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无尽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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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结之日，以玲的身份，下一个轮回。

第一三个先不管，单说这个“以玲的身份”。现在的区扬自己都是只会用那两种技能，并没有总结出修习法门，那么“询问”的时间就是在目前之后到终结之日前的某个时间。难道玲认为即使是陷害了区扬，但一旦使用“妹妹”的身份，也能够从他嘴中或心里套出之后才能总结出来的修习的法门？还是说……这个不知道是哪位神仙的转世者笃定区扬不会记恨她？还能够像以前那样信任她？

“虽然不明显，但是字里行间自有一种极为理所当然的语气，看来是后者。那么问题出来了。为什么玲如此有信心吃死了我？是说她的苦衷足以抹平一切吗？”

“终结之日，这名字一看就有不好的感觉。难道是玲在接下来的某一天会遇到危机？能与主神的神通媲美，她还能有什么危机？这种语气，看来是危及她的生命。”

“下一个轮回。是指的主神空间的轮回恐怖片？不，不对，我是因为身在局中，所以一下子就想到那方面了。轮回的本意并非是这个，它是佛教的说法，谓众生由惑业之因——贪、嗔、痴三毒而招感三界、六道之生死轮回，恰如车轮之回转，永无止尽，故称轮回。”

难道玲在天上犯下了大罪过，被放逐人间轮回赎罪？如此一来，“三千年”也能解释的通了，“区玲”的身份或许不过是她轮回的最后一世；而这么多年来无数次的投胎转世，她没有喝下孟婆汤，保留了每一世的记忆，所以试图凭借自己的力量提前重归仙界，创造并完善《心体诀》重新修炼。

突然一个念头蹦入区扬的脑中：“保留记忆的方法……不会就是这种精神体吧！？通过寄居未出世的婴儿身体，伪造记忆将《心体诀》交由他们修炼，以此提升她自己的力量？”

“玲，心肠竟然是如此恶……”

“不要想了。”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同时一双藕臂从后面紧紧抱住了区扬的脖子，冰凉的肌肤贴在了他的脸颊上。

区扬没有察觉她的到来，因为根本无法差距；区扬没有拒绝她的拥抱，因为……他说不上原因——或许是他打从心里希望，上面所想的不是真的。

时间慢慢流逝，已经无法说得上是不是兄妹的两人享受着……温馨？别开玩笑了，是暴风雨前的最后宁静。

区扬在等，等待身后的少女主动开口；玲也在等，等待搂住的少年开口询问。失却了信任，一心同体也不过是笑话。

区扬先意识到目前沉默的原因，低声呢喃道：“回不到从前了吗？你要还是我的妹妹多好，我多想再一次抱着你，看你撒娇。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我不愿看到你；你也仿佛是一个不知经历多少岁月的仙人，像一个掌控者一般施舍着温暖……”

不知不觉间，说不上是什么物质的“泪”盈满了眼眶，区扬的眼前一片模糊，忽而感到身后的少女身子一旋，长拂过他的脸颊，随后双腿微微一沉，一个轻盈的身子侧坐在了他的双腿上——纯精神体的少年，根本没有丝毫反抗能力。

紧接着，眼前一暗，两片柔软冰凉的的事物盖上了他的左眼，又有一小巧的温暖拭去了他的“泪水”。左眼恢复光明的少年，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坐在双腿上熟悉的陌生身影，少女又舔去了他另一只眼睛的泪。

说不上此刻的心情，区扬神色复杂地看着少女的眼睛。如果说樱空的眸子是天山雪莲一般的纯净，那么此时玲的双眸就是无边星宇一样的深邃。少年晃神间，少女平静无波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变化：脸颊出现两个……或许应该用可爱形容的酒窝，或许可以称之为娇憨少女的笑容。

“这时候，如果我用无知少女似的语气说一句‘看，我已经让你抱着向你撒娇了’，你一定会勃然大怒的。”玲淡然说出的话语却令区扬无言以对——即便没有同体一心，这人也如此的了解自己啊！

玲叹了一口气，然后将脑袋靠在区扬的肩上，慢慢开口：“你让我说完再提问。我的解释可能非常匪夷所思，但的确是真的，用你的理智和直觉去判断吧。

“从哪里说起呢……就从你最后的疑问开始吧。先，这三千年我都是以‘区玲’的名字过来的。也就是说，这三千年，我一直是你的妹妹区玲。我的真实年龄跟你一样。三千年，并非是说我三千岁，而是累加起来的三千年。我不断地完全重复着二十多年的岁月——从我们出生开始，一直到无限空间的战斗死亡。可能你会迷惑，所以我换一种方式解释：

“无论哪个宇宙，都有一条共同遵从规则，时间不可逆。按照这条规则推论下去，科幻故事中的时光机其实不过是一台平行世界穿梭机。比如，一个人回到了明朝，改变了历史，那么是否能够说明他改变了已经成型的世界格局呢？不能。从这个人到达过去的那一刻起，时间轴就开始了分流，最终形成两个平行的世界。”

玲并非是在忽悠，她说的很慢，并且一直看着少年的眼神，留出了充足的时间让他思考。虽然心结未解，但好奇心驱使下，区扬还是将这些话听进了耳中，反复进行着思索。

晓得区扬明白了这番话，玲继续用她那空灵飘渺的嗓音叙述：“但是这条时间规则不适用于我，我的时间是可逆的。一旦我死亡，就会回到我们还是胎儿刚刚拥有大脑的那一刻，同时一切归零，重新再来，包括我修炼的精神力在内——能够保留的只有我的记忆。至于为何笃定我不是重生，而是真正的逆转时光，那是因为，如果我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的话，在我们身上生的事情不会有丝毫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