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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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风冷笑着继续道：“没错，也许他的确是因为受小时候的生存环境影响而导致现在的性格、行为，但请恕我眼拙，我看不出他的本性哪里良善了。”

“你想给他机会，你想让他赎罪，我能理解，毕竟你们是亲兄弟……但是，这不是受害者家属原谅他的理由！”

“灭族！他灭了两个家族！死去的不是一两个人，而是一两百人！郑家有罪吗？当然！他们当然有罪！但这并不代表他平一朝就可以摘得一身干净！被利用的刀刃？是吗？他刚才要灭口的时候可不像是被利用的！”

“我只问你：如果平一朝不是你的亲哥哥，你会原谅他的所作所为吗？”

平一城被问得哑口无言，他甚至不敢正面回答赵风最后的那个问题。

“我大哥的确做了错事，但他罪不至死，哪怕是对于已经死去的那些人而言，他们更希望的应该是还活着的后代可以更好地活着，我可以保证今后都不会让我大哥造成任何一例杀戮，并且针对那两个家族的幸存者提出的要求，全部接受，只要能保下我大哥一命，我可以做任何事……”平一城语气卑微地说道，这时候，一旁的平一朝坐不住了。

“一城！你没必要这样！以你的实力，根本不用惧怕他！又何必这样低声下气？照我说，我们直接离开这里，大不了我回去刀窟！他总不可能杀到刀窟去！”平一朝看着自己的弟弟为了自己的事情而如此卑微，心里很不好受。

平一城摇摇头，对着平一朝说道：“大哥，你不能回刀窟，更不能逃避错误，如果你最后非得以死谢罪，我会用自己的命换下你的命，真到那时候，你不要去恨任何人，那是我自己的选择。”

“不行！一人做事一人当！人是我杀的！我不可能让你顶罪替死！我们兄弟都要活着！姓赵的！你给我听好了！妖犬，我不要了！那两个漏网之鱼，我也不杀了！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以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一城，我们走！”平一朝说罢，拉着自己的弟弟便要离开。

平一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反过来拉着平一朝坐下，最后对着赵风说道：“赵师叔，请你理解，你最后的那个问题，换个意思：如果犯错的是你的亲人，你又该如何？你是希望亲人认错赎罪，还是以死谢罪？”

“你知道我的回答，我也知道你的回答，但我们都说不出口。”

“何必为了已经无法挽回的事情再造杀孽？杀戮只会制造新的仇恨，你杀了我大哥，我的外甥女·花花很可能会因为我大哥的死而来杀你，难道非要弄得一方家破人亡、断子绝孙，仇恨才能彻底平息吗？那样的结局，真的会让或者的人高兴吗？”

赵风沉默了，他心里并没有改变“杀人偿命”的观点，只是平一城的理论看似漏洞百出，实则无懈可击，而赵风也无法选择跳过平一城，直接去杀死平一朝，原因很简单：在剑息感应内，平一城的剑道修为不在萧宗圣之下！

这意味着，赵风未必能胜过平一城！

平一城自身应该也很清楚这一点，但他却没有仗势欺人，而是试图以讲理的方式为平一朝争取活的机会。

错在平一朝，而非平一城，赵风没办法以暴力的手段去应对后者，也没办法说服后者改变想法。

双方处在谁也无法说服谁的状态，眼看着就要到放学时间，赵风知道自己必须在三个孩子回家前解决这事，于是，他开始解除体内九重封天阵。

“赵师叔……非要这样吗？”平一城第一时间察觉到赵风眼神、气势的改变，无奈地询问道。

“善恶有报，何况如此恶行？”赵风眼神坚定，他不想再跟平一城讲道理。

“赵师叔，其实你很清楚……你我若交手，胜负难定，一旦缠斗，必决生死……就目前来看，弟子活下来的几率会更打一些，还请师叔三思。”平一城面露忧色道，他不想和赵风为敌，更不想杀了赵风，按照辈分，这与欺师灭祖差别不大。

“为什么别人的亲人就能死，而你的亲人就不能死？平一城，让我杀了平一朝，然后用你刚才的言论去说服自己放弃报仇吧……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结果。”赵风杀意陡升，平一城见状无奈，也拟出剑指，一股浩然正气不断攀升。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作为两名当事人之一的司马青云站了出来。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