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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补了,作者有话说也送了)
卫封在营地有自己的帐篷,就在主帅大帐外围,和裴浚等人的营帐一起组成了护卫圈,拱卫着主帅的大帐。
卫封一回来就把皎月主仆丢在自己的帐中,让吴隐留下照应着,自己则不见了影子。
皎月也知道,眼下的发现让他们太过震惊,需要时间判断和调整部署,后面的事涉及到军中机密,已经不是她能参与的了。
卫封的营帐简陋得不行:进门左边有个洗漱用的石头垒的墩子,放着脸盆、澡豆和面巾,右边竖着根树杈,简单削过,上头挂着卫封的衣裳;地中央铺了块大毯子,靠里是一条雪狼皮的褥子,
一条豆绿素面暗花绵绸被子,和一个软枕。再就一个行军包裹,别的啥也没有了。
皎月打量一圈后不由蹙了眉头。
吴隐见状解释道:“夫人有所不知,在军中除了主将,行军在外没有几个条件太好的,不然带那么多东西,遇上敌寇可就累赘了。”
便是这样简陋的营帐也不是谁都有的呢。
皎月当然明白,不过是心疼卫封而已。她挥手让吴隐去歇着,自己则从储物袋里拿了套轻便桌凳出来摆上。
又检查了卫封的被褥,这已经成了她每次关注的重点,好在她的灭虱药粉效果不错,这好几天了还没染上那玩意儿。
木蕊是个好妖仆,任何时候先想到都是照顾好主人的衣食。
她征用了帐篷的一角,从自己的储物袋里摆出一套炊具,就地搭灶生火,先给主人烧水泡了壶茶,这边煮着翡翠米,那边又去河边捕了几条鱼回来,炖了锅香喷喷的奶白的鲜鱼汤。
***
与此同时,主帅的营帐里,卫翊看着卫封和彭云川带过来到“口供”眉头紧拧,他和煦的脸已经冷得如同三九的冰河,整个大帐的温度都跟着降到了冰点。
“修士,”卫翊冷哼了哼,“这些人也是花了血本了。”
彭云川有些不解地道:“可是他又不能参政,虽在内府挂了个职务,可说到底也不过是些琐碎的买卖事。“
“你别忘了,当年内府争权,最后挣得最凶的几乎是两败俱伤,倒是那几个不争不抢的捡了个大便宜。而他就是那个时候进了内府任职的。”
卫翊屈指轻轻敲击着大案,思绪飘远了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隔年开始,商税和盐税就一改十几年不变的惯例,每年都微微上调了一点。现在算算,这些年累计下来,至少也调高了一成。”
“。。。。。。可真是。”彭云川也不由眯了眯眼睛,“真是‘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好法子!”
“依我看,这不定就是堵这窟窿的,至少时间上看很吻合。”
卫翊也想到了,“这么看来,此人很可能是暗桩,咱们以前从没往此人身上想过。只是不知道操纵这些修士的人是不是他。”
“还是给京中递信儿吧。”卫翊作了决定,“封哥儿去跑一趟吧。”别的人能不能安全回去不说,这么大的事,必须口述,一般人他还信不过。
***
云州离京城不算远,快马加鞭两日夜就到了,而且卫封骑得是天马,真撒起蹄子来不过隔天下午就进了京城。
他传了口信,带了颖国公的回话,也不停下,当晚城门关闭前就出了城,再次飞驰了两天一夜,追赶了上了已经开拔的队伍。
“祖父说会派人注意京畿地区各个寺庙庵堂道观之类的场所,凡是进京时间跟口供对得上的就会
让人留意下来,等月儿回去在甄别一番。此时倒不少有大动作。”
卫封灌了口茶水,又道:“另外,小姑父府上能有奶娘被收买,父亲身边亲近的人也要注意下了。”
“此外,祖父会让人把被月儿灭杀的那名修士的事含糊地传扬出去,一来震慑对方,二来让对方也因此有所收敛,咱们也有时间完善计划。”
卫翊见儿子这趟确实累得狠了,便打发他下去。
为了隐蔽目标,皎月并没有跟着回去,这几天一直跟着担心。当卫封钻进皎月的车里,皎月都快认不人来了。
“怎么搞成这个样子。”皎月惊讶地小声叫了出来。
卫封扫了木蕊一眼,木蕊识趣地钻了出去。卫封一头栽倒在了虎皮褥子上,含糊地说了句:“几天没合眼了,让我睡会儿。”说着人已经睡着了。
“这人。。。。。。”皎月心疼了,赶紧招呼木蕊往前面传话给裴浚,卫封睡了,没有大事不要找他!
裴浚接到传话,桃花眼笑着闪了闪,小丫头还挺知道疼人的嘛。
卫封这一觉睡了两天才醒。
醒来时见自己已经换了便服,脚上也只穿了绫袜,摸摸脸也不那么刺疼了,不由笑了笑,还是有媳妇的好。不然的话,他最多也就是钻到辎重车上睡两天,哪能这么舒服。
“醒啦?”皎月见他有了动静,赶紧挪了挪位置,这马车虽然被加了些空间折叠术,可到底还是不够宽敞。
卫封伸了伸腰,端起皎月的茶碗灌了一盏茶,这才敲敲车厢板,探出头问道:“到哪儿了?”
吴隐这两天一直跟在车边,此时赶紧回道:“少爷,前头就是黑山头了。再有半个时辰咱们就该宿营了。”
冬天日头短,没要紧的事一般不夜里行军。而且天气日渐寒冷,士兵也不能露宿野地,好歹也要搭了营帐遮风挡雪的。所以离天黑还半个多时辰,部队就得安营扎寨,埋锅造饭了。
“嗯,扎营的时候记得给本大人弄桶热水,爷要洗澡。”这来回几天赶路连洗漱都省了,以往不觉得,可此时坐在月儿温馨的马车里,他总觉得自己浑身发痒似的。
皎月确实只给他擦了手脚和脸,在马车上到底没法给他擦身子。而且,马车里又不能点炭盆,这天寒地冻的再冻病了就不值得了。
***
傍晚扎营,营地里点起了篝火,照得附近一片光亮。
卫封如愿地洗了个澡,又催着皎月给他弄些好吃的。
“唉,你都不知道,那几天真是饿了啃几口干饼子,水葫芦喝干了就抓把雪吃,可遭了罪了。”他向媳妇诉苦,虽然不算夸张,但到底有卖惨的嫌疑。
不说别人,连他爹都给了他一个白眼。这小子怎么变这样了?以前比这苦的事多了去了,怎么没见他这么矫情过?竟然还学会卖惨讨同情来了。难道还有小鱼干吃不成?
别说,还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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