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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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感觉让言若后怕，也让言若有着足够的勇气将这些事情都说出来，经历过了那种生死的感觉后，才会有的勇气。

因为有些话，如果不说出来，这辈子，或许就真的没有机会说出来了。

而沈序言，因为言若的这些话，才知道原来言若之前发生的事情，给她留下的阴影有多大。

“言若……如果你想恨我，你可以一直恨我，但如果你觉得累了，那么我们试试好好相处……好吗？”

沈序言就这么望着言若，那双眼睛里面的情绪波动太大，让他也禁不住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但是更多的，却像是心里面的枷锁得到了一个解放一般，反而能够更加清楚地明白自己的心里面，最想要的是些什么。

待在沈序言怀里的言若，因为那后怕的感觉而发抖，当听见沈序言如此对自己说着的时候，却突然眼睛一酸，没忍住地哭了起来。

那眼泪在眼圈里面打转，带着言若心里面的苦楚跟难以言说的委屈。

她真的可以不用继续恨自己曾经深深爱着的人了吗？真的可以不用再背负那么多的痛苦了吗？所有的一切是不是就这样可以画下了句号？

那些问题在她的心里面反复被提出，那犹豫不决的态度不断动摇着她的决心，从一开始只想彻底离开，不再继续过着这荒诞的生活，到后来一切都只是为了恨而存在的报复，换做了现在了，亲耳听见沈序言说如果累的话就好好相处如何？

言若的眼泪就这么不断地流下来，那里面包含了她太多的辛苦，太多的酸楚。

“小若快来，张妈给你做了些吃的，你先来吃着……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就在言若待在沈序言怀里哭泣的时候，从厨房出来的张妈看见她哭成这样，心疼得不断询问，可是言若因为那哭泣说不出话来，只好用微笑摇头表示她真的没事。

“我会看着她的张妈。”

就在张妈不断询问的同时，沈序言接过了张妈手里的补粥，一手扶着言若坐在了沙发上。

“那……那行吧，小若有什么不舒服的可要马上说出来知道吗？”

张妈嘱咐了两句之后，眼看着沈序言正在细心地照看着言若，心里面也跟透明镜子似得，明白有些事情啊，就还是得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去解决，于是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房间。

看着言若乖乖地坐在那里，等着自己给她喂吃的，但是那脸上的泪珠儿还是继续挂在上面，沈序言起身拿了纸巾给言若，轻轻为她将眼泪擦去。

“现在能让我好好喂你吃点东西吗？你已经两天多没有进食了，再这样下去我怕你没有力气继续哭了。”

面对沈序言这样的话，言若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沈序言竟然还能够给跟自己开玩笑，逗自己开心，言若反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好难受的了。

或许真的是因为之前母亲听到了她的祷告，又或者她这次的出事，让她醒悟了许多，总之，她跟沈序言之间，终于可以尝试着，好好相处了。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太久没有好好更改过了，有时候说话做事之间，总是会有一些尴尬，或者说是小心翼翼。

比如言若跟沈序言一起安静地待在书房的此刻，言若几次三番地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看见沈序言在哪里似乎正忙着看文件的样子，又实在是无法开口。

如果是真的好好相处，换做了从前，言若早就直接扑腾着往沈序言的怀里钻了，哪里还会在这里想半天自己是不是可以说些什么话，改变一下这沉闷的气氛。

而沈序言呢，就好像是完全地不知道言若此刻的心思一般，低着头保持沉默，完全无视了言若一样。

实际上，沈序言却也是在等着言若开口。

言若的那些小动作，说是轻微却根本动静大得沈序言无法忽视，那刻意的咳嗽以及故意走动拿书本的行为，沈序言看在眼里面，心里面却不断地在微笑以对。

可是沈序言就像是打算就这么跟言若耗着，看看她什么时候才会自己受不了开口说话。

坏心眼里面，却是沈序言为了言若而做的好心思。

如果现在不让言若自己开口，而是像以前一样，都是由着沈序言来说，那么两个人的好好相处的模式依旧不会改变，只会还是由着沈序言做主导的地位，如果他不开口或者他不询问，那么言若也只是一如既往地这样小心翼翼。

然而相反的，如果是让言若自己开口了，不管是不是她自己想通了，明白了两个人所谓的好好相处已经不需要这些小心翼翼以及猜忌了，

随后的几天里面，在言若还虚弱的状态下，沈序言从公司回来后，就扶着言若陪她运动一下，偶尔一起吃个早晚饭，相安无事。

等着晚上言若安心地躺在沈序言的怀里面熟睡的时候，她甚至已经忘记了他们之间曾经所发生的所有不愉快。

“在想什么还不睡？”

抱着言若，沈序言将被子给言若盖好，询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