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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芙蓉和沈嘉友,在婚礼前一周到达了d国。沈浅和陆琛开车去接,同行的还有蔺玫瑰与蔺冬青两家,李雨墨和蔺吾安也请假一同过来了。    并没有在外面逗留太久,陆琛开车将亲戚载回了陆宅。刚进了陆宅,海伦和陆晙就前来迎接。    蔺芙蓉抬头看着陆宅古堡,眉头几不可见皱起,而海伦早已过来握住的她的手,亲切地叫了一声:“亲家母。”    海伦的发音仍旧不标准,陆桫她做了订正,海伦笑着也不在意,重新叫了一句,和陆晙将蔺芙蓉他们让进了古堡。    陆柰沈浅安排家里的佣人拿行李,三家的卧室,海伦已经提前安排人清扫好了。沈浅叮嘱着大家将行李放在安排好的房间后,去了会客室。    海伦向来是健谈的,蔺芙蓉阅人无数,也基本上摸透了她的性格。电话里沈浅再多次的强调海伦对她很好都没用,母亲只有亲自见了,才会相信自己的女儿在这里不会受委屈。    “婚礼的事情等你们休息好了,我再一一跟你们详谈。”十个小时的航程,对年纪大点的人来说是吃不消的,再说z国和d国也有时差,如今在z国也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海伦起身,邀请在座的人道:“餐厅里已经准备好晚饭,大家还是吃些东西再休息吧。”    大家表示同意,蔺芙蓉也起身,海伦拉着蔺芙蓉的手,格外亲昵,像两人是多日未见的好友,感情如胶似漆。    “亲家母,真的很感谢你,能培养出沈浅这么优秀的女儿,给我做鹅媳妇。”    说起来,海伦给蔺芙蓉的感觉不差,但蔺芙蓉的心情还是有些五味杂陈,并不觉得太快乐,也不觉得太悲伤,总觉得心脏就悬在胸膛上,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    蔺芙蓉应了一声,道了声:“谢谢。”    海伦只当蔺芙蓉刚来,还未放开,也不在意,笑着领着他们去了餐厅。    餐厅内,陆家的人只有陆釉出来对他们表示了欢迎。这是海伦安排的,毕竟陆家人多,要一一介绍,沈浅的亲戚们会更加放不开。而且他们还着急休息,所以亲戚们的会面,就让海伦放在了明天。    十分贴心的海伦,今晚让厨房准备的z餐。沈浅看着桌上摆的一切,和忙前忙后的海伦,心里真的是十分温暖感动又感激。    在给海伦倒水的时候,沈浅抱祝伦,说了句谢谢。海伦笑着叫了声宝贝,亲了亲她的脸颊。    如今,两人这样亲昵的动作已经是习以为常,在别人看来,婆婆与儿媳妇相处这么融洽,是两个人的福分。但在母亲眼里,蔺芙蓉觉得自己悬着的心尖,往下落了一分。    吃过晚饭后,蔺芙蓉一行没有马上回卧室睡觉。蔺芙蓉在陆笙刚出生时,看过一段时间,如今已经是两个多月未见,心里也是记挂。    沈浅看得出来蔺芙蓉的挂念,对蔺玫瑰他们说:“二姨,小舅,你们先去休息。吾安,雨墨照顾好爸爸妈妈,我带我爸妈去看看陆笙。”    “我们一起过去吧。”蔺玫瑰说。    看得出蔺玫瑰都快睁不开眼了,沈浅体谅道:“你们还是先休息吧,坐了十个小时飞机,都累了。”    蔺玫瑰还要坚持,李雨墨却拉了拉母亲的胳膊,说道:“都累成这样了还硬撑,怕陆笙长翅膀飞了吗?你们先去睡,我和大姨他们去看看陆笙。”    李雨墨经常熬夜,也经常出国,这点时差对她来说不是问题。    蔺玫瑰表示同意,李雨墨就随着沈浅和蔺芙蓉去了婴儿房。    婴儿房里,陆笙还在啃拳头,拳头握成一团嫩嫩的肉坨坨,啃得全是口水。    十个小时的航行让蔺芙蓉的身体和心理都负担很重,刚才和海伦聊天时笑容都是硬扯着的,而在看到陆笙时,作为姥姥的蔺芙蓉僵化的表情瞬间柔软了下来。眼睛只盯着陆笙,浓浓爱意晕化不开。    见母亲放松下来,沈浅戳了戳陆笙的肉胳膊,对蔺芙蓉说:“妈,抱一抱吧。”    