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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北心揪着疼,像是有把刀子在钝钝地割着,他顾不得旁的,只朝着即墨莲喊道:“王妃,你看看倾玉吧。”
在倾玉痛呼的瞬间,即墨莲已经条件反射地起身,她撑着赫连宵的手起身,快步走到倾玉面前,一手快速摸上倾玉的脉搏,另一手扔了一个瓶子给朝北:“给她服下。”
朝北连忙点头,他快速倒出一粒,放入倾玉口中。
即墨莲也在同一时间抽出银针,银光闪烁着没入倾玉体内,在即墨莲有条不紊的动作之下,倾玉苍白的脸色渐渐泛着红晕。
朝北轻柔擦掉倾玉额头的虚汗,这才松了口气。
“王妃,倾玉她现在身体是不是更糟了?还有孩子——”想着倾玉越发频繁的发作,朝北心始终高高抬起。
朝北没先问孩子,可见他到底还是将倾玉放在了心里,即墨莲安抚地看了两人一眼,说道:“倾玉跟孩子都没事,不过我们得加快脚步了,倾玉肚子越是大,倒是会越困难。”
倾玉的孩子跟眳儿不一样,眳儿只在她腹中呆了六个月,倾玉这孩子至少要呆足九个月,到时她的身体会越发虚弱,倾玉跟孩子都有可能面临危险。
“那我们何时启程?”已经顾不得尊卑,朝北急忙问。
“再急也得先休息,虽然倾玉一路上没有经过动荡,可马车终究是有些晃动,若一直这么下去,对倾玉母子只会有坏处。”虽然一般孩子前三月最危险,可倾玉这一胎异常,在未生出之前,母子都是危险的,长期坐在马车上总是不好。
在医术上朝北从不怀疑即墨莲的话,他只能干着急地点头。
直到倾玉彻底放松下来,朝北这才小心抱着怀中的人,说道:“倾玉,你先休息一会儿。”
他将倾玉身上的大氅又紧了紧,两人靠着火,朝北隐藏住眼中的焦急,朝倾玉露齿一笑。
这一路醒来朝北的一言一行都被倾玉看在眼中,这么一个男子的确是让她心动的,不再跟之前一般排斥,又或者虚弱的时候,人本能想要寻找温暖,总之,倾玉点头,安稳地靠在朝北怀中,慢慢睡去。
即墨莲看着两人终于消除隔阂,她起身,转头打算离开,不过眼前的一切让她挑了挑眉头。
即墨莲看着眼前跪地的十几人,等着他们开口。
那跪在最前面一人双手将朝北刚才给他们的包裹递了过来,他说道:“这个还给诸位。”
即墨莲并未接过,她眼神依旧询问地看着对面的十几人,也并未让他们起身。
在跪地之人还未开口时,赫连宵已经快速站到即墨莲身后,他握着自家娘子的手,说道:“去那边坐吧。”
即墨莲点头,跟着赫连宵离开。
在越过跪地之人的身边时,那领头的人加重了语气:“求夫人救命。”
朝北在这几人声音渐大的时候冷眼扫了过来,那些人浑身一冷,嗓音自觉小了下来,不过态度确实锲而不舍的。
“求夫人救命。”
赫连宵拉着即墨莲重新坐在另一边火堆旁边,赫连宵将娘子的脑袋按在自己肩上,一边轻声说道:“若是不喜,就将他们赶走。”
即墨莲摇头:“不用。”
“求夫人救命。”
良久,即墨莲总算开口:“什么事,说吧。”
那些人膝行上前,他们跪到即墨莲跟赫连宵面前,重重磕了一个头,之后,最前面一人这才说道:“夫人,我们其实不是强盗。”
即墨莲不置可否,这一点她早便知道。
“我们原本是一个村庄的人,有一日,村里一个孩子染了病,我们替他找了大夫,可当那大夫看了那孩子一面之后,立即吓跑了,我们不明所以,直到半日后,镇上一对护卫对过来,将我们统统敢到这山林里面,而我们村子也被烧了精光。”
“那孩子得了传染病?”
这是唯一的解释。
男子苦笑:“夫人猜得不错,那护卫是被大夫领过来的,他肯定那孩子得了天花,镇守吩咐将我们隔离。”
即墨莲接口道:“天花自然是要隔离的。”
即便是医学发达如前世,在某些传染性极强的病毒攻击下,患者也是要隔离的,更何况是医术落后的这里。
男子显然有些激动:“我们开始也以为是天花,所以当我们被赶到这山里时,大家虽然有怨言,可也没有决绝地跟他们争吵,因为那些人烧了我们的家,什么都没有给我们留,这孩子饥寒交迫,发了烧,最后还是没了,本以为就近照顾孩子的人也会被传染,我们战战兢兢地,可直到一月之后,我们剩余的人没有一人发病,所以,我们怀疑那孩子得的根本不是天花,于是我们试图找镇守,可镇守根本不听我们的话,他警告我们,若是敢出去,便对我们杀无赦。”
即墨莲却是不相信:“这里虽然两面环山,却也不是没有别的出口吧?”
------题外话------
晚来的番外。
最近天热,妞们注意不能过热贪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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