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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就冒出个私生子,找上门来,怎么不让人瞩目?
而这种八卦资点更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点,嚼头。
好事者,更是聚集在墨家大门外,看墨家怎么处置。
墨逇下衙回来,正被堵在大门口。一见那来认祖归宗的人,他脸色就变了变。
“墨大人!别来无恙!”妇人两眼含泪的笑着问好,又蹲下揽着儿子介绍,“综儿!那个就是你爹!”
小男孩有些怯生生的看着墨逇,“爹!爹为什么不要我和娘!”
墨逇的随侍一看,立马斥道,“兀那小子!休要胡说八道!胡乱认爹!阁老根本不认识你们!”
小男孩哇的一下哭了起来,“我就是爹的儿子!我要和爹滴血认亲!我要滴血认亲!”
墨逇面色又是一变。滴血认亲?原来是用这个开始对他报复吗?
那妇人扑通跪下,“墨大人!我不求名分,只求墨大人能认回儿子!不要再让他一个孩子流落在外,被人骂野种了!”
这样的风流账,要是墨逇年轻时,也不过一段风流韵事。只是他清贵正经这么些年,外在形象好评价又极高,突然冒出个私生子,形象顿时跌落。
接受也不过多一个庶子,多个妾。这件事就很快就压下去了。谁家没个阴私事儿!?
墨逇看着跪在地上的母子两人,只是皱了皱眉,从容道,“既然找过来了,就到家里说吧!”
那妇人领着孩子就跟他进了门。
等了半天看热闹的众人,结果等了一天,也没等到啥消息。
次一天只听说墨逇纳了个妾,认下了那个庶子。
然后,又来个女子抱着个三岁的小男娃儿过来认亲,同是墨逇的儿子。
看热闹的百姓都开始讶异了,这墨逇在外面有多少情妇?生了多少私生子啊!?
接着又来两个女人,领着儿子和女儿过来认祖归宗,都说是墨逇的亲骨肉,可以滴血认亲。
私生子有一个也就够了,竟然接二连三。墨逇又不是风流成性的浪荡子,怎么会一下子这么多私生子私生女找上门来?
立马有人断定这是有人故意整墨逇的,得罪了人了!
大家的猜疑对象不自觉的就往墨珩身上猜,他曾经被逐出家族,听说还瞎过眼,十分凄惨,是裴芩救了他。所以他最有可能报复墨逇。
可那些领着孩子来认祖归宗的都是和墨逇有过各种各样牵扯的,理直气壮,毫不怯缩,随便滴血验证,都是墨逇的亲骨肉。
墨迩拧着眉,面色黑沉的看着墨逇,“那些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墨逇无愧于心,“都不是我的。”
墨迩眉头凝的更紧。
“大哥!我们分家吧!”墨逇叹了口气。墨珩用这种方法报复,更狠辣的怕是还在后面。
墨迩又哪里不明白,现在连墨函母子都还在狱中,想了半晌,墨迩犀利的看着墨逇,“认墨珩回墨家吧!我不管当初什么原因把他逐出家族,现在认他回墨家!”
墨逇好一会没有说话,他最爱的女人,他焐了十年都没能焐热她的心,她承诺嫁他就会忠贞于他,可却……
很快苏婵君也过来,跟墨迩和墨逇提议,认墨珩和裴芩回墨家,“现在不是认回他们是亏了还是赚了,再这样下去,老爷身败名裂,墨家也大受打击,不是败落,就是消亡!”
墨家其他成员也同意认墨珩归宗族。不单单他如今是西宁侯爵位,裴芩是天策神将府超一品,手握重器。如今的形势,很明显墨珩对二房有仇恨,要报复二房,报复整个墨家。
不求能得多少益处,能和平相处就好。因为他现在的权势地位,要对付墨家,太容易了!
墨迩作为族长执行这件事,郑重的下帖子,要拜访墨珩和裴芩夫妻二人。
墨珩拿着帖子看了眼,随手就扔在一旁,“今儿个吃什么菜?”
小丫鬟回,“有糖蒜,酱小黄瓜,凉拌瓜皮,炒鱿鱼丝,红烧鳝片,汤是牛肉羹。”
墨珩听完,微皱了皱眉,“泡的裙边和鱼唇吗?”
小丫鬟摇头,“有新鲜的鲥鱼,黄花鱼和龙虾。”
“让厨房做个清蒸鲥鱼。”墨珩吩咐着,进了屋。
小丫鬟到厨房去传话。
大厨正等着,听小丫鬟传了话,就跟自己的徒弟使个眼色。看到了吧!夫人说不吃,侯爷回来,肯定还让做上!
徒弟立马给师傅竖起了大拇指,把腌制好的鲥鱼立马拿过来,上锅蒸。
裴芩还在屋里捣鼓着树脂画。
大浅口碗里,一碗的荷花莲叶,底下游着几条锦鲤。
墨珩进屋,从后面抱住她,在她脖颈边吻了吻。
裴芩回头看他,放下手里的画笔,“见到墨逇了?还是苏婵君?”
墨珩做的事没有告诉她,她却都了然于心。
“墨迩递了拜帖,要跟我商量归宗的事。”墨珩冷嘲道。
“让他们来找我!”裴芩骂了声娘。
很快墨迩就上门来,墨珩不在就见裴芩。
裴芩扔下笔,出来见他,“墨老先生大驾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贵干啊?”
墨迩作为墨家家主,一族之长,亲自来,就是给了莫大的体面,另外旁支的墨四老爷和墨七老爷也都一块来做说客。
裴芩随便扫了眼,走上前,坐在上座。
墨四老爷和墨七老爷都觉得裴芩这样嚣张蛮横的,墨家几代都不可能娶进门。但如今是他们有求于人,也就追究不了这个了。
墨迩拱手,“裴夫人!冒昧打扰了。今日我等前来之事,相信裴夫人也已经知晓了。二房子嗣单薄,墨珩身为二房嫡长子,离家多年,如今也该归宗了!如此裴夫人和令爱也正当记入族谱,一家团聚。”
裴芩呵呵,“当初是你们说要逐出族就逐出族,现在你们说让回去就回去?墨家是有金山银山需要继承?还是脸比天大,说啥是啥?”