蔺芙蓉俯身,将陆笙抱了起来。    小时候,蔺芙蓉就这样抱着沈浅,将她一点点养大。现在,沈浅已经大到,生了陆笙。隔着一辈,抱着怀里的小人儿,蔺芙蓉心里的感受,比刚开始要积极得多,也充满了难言的高兴。    “我也要抱抱。”李雨墨站在一边,看着陆笙,各种喜欢,各种手痒。    蔺芙蓉怕李雨墨没抱过孩子,沈浅却将陆笙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托着儿子,放在了李雨墨的怀里。    双臂有些僵硬,但李雨墨的笑容却不僵,低头看着陆笙,眼睛里满是欢喜。    只抱了一会儿,李雨墨就把孩子重新递给了蔺芙蓉。沈嘉友看了一会儿,想要出去上个卫生间,陆琛带着他出去,屋子里就只剩下了沈浅、蔺芙蓉、李雨墨、陆笙还有月嫂。    见屋子里没有旁人,蔺芙蓉将陆笙放进了婴儿篮,单手握住婴儿篮的边沿,轻轻地椅着,边椅边对沈浅说。    “教师资格证的成绩我给你查了,通过了。现在有了资格证,明年的时候,可以准备准备考老师了。”    毕竟是准备了那么久的考试,沈浅乍一听到,心里还挺高兴。    连连应了两声,沈浅笑着说:“我马上开始看书。”    沈浅刚一说完,李雨墨就添了一句,对沈浅说:“你平日闲着,也可以看看书准备考研。研究生考上,到时候可以去电影学院任教。”    听着李雨墨的话,沈浅转头看了她一眼,爽然一笑,说:“好。”    三个人的谈话,都在这个上面没有停止,旁边月嫂笑着说:“沈秀是富贵命,就算不做老师,陆琛先生对她这么好,也不会让沈秀受一点委屈的。”    蔺芙蓉听完,神色微动,还未说话,外面陆琛带着沈嘉友就进来了,听月嫂在夸自己,陆琛颇有些不好意思,笑着说:“张嫂谬赞了。”    沈嘉友看着自己的老婆,笑着说:“不算是谬赞,我对我女婿还是非常满意的,十分放心把浅浅交给你。”    几人笑起来,各自怀着心事。    蔺芙蓉与沈嘉友回了房间,陆宅的卧室都是套房,每个套房有两间卧室。沈浅出嫁前一晚,是要和蔺芙蓉他们睡得。    洗过澡,躺在床上,沈嘉友看着老伴儿吹干头发后过来。两人头枕在枕头上后,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先前没有结婚的时候,觉得女儿找了男朋友,虽然空落落的,也没有现在感觉这么迫切。真到了来参加女儿的婚礼,两口子心里真是说不出的闷胀。    和陆柝到婴儿房时,蔺芙蓉已经和沈浅说完了,虽只听到月嫂的话,但沈嘉友也知道蔺芙蓉又和沈浅说了什么。    沈嘉友也知道自己的妻子操心的是什么,可是儿孙自有子孙福,沈浅已经结婚,有了家庭后会做好自己的规划,家长还是不应该参与太多。    蔺芙蓉叹气后,辗转反侧,闭上眼睛,却不踏实。    沈嘉友回过头,看着蔺芙蓉,叹息一声说:“以后浅浅说不定就在d国了,你让她考老师也没什么用处,别再逼孩子了。”    回头望着丈夫,沈嘉友一句“以后浅浅就在d国”让蔺芙蓉眼眶一红。    她沉吟了片刻,才说:“考上老师后,可以不去当。但是她总要学习点什么。你看看陆家上下,再看看浅浅,刨除私心,她和这个家就有些格格不入,差距摆在那里。她只是命好而已,遇到了陆琛。但是话说回来,这个世界上,最信不得的也是命。我想让他多看点书,充盈一下自己,也不至于将差距拉得太大。”    说到这里,蔺芙蓉又停顿了一下,末了,补充道。    “人这一辈子,最怕的就是安逸,我不想让她最后因为安逸,毁了她原本精彩的一生。”    教书育人,对于人的发展进步,教师看得最为透彻。孩子们喜欢玩儿,成绩就下去了。喜欢学习,成绩就上去了。而且,他们上去的不止是成绩。还有他们学到的东西,和那些东西带给他们的成长。    对于教师来说,认为人永远要学习,这样才能是一个思想丰富的人,并且完美的度过这一生。    蔺芙蓉说完后,沈嘉友很久都没有说话。    半晌后,男人伸出双臂,将蔺芙蓉搂在了怀里。