随扈出京,并不是不知稼穑的无知之人。

看着眼前这一片规划有序的田园菜地,十七阿哥除了最初的好奇,也不由陷入深思。

认识曹颙多年,他晓得曹颙并不是勤快人,这些年要不是皇父催着,根本不会一步一步走到今日。

十七阿哥可不会单纯地以为,曹颙种地种菜真是为打发时间来的。

这会儿功夫,日头越发足了。

曹颙见十七阿哥头上有汗,就不拉他在这边呆着,两人回庄子用午饭。

这午饭上的小白菜、小水萝卜,都是使人从菜地里新掐的,就着素炸酱、肉炸酱,两人吃了好几碗饭。

待饭后,十七阿哥才问出心中疑问,道:“孚若,说实话,怎么想起侍候庄稼来?”

曹颙沉默了半晌,道:“前年夏天,我不是去了次河南府么?除了在洛阳,还去了下边县城。正赶上河南前两年大旱,城里都是买儿卖女的,乡下则是携家带口去逃荒。那真如蝗虫过境一般,路上的野菜树叶都被吃光了。”

十七阿哥听得皱眉,道:“怎会如此,不是有朝廷的赈济么?”

曹颙看了十七阿哥一眼,道:“河南府的地方仓我不晓得,只记得早年在山东时,地方粮仓多是只有账目,没有粮食。赶上朝廷需要调粮的时节,不过是胡乱调些来充数。”

十七阿哥听得生恼,道:“蠹虫,说到底,还是皇阿玛纵容……”后半句却是说不出,只使劲地拍了拍椅子,表达自己的不满。

对于吏治腐败,曹颙也不想多说什么。

一是晓得多说无益,康熙在位久了,又爱面子,又在乎史笔,是打定主意要做“仁君”的;二是晓得,用不了几年,四阿哥上台,就会大刀阔斧地整顿吏治。现下贪污得越狠,到时候下场就越惨,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

“西北十年九旱,西南都是山丘之地,这苞谷同土豆两个,虽是糙物,但是却不比其他庄稼那般挑地,亩产也高。去年夏天,河南府的山丘等地,已经由官府出面,推广种植苞谷同土豆,根据地方报到户部的资料看,也算颇为成效。要是这苞谷同土豆两种,能在西北、西南推广开来,往后遇到饥荒之年,也能少饿死几个百姓。”曹颙说道。

十七阿哥听了,道:“怎么就西北、西南,皇阿玛不是使人旗丁回东北屯田么?为何不在东北推广?”

曹颙回道:“这几年皇上一直使人在畅春园同天津卫栽种新稻种,还使中原同江南几处督抚监察试种。要是所料不错,东北那边的屯田,皇上应该是想要种稻,省得京城粮仓全赖湖广供应。”

京官禄米,同八旗官民的口粮,都是稻米。这些稻米,都是经过漕运,从湖广至江南,从江南至京城。

要是东北广种稻米,那京城对漕运的依赖就弱了几分。漕运腐败,也是朝廷头疼了几十年的问题之一。只是因北方稻米过分依赖漕运,所以这些年都动不得。

“东北苦寒,能种稻米?”十七阿哥有些疑惑。

曹颙笑道:“十七爷不知,热河外,前几年就已经有稻田了,只是面积不广罢了。”

十七阿哥看了曹颙半晌,道:“现下,我总算明白皇阿玛调孚若去户部的用意。要是孚若为户部掌印,指定不比那几位京堂差。”

“十七爷缪赞,我不过是略尽绵力而已。虽不在其位,但是有皇上的恩典在前,还享着朝廷的几重俸禄,总不好愚钝度日。”曹颙说道。

实际上,不过是曹颙为自己寻条后路。

想个小法子,一时之间敛些银钱,始终是小道。成功了,也不过是给皇帝添些零花钱,算不得上台面的大功劳;失败了,在皇帝眼中就成了无用之人,家族兴衰荣辱都失了倚仗。

而身在他这个位置,处于权势之中,为了支撑门户,也没有退路。

他只能另辟蹊径,为自己多添几个筹码。至于利国利民,百姓疾苦,他心中也想到,但是总觉得太遥远。要说他全然无私,只是为了百姓安康,他还真没有那么厚的面皮。

听了曹颙的话,十七阿哥露出几分羞愧,道:“孚若看似散漫,这些年来,却是为国为民。说起来,我才是废物点心。妄为臣妄为子,但求自保,全无为君父分忧之心。”

十七阿哥才开朗半月,曹颙可不愿他再陷入纠结,正色道:“十七爷稍安勿躁,十七爷尚年轻,现下多看多听,少说少做;往后多说多做,总有能者多劳之日。”

见曹颙这般认真,十七阿哥眼中的迷茫慢慢散去,喃喃道:“再忍几年么?也罢,这些年都忍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东直门内,李宅。

还有几日,就是李鼐嫁女之期,请帖早已发出去,今儿就已经搭起了喜棚。

李鼐坐在书房,手中拿着的是父亲的回信。见父亲信中提及,已经给李氏去信,请曹家使人协助李鼐调查李鼎之事,李鼐不禁皱眉。

虽说早先他也想过请曹颙帮忙,但是这毕竟是李家家事,如今连姑母都告之,还让曹家下人掺合进来,那岂不是要“家丑外扬”?

李鼐心中并不赞同父亲的意思,但是向来孝顺惯了,也生不出违背之心。他只是撂下信,觉得有些心烦,看来等料理完女儿的婚事,还得往昌平走一遭。

他正烦着,就有管家来报,道:“爷,孙家舅爷来了……”

竟然还在咳,医生让十日后去拍片子,也不知道肺炎消了没有。血泪教训,大家感冒定要第一时间看医生,一拖就肺炎了,俺还将姐姐传染了,俺刚停了输液,就换了姐姐。现下,除了吃饭,都不敢出房间,也不敢与妈妈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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