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九十八：胸大无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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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牙野是将这句话的涵义诠释到极致的人。

他舍弃了辛武和辛梓月，进入了顾内的门庭。

但他并不是最出众的那一个，实力虽有增长，却远远称不上天才。

直到两年前的春节，他无意中发现了科学家磨丁格在精龙深造阁的指示下，藏身于迷狱进行奇怪的研究。

迷狱关押的犯人都是他的实验体，他用人体的精血喂养了许多凶兽，通过优胜劣汰的法则筛选出最出众的凶兽，又再度将凶兽的精血提炼成生长溶液，采用先进的炼金术进行细胞培植。

在精血生长溶液中成为母体血细胞，能够源源不断产生其他血细胞的球体被磨丁格命名为——血怒种。

但血怒种出现后，磨丁格却始终无法改善它狂暴、不受控制的缺点。

此时恰逢金研木做客潮龙镇，精龙深造阁的阁主华月便委托金研木帮助他们研究血怒种。

金研木的大驾光临对于潮龙镇而言自然是好事，但对一个炼金术师而言，最不能原谅的事情就是自己的成果被人窃取，自己辛苦的研究被否决。

他无法理解精龙深造阁的决定，高傲不凡的他同样自认为炼金造诣不输给金研木，后者只是名气更大而已。

他请求精龙深造阁再给自己五年时间，但这理由却被华月迅速驳回，比起磨丁格，他们当然更加信任名气更大的金研木。

那一天，雪花飘飞，牙野在郊外的天山雪脉勤学苦修，却恰好看见磨丁格带着血怒种潜逃，被精龙深造阁的龙卫和金研木追杀的情景。

而那一天发生的情景既成为了他生命中的噩梦，也点燃了他心中的痴迷与狂热。

血怒种所展现的恐怖力量在他的眼前化成实质的金钱、美丽、权利，铺成一条通天大道，让天赋一般的他看到了登顶巅峰的希望。

两名二星豪级魔灵，八名七星爵级魔灵追击只有三星爵级实力的磨丁格，除了金研木侥幸存活后，其他所有人全部被吞噬了血怒种的磨丁格尽数斩杀。

那一战，血色漫天，纯白的大地变成暗红色的地毯，水流呼应鲜血倒飞九天。

喷薄的鲜血将落下的飞雪染成了奇特的红色，所以那一天的红色雪花注定会让牙野永生难忘。

那几乎是一场压倒性的屠戮，在那动摇山河、崩裂天地的力量面前，修炼等级的强弱似乎没有多大区别。

因为吞噬了血怒种的磨丁格都是一招毙命。

仅仅十招，十名龙卫全部被鲜血的触手击的粉身碎骨，金研木站在雪地中狂抖，尿液浸湿了裤子。

牙野心如明镜，面对这种恐怖的实力，即使精龙深造阁的阁主华月亲自前来，都不一定能够战胜吞噬了血怒种的磨丁格。

所以这不能怪金研木懦弱，因为此刻的牙野根本就没有嘲笑别人的心思。

他的右眼只是不小心被磨丁格散发出的血雾所碰到，那种焚毁一切的灼热感就剥夺了右眼的视力，让他成为了残疾。

他本以为自己会那样不明不白地死去，却幸运地发现磨丁格在即将使出最后一招时爆体而亡。

他站立的地方只留下一颗融化雪层，不断下沉的紫乌血球。

他与重伤残活的金研木躺在雪地上，大眼望小眼，久久没有说出一句话，最后却是互相大笑，感叹自己走运。

他发现了眼前尿裤子的男人绝对不是真正的金研木。

星源大陆最负盛名的炼金术师无论面对怎样的险境，都不可能尿裤子，也不可能如此狼狈，静待等死。

他的尊严，气节以及实力不及金研木的万分之一。

但他没有向任何人说出这件事，因为冒牌货帮助他治疗了眼睛，双方达成了交易。

冒牌货金研木帮助牙野提高实力，牙野帮助他保守秘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牙野的人生因为这奇特的一天而发生剧变。

他的实力也在两年间突飞猛进，甚至夺取了潮龙镇最杰出的天才称号。

然而这一切的故事背后只有牙野自己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凭借血怒种的血气以及金研木炼制的血气系列炼金药剂飞速地成长下去，得到自己想拥有的一切。

但事与愿违，他与金研木发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辛武的出现同样将他逼入了绝境，他必须在短时间内变得更强。

如果能够得到血怒种，得到和当初磨丁格一样的力量。

那么所有的人都只会臣服自己，而不是指责自己。

……

“我永远忘不掉你散发的血腥味道和带给我的压迫与渴望，如果这世界有一个人能成为你的载体，那个人一定是我。

因为我和你一样病态，并且我对你充满敬畏，贡若神灵。

我知道你是拥有灵魂的，而那些蠢蛋只会把你当成没有意识的力量体。”

躺在地上，回到现实的牙野舔了舔嘴唇，眼中燃烧着近乎偏执的疯狂。

两年以来，他吞噬了不少血怒种的血气，身体并没有发生任何问题。

但血气却给其他人带来了很大的困扰。

无论是沾染了血气的格朗、时月还是渊厉，他们的身体都产生了不大不小的病变，并且有时候会暴走，更不用说提升实力。

只有他的身体贪婪地享受着这一切，并且实力以惊人的速度成长。

想到此处，牙野的手脚突然充满力量，他再一次鼓起勇气朝着六翼星云豹所在的方向前行。

等到那个中年男子与六翼星云豹两败俱伤的那一刻，就是他夺取血怒种的最佳时机。

牙野走了一步，两步，三步，当他悬在空中的脚准备迈动第四步时，他看见了自己的身后——辛武所在的地方，传来一道白色的光芒如同天空垂落的白云，迅速弥漫上自己的眼球。

眼睛能够看到的世界成了单调的纯白！

眨眼过后，变动再次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