蔺芙蓉原本就清冷,但对于丈夫的怀抱,却抵触得约等于无。    抱着妻子,沈嘉友感慨地说:“你面上虽然又硬又严厉,可在你心里,最柔软最温和的角落,其实是留给浅浅的。”    蔺芙蓉眼眶又是一红,半晌后,将沈嘉友的胳膊拿开,说:“起开。”    沈嘉友哼笑一声,老老实实放开蔺芙蓉,应了一句:“遵命!”    两个月的时间用来筹备婚礼,在海伦看来其实还有些仓促。主要原因在于,婚纱的设计和制作,耗时较长。    丹斯推掉了两个月内的所有工作,专心替沈浅设计婚纱。设计手稿完成,敲定样式,就着手开始制作,终于在婚礼前一周,将婚纱赶做了出来。    丹斯将心思着重放在婚纱上,沈浅的其他礼服,则由他推荐的设计师完成。    沈浅婚纱的难度,在于上面的绣花,从裙摆到头纱,每一针都由手工完成。绣花之上,有一千颗珍珠点缀,样式简单,制作复杂。    婚礼的时间在d国已算是冬季,海洋性气候的d国就算是冬季也不会太冷。但是为了保暖,婚纱做成长袖,袖口抵在脖根,只在后背从脖根到腰窝,留有一片心形空白,覆上一层薄纱,桃心正中用珍珠串成一片小桃心,在头纱后面,若隐若现,性感神秘。    沈浅在海伦的帮助下,穿上了婚纱。待沈浅看着镜中的自己,旁边是海伦“我的天哪”的赞叹声,丹斯在她换完之后也过来看,眼中惊艳完全不加掩饰。    沈浅耳内轰鸣,双手垂搭在泄,眸中含水,虽面上不施粉黛,却也将婚纱的美丽展现的淋漓尽致。    丹斯果然是大师。    能将一件婚纱,和沈浅这个人融为一体,婚纱像是沈浅生来就穿着的,精致秀雅。    将婚纱脱掉后,沈浅出门对丹斯笑道:“谢谢你,我没想到我第一件婚纱竟然会这么漂亮。”    丹斯接受谢意,海伦跟在后面说道:“这也是最后一件婚纱。”    “嗯。”沈浅应声,被海伦虚虚地抱着,沈浅说:“谢谢你,海伦。”    对于海伦,沈浅真是说不尽的感谢。她人生中最美丽的一刻,有大半部分是海伦亲手为她打造的。她倒不像在娶儿媳妇,更像是送女儿出嫁,十分用心。    婚纱包好,两人出门,门外太阳正好,沈浅望着车上等着的陆琛,唇角勾了起来。    陆楮来是做司机的,他本想进去看一眼,但海伦却说新娘子穿婚纱,要等结婚的时候才让男人看。陆琛也没有坚持,耐心在车里等着两人。    待沈浅出来,坐上车后,陆棼女人心情正好,明媚阳光,知道婚纱合她心意,不觉也高兴起来。    “喜欢吗?”    发动车子,陆韫是问了一句。    “喜欢。”    沈浅回答。    两人相视一笑,一双湛蓝如天空,一双黑亮如夜空。眸间爱意浓浓,晕进去,就再也化不开。    陆琛的婚礼,也邀请了一些好友,这些好友,当然包括了靳斐。    陆柝d国后,po集团的事情全部交给靳斐去做。靳斐性格虽然吊儿郎当,可在工作上从不含糊,po集团内部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就是少了夜生活,靳斐没少跟陆琛发射怨念。    打电话通知靳斐的时候,靳斐刚开完会,现在po集团在x市准备开设分公司,靳斐最近都在忙这事儿。靳斐是个野心澎湃的实干家,与陆琛相比,他更懂得z国企业运作。    “你还好意思给我打电话啊?你这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过得潇洒自在,老子已经有两个月没有性生活了!内分泌严重失调,爆了一脸痘!”一脸光滑的靳斐同志愤懑地说。    “那挂了。”陆柝道。    靳斐:“……”    真是被气笑了,靳斐揉揉肚子,扯开领口问道:“结婚日期定下来了?”    “嗯。”陆琛应了一声,“需要你来做个伴郎。”    “做伴郎可以,你跟沈浅说一声,手捧花给我。”靳斐邪邪笑着,讨价还价。    “怎么?要退出炮圈了?”陆琛问。    “被你们真爱圈的爱情感动了。”靳斐站在办公室,俯瞰着窗外,车水马龙,流光溢彩,夜色撩人。