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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状态很差,压力很大,半夜的更新大概会是凌晨4、5点,各位明早看哦。
更新个短篇小故事给大家看看,都是没发表过的,发表过的杂志有版权,咱不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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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故事叫做:命中注定我们得吵一架
“每个人的记忆都不可靠。”我对许多人说过这句话。
有些人不认同。他们的理由我或许听了,或许没听,反正都忘记了。因为我总是觉得:都这样了,我还听你说个屁啊。
有些人表示认同,然后把问题归咎于时间的流逝。我乐于教导这样的人,用故作沧桑的口气说:其实,你错了,真正扭曲它的......是你曾经的期待,或如今的懊悔。
事实我是对的,人的记忆总是乐于将过往人生中的某些时刻或某些感触特殊化,乃至加以剪辑。
说完这些,我想我可以开始安心地讲一个故事了。
这个故事叫:命中注定我们得吵一架。
命中注定是一个很嚣张的词,搞的好像老天,或上帝,或谁,还曾经专门为你的人生研究过一盘似的,各种巧妙布局,狭路相逢,避之不及。
果然,命中注定的人与你上四年纠缠,或少些,然后毕业,分手。
我充分地理解并体谅着那些因为无奈而在毕业时选择分手的情侣。
然而,我与大学女友是同乡,同市同县,却还是随大溜在毕业时分手了账。
多年后我们坐在一起,竟然谁都记不起具体是哪一次,什么原因分的手。都记得的,只有我们无休止的争吵。是的,我们吵得简直不要太欢畅。
我总结一句:两个太聪明的人啊,不要在一起。
另外一个让我们争吵不断的原因,直到多年后我的女神汤唯和刘亦菲先后选择了思密达,并且幸福甜蜜,我才顿悟。
一般说来,人在吵架时只有使用自己最熟悉的语言才能完美发挥。不信你找个和我一样英语困难的人来,我和他至多也就互相“FUCK”而已吧,很暧昧对不对?吵不了几句就要把对方扑墙上“壁咚”的既视感。
不幸的是,我与她共同掌握着一门堪称艺术的方言。它甚至强大到让一个日本学者在我们那座小县城住了十余年,只为研究一门方言。
在我们的方言里,孤立的表达是几乎不存在的,就连最基础的词汇都自带修饰或者说明,比如,我们从不说“直”,只说“笔直”,不说“黑”,只说“墨黑”。此外,方言还自带夸张效果,比如“我打你扁你揍你”这种概念,普普通通,却可以被我们表达得惊天动地,我们说:“我裂死你。”
我们就这么精致修饰,夸张震撼地吵着,直到有一天发现,用我们共同的方言竟然无法说,“我爱你”。
让我们从头说起。
小学升初中的考试,我考了全县第二名。其实也可能只是城郊各校的第二名,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老师们的惋惜中第一次听说了她。
是的,考第一名的就是她。一个女孩,我把她想象得很丑。
我们并没有去到同一所初中。她跳脱学区限制去了最好的那一所,据说初中每届只招两个班的学校,而我对外宣扬着,我拒绝了那所学校的特招。
其实他们压根就没找过我,鬼知道怎么回事。
总之,我们的第一次交错本该到此为止,仅仅是出现在同一张榜单上而已。
然而,我的初中同桌,也是我初中阶段最好的朋友,是她的同村,小学同学,同桌。我甚至怀疑他暗恋她,否则他肯定不会每天没完没了的向我描述她有多漂亮和多厉害。
于是,我开始因为没办法继续把她想象得很丑而有些哀愁。
“天,你能不能不要再每天谈论一个跟你无关的女生啦!”我对同桌说,“你应该有自己的人生。比如小慧就很好,她看你的眼神很暧昧。”
同桌:“你说的是真的吗?还有,暧昧是什么?”
我:“当然真的。暧昧就是喜欢你。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她不喜欢的话干嘛老看你。”
同桌观察了小慧两天。
然后对我说:“你说的是真的,她刚开始还伪装了下,不过后来还是被我发现了,她真的老是看我。”
我特别用力地点头赞同,心说,你每天死不要脸的盯着一个女的看,她要不看你才奇怪。
同桌继续说:“可是,你知道小慧的绰号是什么吗?”
我:“什么?”
“奶牛”,同桌用双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下,为难地说,“太大了,我觉得有点丢人。”
他长大了肯定会因为自己那会儿的无知而懊悔叹息,但在当时,我无力反驳,毕竟我看过小慧艰难的800米跑测,她负担很大。
“反正再看看吧,要是她先追我的话,我就考虑一下。到时你可别笑我。别人笑就算了,我不希望最好的朋友也笑我。”同桌说得很诚挚。
我只好认真应是。
小慧当然没有主动追求他,于是不久之后他又回到原来的状态,开始每天没完没了的跟我说起他的前任同桌,她的过去和近况。
直到毕业。
后来,当我们在一起之后,我曾经告诉她:“从我初中开始,生命中便每天都有你。”
我的初中就这样,一边听着同桌没完没了的唠叨,一边学会了抽烟、喝酒、踢球、打架,还有早恋。我甚至差点没考上高中。
“如果当时你选择了和我同一所初中,没准我就不那样了”,我后来跟她说,“我们会成为一对相爱相杀的学霸。”
高中我们终于同校了,但不同班。与此同时,我的同桌去了北京,闯荡江湖。
终于见到真人了,不是校花也不是段花,不过她也不错,而且马尾扎得很高。那真是我见过的,最高傲的马尾。在我的读书生涯中,曾因为被前桌女生的马尾抽过许多耳光而困扰,所以,我想她还不错,她高高的马尾会轻松掠过我的头顶,而发尾会落下来,与我发丝交缠,温柔抚摸着拂过。
在高中时期关于她的传言里,她被描述成一个高傲的文艺女青年,喜欢看书写东西,有一个传说中考上了北大的学长在没完没了的给她邮寄各种书和礼物。
是的,传说中的北大学长都在默默表达着爱意,他甚至都不敢正面追求。然而我的室友敢,毕竟他是个流氓。
流氓:“你们觉得我和她般不般配?”
室友说“配”,我也跟着说“呸”。
流氓:“我打算和她生两个孩子。”
室友:“超生要罚款的吧。”
流氓:“是啊,所以我决定了,你们几个下周起每人每天交两块钱保护费吧。男人应该赚钱养家。”
一周后我们并没有交保护费。
你的室友或同学中总是有比流氓更厉害的角色,那种人,我管他们叫“闷子”。他们不爱吭声,大部分时候沉默甚至逆来顺受,但他们肯定不交保护费。往往直到你挨了揍,才真的认识他们。
当时我们寝室有两个“闷子”,于是流氓哥在说出了那句“我告老师去”之后,失去了他的统治。
不过,他并没有失去他的“女朋友”,她依然每天出现在我们寝室的卧谈中,出现在流氓哥源自小说摊的一个又一个爱情故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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