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追杀大鲶鱼（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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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两万吨级大鲶鱼的故事仍在继续。清江号的巨轮历险记即将终结。

（四）一船军火引发的血战

B58年12月15日上午10时50分，清江号船队及其接应舰队到达玉兰港港口外海，据港口约50海里处，下午黄昏前就能完成进港。清江号上的船员们很放松，似乎马上就能在港口的酒店里吃大餐了，马上就会有一场丰盛的晚宴，他们连喝什么酒都想好了，这是段惊险刺激的人生经历，至少该好好喝一杯压压惊。船长也是这样想的，他甚至在跟港口方面的电文里提及晚宴需要准备的菜肴和酒店安排事宜。

最迟下午17点就能到达港口，清江号混装货轮的这段危险旅程似乎即将结束，胜利女神就在不远处招手；可死神来得更快些，它却出人意料的抢在胜利曙光前找上门来。

15日上午11时20分，圣罗曼联合帝国海军舰队出现在北方海平线上。暴风雪号战列舰和四艘企鹅级战列舰已经在这里恭候它们多时了。对驻守在橄榄岛的暴风雪舰队来说，这是一次孤注一掷的行动。高尔察克中将艺高人胆大，守在敌军必然要经过的地方以逸待劳。这也是个极度危险的位置，可能会被两支敌军舰队夹击。为此，高尔察克在离港口更近的地方部署了两艘企鹅级战列舰，另还有两艘企鹅级正在迂回敌军舰队，防止清江号逃跑。这意味着高尔察克舰队所属全部主力舰已经倾巢而出了。

昨天，远征舰队司令诺曼罗德上将已经下了死命令，具体负责绞杀战作战的高尔察克中将只能投入血本不计代价的冒险，“即使要冲进敌军海港内，遭遇多重火力夹击，也要击沉清江号军火运输船。”

11时23分，港口外的战斗开始了，这是一场双方主力舰之间的较量，运输船兼职军舰甚至是装甲巡洋舰都只能靠边站。事实上也是这样子的，马恩罗科帝国军战列舰前出迎敌，全速前进接近敌军，两艘装甲巡洋舰掩护战列舰两翼，另两艘掩护清江号军火船逃跑。

圣罗曼联合帝国军，五艘战列舰，敖德萨级战列舰暴风雪号和四艘企鹅级战列舰；可用火力（超大口径火炮）：6门320mm舰队决战炮，暴风雪号两门，企鹅级四门。（企鹅级在设计上有点像日本联合舰队的三景舰哦）

马恩罗科帝国海军，一艘战列舰四艘装甲巡洋舰，唯一的主力舰只有纳鲁级主力舰一艘（纳鲁06号舰），可用火力（纳鲁级主炮）：12门280mm/45倍径克虏伯SKL/45主炮，6座双联炮塔。

这艘纳鲁级战列舰并不是莽夫在指挥，它的舰长绝对是位智勇双全的人物。

纳鲁06号战列舰火炮多，炮弹使用苦味酸，威力要比联合帝国军320黄色粉末炮弹大的多；在射程上，部分专家认为纳鲁级的280mm炮可能比不上320mm炮，但计算后两者射程是极为接近的。更值得一提的是，纳鲁号是装备有控射系统的，有专门的弹道计算人员；它的280mm炮使用自动机械化装弹，在单管射速上也要比半自动装弹的320mm炮快一倍。在当时，这绝对是艘技术超前的先进战列舰。据此，两军打起来，纳鲁06号未必吃亏。

11时40分，双方都进入有效射程交火距离，纳鲁06号左满舵，横在联合帝国军舰队面前，这样全舰的12门280mm炮有8门能发挥火力。完成转向的同时，该舰开始了第一轮火炮攻击，目标是距离该舰最近的那艘敌舰——企鹅级战列舰BB016号。面对冲过来的五艘敌舰，纳鲁号只攻击这一艘敌舰，以充分发挥控射系统的作用。随着舰队运动，各舰只阵位发生变化后，依然是以攻击最近的敌舰为原则。