墨迩看她不同意,又解释了当年逐墨珩出族是误会,如今误会解开,墨珩也该归宗,裴芩是墨家的媳妇儿,九儿和喜儿是墨家血脉。
墨四老爷和墨七老爷长篇大论的说教裴芩,之乎者也,血脉传承的一堆。
裴芩掏了掏耳朵,“老娘没念过书,听不懂你们那一套!”
措辞半天的墨四老爷和墨七老爷脸色顿时就难看了,“墨珩是墨家血脉,认祖归宗,天经地义!”
“你说什么?我常年打仗,耳朵有点背!没听清啊!”裴芩提高了声音问。
墨四老爷看她故意,就沉着脸也提高了声音,“墨珩是墨家血脉……”
裴芩喝了口茶,听他说话,噗的一口茶,直接喷了三人满头满脸。
“你……”墨四老爷气的脸色发青的站起来,指着裴芩。
墨迩和墨七老爷脸色也不好看。
裴芩连忙伸手。
黄秋接了茶盅,又拿了帕子递给她。
裴芩擦着嘴,“哎呦!我的娘!这一句话真是吓死我了啊!墨珩他竟然是墨家的血脉啊?他是你们墨家谁生的?滴血认亲了吗?”
“裴夫人!墨珩是嫡房二房的长子!”墨迩像是承诺一样。
裴芩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三人,“还以为你们是来为墨氏求情的,没想到是来攀亲的!真是丢尽天下读书人的脸啊!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果然是越有学问,说的越顺溜!”
“裴夫人!”墨迩也站起来,再次拱手。
裴芩斜着他幽幽道,“墨珩是你生的吗?是你儿子吗?”
墨迩愣了下,知道她这是要墨逇来,也知道当年逐墨珩出族的事需要墨逇给个解释,就先告辞,回了家劝墨逇过来。
那几个认祖归宗的女人带着孩子已经在府里闹腾了起来,很快二房后院就要成战场了。苏婵君手腕强硬,但她们不是生了儿子,就是年轻貌美,根本不惧怕苏婵君这个没有生出儿子的继室。
墨逇还没有出面,苏婵君先找了墨珩。
“不要再对付墨家,收手吧!你也应该知道,归宗对你名声上的益处!”苏婵君看着他比墨逇俊美绝伦的脸,目光从他身上扫了眼,看着他道。
墨珩没有否认他在对付墨家,冷眼嫌恶的看着她,“归宗对我有什么益处?”
看他问的嘲讽,苏婵君就说起裴芩,“你应该很感激她吧?如今她名誉扫地,离身败名裂也不远了。归宗后,裴芩就不会再有人针对她这个,墨家虽然蛰伏十数年,但根基依旧还在!”
“是吗?墨家既然根基还在,怎么罗家求救,却束手无策?”墨珩薄凉道。
“永昌侯府谋逆之事,果然是你做的!他们和你并没有仇怨!”苏婵君义愤道。
墨珩讥讽的看着她,“永昌侯府那是自寻死路。墨家根基庞大,应该可以起死回生的!如果不能,又凭什么认为我会因为那点薄利就认墨家为祖宗了!?”
苏婵君套他的话,他却丝毫不漏。
“苏家或许可以救裴芩!”苏婵君放出王牌。
墨珩只是冷冷的勾起嘴角。
苏家是医药世家,更是出过几个御医,苏家老太爷更被传有回春之术。
“我不是墨逇的儿子!他不是已经滴血认亲过了吗?”墨珩讥讽一句,转身离开。
封未又警惕的看了苏婵君两眼,这才护着墨珩去了制造局。
苏婵君不死心,又上门找裴芩,“苏家或许有能救你的方法!即便解不了全部,也能保下你的命!我的祖父经手治过中七脉莲的人。”
裴芩就等她送上门来,“我从听说就一直听好奇,苏家才女苏婵君长什么样!今儿个近距离一看……擦了挺厚的粉啊!”说着叹息似的摇头。
苏婵君盯着她,“你听说什么?”
裴芩看着她就笑了起来,“我家男人就喜欢素颜,不施粉黛的!墨二夫人要不换个造型再过来?”
苏婵君脸色就变了,她知道什么!?
裴芩围着她转了一圈,忍不住叹气,“为啥总是碰见极品后娘呢?不是*娘家,就是……*婆家!每次想到,再看到你们人,我都想为真爱喝彩了!真爱无敌啊!”
苏婵君脸色彻底变了,“你和墨珩都是没有生母的,你们对继母的仇恨我也明白。不管你们怎么说,认归墨家,对你们大有裨益!”
“家产全部传给我们?让我过去管家管钱当家主?”裴芩挑眉。
苏婵君看她说的市侩,没有半点涵养,又打量她只限于清秀的脸,粗糙的手,意味深长道,“男人都喜欢有颜色的,骨子里生性薄情。你若死了,凭他的身份相貌,会有大把云英未嫁之女排队!重情也重不过两三年!你真的不想活吗?”
听说她上门的九儿快步从外面进来,“娘!”墨家的人可不像卫姝那个脑子糊了的,容易下手好对付,娘别傻乎乎的又被他们坑害了!
苏婵君扭头,看她小小的墨珩一样的人儿,顿时愣了愣。恍惚中,脑中闪过墨珩还是个少年时,俊美精致的如同上好美誉雕琢般,明明不大,却沉稳从容的仿佛是个大人,稍显稚嫩的脸庞,却长着一双寒冰般剔透冷漠的眼眸。十三岁的少年解元郎,天生奇才!多么让人向往啊!
九儿一脚踏进屋,酷似墨珩的寒眸顿时冷冷扫向苏婵君。
苏婵君心中猛地一跳,盯着她看。
后面跑的太慢,落后的喜儿也吭哧吭哧的跑进屋,“娘!爹说晌午回来做可乐饼吃的,咋还不回来!?”