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公司的事情,在最后挂掉电话的时候,靳斐提了一嘴。    “公司前段时间推新产品,请了韩晤做代言,他来找我要过你联系方式,我没给他。”    韩晤和沈浅的事情,靳斐大致听说过。对于这个男人,靳斐嗤之以鼻。可在代言上,又确实需要韩晤的号召力。对靳斐来说,生意上的事情不掺杂个人感情,能将利益最大化才是最重要的。    “他留联系方式了?”陆琛问。    “留了。”靳斐说,“我过会儿发给你。”    既然陆琛问,那就是想要找韩晤聊。陆琛向来最有自己的想法,再说他和沈浅都准备结婚了,任凭韩晤蹦跶也蹦跶不多久了。    挂掉靳斐的电话,陆琛收到了靳斐发来的短信,上面是韩晤的电话,陆琛看了一眼时间,拨了过去。    韩晤正在拍戏,最近国内国外两边跑,休息时间每天不足四小时,且都在车上休息。精神面临崩溃边缘,但接到这个跨国电话时,韩晤心中一怵,怀着最大的耐心接了。    电话那端,传来了男人沉稳冷静的声音。    “韩先生,您找我。”    听到陆琛的声音,韩晤感觉心中的触手,距离沈浅又近了一步。    “听靳先生说,你们要结婚了。”    提到“结婚”的字眼,韩晤想保持冷静,可声音还是不由自主地梗了一下,他用咳嗽掩盖过去了。    “对。”陆琛说,“婚礼就不邀请韩先生了。”    陆琛这话说的自然耿直,落落大方,韩晤被说的一愣,竟然笑了起来。    “我没时间去。”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两个男人,在电话两端沉默。    半晌后,韩晤说明了想联系陆琛的原因。    “我不想再挣扎了。”    这两个月,韩晤拍了很多戏,接了很多代言,做了很多杂志采访……他行尸走肉一般的工作着,却在这些工作中,想到了一些事情。    当年他初入娱乐圈,两眼一抹黑,从群演开始,每一次的机会,他都像握住命一样的握住它,所以,他红了。    他红了以后,有了选择性,他可以挑选他喜欢的工作,曝光量大的工作,对他的事业最有帮助的工作……但是这些工作,都没有了刚开始时那般让他竭尽全力了。    所以,他的事业,也开始止步不前,甚至走下坡路。    机会如此,人也是如此。    他没有在沈浅喜欢他的时候抓住她,甚至放她走了。她走了就是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他做再多的挣扎,也无济于事,于事无补。    这么长的时间,也足够让他放空自己,积淀自己,并且想个透彻。    “上次关于避孕药的事情,我想要和沈浅解释一下。”韩晤苦笑,“我并不能做到祝福你们,但我想把我对沈浅的伤害,尽量弥补一下。”    他依旧自私,可在自私上,又多了丝人情味。    未来,他或许能将所有的事情想个通透彻底,然后,再给沈浅以最美好的祝福,可是不是现在。    对陆琛来说,他与沈浅两人的感情,已经生根发芽,根部遒劲扎实,不足以被韩晤一两句话就能撼动。    “可以。”陆琛说。    韩晤道了声谢,陆琛却在最后提了一句。    男人声音依旧沉静,如巨石入水,闷而不噪。    “韩先生如果说了什么让浅浅伤心的话,恕我直言,韩先生的未来可能会漆黑一片。”    从一开始,韩晤就知道陆琛不是个和外表一样,谦和礼貌到无害的男人。他之所以对陆琛无礼,多半是仗着沈浅爱他,他放肆。    但现在,时过境迁,事情已远不是他在操控。    “好。”韩晤应声。    婚礼前一夜,沈浅要和父母睡在一起。婚礼要早起收拾,沈浅也准备早早洗漱上床,在临睡之前,沈浅去看了一眼陆笙。    陆笙与昨日,又有了不同。已经三个月,如今低头和陆笙说话,他能够嗯嗯得应两声。和父亲磁性低沉的声音不同,陆笙如今是小奶音,呀呀两声,又嫩又萌。    沈浅笑着,戳了戳儿子的脸,笑着和陆笙说:“妈妈明天要结婚了,小笙笙参加妈妈婚礼高兴么?”    