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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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湄娘摆摆手，道：“谢家无事，我闲不住，就满城转了转。”说完，又冷冷一笑，“那些死士倒是会藏，还不是让我给捣了老窝。”

却原来，齐纨进宫的这段时间，齐湄娘可没闲着，带了人追踪那些逃走的王氏死士，也不知是她手下人能干，还是运气好，竟然真让她给追踪到了，那些人藏在柳叶巷的一处宅院里，她也没手软，直接将王氏死士藏身的这一个踞点给捣了，可惜没抓到活口，那些死士见无处可逃，全都自刎了。

齐湄娘不是个有耐性处理后事的人，见人死光了，她也懒得理会，索性就都交给了京兆府，让京兆府的人给她收拾烂摊子。然后她见天色已不早，就拍拍屁股回来了。

“越发胆大了。”

知道了经过，齐纨好气又好笑，在齐湄娘的额角上用力一点，道：“一半的人手留下保护谢氏，你只带了几十人就敢去捣王氏死士的老窝，此事我会说给师父听，到时候是赏是罚，就看你的运气了。”

齐湄娘轻哼一声，压根儿就不怕，道：“我若学了越女剑，一个人都不带，我也敢闯王氏死士的老窝。”

她这辈子，最最钦佩的人，就是九太族公，当年九太族公单人匹马敢闯五地世族，她带了那么多人，还怕一个王氏死士的老窝。

齐纨知道她的脾性，听到这话半点也不意外，看齐湄娘神采飞扬的模样，就知道前段时间被她拘得狠了，这次逮着机会大干一场，可算是心满意足。不过做为长辈，她还是得说教几句，免得齐湄娘得意忘形，正要开口，却听到一声雷鼓，彼此都愣了一下，齐湄娘才赧然的捂着肚子。

“小太姑婆，我饿了。”

齐纨两眼瞪圆，这语气……齐湄娘是在撒娇吗？她忍不住探头看了看天色，只见残阳如血，在西不在东。这个世界还很正常，不正常的是齐湄娘，确认了这一点，她才渐渐平复心情。

齐湄娘哈哈大笑，难得看到齐纨这副惊骇莫名的模样，不枉她忍着恶心装撒娇。

齐纨指着她，摇了头叹了好大一口气，才吩咐赤霄去准备素斋。别说，今日出了那么多事，她东奔西跑的，也没吃上什么东西，这会儿齐湄娘的肚子一响，她也感觉到饥肠辘辘了。

用过晚食，天色已然见黑，净空尼一直没有回来，倒是被齐纨派出去保护姬八郎、师五郎的人陆陆续续回来了，当然，他们直接回了淮阴郡王府的世子院，只有许沙氏进了伽蓝寺，禀报了事情的结果。

姬八郎的行动还是有些成效的，至少有五个世家明确静态不会插手王佑安被弹劾之事，余下的世家，则观望者居多，王氏势强，可姬氏也不是软柿子，两大世家对擂，绝大多数世家哪敢随便涉足其中，只有几个与王氏联系颇深的世家，没有搭理姬八郎。

太学令则答应了师五郎所请，不过宫门关闭，此时他也入不了宫，只表示可以事后帮忙尽力弹压王氏的反扑。

崔氏、刘氏却意外的没什么动静，这一点让齐纨很惊讶，五地世族是联盟，哪怕私下各有争斗，但在对外时却利益一致，她原打是打算挑拨的，但却没有把握能成功，瞧崔氏、刘氏这动静，莫非是事如人愿，她竟然真的利用太子妃的死，挑拨成功了？否则，崔氏和刘氏没道理不动，哪怕打心里不想帮刘氏，至少面子也该做做工夫。

“让月大郎去打探打探。”

月氏在京中布有不少的暗子，连王佑安会派死士出来月大郎都能得到消息，崔氏、刘氏自然不在话下。她不信崔氏和刘氏会真的什么都不做，袖手旁观，不符合他们的利益。

“是。”

“宫里的动静也时刻留意着，我要第一时间知道结果。”

“已经留人盯着玄武门。”

玄武门就是进出太极殿必经的一道门，散朝后，朝臣们也会从这里出来，此时还没有消息传出来，可见今日的大朝会还没有结束，看看天色，齐纨心想，莫不是圣人打算拖到半夜去？若真的如此，这可是大周立国以来的头一遭了，从来没有大朝会持续时间这么长的。

“娘子，消息没那么快回来，您累了一日，不如先歇了，养精蓄锐，才好应付明日的局面。”

见齐纨又陷入沉思，许沙氏不由得劝道。

齐纨点了点头，让赤霄去打水。不管如何，到了明日，事情必然会有个结果，无论成败，恐怕盛京城内都要乱上几日，还有郑易那边，今天他对王佑安下了这样的狠手，王氏一定会报复他，得在他身边也派些人手才好。可惜他要参加今年秋闱，不然劝他出京更保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