“谁说要做可乐饼的!?大热的天,吃什么可乐饼啊!”裴芩看她满头汗,拿了帕子给她。
九儿接过来给妹妹擦了汗,“不是娘想吃了,爹早上走的时候说了回来做的。”
喜儿作证的点头,似乎才看见苏婵君一样,睁着两个大眼打量她,只看一眼,就直觉不喜欢她。
都十年了,苏婵君以为她早已经淡忘了。看着像极了的九儿,再看眉眼神似又七八分像裴芩的喜儿,她差点无法保持她的从容镇定,深吸了口气,“裴芩!你还有这一双女儿,好好想想吧!对付墨家于你没有任何好处!不要忘了,兔子急了还会咬人的!”
“嗯!狗急了会跳墙,我很清楚!”裴芩好脾气的点头应声。
根本就是个无理无耻的无赖!墨珩竟然接受这种女人跟她生活,都不愿意……苏婵君待不下去了,“你最好想清楚了!命重要还是报复重要!”说完,又忍不住看了眼九儿和喜儿,转身离开。做可乐饼?墨珩身为男儿,会给她们做什么可乐饼?
喜儿想往娘亲怀里扑,娘怀里凉凉的舒服,一点也不热。想到娘怀着弟弟,又轻轻的依偎过来,仰着小脸问,“娘!刚才那个是谁?”
“大美人啊!”裴芩笑着回她。
九儿在旁接道,“老巫婆!恶毒的老巫婆!”差点害死爹的恶毒老巫婆!现在又想来害娘!她不喜欢后娘!坚决不要后娘!
“魔镜!魔镜!谁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喜儿立马就学道。
据裴芩给她们讲的白雪公主,问魔镜的是个恶毒的老巫婆。
“这世界上最美的是墨九儿小姐!她住在天策府里!”九儿掐着腰粗着嗓子学魔镜回答。
娘几个笑闹起来。
苏婵君回府前,让人留意墨珩和天策府的动静。
墨珩提前下衙,回来做可乐饼。
墨迩找墨逇商议后,墨逇关在书房半天,再出来,面色肃然沉冷的换了一身衣裳。
看他下定决心同意,墨迩点点头,陪他一块,再次来到天策府。
墨珩站在垂花门口,冷冷的看着墨逇,“墨阁老,夜晚到此,是来欣赏昭王府的园林吗?”
墨逇身子一僵,看着他笑起来,“求你原谅,求你认祖归宗,求你高抬贵手,饶过墨家。”笑容里带着终于被陷害到屈服的无奈。
“求啊!”墨珩冷淡的点头。
墨迩脸色一变,“九衡!你们父子有心结,是要解开。不是越解越死结!当年的事虽是你父亲错了,起因却也是因为误会。后来你父亲不是没有找过你!如今我们把误会解开,一家终究是血脉亲情在的!”
“你错了!我没有墨家血脉!更不是他墨逇的儿子!有滴血为证!”墨珩冷嘲的瞥了眼墨逇。
墨迩看他揪着这个,“当年的滴血验证肯定出了问题,是你爹误会你了。”
“一句误会就能解除了?”墨珩冷厉的看着墨逇问他。
“你想如何?”墨逇定定的看着他。
墨珩阴冷的看了他一会,“我想如何,你们都看着呢!”
“九衡……”墨迩还要再劝解他。
“墨九衡早已经死了!”墨珩冷声说完,直接吩咐张庚山送客。
张庚山冷着脸瘸着脚过来,很是不客气又阴阳怪气嘲讽道,“墨大老爷!墨阁老!请吧!”当年跟着公子的人都死了,他出去办事回来的晚,没赶上逃过一劫,逃命却也瘸了腿。公子那样一个清高的人被那么污蔑诬陷,打到武功尽失,差点丧命,还毒瞎了眼。现在还有什么脸面求公子归宗!?
墨逇看他拒绝的决绝,连条件都不愿意开,紧紧的握住拳头。
这边墨珩却是已经转身进去。
一直等在垂花门里面的裴芩过来,伸手抱着他的胳膊靠在他身上走路。
看她主动撒娇讨好,墨珩伸手过来捏她的脸。
“不许捏我脸!”裴芩不满道。
“好!不捏!”墨珩蹲下,示意她上来。
裴芩笑着趴在他背上,环住他的脖子,往他耳边吹气。
墨珩扭头过来斜她一眼,“欠收拾了!”
裴芩飞快的偷亲他一下,催促他,“走快点!走快点!我的野菜粥都凉了!”
“给你热着呢!”墨珩背着她走快了些。
墨逇听着两人的低语越来越远,忍不住有些恍然。那是……两个人相爱着的甜蜜吧!?他之前也以为他对裴芩是利用之心,难道他是求得所爱了!?
墨迩微皱了皱眉,不过也觉得突破点在裴芩这里了。既然墨珩爱重裴芩,她如今又流言缠身,命不久矣,应该很容易。想着和墨逇回家再商量对策。
然而那些包打听已经打听到了消息,墨迩久不出门,却两次登门天策府,还有苏婵君和墨逇也先后来了天策府,是为了认回墨珩归墨家宗祠。
墨逇这几天好几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和私生女认祖归宗,都觉得是出了事,现在墨家又要认回墨珩,一时间京城街巷说啥的都有。
有说墨逇私生子多就是因为苏婵君生不出儿子,墨逇想来想去,还是墨珩这个嫡长子最好!生得俊美如仙神,又功绩累累,荣封西宁侯爵位,和裴芩这个天策神将执掌着大楚的安全命脉,制造局火器营。
谁家有这样的儿子都不愿意流落在外,想要认祖归宗的!
有了这样的事情出来,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当初墨珩为什么会被逐出家族的问题上了。要说墨珩,北直隶出名的俊美神童,少年解元郎,多少人艳羡仰望。却突然被逐出了家族,只说犯了不可饶恕的重错,到底犯了什么事儿?
