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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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管家见此情景又哈哈大笑起来，他没有想到，牟聿泽傻闹，凌梓渲也会跟着一起闹。但是赵管家更加震惊的，是凌梓渲方才的安排。或许此次将凌梓渲娶进王府，确实会是一个重要的决定。

“老夫还是讶异于王妃的点子。五间铺面不仅分布在汴京的各个主道，还将汴京现下还很少有人尝试，或者说没有人敢尝试的想法主导了。这要是成功的话，我沐王府一年能收入很多财富。这可真是一大喜事啊，老夫感到欣慰，欣慰啊。”赵管家摸着他的长胡子，笑盈盈地说，嘴角咧的很大，像是盛开了一朵花。

凌梓渲笑而不语。她的想法可不仅仅是那么简单。若说这银两，皇上每月给沐王府的月钱就已经够他们十足挥霍了，况且现在又没有人将沐王府的银两再暗渡陈仓。凌梓渲想要的，是将那些铺子发展起来，慢慢的再壮大，直到形成一种体系。这样一来，也会为自己接下来的行动奠定良好的基础。

凌梓渲转头看见牟聿泽微笑的脸庞，心里就很充实。她知道，她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外表俊美，可是内心孩子气的，偶尔还会很可爱的男子。他是她的夫君，可是她对她好，却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

出嫁以前，她还在埋怨自己嫁给了一个傻子，还会悲叹自己的人生如此颠簸。可是看到牟聿泽以后，她就不再有这样的想法了。她喜欢他孩子气的可爱模样，喜欢他练剑时的认真模样，喜欢他俊美异常的外表，心疼他这两年，甚至说这十多年悲惨的遭遇。

但是凌梓渲却不敢想象，几个月之后，他们会变成什么模样。喜欢一个人固然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但是喜欢，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尤其是对于她来说。

“王妃，有人说要找您，我将她带来了。”奇鸣隐约听到外面有人敲门的声音，便在大家都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出去一探究竟。

敲门的是方嬷嬷。

奇鸣并不认识，可是他依稀记得当时王爷去凌府接王妃的时候，就是眼前这个人牵着王妃的。此刻听她说要寻王妃，奇鸣也没有过多的思考，便带着她前去主厅报告给凌梓渲。

柯珈沫闻言抬起头，看见了方嬷嬷，她的心再也淡然不了了，反而变得很激动。

只是两日的分别，于凌梓渲而言，却好像分别了两个世纪。

“嬷嬷，您怎么来了？”凌梓渲赶紧起身扶着方嬷嬷坐在椅子上，又将叶瑾泡好的茶双手递给她，整个过程显得特别尊敬郑重。就是在面对着凌于七的时候，也没见她如此过。

“王妃，您莫要这样，这不是折煞了老奴吗？”方嬷嬷坐不住，也不敢接凌梓渲递过来的茶，挣扎着想要起身。可是凌梓渲毕竟是会武功的，力气自然也大，她挣扎不过，只能惊慌失措。毕竟冒犯的，可是沐王妃。

“嬷嬷莫要这么说，对于渲儿来说，您是跟娘亲一样的存在，娘亲赋予了我生命，可是若不是没有嬷嬷，怎么会有现在的我呢？”凌梓渲又回想起当年的一场大火。虽然是爹爹是为了救母亲放的火，一切也都安置妥当，可是当时年仅三岁的她不听话，还是被淹没在了火海之中，生命被威胁着。而这个时候，是方嬷嬷，在听到她的喊叫声以后，不顾一切救下了她。因为救她，方嬷嬷原本花容月貌的脸也被大火印上了烧痕，左腿也有了一些残疾，走路有点颠簸。

这份有同于再造之恩的救命之恩，凌梓渲能回报的少之又少。所以她只能尽她所能去尊敬方嬷嬷。

“可是小姐，你现在毕竟是王妃，而我只是凌府一个地位低下的下人，怎么敢让王妃如此这般，这于理不合啊。”

说着，方嬷嬷还是要起身，这一次凌梓渲没有再拦着她。与其说是没有拦着，不如说是凌梓渲的心揪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她就知道，娘亲“死”了以后，她被赶出凌府以后，一直侍奉娘亲和她的那些下人都不会好过，尤其是方嬷嬷，她毕竟是凌梓渲的奶嬷，又一直伺候着他们，还将凌梓渲从火海中救了出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南宫宁惩罚方嬷嬷的由头。

当日回来之时，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凌于七又将方嬷嬷给了凌梓渲，让方嬷嬷照顾她那几日的吃穿用度。这诚然是凌于七向凌梓渲示好的一个小伎俩，但是凌梓渲也没有多向。因为方嬷嬷那几日一直都是笑脸迎人，对凌梓渲也照顾有加，所以凌梓渲愣是没有发现方嬷嬷有何不对劲。今日一见，凌梓渲才感觉方嬷嬷憔悴了许多，一下子苍老了起来。

“嬷嬷，渲儿真的不知道，这十一年来，您竟然受了这么大的苦楚。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因为我，您又何至于此啊！”凌梓渲激动地宣泄着自己的情绪，突然，她跪在了方嬷嬷的脚下，身子抖个不听，情绪异常激动。

“小姐快起来，地下凉，你可不能这样。”方嬷嬷急忙将凌梓渲扶起，老脸上也是泪水纵横。“老奴这一辈子没有结婚生子，所以说句大不敬的话，老奴就把小姐当做是自己的孩子来养，当娘的自然希望自己的孩子好，所以看见小姐能长大成人，如今更是成了亲，有了自己的小家，成了身份尊贵的沐王妃，老奴吃再多的苦也是心甘情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