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第133章 这不是我想要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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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时分，某位恶人已经做完了他的恶行。莽莽的夜色中，一对师徒正在进行激烈的争吵。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冲出去干死他？”

“切，你干的死么？”

“我们跟了他这么久，对他的了解已经很透彻，也看见了他数十场战斗，而且我现在的轻功也不会比他弱，不是没有取胜的机会！”

看着顾长风激动的样子，大龙女冷笑道：“你不是很怕死的吗？突然打鸡血了？”

顾长风厉声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一片红击杀锦衣卫和林沫的时候，我们可以不出手。但眼睁睁的看着他屠杀那些村民，又将那个年轻孕妇羞辱致死，你居然都忍得住？你还是个女人吗？”

大龙女说道：“我们这次的目的是用惯剑杀死一片红，讲究一击即中。在没有十足把握的时候，我不能让你冒险。”

顾长风问道：“难道一路上就这么见死不救？”

大龙女嘲讽道：“天下之大，你救得过来么？哪怕你是个得道心善的神仙，就能让世间没有任何丑恶么？”

“你别和我说这些大道理！我只知道，心中只想着自己的私利，却见死不救，这不是江湖人该做的事情！”似乎想起了某些往事，顾长风怒道：“我们这样和楚越有什么区别？”

当年登徒之乱，因唐一萍之死，顾长风只身雪夜里狂奔追杀鬼扶将，那时他心里的仇人，只有一个罪大恶极的鬼扶将。可后来他脑袋清醒些了，了解了发生在山顶上的事，才知道楚越早早就赶到了，却一直见死不救，等到登徒和鬼扶将两败俱伤才出手。顾长风非常愤怒，因为他很清楚，若是楚越不等着坐收渔翁之利，而是联手对付魔贼，唐一萍就不必献祭阵枢，就不会死！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个人的私利！

在他的眼里，楚越和鬼扶将没有分别，都是自私自利的江湖败类！

而现在，他觉得自己也在做着同样性质的事，看着那座村子被屠却只是冷眼旁观，他心里很恨。

大龙女知道顾长风想起了伤心事，语气放温和了些，耐心的说道：“惩奸除恶，也要讲究策略。你之前若是贸然出去，下场恐怕和林沫一样。那时没能除掉一片红，他还会在江湖上继续作恶，而江湖上又少了一个要杀他的人。你现在隐忍，是为了等待击杀他的时机，是为了拯救那些往后有可能会被他残害的人。”

顾长风明白大龙女说的话也有道理，只是一想起之前那个场景，他的内心就在滴血。

虽然二世为人，但通过在登徒的经历，他早已不把这一世当做游戏，而是想要轰轰烈烈的走一番。既然要轰烈，便要有热血，便不能只是一只行尸走肉。

“可是，小湿父……我或许不是他的对手，但你……是可以出手相救的啊。”

大龙女摇了摇头，轻声道：“我迟早是要离开你的。惯剑该如何使，最终还是得靠你自己。若是刚才我不在，你冲动的跑出去，那便是对惯剑判断错误，白白丢掉性命。长风，你怎能轻易的让自己冒险？别忘记了，你还想着要杀鬼扶将为唐一萍报仇的，难道就不能慎重一些？”

顾长风深深的呼出口气，被大龙女说服，只是他的心中依然很惆怅，望着夜色叹道：“我不希望江湖是这样的，因为这不是我想要的江湖。”

大龙女将手搭在顾长风的肩上，郑重的说道：“你不喜欢现在的江湖，那就努力，打造出一个你喜欢的江湖。”

顾长风朝大龙女望去，眼神有些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