蒋大海这个没心肺的,直接见着墨珩就问了,“当初墨侯爷可是十三岁的少年解元郎,墨家怎么会逐你出族?现在竟然又来求你回去!”
墨珩对他挺重用,一路提拔,他对墨珩也忠心耿耿。墨家这个时候来认回墨珩,听了他媳妇儿蒋大奶奶一大串的猜测,他觉得很是有些不忿。还读书世家呢?人都做不好了?都不如他这学问不好的大老粗算个人!
本来也没指望墨珩会回他,墨珩却直接跟他说了,不是墨逇亲生的,当年滴血认亲,三次他和墨逇的血都不相融,却和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滴骨相融了。
蒋大海震惊了,“这……这也……不太可能啊!”
要他们说,墨珩虽然更多继承了甄氏的美貌,但他挺拔颀长的身材和少年才学成名,还有眉眼,应该都是继承了墨家人的资质。他怎么会不是墨逇亲生的儿子!?
而且,有哪个会那么大咧咧直接说出自己不是父亲血脉的!?墨珩这样性情的人更不可能宣之于口!这么说,就等于在说他生母不守妇道呢!
看他冷寒嘲讽的样子,蒋大海发动他不太灵活的脑子,坚决的认定为,墨珩当年被人诬害非墨逇亲生子,污蔑甄氏不守妇道,让她死后不得安宁。而做这些事的,怕就是他那个继母苏家小姐苏婵君!苏家是医药世家,滴血三次无法融合,肯定是她苏婵君加了料,暗中捣鬼了!
事情让他知道,很快就有其他人也知道了。很快就传开,墨珩当年被滴血认亲证实不是墨逇亲生,然后被残害至瞎眼,逐爆出这样的丑事,一时间,京城人都知道,墨珩要对付墨家了!或者之前墨家暗中推手诬害裴芩,惹恼墨珩。以前不管墨家,还让墨逇入了内阁,现在一并爆发,要报复墨家了!
不管什么猜测,众人都睁大了眼,等着看事情真相究竟怎样。
这时前后认祖归宗进了墨家的几个有子女的妾室却闹了起来,互相攻讦不是墨逇的亲生子女,以免二房财产被分抢。
事情闹大,差点出了人命,都闹着要去衙门讲公道。
有人溜出来,拦住了墨珩喊冤,让墨珩为她们做主,“墨侯爷!有流言传你不是墨阁老亲生子,我们都知道你肯定是被冤枉了!你都被逐出家族了,现在有人又诬陷我们母子,说阳哥儿不是亲生骨肉!求墨侯爷为民妇伸冤啊!求墨侯爷给我们个公道啊!”
墨珩冷冷看着她,“你们验过血了?”
“……还没有。可墨阁老说认我们母子了!阳哥儿就是墨阁老的亲生骨肉啊!现在我们求救无门,只有墨侯爷你才能给我们个公道了啊!”妇人哭着请求。
墨珩嘲讽的冷笑,“你们说是墨阁老的亲生骨肉,却根本没有验血,如何证实?”
“墨阁老已经认了!”妇人忙强调。
“墨逇有不举之功,早已不孕。根本生不出孩子!你们这些上门认亲的都是从哪怀的,却跑去人墨家认祖!?倒是叫人以为出家族的。
家丑不可外扬,墨珩却自己是本侯报复墨家,指使你们做的一样!”墨珩鄙薄道。
妇人愣了愣,说话就结巴了,“不……不是的!墨阁老他……”
“本侯从不惧污名,可这样的栽赃,手段太过拙劣!”墨珩说着抬眼看向远处过来的墨逇,冷冷道,“墨阁老十多年前就已经不举,早有不孕之症。你们竟然说是墨阁老的亲生骨肉,还是先去滴血验证一下吧!”
妇人的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
而周围的人都震惊了,墨逇竟然不举!?十多年前就有不育之症!?
想到爆出的消息说他不是墨逇亲生,被滴血认亲不相融,然后被逐出家族,差点丧命。当年怕就是墨逇不举又不孕,所以才怀疑墨珩不是亲生子,然后被人利用做了那样的滴血验证,把墨珩趁机赶出墨家的!
震惊之后,众人立马矛头都指向苏婵君。既然墨逇不举,罹患不育之症,她是在墨珩参加乡试之前嫁入墨家的,那她生的两个女儿又是怎么回事儿!?难道是偷情生的私生女!?
这事一出,就有好事者揪出了给墨逇治病的大夫。
那大夫越是说没有,越是不说,众人越是不相信。还有人从他进的药分析,的确有几味药材就是治不举的。
顿时京城对苏婵君骂声一片。她面上清贵高雅,却原来不仅恶毒狠辣,更是个淫荡之人!
很多人自以为知道了墨珩被逐出族的真相,就是遭受了她这个恶毒继母陷害。而墨珩当年才刚十四岁,已经没有了生母,却还被毒害到差点丧命,毒瞎双眼,逐出家族的下场,苏婵君真正的蛇蝎美人!
有人爆出墨珩被逐出家族的真相,不是墨逇亲生,又对苏婵君心怀不轨,勾引继母的大丫鬟致其怀孕,让她帮忙奸淫苏婵君!事情败露,这才惹怒墨逇当场发作,命人打死墨珩,毒瞎了眼,逐出墨家。
此事一出,满京哗然。墨珩?那个少年解元郎,俊美如仙神般的男子,怎么会!?他们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事情会是这样的真相!
卫姝也万万没有想到,她只听说有个丫鬟怀孕了,她当时伤心怒愤了许久,也想不是他的错,是丫鬟爱慕他,主动勾引的。那个丫鬟是苏婵君的贴身大丫鬟,也有可能是苏婵君下的令,为了在墨珩身边安插眼线,进一步控制他这个太过出色的继子。
可她想破头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真相!卫姝不相信!她一点也不相信!可想到墨氏寥寥几次说起当年的事都神色怪异,她心里忍不住多想。
自己折磨了自己一夜,跑过来找苏婵君,“事情不是那样的是不是!?九衡他不可能会不尊继母!”
