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告别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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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笑笑中，很快，郭大纲和于迁的表演就结束了，在观众们的欢呼与掌声中，俩人返场了一次，然后走下了舞台。同时也有其他演员上台去接上他俩的演出。

俩人走进后台，第一眼，就见到了被众人围住的张闻顺先生。

“哟，老爷子您来了！”郭大纲和于迁赶忙也凑上去，毕恭毕敬地站在了老爷子身边。别怀疑，在德云社这一亩三分地，这老爷子绝对是最受人尊敬的，连郭大纲自己也比不了。

况且郭大纲也从来没想过要比这个，因为他对老爷子的敬重也是打从心眼儿里发出来的，说白了，没有这位老爷子，也就没有郭大纲和德云社的今天。

柳辣看过后世老爷子出殡时候的视频，包括郭大纲和于迁在内的所有德云社弟子，披麻戴孝在下面跪了密密麻麻的几层，哪怕叛出德云社的那几个人，也都过来嚎啕大哭给老爷子磕头，这就是老爷子在众人心里的分量。甚至郭大纲的妻子王慧，还在老爷子的葬礼上哭的昏厥了过去。

而老爷子过世之后，张家人所有的吃穿用度，也都是郭大纲一手负责的，每年的三节该给钱给钱，该给东西给东西，从来没耽搁过一次。一直到柳辣穿越之前，郭大纲还一直照顾着老爷子的家人，就当成自己家人一样。

“哎，大纲和迁儿下来了，快坐下歇会，喝口茶润润嗓子。”老先生见到两人后，也是热情地打招呼。

“哎，得嘞，你坐您得，甭管我俩了。”听见老爷子的招呼，俩人赶紧坐在了老爷子的身边，然后郭大纲抓着老爷子的手，开始攀谈起家常来。

所聊的问题，无非就是老爷子的身体如何，家里最近怎么样之类的。别说，这一老一少聊的还真投机，俩人是真正的亦师亦徒，亦父亦子。

不过老爷子今天显然不是来聊天的，老爷子是要来表演的。本来大家都不同意，他现在这个身体状况，大家都怕他出事情，所以不敢让他来。但是老爷子自己觉着德云社这么关键的时候，自己要是不出现，有点儿不像话，自己心里也不舒坦，所以坚持着非要过来。

这老爷子看着面善，其实心里倔着呢，您笨琢磨，他要是不倔的话，好好一个金店的大公子，怎么可能会出来跑江湖，说相声呢。就是因为喜欢相声，家里那么大的产业他都没有继承，当然了，也不排除等他想明白了准备继承的时候，就已经建国了，国家不给他继承的机会的可能性……

说一老爷子的故事，老爷子当初是以某大学大一学生的身份，进入的曲艺团学员班，这件事在五十年代末本身就够惊世骇俗的了。在当时能上大学是一个什么概念？当时说相声的又是一个什么概念？

他进团时十八九岁，同期的李金斗、王谦祥等十一二岁，他带他们的文化课。他每次提到这时必要摇头晃脑地吟几句：“坎坎伐檀兮，置之河之干兮，河水清且涟漪，不稼不穑，胡取禾三百廛兮。”不过当年的那些学生，未必记得住他这位国学启蒙老师了。

后来张先生就恋爱了，但是团里规定学员不许谈恋爱。每次聊到这儿他都要义愤填膺一下：“不许他们谈恋爱正常，他们才十一二岁，我tm都二十了，还不许谈？”

那个年代规矩比讲理重要，于是恋爱的事情东窗事发后，领导要开除他，后来又说，只要他能改正错误，就不开除了。

你猜老爷子说什么？老爷子当着全校几百号人的面，告诉那个领导：“玩去吧孙子！”然后就领着和他恋爱的那个师姐从学校大门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了。当然了，之后老爷子就被开除了……但你琢磨，这老爷得是什么脾气！

大家也都知道这老爷子的脾气，清楚他要是想干这事儿，别人肯定拦不下来，于是也就只好顺从他了。这不刚才老爷子来的时候，就是郭大纲派的候震去接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