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诞的表哥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901章 清宫秘,我非痴愚实乃纯良,怪诞的表哥,新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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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能有假?当年废太子宫变,我就在延祺宫那边遇到他,生得可俊了,他也喜欢我,我们就在那边殿里弄了……”刘安一听,吓了一跳,忙不迭跑过去,喝退别的宫女,带着彩烟到僻静处,低声道:“你不要命了,胡说八道什么。”
这彩烟年岁已经颇大,已有二十又八,本该早就放出宫去,但这几天战乱频发,皇宫的主人换了两三拨,也没人顾得上这老宫女,只是继续留在司乐局做事。
被刘安一叱,彩烟也有些怕,低声道:“不过是说说闲话。”
“说闲话?这是要脑袋的闲话知道吗?驸马是你能摸的吗?”
“有什么打紧,都是前朝的驸马了……”
刘安有些焦急地跺了跺脚。
他今年也才十七,却显得很是老成,想了想,低声问道:“你真和驸马爷弄过?”
“那倒没有……当时我以为我捡到了一个没去势的小太监,想把他带走来着……后来一个很凶的姑娘冲出来,把我吓跑了……”
“那就好,这事以后别乱说了,会要你命知道吗?”
“为什么?”
“你个蠢女人,叫你别乱说就别乱说,回头苏麻喇姑问你,你就说你是吹牛的,以前就没见过驸马……”
彩烟这才吓了一跳,喃喃道:“苏麻喇姑还会问我?”
刘安又看了彩烟一眼,觉得对方年纪有点大,但想着要保她一命,还是道:“你和我对食吧,我回头和娘娘请旨……”
又交代了彩烟几句,刘安拍了拍自己亮亮的额头,这才转身走开。
家国易主,宫内有许多太监宫女也跟着自尽殉国了……刘安也想过,但还是鼓不起勇气来去死,他觉得自己也更卑贱了些。
后来有宫人举报,说刘安以前收过王笑的贿赂,还出言救过王笑。
大清定鼎燕京,说的是唐中元、王笑、郑元化这些逆贼一起害死了延光皇帝,唯有大清继承了楚朝的江山。因此别的宫人可以留用,和王笑沾边的人却是要杀掉的。
当时刘安心知自己必死,反倒没那么怕了,很是说了几句对大清朝大逆不道的话。
没想到,太后娘娘却是饶了他,还向他问了几句话。
“你真认识王笑吗?和本宫说说他以前都做了什么……”
刘安没想到自己居然逃过了一劫,并被调到了慈宁宫,还得太后娘娘称赞了一句“是个有忠心的奴才……”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清朝的主子们当了主子,反而更喜欢让对前朝有忠心的人效忠。
另外就是,如今的太后对待奴才可比先帝当年好得多,先帝简朴,多次剥减宫中用度,对待宫人也多有苛责;如今的太后娘娘却是时有恩赏,比如每次值夜,都会派宫人来赏些吃食。
人心都是肉长的,谁真对刘安好,刘安就更愿意给谁效忠……虽然偶尔他也感到茫然,觉得自己太没有家国大义了。
这几天刘安也在想王桦臣被刺杀的事,想着也许有天自己也要被义士杀掉。
但谁会来杀自己呢?自己投降不投降的,谁在乎啊……
这个小太监就这般苟活着,他心里还藏着一件秘事——太后娘娘喜欢听驸马爷的事……
所以今天一听彩烟在那乱说,刘安就知道,要是那些话传进太后娘娘耳朵里,一定会要了彩烟的命,只好出手救救她……
又过了两日,刘安在殿外又听到里面的太后娘娘发了火。
“嘭”的一声,又是一个瓷瓶砸在地上。
刘安只好拿着扫帚去扫。
他偷眼瞥去,见案头上摆着几双女鞋,有花盆底的旗鞋,平鞋的软鞋,还有小小的金莲鞋。
一看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太后娘娘自己就是一双天足,所以最讨厌女子缠脚,可以说是深恶痛绝,最近京城缠足之风愈演愈烈,估计没能禁止住,她终于是雷霆大怒了。
“这些人是在向本宫示威吗?!传本宫旨意,再有敢缠足的,杀无赦……”