11时46分，圣罗曼联合帝国各舰开炮。

12时15分，双方你来我往的炮战进行了半个小时。

纳鲁号中了两发近矢弹，但该舰装甲带很好的保护了舰艇结构，没有出现漏水。鉴于联合帝国海军没有配备控射系统，也没法依据着弹位置修正设计参数，每门炮的每一发炮弹都无法参照前一发的着弹情况，几乎是纯纯的瞎蒙着打，能打出这样的成绩已经相当不错了。

企鹅级战列舰BB016号也中了近矢弹，装甲经受住了考验，但更多的原因是当时距离较远，纳鲁级的风向风力精度参数没调整好。该舰暂时安全了，纳鲁06号已经把射击目标转向了BB015号战列舰。BB015号多次中过近矢弹，装甲有变形，但没有漏水。这条船的好运就要到头了。

12时17分，纳鲁06号对BB015舰打出连续跨射并命中上层建筑一发。

12时18分，纳鲁06号再次主炮命中BB015号舰，又是一发280mm炮弹命中BB015号前甲板。远处看，BB015的前甲板上一团巨大的火焰。随后，BB015前甲板大火燃起，该舰发信号退出战斗。

12时20分，近矢弹命中大火中的BB015，该舰装甲出现破裂，多处漏水。

12时23分，BB015舰开始下沉。约60分钟后，12月15日下午1时25分，该舰完全沉没。BB015号舰是此次战争中联合帝国海军战沉的第一艘战列舰。

…………

12时25分，舰队旗舰暴风雪号成为纳鲁06的射击靶标。这时的暴风雪号为发挥火力跟纳鲁号采取了同样的射击姿态。两个帝国海军最强大主力舰的首次对决开始了。

12时40分，借助先进的控射系统纳鲁06对暴风雪号打出跨射，这意味着下一轮射击的命中率绝对超高。

12时41分，暴风雪号遭近矢弹两发命中。另有一发炮弹击中信号桅杆下方支撑三角桅，在战舰甲板上空凌空爆炸三角桅和信号桅杆被炸断。这一巧合带来的稀有景象令纳鲁06号战列舰上官兵集体欢呼。

可能是为了验证乐极生悲的真理，12时42分，暴风雪号或者是某艘企鹅级战列舰主炮发射的爆炸燃烧弹直接命中纳鲁06号侧舷。纳鲁号上顿时大火熊熊，黑烟滚滚，军舰甲板上高大上柚木木地板在燃烧，黑烟遮蔽了校射观测镜，炮打不准了。此时灭火已成了第一要务，损管人员立即涌上甲板，把一桶桶灭火土沙扑在火头上，还把甲板上的700mm火箭弹发射到海里，以防火势蔓延后火箭推进剂被大火点燃。

趁着纳鲁06号灭火无法准确射击的机会，暴风雪号和两艘企鹅级战列舰全力猛攻。BB018号趁机救援下沉中的BB015号上的船员。面对这种难得的有利战局，高尔察克中将不歼灭敌舰就不会带舰队撤退；另一方面，他的进攻也是在掩护BB018号的救援行动。

12时50分，双方距离已经是320mm舰炮理论上的最佳交火距离了，可以使用各类半穿甲弹和穿甲弹了。

12时57分，暴风雪号发射的320mm半穿甲燃烧弹击中纳鲁06号前甲板侧舷，那里没有装甲带保护，炮弹击穿了侧舷在甲板下方人员住舱和食品库位置爆炸。那个时代的战列舰还没有防火隔舱，更糟糕的是为了追求奢华大气效果纳鲁级战列舰使用了大量木装修内饰，普通舰员住舱居然都铺设了木地板。这些效果好的装修材料都是极好的燃料，舱内的火势根本无法扑灭且蔓延迅速。纳鲁06号就像个内部燃起的大火豪华旅馆，消防队员的扑救最多只能延缓火势蔓延。交火还在继续，只是纳鲁号的主炮再也打不准了。