哼哼了两声,陆笙眼角弯起,唇角上扬,似乎在回应。    在沈浅逗弄了陆笙半晌后,手边手机突然响了,沈浅一看是国内的号码,心底深处生了些抗拒,可她最后还是接了。    “喂。”伸手让陆笙握着,沈浅脸上满是柔情。    电话那端,韩晤的声音传了过来。    “先不要挂电话,是陆琛同意我联系你的。”    沈浅按滓断的手停住,应了一声,问道:“什么事?”    韩晤说:“也没什么事儿,听说你要结婚了,祝福一下。”    “你不联系我,就是对我最好的祝福。”先前一刀一刀地捅,如今想要裹蜜撒糖,但她当时的痛就那么云淡风轻地过去了么?    “孩子不是我的。”韩晤说,“我还想跟你解释一下这个。”    被陆笙握住的手指一顿,沈浅眼睛往上一瞟,心内翻滚,语气平静。    “我骗你的,避孕药我没换。”韩晤苦笑,“当时想靠孩子拴住你,可你想要走,什么都拴不住。”    “你不是受害者。”沈浅说,“所以别装可怜。”    她想要走?    她开始爱他爱的那么卑微,那么可怜,那么忠诚,是他自己把她推开的。现在提什么她想要走,也是真不要脸。    “我知道。”韩晤应了一声,“不管怎么说,祝你幸福。”    韩晤最后那一句,是饱含真诚的。    沈浅牵了牵唇角,双唇微动,想要说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来。    挂掉电话,韩晤躺在沙发,拿起手里的酒,对着嘴巴灌了一些。房间昏暗,漆黑一片,但是韩晤已经习惯。    他现在在和沈浅以前住的那套房子。    沈浅将她所有的东西带走了,他就循着记忆重新买了一份,并且放在了原地。    现在,沈浅回来后,看到的还会是以前他们一起住时的样子。可是,却也再没了曾经的温暖。    热酒穿肠,热得韩晤流汗,汗水太多,在眼睛内汇聚,顺着眼角滑落。    浅浅,浅浅……    来到d国以后,沈浅觉得自已一直飘悬在半空中,双脚不着地,但因为有陆琛在,也不会不稳定。只是这样漂浮着,总归会惴惴不安。    这样的感觉,直到婚礼时她步入教堂的那一刻,才彻底消失。    婚礼前一天,沈浅都没有和陆棼面。第二天下午时分,海伦赶过来,化妆师造型师轮番对她捯饬,等完成之后,沈浅穿上了婚纱。    众人帮忙穿上婚纱后,皆不约而同地发出了惊叹。李雨墨上前,将沈浅身后的头纱盖在她的脸上。    头纱上的刺绣,精致漂亮,隔着空气这样看着,沈浅秀丽的五官,蒙上了一层江南水乡的烟气朦胧感。    李雨墨和陆凝做的伴娘。    李雨墨抬头看着表姐,从心底里承认,沈浅从小到大,都是比她美的。不管是外表,还是内在。    “我们小时候,经常玩儿过家家的游戏。不管是小路还是李原,都喜欢让你做新娘。我特别不服气,也特别不喜欢。但是现在,时光荏苒,你真的要做新娘了。我看着你,觉得特别高兴。”    “高兴”两个字一说出来,李雨墨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她仍旧是笑着,看着沈浅表情从欢喜变成担忧,眉头皱起,眼神关切。    李雨墨伸手进入面纱里面,抚平了沈浅眉心的疙瘩,在做这个的时候,李雨墨倾身到沈浅身边,轻声道。    “浅浅,你永远是姥爷的乖外孙女,也永远是我的表姐。我代表姥爷姥姥祝福你,新婚愉快。”    沈浅鼻腔一酸。    李雨墨笑起来,挎着她的胳膊,向着楼下走去。    海伦为了保护沈浅的神秘性,陆琛一直未能见到沈浅穿婚纱的样子。昨日一夜没见,心中又糅杂了太多四年。两种感觉交叉在一起,在陆琛看到沈浅出来的那一刹那,蓝眸发亮,同时心底蒸腾起一股难言的感动与喜悦。    沈浅的婚纱很大,蓬起的裙摆,身后还有四米多长的摆尾。裙摆上,绣着精致的花,像春日初来,漫山遍野的花儿乍开,自然的香气裹在其中,娇小的人儿像是花丛中的仙子。    明眸善睐,钟灵毓秀,风姿绰约。    身后靳斐推了推他,调笑:“出息!