苏茉儿道:“娘娘息怒,这……此事怕是不妥,若要处罚缠足女子,却又分辨不出是在禁令之前缠的还是在禁令之后缠的,召令一下,必成乱政。如今天下未定,睿王尚不敢马上勒令全民易发,民间若不愿剃头者,不必强其情。剔发尚且如此,何况缠足?不如等天下平定再说……”
刘安耳听着太后与苏茉儿议论,想到倘若要杀那么多人,他也觉心中不忍,拿着扫把就跪下来,道:“奴才有罪,奴才听到了太后说话,请太后赐死。但奴才以为,那些汉人自己傻乎乎的,祸害自家女子,岂好让太后娘娘为这些蠢材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当,恳请太后娘娘息怒……”
那边布木布泰没有说话,刘安更觉惶恐,磕了两个头又道:“依奴才看,这些人绝非是在向太后娘娘示威。实是因为……因为睿王喜欢有气节的人,比如这次他一心招降石梦农,闹得连奴才都知道了。太后娘娘你想啊,一个楚臣投降了,再一看,见主子们更喜欢硬骨头,那他不是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吗?这也不对,那也不对,谁知道这睿王到底要人怎样。”
他这话说得故意显出些滑稽来,布木布泰似乎讥笑了一声,道:“起来吧,又不是什么机密,听了就听了。”
布木布泰才懒得管汉人女子缠足好不好,之所以发火,无非是她个人讨厌小脚,又觉得受到了示威。
刘安的一席话正劝到了她心中所想,于是她也不太生气,让这奴才扫了地便挥退出去。
刚才本就是气话,布木布泰想了想,又向苏茉儿道:“此风不可长,为免上行下效,传令下去,旗人女子严禁缠足,缠足女子入宫者,斩。”
“是……”
正说着,忽有宫人快过进来,低声道:“娘娘,不好了,清水坊那院子起火了……”
布木布泰脸色一变,唰的一下站起身……
“娘娘放心,小阿哥无恙。”
苏茉儿走到轿前,把怀里的孩子递过去。
布木布泰忙把孩子接了,柔声安慰了几句,摸着孩子脸上的泪痕,只觉心疼得要死。
良久,她把孩子递给奶妈,脸上泛起可怕的杀意。
“查清楚没有?谁放的火?”
“还在查……”
此时府院里的火已被扑灭,隐隐还有余烟在冒腾,到处都是一片哭哭啼啼。
孟古青又跑过来,扑在布木布泰怀里,用蒙语哭喊道:“呜呜……姑姑,我不要住这个地方了,京城里明明还有更好的院子……”
苏茉儿道:“格格,不要哭喊,主子是微服出来看你的,和主子说是怎么起了火?”
“呜呜……我也不知道……”
布木布泰不喜侄女这跋扈性子,皱了皱眉随口安慰了两句,心里沉吟着到底是谁放的火……
——不应该有人知道自己的儿子藏在这里,那是冲着孟古青来的?为了破坏福临的婚事?
忽见那边有人抬着担架从府里出来。
苏茉儿于是道:“是那人拼死救了格格和小阿哥。”
“抬过来。”
“娘娘……那个被烧得不成样子,不看为好。”
“他既救了本宫的侄女与……我也是刀山血海里走出来的人,还怕见一点烧伤不成?”
但等担架抬到面前,布木布泰目光看去,见那人已烧伤昏迷过去,皱了皱眉,道:“先抬去治吧,等他醒了问清楚。”
“是……”
劳召悠悠转醒,只见面前站着一个老妇。
这妇人气质很阴沉,看起来身怀绝技。
“这是哪?是老人家救了小的吗?”劳召喃喃道。
“你叫我萨仁嬷嬷就好。”
萨仁的汉话说得很流利,眼神如针一般盯在劳召那张烧伤的脸上。
“说吧,是怎么回事?”
“是,小的以前就是王家的仆役,名叫麦芽,曾犯了事被王家驱逐……后来格格进京,因小的常在王家门前走动,管家见小的熟悉那座宅院,人又老实,就买下小的打理花园……格格对小的恩重如山,这次府中起火,小的就想把格格救出来,于是跑到后院,眼看前面的门都封了,小的就扑上去把门推倒……”
“你不怕被火烧吗?”
“小的死不足惜,只要格格无恙。”
“是吗?”萨仁目光更加深沉,问道:“见到过小阿哥吗?”
“小阿哥?”
劳召微微一愣,喃喃道:“好像听到了一个孩子的哭声,没来得及看到。”
“你想骗我。”萨仁冷冷道:“孟古青格格府里不可能用王家旧仆,说吧,谁派你来的?你接近孟古青想要做什么?”
劳召心里一惊,额头上冷汗流下来,浸到伤口,疼得厉害……
——完了!自己遗漏了什么信息?为什么孟古青府里不可能用王家旧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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