苏婵君冷眼看着她,面露鄙薄,“卫大小姐到如今都不死心?一口一个九衡,好像安周原还尸骨未寒吧!”
卫姝神色一僵,脸色隐隐发青。
“劫匪案,你婆婆安夫人都给裴芩的人作证,卫大小姐现在也只剩下念叨,来找我落井下石了!?”苏婵君从没看上过卫姝,若不是有卫家,若不是安家迫求了这么个媳妇儿回家供着,卫姝这样的蠢货早就死几回了!
“当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九衡不可能猥亵你!更不可能对你有那种想法!”卫姝坚决不相信!当初她正在和九衡议亲,他怎么可能会看上苏婵君,还要对她不轨!?
卫姝这些年的确有些不太正常了,但事关墨珩,她看着苏婵君,脑子却奇异般有种变态的想法,“是你!是你对不对?你贪慕觊觎九衡!你想侵占他不成,才恼羞成怒毒害九衡的!?是不是!?”
苏婵君目光顿时阴戾起来,“住口!卫大小姐就是如此教养!?胡编乱造,口出污言秽语!”
“当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我一定会查出来,还九衡一个公道!”卫姝怒阴着脸,说完转身离开。
苏婵君身旁的婆子询问的看着她,上前两步去追卫姝。
看着卫姝的背影,苏婵君艰难的摇摇头。现在她怕是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卫姝是卫家明珠,若是她这个时刻,在墨家出了意外,卫家绝不会作罢!
那婆子暗着脸后退两步,“真相到底是什么不重要,就看谁最后得胜!得胜者才有书写历史的资格!”
“真相……”苏婵君有些恍然,想到她去天策府时,见到的九儿和喜儿,那是裴芩和他亲密之后生下的孩子!那是他们两个人生下的孩子!裴芩那个粗鄙无赖无耻的蛮横之女,连个颜色都没有,只能利用!墨九衡竟然对她用了心!?
她一直以为,他那样冷然拒人之外的人,她都无法,那他对谁都不可能倾覆真心的!
当年,他那样的少年,裴芩那种颜色,连丫鬟都不够格的!
也是这样的一个炎夏,甄氏收到了一方帕子,一方上面写着相思的手帕。被墨逇发现了。
不等甄氏解释,墨逇掐着甄氏的下巴就要爆发了。
墨珩闯进来,说是来找帕子,“我的帕子不见了,院子里的人说,只有娘去过我那里。”
“帕子是你的?”墨逇惊问。
墨珩面色不改点头,“我读《相思》三篇,看爹对娘情意深厚,就试着作了一首,觉得还不错,就写在了帕子上。本想娘生辰时,代爹送于娘的。”
墨逇知道他早慧,可九岁的人写出那样的词句,几乎满腹相思浓重了。
墨珩很快证实了他的实力,不仅帕子上的相思,他还有别的诗作。
墨逇这才觉错怪了甄氏,又让墨珩不要太早玩弄诗词歌赋,专心读书做学问。
甄氏的身体已经不好了,那一年也是她最后一个生辰,从发病到去世,紧紧半个月时间。
那个娇如牡丹清如莲般的母亲,迅速消亡,让墨珩心生怀疑。暗中调查真相。
那方绘了相思的帕子却遗落,被苏婵君捡到。
苏婵君以为是倾慕她的男子,为那样一手相思浓重,情意缠绵的相思心动。最后知道那帕子是墨珩的,墨珩十二岁。
比她小了四五岁,苏婵君心比天高,势必要找个配得上她的佳婿,却是这样一个情况。
她不甘就这么放弃,虽然大几岁,却也不是没有大的。整个北直隶,也就只有墨珩能配她得当!
可和墨珩主动接触下来,他都冷漠无比。
苏婵君年龄大了,之前又退过亲,亲事难成,一怒之下,又适逢墨逇求亲,听是嫁到墨府,就答应了下来。
嫁来了墨府,成了墨珩的继母,她定了规矩,每次请安。如此就能每日见到墨珩。
十三岁的墨珩有着比同龄人挺拔的身材,沉稳的性情,少年老成,又俊美到高不可攀。出手就一举拿下乡试头名,赢得少年解元郎的才名。
而卫家也开始主动说起墨珩和卫姝的亲事。因墨珩跟着卫老先生念过几年书,和卫姝时常接触,两家也都默认。如今墨珩快十四,又崭露头角,卫家就想先把亲事定下来,以免出什么差错。
苏婵君心里记恨无比,她对墨珩的种种讨好,却换不来他一个笑脸。
发现那帕子别有用途,苏婵君拿着帕子去找了墨珩,却遭到羞辱。
当时苏婵君怎么想的?她想,墨珩要是对她有一点点的好意,她也不会恼怒妒恨到对墨珩先下手。她本意也没有要害他,只想让他屈从。墨逇虽然求娶了她,可他几乎从不亲热,外人面前琴瑟和鸣,实际却是相敬如冰。
她身边的大丫鬟怀孕了。苏婵君怒愤交加之下,让丫鬟攀咬上了墨珩。
她在墨逇跟前羞怒的哭了一场,把那丫鬟赐给墨珩,伺候他。
墨珩只是冷冷的拒绝,他当时正查到母亲的死有蹊跷,根本无暇顾她。
苏婵君回娘家见了嫁进岐王府的表姐,回来就根据她听到了辛秘约见墨珩。
墨珩穿了件牙白色绣暗纹直裰,十四岁初长成的少年,俊美精致的如同美玉雕琢而出。墨家和卫家已经在给他和卫姝议亲了。
苏婵君看着他,想到以后的每天她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和别的女人情深意切,你侬我侬的缠绵恩爱,她就受不了。尤其卫姝那样的一个人,除了出身是书香世家,哪一点如她了?而她求的不多!不是偶尔的顾怜而已!