快去接啊!”    陆琛笑起来,过去接过了沈浅。    靳斐开了车门,两人上车,双手交握。男人掌心并不干燥,热而潮湿,沈浅与陆琛握手,这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两人坐在车后,司机开车行驶,两人缓缓朝着礼堂进发。    陆琛握着沈浅的手,一点点收紧,男人五官如刀削斧凿,完美而坚硬,棱角分明的线条紧绷,让沈浅很快就察觉出了他的紧张感。    沈浅也紧张,可正是这种紧张,让她从漂浮在半空,变成了落在地上。她踩着坚硬的地面,手掌被男人握住,有压迫感,但男人控制着力道,并不让她疼。    “紧张吗?”另外一只手放在陆琛的手背上,沈浅笑得温柔。    男人转过身体,望着头纱后女人白如月光的脸。    “我想吻你。”陆琛说。    沈浅伸手摸了摸男人的脸颊,僵硬的表情,随着女人手上手套刺绣的粗粝感,渐渐融化。    “婚礼的时候才能吻。”沈浅说。    陆琛笑笑,俯身过来,隔着头纱亲吻了沈浅的脸颊,复而回去坐好,看着窗外风景,一点点消失在他们的面前。    两人结婚的教堂,并不是g市最著名的教堂。    这次的婚礼,陆琛想要给沈浅以最深刻的回忆,但也尊重沈浅,选择了一个低调幽谧的教堂。    他们所选的教堂并不大,但是外面视野开阔,从驶入教堂院子开始,红地毯铺就,花瓣翻飞,两侧的洁白的石雕柱子上摆满了鲜艳的花篮。    陆琛先行下车,去教堂内侧等候。沈嘉友在车外等着,沈浅下车,沈嘉友看到女儿的样子,心中又是一番五味杂陈。    “走吧。”    沈浅挎赘亲的胳膊,随着他的牵引,进入了教堂大厅。    下午五点,仪式正式开始。    教堂从外面看着格外不起眼,但内里乾坤十足。沈浅与沈嘉友在教堂外的大厅内等候,伴随着婚礼进行曲响起,教堂大门轰然而开,音乐声席卷而来,沈浅抬头,望着尽头处,陆琛长身而立,丰神俊朗。    乐团的伴奏,不疾不徐,典雅醇厚。    坐在两侧的宾客,皆是回头望着新娘,每个人脸颊上都漾着祝福和喜悦,幸福难以言说。    沈浅挎着沈嘉友的胳膊,在两人渐渐走近陆琛时,沈嘉友抬起手,覆在了沈浅的手背上。    父女俩,手心贴着手背,温情氤氲而开,沈浅感受着手背的炙烫,精神轰然,眼眶一润。    终于,两人走到了陆琛的身边。    陆琛伸出手臂,沈嘉友握住了沈浅的手,似庄严似不舍又似满意地将沈浅的手搭在了陆琛的胳膊上。    作为一个父亲,沈嘉友向来是个慈父,他总是不舍得去要求沈浅太多。    今天,沈浅的成人礼,作为一名女人出嫁,他希望她能够永远幸福安康。    沈嘉友将沈浅送到陆琛的手里后,就默默去了蔺芙蓉身边坐下。蔺芙蓉看着沈嘉友,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沈嘉友手微微一抖,反手握着妻子,唇间扬起一抹笑。    陆琛握着沈浅的手,两人对视一笑,同时转向站在台后的牧师。    牧师:“陆琛先生,你愿意娶沈浅秀作为你的妻子吗?与她在神圣的婚约□□同生活,无论是疾豺健康、贫穷或富裕、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你都愿意爱她、安慰她、尊敬她、保护她,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她永远忠心不变?”    陆琛:“我愿意。”    牧师:“沈浅秀,你愿意嫁陆琛先生作为你的丈夫吗?与他在神圣的婚约□□同生活。无论是疾豺健康、贫穷或富裕、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你都愿意爱他、安慰他、尊敬他、保护他,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他永远忠心不变?”    沈浅:“我愿意。”    