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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扁舟始终都在大船附近,看样子走的是同一条道。船看上去和普通的渔家船没什么两样,船头悬着一方红布,上面绣着条大肥鱼,舟子看见她,一笑,“下湖州吗?本地有名的细白鱼,肉味肥美,小姐可要尝尝?”也不待她回答,他抬手扔来一条鱼,被身边护卫接住,下意识地就要用银针验毒。
兰倾旖抬手阻了他动作,双手抱胸,看着那舟子,悠然笑道:“船家,打个商量吧,你这艘船借我坐会儿如何?价钱方面好说!”
舟子看了她一眼,“只要姑娘你不嫌简陋,自然可以。”
兰倾旖点了点头,冲玉珑叮嘱了两句,身子一纵,衣袂在江风中鼓荡,红色丽鸟般飞跃到船上,她站在船头吹江风,唇角笑意微微。
她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此时属下还在周围水域,船头很多护卫,这舟子很明显不会武功,这小船结构简单,也不能有什么机关,以她的武功和审慎,绝不可能在这种情形下被人所趁。
“钟相。”她目光渺远,双手抱拳,朗朗道:“在下已经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船舱里有人“噗”的一声轻笑,钟毓晟施施然挑开布帘子,站在舱门口,笑意盈盈地盯着她。
“赫连小姐,你还真是无情啊!”
兰倾旖默了默。
那人淡青长衣在风中猎猎飞舞,目光似近似远,仿佛在看她,又仿佛透过她看向了这无边天地岿然山河,神色隽永宛若一幅浓淡适宜的水墨画,只需看上一眼,便觉得心中烦恼俱消,心头阴霾也似被这江风吹走,换来一片清新。
嗯,不得不承认,左相大人他,的确有副好皮相。
“钟相此话何意?”她挑眉,回想自己最近有没有招惹他,怎么会引来这种跑题十万八千里的评价。
想了半天,结果是——没有。
她茫然地看着钟毓晟,等着他解释一二。
钟毓晟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茫然不解的面容,心里衡量着这人是本来就这么木头,还是在故意装傻。敢情自己生了半天气,她还不知道为什么。
他简直要被她气笑了。“一句招呼都不打就出京,这就是阁下的处世之道?”
兰倾旖恍然,“你是在怪我没给你机会送行?”见他不语,她知道自己猜对了,更加觉得难以理解,“我又不是一去不返有去无回,有必要特意送行吗?再说送行这种事,除了道个别,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赶上了也就罢了,赶不上也没什么,有必要特意安排这么一出浪费时间浪费精力?”
她觉得这简直就是吃饱了撑的。
钟毓晟沉默,无话可说。
他终于确定,她就是根不解风情的木头!难怪她姻缘堪忧,上苍给了她超拔云上的智商,却封闭了她的感情,果然老天爷待人是公平的。
他实在不想和她就这个话题纠缠下去,他怕自己再这么认真和她说下去,会被怄得吐血了她还不知道为什么。
反复做了好几次深呼吸,他总算压下了心头的那股邪火,憋闷感却有增无减,他淡淡道:“进来吧,杵在这里说话不好。”
有什么不好?进去了才觉得憋闷。兰倾旖在心里嘀咕,面子上却不想做的太过,反正也没危险,她干脆就进去了。
“钟相为了引我来此,真是煞费苦心,兜这么大的弯子,值得吗?”她半真半假地笑问。
“与你相处太难得,怎么做都是值得的。”钟毓晟微笑无害,如谦谦君子执礼相交。
兰倾旖默了默,心头忽然觉得疲倦。她现在有些希望闻人岚峥在身边了,不然镇不住这些别有用心的,她无论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只能装傻。
“相爷实在太看得起在下了,愧不敢当。”
标准的外交辞令使钟毓晟怔了怔,随即忍不住嗤笑出声,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个女子身边都是高耸入云的大山,对他人几乎是本能的拒绝,要走近她,遥远而艰难。
兰倾旖冲着外面大船上的护卫们打了个手势,瞅着钟毓晟,忽然笑了笑,“相爷要与在下相处,只需打个招呼,在下必然命人在大船上备好美酒佳肴,与相爷品茗赏景,谈天说地,何必要窝在这小船上?岂不委屈了相爷?”
“我喜欢独处,独处你懂吗!不喜欢那些迎来送往的官样文章,更不喜欢在他人的眼光注视下打官腔,说不上一句实在话。”钟毓晟目光紧锁在她脸上,不容她退避半分,每一个字,都像打磨了千百遍的匕首,铿锵有力,直击人心。
兰倾旖垂下眼睑,心中好笑。此时装傻退避俨然不可能,话说到这份上,已无处可躲。真是想不到,自己也会走这种桃花运,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忽然有些空凉。“雨似乎下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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