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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肘处的刀伤不深却也不浅,连她都感觉到自己摸到了满手粘腻,更何况受伤的骆少腾。他死咬着牙,眉头紧蹙,额上的冷汗一下子就滴下来。
空间里都是他那边发出的深深浅浅难抑的呼吸,余小西知道他是痛极了。粘腻的手指不安地动了动,却嘴硬地吐出两个字:“活该。”
“你这个女人,真是半点不懂感恩,还不快点帮我把伤口扎紧。”骆少腾咬牙说着,夹杂着细细的喘息,说明真的很痛。
“我如果不懂感恩,刚刚就该直接逃走,让你死在那些人手里。”她嘴里反驳着,手却小心翼翼地摸索过去。指尖碰到他的伤口,他下意识地缩了下。
鼻翼间全是血腥的味道,屏住呼吸后,甚至可以听到血液滴到地上的声音。她收了斗嘴的心思,犹豫了下,动手将自己里面贴身的T恤撕了,然后摸索着帮他包扎。什么都看不到,也没有药可以用在伤口上。唯一能做的就是扎紧一些,希望可以止血。
他始终咬着牙不吭声,可越是这样,她心里就越紧张似的。毕竟她只是个女孩子,虽然会些拳脚,却也不曾经历过这样的惊心动魄。
时间就在这样的静默中流逝着,没有交谈的气氛似是也变的敏感而微妙。
他仿佛是感受到她的紧张,因为呼吸短促。黑暗中一只手突然将她拥了过去,熟悉的迷迭香被血腥味遮盖。她排斥地推他,低斥:“你干什么?”
他没受伤的手却仍是积蓄着不容置啄的力量,将她紧紧锢在自己怀里,轻声,说:“别怕,我一定会让今天这些人付出代价。”
不知是被他狂言狂语里的坚定震住,还是这话里隐约的安抚,或是因为他抱着自己的力道,心里骤然升起某种难以名状的感觉,说不清,让她本来推他的手顿在那里,竟没有再动。
余小西麻醉剂那劲还没过来,整个人都软趴趴的,头也疼的厉害,没多久竟就这样不知不觉睡了过去。骆少腾却不敢睡,一则是因为伤口疼的厉害,二则他怕那些人还没有离开,听着她的呼吸竟也这样枯坐了一夜。
直到微弱的光线照进来,他一个激灵骤然睁开眼睛,她沉睡的脸庞映进眼眸里。周身满棚的的红色玫瑰,映着她疲惫的面容,眉头微微皱着,脸上甚至带着干涩的血迹,可是睡的却十分安稳,似完全不曾担心那些危胁他们生命的人。
他想起了昨晚自己被围困时,她驾着那辆车子冲过来的气势。一个女人被掳醒来后,她的反应竟不是害怕,还能豁出去驾车救自己,她给了他意外。抬手,指尖本欲落到她的脸上,但是一动才发现自己全身都僵了,只得试着挪了挪身子。
这点动静让睡着的余小西睁开眼睛,清丽的眸子里带着还未睡醒的迷懵。首先映进眼帘的是火红的花朵,她盯着那厚实的花瓣眨了眨眼睛,启唇:“是玫瑰?”话语很轻,神色懵懂,完全一副状况外的表情。轻笑声由头顶响起,她抬头,正撞进骆少腾的眸子里。
余小西仿佛这时才注意到自己还靠在人家怀里,下意识地将他推开,自己身子坐正,却没注意到他身子不支地晃了晃。她目光在花棚扫了一圈,关于昨晚的记忆也瞬间回笼。
眯眼看着外面透过来的光线,竟过了一夜。她记得,她昨晚就在他怀里的……不知为何失了转头看他的勇气,只好定在眼前的花上。
“这玫瑰有本少好看吗?”他盯着她的后脑问,怕是天下间就找不出他这么自恋的男子。
“花是植物,人怎么能和植物相比?更何况玫瑰代表的是爱情,骆少这样的人怕是不懂。”她言语间微有讽刺,是看不上他的风流成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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