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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目光一瞬的对视后,头顶‘砰’一声就炸开个大洞,长孙荣极的身影从大洞跳下来,站在水珑的面前,伸手拉住她的手掌,唤着:“阿珑。”
水珑没有挣扎,有意的逗着他说:“我还没有回答要不要见你。”
长孙荣极说:“阿珑抬头了。”顿了顿,他紧接着又解释得更清楚一些,“明知道我在上面,却抬头去看,说明阿珑想见我。”
这理由虽然说的有几分道理,她也的确没有真的对他动气,觉得这几天的隔离也差不多了,所以才抬头去看。不过别当她真的那么单纯,看不出他的算计。
只要是个正常人,看到头顶飘下来一张写着字迹的纸片,都会忍不住朝头顶看一眼吧。
这一眼看了,就成了他认为的消气了,成了他认为的对方主动愿意看他了,实在……幼稚无赖又霸道的很。
“记得让人把屋顶修好。”水珑也懒得去计较他的这无伤大雅的小算计。
长孙荣极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透着欢愉。
这些日子每天只能在暗处看着,不能亲近可是憋死他了。
“嗯。”他应话,拉着水珑的手就想将她拉得更近些,说:“阿珑,我……”
他的话语才说到一半,一片青瓦从上空落下,不偏不倚的正好砸在他的头顶,‘啪啦’一声碎成了几块,碎片划过他的额角,留下一道红痕,隐隐有些血丝。
水珑被他拉着的手施力,将他的身体拉得倾下来,仔细去看他的头顶,见没有头破血流才松了一口气。这口气刚松下来,她就愣了下。
不过是被瓦片砸了,有什么好紧张的?
如果是前世那群和她行走四方的兄弟遇到这样的事情,她一定会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然后打趣对方几句。哪怕对方被砸得头破血流,她也不会担心,这点小伤比起的平常经历的,实在没有什么大不了,随便养养就能好了。
何况头上留下一道疤痕,说不定还显得更有男人味,更像海盗不是吗。
虽然被砸的长孙荣极不是海盗,却也是个男人。再加上她早就发现了,这里的疗伤方面的药物可比现代那些都要好,祛疤之类的药物不便宜却不少,以长孙荣极的本事,还怕没有吗。
她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水珑冷静的思考着,看着长孙荣极的目光渐渐幽深。她对这个男人,真的产生了情爱?
这样的心情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遇到,见到对方受伤,根本顾不得这伤势是否厉害,就不由自主的紧张了,明知道这伤势很快就能好,疼也不见多疼,却不由自主的……舍不得?
爱情这东西,果然最影响人的心境。
在水珑沉默思绪的时候,长孙荣极冷着一张脸环顾四周,然后拉着水珑到一旁后,再松开手轰然朝头顶挥出一掌。
雄厚的内力将头顶的房梁青瓦击得四处飞舞,一掌就是一个大洞。这样一掌之后,长孙荣极还不停手,连续的出掌,只听着‘砰砰砰’连续的声响,不到三个呼吸的时间,他们头顶的青瓦房梁就已是残缺破烂,却没有一点灰尘和青瓦落入厅内,可见长孙荣极功力的深厚和控制力。
沐雪呆呆的看着一切,看着空荡荡的头顶,明亮的日光差点闪花了她的眼睛。
水珑也是一怔,之后就淡定的双手环胸,斜倚桌边看着长孙荣极炸毛撒泼。在她的眼里,长孙荣极这番喜怒不定的发泄行为,就是恼羞成怒的炸毛撒泼。
一直等长孙荣极停手了后,她才懒洋洋的指了指空荡荡的上空,对长孙荣极眨眨眼。
长孙荣极神情清冷的点头。
水珑见后露出满意的笑容。
两人这无声的互动看得沐雪一头的雾水,心里又惊又奇。什么时候珑姐姐和武王爷这么有默契了?
其实她也是被长孙荣极突如其来的发泄轻吓了下,才会猜不出来水珑和长孙荣极无声互动的意思。只要仔细的将他们前后相处的对话想想,一定就会清楚他们无声表达的意思是——修屋顶。
屋顶破了一个洞是修,全破了也是修。如果这屋子不是属于水珑的话,他绝对不会独独只打破了屋顶,没有损害周围一丝一毫。
屋顶被迫的动静弄得太大了,想让人不注意都难。外面出现几名护卫,跑过来一看发现里面的人后,连忙就行礼跪地。
水珑见后,指着还在地上的那名杀手,吩咐说:“将他待下去处理了。”
护卫不敢有异,一齐搬起那人离去。
长孙荣极走到水珑的身边,问:“不喜欢?”
水珑知道他说的不喜欢是什么意思,撇了他一眼,将桌子上他送的暗香玉露丸瓷瓶拿在手里,轻笑说:“小小人物比不上武王财大气粗,这东西用在将死之人的身上,还不如自己留着。”
长孙荣极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手里的瓷瓶夺走了,双指轻轻一捏,瓷瓶就成了碎片,里面的药丸也化为粉末,淡淡的暗香漂浮空气中。
沐雪见到这一幕,脸色一紧。武王爷这是要做什么?故意为难珑姐姐?
虽然最近她对长孙荣极的态度改观了不少,可是依旧猜不透长孙荣极冷淡神色下隐藏的心思,喜怒不定的性子更让人觉得危险,不由的谨慎对待。
水珑见此却不惊不怒,略带遗憾的看着那被毁了的丹药。
果然财大气粗,一点都没说错。
长孙荣极手掌轻易将她小巧的下颚掌握,将她的脸蛋抬起来,直视着她问:“叫我什么?”
这厮总喜欢纠结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
水珑从善如流的唤:“帝延。”
两个字的亲近称呼,轻易就让长孙荣极柔下了眸光,神情不见多少的变化,说:“给将死之人用的东西,不要。”
水珑瞥了他一眼,心说:叫他大猫真没叫错,真多讲究。
“生气了?”长孙荣极见她不说话,捧着她脸蛋的手就紧了些,看着她说:“这回你没有与我生气的理由。”
这才好不容易让对方消气,好不容易能够面对面的看着她,碰触她。怎么也不能再被赶走了,这回她若是再赶他走的话,他说什么也不答应!
水珑闻言不怒反笑,这份骨子里的霸道还真是一点都无法改变。原来在他的眼里,生气还是需要理由的?那么他这么喜怒不定的性子,是否每次都有正当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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