看着面前的一对璧人,神圣的婚礼让牧师不苟言笑,却因两人的幸福甜蜜而弯了唇角。    牧师说:“下面,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按照牧师的指示,两人互相给对方套上戒指。    婚礼戒指是海伦回y国到f国请珠宝设计师操刀设计,并邀请珠宝工艺师亲手定做。全球仅有一款,设计简约大气。陆琛的戒指,只是一枚铂金环,可在铂金环上,有非常复杂的雕刻工艺。粗略一看,可以看出戒指做工精致,而细心一看,则会感慨于人类手工工艺的复杂与匠心独运。    与陆桎指同款,沈浅戒指较细,套在白皙纤长的手指上,低调却又夺目。    戒指交换结束,婚礼进入尾声,牧师笑容渐大,浅绿色的眸子看向陆琛,笑盈盈道。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唇角稍牵,陆琛双手掀开沈浅的头纱。    女人抬头望着他,目光盈亮,神色温柔。    陆琛心中微动,俯身吻住女人双唇,柔软的唇瓣贴合在一起,碾揉在一起,有什么情感,渐渐四下化开。    随着短吻的结束,仪式也正式结束。大家哄笑声中,出了礼堂,各种合影后,进入了晚宴。    晚宴是在陆宅举行的,因为z国人较多,晚宴主要的菜式以z国菜品为主。随着音乐声起,众位宾客入座。    开胃菜后,是新郎与新娘的第一支舞。    沈浅在婚礼前,和陆琛练习过多次。她已经换下了婚纱,现在穿着一身黛色礼服,淡雅别致。    两人这支舞,跳的格外缠绵悱恻。金童玉女的爱情,总是让人心生愉悦的。    这支舞,是陆柰沈浅在假面舞会上跳得那支舞。两人的第一支舞,如今在婚礼上再跳一遍,意义非凡。    沈浅的舞技,已比假面舞会时,更加成熟。女人身材玲珑,舞蹈热情如火,在男人的配合下,引得场下阵阵掌声。    一支舞完毕,沈浅脸颊上起了层惫,陆琛拿着白色的纸巾,给她擦了两下。顺便,凑到她的耳畔,轻问了一句。    “饿么?”    对陆琛来说,他不需要撩拨,他的浑身都散发着男人身上性感的荷尔蒙,任何一个女人,在他面前,都会沦陷。    沈浅耳内一酥,耳垂一红,以为他有什么正经事儿,问道:“不饿,怎么了?”    得到沈浅的回应,陆琛唇角牵起,笑容神秘,眸光深邃。沈浅还未反应过来,只觉双腿骤然腾空,呀了一声后,陆琛抱着她就往台阶上走。    宾客们被陆琛这个动作惊吓到了,靳斐瞬间反应过来,拿着捧花就追了上去,一把扯住了陆琛的衣角。两个男人哈哈笑起来,爽朗的声音融合在一起,给这抽礼又添了些喜庆。    靳斐笑得前仰后合,将捧花递给沈浅,抓着陆琛,转头对台阶下的宾客说:“新郎想要洞房花烛,但新娘得先把捧花扔了,大家说对不对?”    众人哄笑,大声嚷着扔捧花。    陆琛原本背对着众人,也被靳斐硬掰了过来。沈浅脸在捧花后,已经红透,不管三七二十一,随手冲着下面一抛,哄抢声响起,沈浅被陆琛抱着上了楼。    进了卧室,厚重的门将楼下的欢呼声关在了门外,沈浅双脚踩地,脱掉高跟鞋,心情还陷在刚才的兴奋之中。    “也不知道被谁抢过去了。”    她话音一落,抬头间,就已经被陆琛吻住了唇。    【正文还有一千字,老规矩,十二点放上。另外,洞房花烛加长加粗版本,老规矩,加微信放订阅截图可微信:001西方软妹币。微信号的谐音是【临期末001】别加错了。最近加的妹子略多,大家不用不好意思,加了之后直接发订阅截图,就可兑换粗长洞房花烛和蠢萌作者一个。最后,正文完结,谢谢大家对这篇文的支持。番外会写的各种甜,各种粗长,各种play,各种包子卖萌,希望大家继续支持。番外完结后,《不知进退》会无缝连接开更,炮圈小王子【并不】靳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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