那一天,墨逇外出会友,苏婵君精心装扮了,一切都安排妥当,等着墨珩。
可是后来……
苏婵君每每想到,都忍不住脸色狰狞。
所以她衣衫撕扯凌乱散烂的从屋里逃了出来,瓷白的脸上和脖颈,皓白的手腕,肩膀全是抓握的掐痕。她绝望羞愤悲怒的从屋里逃出来。
她应该庆幸吧!因为墨逇提前回了家,她没有成事,正好又逃出来碰到墨逇。
她喊了救命。
早已经被激怒墨珩,不防备又被她扎了一簪子。
墨逇本就察觉到他在查甄氏的死,而他也查到了些东西,当下更是愤怒冲顶。直接废掉墨珩的武功。
被奶娘挡了下。
奶娘当场重伤,被赶到了田庄等死。
墨珩也被虐打至差点丧命。
几个小厮随从全部被打,但都招不出来,只咒骂苏婵君银荡下贱,毒害公子!最后全部丧命。
墨珩奄奄一息的趴在结冰的地上,地上凝固结冰的是他的血。
一块骨头拿过来,墨逇亲自滴血入骨认亲,三次的结果,全部都证实,墨珩是那个男人的种!
墨逇扔了一碗毒酒给墨珩,自行了断。
封未拼了命把墨珩偷出来的,墨珩的一个小厮代替墨珩留在了那里。
一路南下逃命,又遭到追杀,是碰到了萧光璄出手,封未才带了墨珩逃脱,一路逃到了太平镇,才算安全下来。可墨珩的眼睛却被毒瞎了,看了那么多大夫,没一个治好的。
墨珩心念俱灰时,碰到了裴芩。
“是老天把你送给我的,即便是天,也不能从我手中把你夺走!”墨珩凝视着贵妃榻上打盹的人,轻抚着她的脸。他无法想象,如果没有了她,他该是怎样黑暗无底无边的日子!
裴芩无意识的翻了翻身子,脸在他手上蹭了蹭。
墨珩拇指抚着她仿佛不满微微撅起的唇。
梦中裴芩以为是吃的,张嘴噙住吸咬了咬。
墨珩脸上顿时扬起宠溺的笑,把手指拿开,见她微张着嘴追,又把手指放进她嘴边让她咬住,“石凉粉好不好吃?”
裴芩呸的一下吐出来,“糊了。”
墨珩俯身贴近她,低声笑问,“什么糊了?”
“冰激凌。”咋会有糊味儿呢!?
天热家里各种冰碗刨冰冰激凌和冰酪,为了不让裴芩看见了眼馋,希芸都是把九儿和喜儿接到裴府去吃,吃完了再送回来。
西瓜已经无法满足清闲无聊的裴芩了,她想吃刨冰想吃冰酪想吃冰激凌!她已经撒了半个月的娇了,每次就给舔一下。
知道她的怨念,墨珩笑着在她不满的小嘴上轻吻了吻,“乖乖。”
雪冬站在外面,一直不敢进来。
看看她睡的还熟,墨珩把薄毯给她拉好,出来带上门,“什么事?”
雪冬屈膝行礼,低声道,“卫大小姐上门来,说是有什么真相,来求见侯爷。”看侯爷的神色,心情似乎很好,这个卫姝还当真会找时候。
“请。”墨珩目光顿时阴冷了下来。
雪冬让小丫鬟到前面传话给君夙雪,她留下来守着夫人歇晌。
君夙雪领了卫姝到前厅,又命小丫鬟上了茶。
见墨珩过来,微微屈膝行礼。
卫姝立马就红了眼,泪水涌出,“九衡!我一直都不知道,当年你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君夙雪见她眼看着就要扑去墨珩怀里,往前站了一步,冷眼瞧着她。
看到她卫姝就浑身不舒服,她被裴芩认可了,九衡却没有接受她!要不然她也不会还是姑娘家的装束了!就泣声道,“我跟侯爷有要事要说,君姑娘还请先避让吧!”
“侯爷的事没有我不知道的,没有什么好避讳的。”君夙雪凉凉道。
卫姝看她嚣张的样子,把天策府当成她的家,把墨珩当她的人一样,顿时心里一股妒恨升起,看向墨珩。
墨珩却冷漠的看着她,直接到上座坐下来,“什么事?”
卫姝看君夙雪也在下首坐下,暗咬了咬牙,只能无视她的存在,即便她真成事也不过是个妾,不好处理一点而已。看着墨珩,眼泪奔涌,“九衡!是苏氏觊觎你对不对?她勾引你反被羞辱,恼羞成怒才会设毒计毒杀你,对不对!?我以为她只是忌惮你,看你少年高中解元,就对你下手,诬陷你不是父亲血脉,让你被逐出墨家。却不想当年,还出了那种事!”
“你来是做什么?”墨珩现在对她没有丝毫耐心。
“我来帮你!苏氏她恶毒淫邪,必定有把柄在!我帮你讨回公道!我帮你证明清白!”卫姝含泪的痴痴看着他。
君夙雪捂着胸口作势被呕到。
卫姝看到她的动作,眼神立马盯住她,“你也怀孕了?”
君夙雪挑眉,她只是听了那番话觉得作呕。
卫姝神色顿时悲愤起来,也明白过来,“九衡!裴芩她没有怀孕是不是?是君夙雪怀孕了,要借腹生子!?”
君夙雪瞪大眼睛,简直想笑了,“这就是卫家大小姐啊!”敢不敢也学学谢怡,干出脱衣勾引的事来!?侯爷要是发怒再砍人手脚,卫家会咋办呢?
卫姝简直快恨死了,怪不得君夙雪理直气壮的住在天策府,管着天策府的事。怪不得裴芩那种蛮横凶悍之人会对君夙雪和颜悦色,原来是借腹生子!
“卫大小姐脑洞开的真是大!只要是个女的离侯爷近了都是勾引侯爷的!?”即便可以利用,君夙雪也不想让她再生事端,换新的脏水泼到裴芩和墨珩身上。
“你不是已经开始孕吐了?”卫姝盯着问她。
君夙雪嘲讽的勾起嘴角,“是听卫大小姐刚才一番抑扬顿挫的表白有点作呕!我已经定亲了。”
卫姝不相信的看着她,又看墨珩。她即便比裴芩年轻些,也不过是个小家碧玉,九衡能忍受只有清秀的裴芩就够了,不可能再忍受一个小家碧玉的君夙雪!
