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五章刘焉的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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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封无年，武帝分天下为十三州，益州为其一，治所雒县。

后，光武帝续汉统，于建武元年定雒县为广汉郡治，仍为益州州治。

此时的雒县乃是大汉王朝西南部的一处重镇，城墙巍峨，建筑规模宏伟。

但在刘焉兵败汉中仓惶逃回雒县后，这座规模宏伟的西南重镇之中便蒙上了一层驱之不散的阴霾。

益州囊括汉中盆地、天府平原及云贵高原，甚至囊括了缅北大部，地域广袤，但除了汉中盆地和天府平原，其余皆是贫瘠之地，加之南夷土著时有叛乱，所以，若论繁华富庶则益州远不及中原地区。

而且，数月前郗俭在涅阳将万余益州军葬送殆尽，紧接着刘焉又在汉中葬送了数千益州军，眼下益州兵少将寡，防备空虚。

更重要的是汉中已失……

汉中一失，三巴不振！

便是益州百姓都知道益州局势危矣，更遑论刘焉了。

已是腊月十四，年味渐浓，雒县城中稍微有了些喜意，但雒县城头依旧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阴霾，那阴霾看不见驱不散，却一直压在雒县军民心上，让人惴惴难安：李汗青要打进过了，那可是连屠数万益州军的无双悍将啊！

当然，连屠数万益州军只是谣传而已，但普通百姓却深信不疑，要不然，刘益州当初怎会仓惶逃回雒县？而且，逃回来之后，他一直窝在城中不敢出城，分明就是怕了那个李汗青啊！

确实，刘焉回到雒县之后，连下数道政令，动静闹得不小，但他却从未再出过雒县县城。

相较于雒县百姓和一众益州官员，刘焉更加了解李汗青的可怕，仓惶逃回雒县之后，他这些天一直生活在不安之中，虽然新征召的几支州郡兵马已经在城外整训了将近两月，但他从未出城巡视过。

这些天，他在州牧府深居简出，一个荒谬的念头一直萦绕在他心头，好似只要他一出城，李汗青就会率部杀过来。

腊月十六晴，阳光不热不燥，暖意融融，刘焉吃过早饭之后又处理了一些公文，见院中阳光明媚便准备去院子里散散散散步。

他刚起身，便有亲信匆匆入内相禀，“禀大人，张卢氏在外求见。”

闻言，刘焉顿时双眸一亮，“快快有请……带她去西厢房，让人取香饼把房中炉鼎烧旺！”

在这个时代，煤炭已经是世家大族冬季取暖的重要材料，虽然他们没有用上蜂窝煤和无烟炉，却制出来煤饼，如刘焉这种权贵用的煤饼中还会加入香料制成各种精致的形状，称之为香饼兽炭，烧在青铜炉鼎里，可比李汗青鼓捣出的蜂窝煤和无烟炉更有情趣。

那亲信自然能明白自家大人的心思，连忙答应一声，匆匆安排去了。

眼见那亲信领会了自己的意思匆匆而去，刘焉连忙整了整衣袍，急不可耐地出了书房，直奔院中折了一支粉红的腊梅，这才快步朝内院而去。

待他进了西厢房，房中已经弥漫起了丝丝热气，那热气中分明还透着一股暧昧的香气。

在青烟袅袅的炉鼎旁，一个容貌美艳的女子静静地坐着，秀发如云，宝钗紫袍，恰似一朵盛开的牡丹。

眼见刘焉手持一支腊梅走进门来，那女子连忙起身，盈盈一拜，“张卢氏见过州牧大人！”

张卢氏正是张鲁的生母，虽然已年过三旬，但修得一声巫术，驻颜有道，看那婀娜的身躯好似已经熟透，但那美艳的脸庞却似二八佳人，此刻盈盈一拜，声音清丽婉转自有一股魅惑之意，直看得刘焉两眼发直，直听得刘焉浑身酥麻。

如此尤物近在咫尺，刘焉哪里还忍得住，连忙上前伸手抓住了张卢氏那如雪的皓腕，一句“夫人快免礼”便脱口而出了。

若能得如此夫人，温柔乡中定然别有一番风味啊！

对于刘焉的鲁莽之举，张卢氏俏脸微微一红，欲拒还迎地白了他一眼，“小女子哪里有此福分，能做州牧大人的夫人？”

那娇媚的模样直让刘焉看得两眼发直，“若能得如此佳人相伴一生应是刘焉的福分才是！”

说着，他连忙将握在手中的腊梅递向了张卢氏，“今日我才真个明白了何为人比花娇啊！”

张卢氏接支腊梅，垂首轻嗅，自有一番风情。

刘焉却有些急不可耐了，伸出一双咸猪手便揽上了她的纤腰就要往床榻前去，口气火热，“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夫人，你可想煞我了！”

汉中一败，张鲁仓惶南逃，一路逃回了雒县，可是，他在雒县本就毫无根基，又没有刘焉这样高贵的出身，回到雒县之后受尽排挤和奚落，张卢氏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便找机会与刘焉勾搭上了。

所以，此刻哪里还不明白刘焉的意思，任由刘焉揽着纤腰便往床榻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