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小白一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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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离，”那少年仍然是静静的看着他，浑然无视他手中绽放着灼灼火光的长鞭，“我很同情你，你知道吗?”

“是吗？我也一样。”夜离冷冷一笑，那长鞭盘绕在他的身边，灵巧异常，如同他的手臂一般。

他没有在战斗之前多说废话的习惯，但是小白却不一样。

“你知道人最大的悲哀是什么吗？”

“爱憎恨、怨别离、求不得。”这些他都经历过啊，一次次但是伤痛，才造就了现在的他，为了得到想要的，而不择手段。

“其实还有更痛苦的，就是遗忘。就好像你明明知道有一个对你无比重要的人，需要你用生命去守护的人，你却忘了她，你的心会疼，却永远不知道那个人是谁。那种感觉.....”

“那还真是可惜。”长鞭终于划破长空，向着小白的方向飞了过去，轻飘飘的却有千钧重，一触即死。

他已经在考虑自己该如何和凰舞解释它的死因了，却猛地看到它那只洁白如玉的手抓住了尾梢，就如同一直猛虎紧紧地咬住了它的猎物。

“怎么可能？”夜离一下子愣在了那里，明明它的身上面没有任何的灵力，明明脆弱的像是一张白纸一般，却不曾想.....

“莫不是伤得太重，影响了实力？”

“夜离，你只是凡人。”少年手中拿着那一段长鞭，素手在那里打着转。像是想要编出一朵漂亮的花来。

“凡人？”

“夜离，我很羡慕你，也很同情你。我来的太迟了，在遇到姐姐的时候她的内心已经伤痕累累，她最单纯最无忧无虑的时光都给了你，而你却只给了她无尽的伤痛。”它手上猛地一用力，那跟随在夜离身边几百年的长鞭竟然一寸寸的碎裂开来，就好像是一只只支离破碎的蝴蝶一般，在绝望的坠落着。

“如果你明明白白的说出自己的野心，或许我还会佩服你。可是你却一次次的利用她。伤害她，甚至还要通过背叛去获得荣耀，所以我很瞧不起你。”

“没想到几百年的时间，你没有忏悔。反而是变本加厉。给姐姐下毒。想要强留着她在你身边。可惜了，有我在，”说到这里。它得意洋洋的昂起头来，“对我来说，毒药只是一种补药而已，小意思。不过，你的做法让我很不高兴。”

它越下了窗台，一步步走向了夜离，“你知道为什么我清楚你做的那些事情吗？”

夜离俯视着这个比自己小又矮的孩子，眼中的惊诧再也无法掩饰，这个时候他不能再自欺欺人说它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妖了。

他索性丢了那条长鞭，“愿闻其详。”

“所以我说，尔等凡人。”它昂着头看着他，带着轻蔑与不屑，“你的记忆在我面前只是一张白纸，你明白吗？”

他的身后长长的影子在灯光下悄然的探出头来，然后缓缓地爬上了房间里面的桌椅床铺和设备，再然后它们便在夜离的面前彻底消失了，就如同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那黑影无聊的绕着夜离走了一圈，看上去有些蠢蠢欲动，可是最终在小白的目光下还是放弃了，又默默的缩了回去。

“两百多年前，我流落到了六界，是姐姐收留了奄奄一息的我，那个时候起，我就把姐姐看作是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人。我和你不一样，我懂得感恩。”

“你到底想说什么？”夜离皱着眉头，不喜欢它的一脸不屑，“夜深了，我要睡了。”

“我只是告诉你，姐姐是不会嫁给你的，而且......”它终于换上了一副笑脸，“从今天开始，你们再无瓜葛了。你会忘了她，生生世世，再无交集。你会记得有一个对你无比重要的人，有一个你曾经深深亏欠的人，可是你永远都找不到她了。”

它轻轻的飘了起来，夜离手中迅速的幻化出了武器，狠狠地刺向了它，然后它在他的面前便一片片的破碎开来，脸上的微笑凝滞在那里。

“我会为凰舞找个一模一样的，不过是只狗而已。”他冷冷一笑，看了看空荡荡的屋子和那一潭支离破碎的残肢，那重重的血腥味让他很是不喜欢。

“姐姐不会喜欢你的，”耳后又传来了那个声音，阴魂不散的萦绕着，然后他的动作便停顿在了那里，重重的倒在了原地。

他看到了那个红衣少年从血迹之中升起，“想杀我，下辈子吧。你应该很高兴，我不想对你动手，怕脏了我的手。不过.....”

它的手指轻轻的戳向了他的额头，那一瞬间好像时间都停滞了下来，他感觉到了滔天的杀机涌入他的脑海，似乎要把他切割成碎片。

“你做了什么？”他的声音因为痛苦而变得嘶哑，脸上的表情也逐渐狰狞。

“我给了你一个机会，等到你一觉醒来，你就会忘记了关于姐姐的一切，从相遇到现在，还有永远。如果说，你还能活下去的话.....”它的脸上明明毫无表情，却由衷的让人心寒。

他想要说些什么，却看到了它背后的那个身影，于是一声声的质问变成了无比温柔的两个字，“凰舞。”

安然坐在窗前，看着他这个样子，突然间便笑了起来，“夜离，明天之后，我们就都解脱了。”

小白一下子便窜到了安然的面前，“姐姐，我很厉害，是不是？”

“你啊，不是告诉你，不要乱跑了吗？”安然一指头戳在了它的脸上，“不过，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