看她松了口气,君夙雪直接跟她道,“墨阁老素有不孕之症,苏氏却生了两个女儿,想来当年觊觎侯爷,也是深闺寂寞!不知道卫大小姐是查到了什么线索或者证据?”
卫姝没有证据,她听见那样不堪的流言已经震惊气愤心疼到无以复加,只想来安慰他!告诉他!裴芩能用火器帮他赢得功名,她也能帮他讨回十年公道!抚平他心上最深的那道伤!
墨珩看了会,直接起身进了内室,“送客!”
君夙雪笑着应声。
卫姝忙道,“九衡!我一定……”
“卫大小姐!矜持啊!我们侯爷可不是不打女人的君子!”君夙雪幽幽的提醒她。
卫姝也知道她如今是没有矜持可言了,可她为了九衡,抛却矜持,只要能再嫁给他,那又何妨!?
外面的人也都一样,怎么也不相信墨珩会做出那样污秽不堪的事来,十四岁,要说真的收了丫鬟在房中,也最多是有点不妥当,但很多大户人家子弟到了年龄,家里也都会安排丫鬟教习房中之术。一是为新婚娶妻做练习准备,二也是让他们在自家体验了,就不会对男女欢爱抱有太大的好奇心,以免寻花问柳,误入歧途。
可对苏婵君不轨,简直大逆不道!他一个天才神童,少年解元郎,又怎么会去做那样的事!?即便苏婵君貌美,可他身边更貌美出众的少女不是没有。
卫姝从天策府出来,就有逆转的消息出来。
墨逇不举,苏婵君深闺寂寞,勾引墨珩不成,恼羞成怒,设下毒计毒杀墨珩,除之而后快!而墨珩亵玩丫鬟至其有孕,又淫秽苏婵君之事,纯属捏造!
接着苏婵君所出两女,被传为私生女,平常和苏婵君接触过多的男人都被算在了内,成了猜疑对象。
而头号怀疑对象就是岐王府的世子萧光淳,苏婵君的表姐杨氏嫁进了岐王府,而她经常能进岐王府,接触到岐王世子。
岐王世子萧光淳是个风流二世祖,家里妻妾成群,还经常眠花宿柳,曾经调戏过苏婵君。
苏婵君发现自己经常穿的那件肚兜不见了,顿时警铃大作,到前院找到墨逇,“老爷!再这样下去,墨家就要完了!”
墨逇听她小衣不见了,表现的却不堪在意,看着她清雅的模样,眼神有些恍惚。
又在透过她看别人!苏婵君强忍着心里妒恨,“老爷!再容墨珩和裴芩下去,整个墨家都要毁了!”
“……嗯。我知道了。”墨逇收回目光。
苏婵君看到他书桌最下面抽屉的锁被打开了,眼神闪了闪,“老爷既然怀念先夫人,也心疼懊悔了,就该告诉墨珩,让他和裴芩带着孩子归宗!老爷再多心意,不说出来,他们也不会知道!”
墨逇忽地眼中闪过凌厉,朝她看过来。
苏婵君心中一窒,脊背窜过一阵寒意,“老爷?”
墨逇淡淡道,“下去吧!”
苏婵君转身出去,满面寒霜回了内院,想办法解决接下来的事。
杨氏却下帖子约了墨家姐妹到府上去玩,管事的嬷嬷已经跟着马车过来接人。
之前也常常都是这样走动,苏婵君却心生警惕,不同意墨家姐妹出府。
管事嬷嬷只好告辞。
到了下晌,又过来,说是县主送了东西给两位表小姐,还有新开的荷花。
墨斐出来收东西,又送上回礼。
那管事嬷嬷却突然抓住她的手,划了一刀子。
墨斐惊叫一声。
血滴进了一个小瓷瓶里,管事嬷嬷直接装起来,“得罪了,表小姐!”
墨斐想到这些日子家里到处传的流言,忙忍痛去找苏婵君问究竟。
苏婵君一听,脸色瞬间阴鸷,“来人!拦住她!”
但那管事嬷嬷已经出了内院,和岐王府侍卫汇合。
苏婵君派的人上来拦截,两方人直接动上了兵器。
“这是怎么了?墨家护卫竟然公然对岐王府的人动手了!?”墨珩缓步走过来。
见他竟然来墨家,动手的人都愣了愣。
领他进门的小厮也是惊疑不定。
岐王府的人看准机会,立马就撤走了。
墨珩冷冷一暼,收回目光,“带路吧!”
小厮忙请他去前院花厅坐,让人去通报墨逇。
丫鬟战战兢兢上了茶,退下。
墨逇进来,让人搬了一沓账册进来,“这就是你母亲的陪嫁账册。”
墨珩只看了一眼,就冷笑起来,“还有吗?”
“我已经找过苏老太爷,你可以随时带裴氏过来。”现在只能从裴芩的病着手了。
墨珩沉默。
“这个是苏家珍藏的回春丹,它曾救过苏老太爷,如今世间只此一颗了。”墨逇拿出个沉香木小盒子递过来。
墨珩看着那小木盒子,伸手接过来,打开。
里面静静躺着一颗丹红色的药丸。
看他不信,墨逇直接道,“为了墨家,我没必要去拿裴氏的命。”
墨珩摩挲着小木盒子,“墨家可以留着。”
墨家可以留着,但苏氏不能留!
