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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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越深深看了拉克法尔一眼，嘴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能够感知到拉克法尔此刻的情绪激荡、心灵中的澎湃汹涌，清楚的知道他此刻的意志是如此坚定，而这一切又源于他对自己这位领主大恶魔的观察和推断，坚信他能给阿克伦海晶壁系带来一个不同的未来。

这种感觉，有些像他有些小时候看老电影中，想加入我党并坚信唯有我党才能拯救中国，给中国带来一个不一样的未来的热血青年一般。

很难想象一个存在了起码数千年的灵魂竟还能有这番心态。

可是在阿克伦海晶壁系，像他这样的绝不是少数，或者说拉克法尔才是正常人。

没办法，原力主导的世界，有倾向的原力影响人的性格，人的性格越是有偏向他就越是强大并且成为世界的主流，两者相辅相成构建出拉扯着人性格往各个极端狂奔，最终构筑出了各大或小的原力阵营。

身为土生土长的阿克伦海晶壁系的强者，拉克法尔怎么能例外呢？

而在王越眼中，无论是拉克法尔也罢，还是整个晶壁系各原力阵营的强者，对他自身讲究秩序讲原则同时在原则范围内随心所欲的混乱、以自身需求确定、遵守善恶、乃至自己制定善恶标准并决定试中立还是进击或是退缩，几乎拥有所有阵营心理运转模式来看，他们的心灵是十分不健全的，越是强大就越不健全。

如果将他的心灵比作一个扩散的圆，本晶壁系的强者们多半就是一条、几条射线。

原力给阿克伦海晶壁西强者带来的另一个产品就是原力眷顾论：拥有怎样的原力阵营，就有相应原力眷顾，阵营偏向越强，就越得原力眷顾，并且十分容易强大起来等一系列理论，这个理论让所有生物将原力置身到一个前所未有的至高地位，认为晶壁系内原力主宰一切，视原力为天道、命运，从而让真实彻底为此表象所遮蔽。

亏得拉克法尔还是正统与原力阵营对立奥术师出身，并且是个十分厉害的角色，说话的逻辑中都充满着强烈的原力眷顾、天命所归色彩。

什么天命所归？什么原力眷顾？

王越眼中这两个都是笑话。

如果他信奉天命，那么他现在就已经很符合天命的老死。

至于原力眷顾？原力这种没有思维，只有机械判定本能意识的傻逼玩意能眷顾谁？以理性看待原力规则、抛开原力的至高和神圣，原力就是个任由人摆弄的玩具。

奥术恶魔的诞生，不正是奥术师们摆弄原力的结果么？

当然，这些事，也就在他心中转过。

对于拉克法尔的全心投靠，他觉得还是很不错的。

这是个很有能力的恶魔，并且似乎在奥术恶魔阵营中有着不错的影响力，对于他接下来的行动可能会起到很大的作用。

“很好，拉克法尔，既然你愿意全心投效，我便给你个机会，也让你见识下什么叫真正的伟大。”

他在手中凝出一个衔尾蛇徽记，抬手弹至拉克法尔身前。

拉克法尔呼吸沉重了几分，激动的看着身前没多少力量成分，却仿佛蕴含着无限神秘、包含永恒至高真理的徽记，艾泽尔大恶魔身上的巨大秘密已经敞开，他就要触及到了么？

衔尾蛇徽记在触及的一瞬间直入体内。

他仿佛觉得自己体内有个奇妙的阀门被打开了。

不，不是感觉，而是真实。

那个阀门，是他转生为恶魔后，只在每一次进化时才会打开的阀门。

阀门一旦打开，他就有机会触及无底深渊主宰一切、最伟大的深渊意志。

现在，阀门不仅是被打开，竟然还是时刻开启。

拉克法尔的感知顺着阀门外延。

顿时“看到”一条无比巨大的蛇，张着一张巨嘴在吞噬着什么。

过往进化时的认知，让他察觉到那条大蛇的存在就是深渊意志本身。

哦，不，深渊只是它身体的一部分。

天，拉克法尔震惊了，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一张弥漫整个阿克伦海晶壁系的巨大原力网络，那条大蛇竟然涵盖了整个阿克伦海晶壁系，俨然就是晶壁系内原力的化身。

它是在吞噬，吞噬的却是自己的身体，但又消化演变出全新的身体。

刹那间，一个信息浮现在他心中。

无所之不覆，无所之不盖。

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

自生而自化，永恒之存在。

……

信息还没读完，拉克法尔就被“伟大”震撼到无以复加、以至于脑袋一片空白。

这时，大蛇好像感知到他的思绪，忽然睁开了眼，向他看了过来。

一瞬间，拉克法尔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没有力量的凡人却面临着一头巨龙又或目睹了神威，整个身体都被这股威严压垮在地，他艰难的抬起头，正迎着殿上艾泽尔大恶魔的目光。

下一刻，他“全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