13时06分，又一发320mm半穿甲燃烧弹击中纳鲁06号战列舰舰桥下方，这效果简直是海战版的“火烧赵家楼”。

13时12分，纳鲁06号上的火势趋于失控，无暇继续作战，全体人员投入灭火，舰上官兵正疯狂的把前弹药库的炮弹火药统统丢进海里。后部主炮仍在射击，火力直线下降。两艘装甲巡洋舰勇敢的冲杀在前，保护着无法作战的主力战舰。

13时41分，其中一艘4000吨级的装甲巡洋舰被BB016舰发射的320mm高爆弹命中上层建筑舰桥位置，舰长等军官都死了，该舰失去指挥的水兵们仍在坚持开炮。

13时47分，BB017号企鹅级战列舰的320mm主炮再次命中该舰，一发半穿甲高爆弹在其舰体中部深处爆炸，起火了，中部侧舷炮全哑巴了，该舰也丧失了航行能力。13时50分，又是L来自BB017的一发半穿甲高爆弹命中该舰前部主炮弹药库位置，这艘英勇的装甲巡洋舰发生大爆炸，随即船头向下开始倾斜，几分钟内这艘巡洋舰尾部成90度翘起，一点点沉入水中。

纳鲁06号的两个保镖只剩下一个在硬撑。而仅剩的这一个也已经是伤痕累累了。这是一艘4500吨级的装甲巡洋舰，被敌舰高爆近矢弹和副炮炮弹命中多次。只要攻击孩子继续，这艘舰战沉只是时间问题。……

13时48分，关键时刻，援军来了。马恩罗科帝国海军主力舰杀出来了。敌舰队并没有走高尔察克预想的航线，他们是从例行射击操演海域赶来的，预先埋伏的分舰队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分散了兵力。1艘纳鲁型主力战列舰，4艘大型巡洋舰，敌舰在数量和质量上似乎都绝对占优。高尔察克舰队果断撤退了。海战结束了，清江号和它运载的那一船军火船的故事还在继续着，另一海域，另一场海战正在上演。这是对清江号超级鲶鱼的围歼战。

（五）在劫难逃

B58年12月15日中午12时40分，逃难中的清江号再次遭遇了敌军舰队——K25快速炮舰中队的四艘佐罗级炮舰出现在舰队西侧。其实这四个小家伙清江号自己就能对付，两艘护航的巡洋舰出于好心抢先冲了出去，这几乎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这两艘巡洋舰的官兵只要不是太渣，普通运气，解决这四个小家伙不会费太大力气。13时27分，K25中队这四个小家伙的残骸和幸存官兵在水面上漂着。13时05分，东边又来了两个大家伙，也不是太大，应该也就是护航装甲巡洋舰那么大，似乎没什么好怕的。可等这两个家伙一开炮，清江号顿时知道末日就要到了。

13时20分起，两艘企鹅级战列舰（BB019，BB020）开始了射击比赛，你一发，我一发，轮着打。目标自然是清江号这个大鲶鱼。两舰射速都不快，这炮弹谁打的一看就明白。相对于此后击沉的其他商船，这个清江号绝对是最好打的运输船，实在太大了，速度也慢，不用担心他逃掉。

至于护航的两艘装甲巡洋舰刚刚收拾了K25快速炮舰中队，还未及时回航，就算是回来，它们的火炮也够不着企鹅级战列舰。

随着校射完成，一根根巨大水柱不断在清江号周边腾空而起。

13时31分，清江号终于中弹了，320mm爆破弹在甲板上轰开一个大洞。在此之前，船长已经明令船员们做好弃船准备，这时候正在放下第一批救生艇。

随后，第二发，第三发，……

13时47分，第六发命中炮弹应该是半穿甲爆破弹，击穿了清江号的船体外壳和内舱舱壁，打进存放弹药的货舱，然后爆炸，爆炸后千分之一秒内，更大的爆炸。整条船震动了一下，先是跃起然后又下去。远处救生船里的船员们很清楚，刚才的爆炸炸断了船的龙骨。接着整条船裂开了，分为两半，这船简直沉的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