说完把小木盒子扔在桌子上,深深看墨逇一眼,“墨阁老不是也信佛吗?对佛理研究精通,应该知道因果。既有果必有因!”说完,直接离开。
墨逇看着他的背影,面无表情。
岐王府的嬷嬷拿着采到的血回了府。
杨氏直接过来抓着岐王世子萧光淳的手放了血进碗里。
“哎呦!你做什么?难道你也怀疑有哪个不是我亲的,要验验不成?”萧光淳疼的只吸气。
“我是验证一下看你在外面还有没有!”杨氏恶狠狠的瞪他一眼,端着碗递给嬷嬷。
两个人的血滴进了碗里,不时就融合在了一起。
杨氏脸色惨白,“萧光淳!你抬那些姬妾进门我不管,你在外面眠花宿柳我也不管!你个人渣!竟然还跟她搞在一起,生的女儿都那么大了!”
“你胡说什么呢?我和谁搞在一起了?”萧光淳有些心虚的反驳。
杨氏直接一个肚兜砸到了他的脸上,“这是谁的!?”
萧光淳一看,脸色顿时一变,连忙拿了装进衣裳里,“不就是个外面女人的小衣吗!又不是没见过,你这么大惊小怪!”
他这个样子,分明就是有鬼!之前哪个女人的他都承认,现在证据验血都摆在眼前了还不承认,杨氏怒愤万分,“萧光淳!你给我等着!”
“你……你干什么去?”萧光淳一看她那架势,顿时慌了。
杨氏上来一把抓着他,把肚兜抢过来,带着人就出去。
萧光淳连忙叫人,“快来人!把世子妃拦住!快啊!”
整个京城的人几乎都知道,岐王世子妃是个出名的悍妇,别人家都有婆媳矛盾,但因为岐王世子妃救过老王妃,更是因为给老王妃割肉治病。本来凋落岐王府也在她的掌管下又渐渐兴盛起来,所以杨氏很得公婆看重。儿子不争气,全靠儿媳妇来管教他,岐王府才没有败下去。
家里的下人平日里听从萧光淳的命令,但要是跟杨氏的命令反冲突,他们就会衡量一下,听杨氏的。因为整个岐王府,都是世子妃在掌家!还有老王爷和老王妃支持。现在他让拦世子妃,哪个下人赶听!?
萧光淳没办法,直接去搬老王妃,让她出面,别让杨氏闹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杨氏已经拿着肚兜打进了墨家,“苏婵君!你个荡妇!”
苏婵君脸色一变,冷冷看着杨氏,严厉道,“表姐也是被人挑拨利用了,却不自知!”
“被人利用?我的确被人利用了多少年!”杨氏砸出那个肚兜,“这上面的香,是独属于你的!”
“表姐!你应该知道墨家现在面临着什么,你难道不顾真相,就一味地被人利用,跟我们反目成仇!?”苏婵君怒喝道。
杨氏看着她这张被萧光淳夸赞过多少次的脸,心里就恨的着火,怒咬着牙,“真相?这个东西你敢说不是你的!?墨斐都已经滴血验证过了,你还要什么真相!?”
又是滴血认亲,苏婵君脑子有些懵,“被人动过手脚了!是墨珩和裴芩!是他们在报复墨家,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这事如果换个别的人,可能就忍气吞声了,可放到杨氏手上,她这个将门虎女,又性情彪悍,是绝对不会忍下这口气的。
“又是墨珩裴芩报复,是!他们是要报复墨家!你这个继母,最是阴狠毒辣!所以他们才会报复!你个荡妇!真相被揭穿,还死不承认!这么多年,我真是瞎了眼,让你这个荡妇上门来!”杨氏骂着,上来狠狠一个巴掌就扇了上来。
贵妇人都是矜持矜贵的,即便骂人也是文雅的方式,甚至不能咧嘴笑,礼仪规矩束缚规范一辈子。
但也有像杨氏这样上手撕扯打人的。
看杨氏对苏婵君上了手,一旁伺候的下人纷纷涌上来拉架。
杨氏却是将门出身,虽然没有爹娘,但自小在外祖家更是被宠惯着长大的,家里的表兄弟表姐妹都被她打的哇哇叫,打完了再去哄。所以,杨氏在岐王府受了萧光淳的委屈,家里的表兄弟姐妹都帮着出手教训过,萧光淳才那么惧内。
她有武功在身,这些年更是修理萧光淳没有落下过,对付苏婵君这个养尊处优的贵妇人,苏婵君加上丫鬟婆子都不是对手。
“住手!住手!”苏婵君叫喊着,头发被她死死勒住,松不掉。
杨氏泼辣的上来先抓花她的脸,“你个荡妇!我这些年对你掏心掏肺,你竟然背地里做出这种事!你个贱人!我打死你这个当了婊子立牌坊的贱人!”
不止一个人说过墨斐姐妹和萧家姐妹很像亲姐妹,但因为有表亲这层关系,苏婵君又速来清高典雅,嫁的人又是墨逇,即便有人冒出点想法,却也否定了。
现在出了这样的消息,墨斐一下子就疯了,“我是爹的女儿!我是爹的女儿!”
老王妃过来,把杨氏劝离回了家。
萧光淳跪在祠堂,被老王爷狠狠打了一顿鞭子,这才交代,他和苏婵君早断了来往了。墨斐姐妹不一定是他的种,但如果是他的,墨逇不要的话,就收来岐王府。
反正他儿女多,不在乎多两个女儿。就是给点陪嫁,嫁出去。宗室的女儿也不愁嫁!
出了这样的事,总要解决。
老王妃和老王爷一个教训了儿子,一个哄儿媳妇,当晚又到墨家道歉。
萧光淳风流成性,但多数都是青楼女子,或者哪里弄的妾。之前还往家里抬,后来就只玩。可和有夫之妇做出这样的事,就不单单是廉耻的问题。
墨逇已经写好了休书。
苏婵君满头满脸的伤,却丝毫没有消停,叫了她的陪房进府,“找到那个人了吗?”
“已经找到了,小姐!老爷也在查,我们可以不用出面了。”
“线索放出去!”苏婵君目光阴戾的吩咐。
“是!小姐!”
听着脚步声走远,苏婵君拿出一方写了相思的手帕。你们不择手段,就休怪我狠毒了!
教授瓦刺回回炮制造,引瓦刺入关,这样的罪名,墨珩!你承受得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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