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世界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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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世界突然……坏掉了。

世界在以不可思议的频率迅速切换着光亮与黑暗。仿佛天空中太阳在眨眼。

这异像开始发生的时候，扎克正在接赖普特高中打来的电话，问格兰德监护人愿不愿意在未来的三天中，加入家长会，帮忙布置募捐舞会的会场。

急速的明暗交错中，扎克回答，“如果我有时间就去。”放下电话，走出办公室，罗伊已经在门口等着扎克了，“你感觉到了吗？！发生什么了！”

罗伊惊恐的表情在明暗的切换中，和跳帧一样，但扎克没理，直接下楼，站在后院里，看汉克的方向。

汉克在木工棚里给丝贝拉做印安风格的棺木，不过现在手上的活儿已经停止，茫然的看着周围，在旁边切木头、打下手的温斯顿倒是还在继续，发现汉克的动作停止后，“怎么了，怎么不做了，我切的不对吗？”

扎克和汉克的目光对到一起了，扎克继续移动视线，看向生活区。

生活区中的格兰德员工们似乎完全没有被世界的异常影响，继续着他们自由又不自由的日常。

扎克抬起了头，丝贝拉在屋顶上飘着——她中午回来的，听扎克说了柯登的葬礼要求后就一直在房顶上独处，不知道在干嘛。

察觉到了扎克在看自己，丝贝拉低头看了过来，“看什么看！”没一点儿善意。

“没什么。”扎克收回视线，看了眼一直在旁边跟着的罗伊，也不解释，继续走出格兰德，站在空旷的地方，看向北方的天空。

玛丽教堂的方向，大量的黑色在聚集。

很快，丝贝拉也注意到了北方玛丽教堂的情形，“恶魔在干什么……”

话还没说完，大量的丑陋的犬型生物在明暗交错中出现。地狱犬们似乎并没有要去哪里的方向，毫无目的的穿梭着，拥挤在所有能看到它们的人的视野中。但明暗的变化让扎克无法将视线固定在一只特定的地狱犬上。

屋顶上的丝贝拉显然被突然出现的地狱犬惊吓到了，暗红的咒文缠绕着身体，不过没有攻击。这些突然出现的地狱犬也好像没有什么攻击的欲望，只是没有目的的穿行。

扎克在被地狱犬的包围中转身，再看向纽顿的方向。

与玛丽教堂不同的黑色，是金色的光芒在聚集。

“扎克！”丝贝拉喊叫了一声，“这是怎么回事！！”视线所落之处，全是满眼的地狱犬，这让如今不知道使用的是什么生命形式，但本质是巫师的丝贝拉有些慌乱。

扎克没有回答，因为不知道答案。

世界的异像和它出现的那样，突然停止。在一次明暗的变化后，明亮延续了下来，理应只会在光暗交错时刻现身的地狱犬也在明亮稳定下来后从视野中消失。

生活区里的员工日常在继续，木工棚里的温斯顿依然握着一截木头，“汉克？汉克？汉克？”房顶上的丝贝拉皱着一张脸维持着她的巫术。

扎克继续没理罗伊，看着北方的玛丽教堂的黑色和纽顿的金色慢慢的褪去。

一抹黑色从西边飘了过来，速度很快，落入格兰德的瞬间就聚集了人形，是迈克。

“圣主消失了。”就说了一句话，再次化作黑色的雾气，飘向北方的玛丽教堂。

汉克那边恢复自己的棺木制作了，罗伊愣在了扎克身边，屋顶上的丝贝拉……收了身上的巫术，“哼，终于走了。走之前还吓我们一下。”最后一句话是对楼下两个吸血鬼的说的，“你们现在知道你们的制造者为什么被巫术信仰讨厌了吧。”

罗伊可能根本没听到丝贝拉的嘲讽。扎克听到了也不会回应，转身也不回格兰德了，在后院的门口等接丝贝拉遗体的灵车。

好半晌，罗伊的意识才回归他的身体，他不算太笨，刚才和扎克一起观察的时候，有意识到除了吸血鬼和天使、恶魔，没人察觉到世界的光影变化，“你觉得为什么圣主离开会出现这种现象？”罗伊有些嘴软，仿佛这问题问出来就需要勇气。

“不知道、不关心。”扎克很平静。一件事终于迎来了预计结束，那就让它结束吧。生活继续，让我们向前看。

罗伊显然没有这么好的心态，“你……呃，你就是装也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行不行，我还背着向魔宴回报圣主韦斯特情况的任务！西部那边会问刚才的一切是怎么回事的！我要怎么回答他们？！”

扎克能够理解罗伊的想法，“你可以告诉他们，一手安排韦斯特离开的托瑞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呃。

罗伊的嘴角抽搐着，“你知道鲁特·勒森布拉会抓住你的这种态度不放，然后想尽办法搞你的吧！”

扎克只是一耸肩，“好像他之前不是这么做的似得，我没意见。”

罗伊摇着头，“不管你了，与其等西部来问，我现在主动告诉他们你不知道！”说着，就往格兰德回。

扎克补了一句，“代我向鲁特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