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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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有人还不明白光明普照这种法术起码需要达到高阶神官魔力才能用得出来,但主教权戒所代表地位,却几乎所有人都了解。

奥林大陆,包括帝国与公国内，一共七个国家，也就是说,整个教廷,也只有七位主教,即使主教地位不如红衣大主教，可也足够秒杀现场一大片神官了。

“不，这实是太荒谬了！”那个被小猫咬伤法师忍不住叫嚷道。

“一点也不荒谬，阁下。”雅尼克温文尔雅地道,然后转向刚刚说要让人赶他出去高阶神官。“还有,这位神官阁下。据我所知，教廷等级森严，作为一个高阶神官，是不能对主教无礼吧？”

所有人注视之下，那位高阶神官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整个奥林大陆上只有七位主教，每个主教都要到教皇国接受教皇册封才能正式上任，我却从来没有见过你！”

见雅尼克没有说话，他语调越发严厉：“你还敢说你不是骗子？！”

雅尼克微微一笑，脸上没有露出一丝慌乱：“阿瑟梵舍里奇阁下，难道您还要继续保持沉默吗，主教权戒真假，他们无从辨认，想必您应该能看得出来吧？”

“阿道夫，冷静一点。”红衣大主教终于站起来，先斥责了自己忠心耿耿助手，然后慢吞吞道：“这枚主教权戒，是真。”

“怎么可能？！”另外一个刚刚同样高声质疑雅尼克神官失声道。

“你质疑我眼光吗？”红衣主教冷眼扫过去，对方马上低下了头。

“权戒虽然是真，”红衣主教注视着雅尼克，意味深长，“但你有必要解释一下这枚权戒来历，以及你身份合法性。”

“当然，您说得很正确。”

无论形势如何严峻，不管是战场前线还是汇聚了神官、法师和贵族这种重大场合，大多数时候，神官声调是不紧不慢，你永远看不出他有丝毫紧张情绪，这种镇定自若相当程度上，让那些原本就抱着看热闹心理贵族和法师们刮目相看。

银发神官拢着袖子站那里，与红衣主教还隔着相当一段距离，但看上去并不像是接受审讯，他气场甚至没有被红衣主教压倒——管他身上穿还只是低阶神官袍服。

如果那位高阶神官有先见之明，他一定会为他刚刚没有阻止雅尼克开口而后悔。

因为就银发神官将自己继承了桑托斯公国主教，紧接着又被人追杀，不得不离开桑托斯公国，来到嘉德帝国事情说完之后，就连不苟言笑圣玛尔城城邦长官，一等子爵洛普托，都不由自主对银发神官产生了同情。

语言魅力是强大。同样话，有些人叙述起来平淡无奇，而有些人，就像我们亲爱雅尼克神官，毫无疑问则是语言大师中翘楚。

他成功博得了场不少中立人士好感，加上他本身已经极为出色风姿，许多人都相信他并不是一个骗子，而是真正桑托斯公国主教。

试问有哪个骗子能培养出这样气度？

“本来我还想到教皇国，请教皇陛下为我作主，拿回属于我正当地位，不过现既然见到了梵舍里奇阁下您，也是一样。”

阿道夫高阶神官随即冷笑：“梵舍里奇阁下不是你下属，而且，这样重要会议上滔滔不绝讲述你私事，你不觉得过分了吗！”

红衣大主教制止了他，淡淡道：“现只凭你单方面言辞，下结论未免还太早了，我可以帮你代为转达宗教审判所，你申诉将那里得到裁判，如果到时候教皇陛下愿意接见你，也许效率会。”

“多谢梵舍里奇阁下您仁慈公正。”银发神官笑了笑：“不过，阿道夫神官，我需要纠正你错误。教皇陛下没有认定我身份真假之前，任何人都无权置喙。包括你，阿道夫神官，你应该把我当成真正主教那样来尊敬。”

“还有，如果不是你质疑我那些话真实性，我也不至于被迫说出自己身世，要知道，我不是一个喜欢用自己悲惨遭遇来博取同情人。”

这个卑鄙无耻混蛋！阿道夫暗暗骂道，然而红衣大主教瞟了他一眼，意思非常明白，他不得不忍气吞声地低下头：“刚才是我失礼，请您谅解。”

“知错能改是一种美德。”银发神官露出宽宏大量笑容，“那么现，既然已经证明了我身份，可以回归正题了吗？相信所有人都已经等待得足够久了。”

“您就赶紧请说吧！”阿道夫简直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

贵族和法师们看好戏看得津津有味，倒也没有人站起来打断或催促，直到这场好戏终于告一段落，进入正题。

实际上，刚才小插曲，虽然看起来只是神官集团内部矛盾，但不少心思活泛人已经开始盘算起来了。

城主洛普托对这位名不见经传银发神官几句话工夫里就化被动为主动，掌握了整个会场说话节奏表示非常感兴趣。

不仅仅如此，而且看上去，就连红衣大主教阿瑟梵舍里奇也不得不迫于情势为银发神官做出了安全担保，即使这种担保只是暂时性。

作为一个资深政客，洛普托深深觉得这个人十分值得拉拢，有些人，未必是需要等到位高权重才值得你去交好，有时候长远投资反而收获大。

至于莱恩男爵，他看着风姿卓然银发神官，心中却有点五味杂陈。自从那天被神官调戏过之后，他对雅尼克感觉一下子复杂起来，不再是单纯讨厌或鄙视，而是夹杂着一种连他自己也形容不出，类似于又爱又恨感觉。

他当然不会承认自己为美色所迷，不过当银发神官近距离地说着那些暧昧话时候，基本上很难有人能抗拒得了，然而莱恩理智又告诉他，银发神官只不过是逗你玩罢了，正是这种矛盾心理，让他再也无法直视这位银发神官，甚至当看到他那里用实力和辩才压得那些势利眼神官无话可说时候，他心里居然还升起一丝骄傲，噢不，天啊！光明女神！谁来阻止他这种漫无边际胡思乱想！

说起正事，雅尼克也一反刚刚温柔镇定，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刚刚范法师说我曾与高级魔物正面交锋，实际上是抬举我了。就像刚刚萨丁法师说，高级魔物面前，连高阶法师都不一定能全身而退。其实不仅仅是高阶法师，神官也是一样。由于我所碰到那两个魔物，不仅能够控制亡灵，而且一定范围内对魔法免疫，所以我也花费了不少力气，才从那里逃出来。”

“你是哪里遇到他们，拉塞雷纳？”红衣大主教问。

“不，先生，是黑暗森林。”雅尼克平静道。

他话引起一阵不小哗然，会场顿时嗡声大作，许多人甚至难以置信地站了起来，城主洛普托也失声问：“你说黑暗森林，那里有免魔区域？！那么你应该也知道位面裂缝是哪里了？”

“我不能保证真实性，但也许是一个湖里。”雅尼克谨慎地道，他没有牵出克里斯，也没有说出莉莉和阿苏尔事情，那只会解释起来加麻烦，而且没有必要。

“不，这实太让人难以置信了！”一名法师站了起来，他又带着歉意转向雅尼克，“很抱歉，我不是故意打断您，也不是故意想和您唱反调。”

“我明白，请说出您想法。”雅尼克温和道。

那法师点点头：“现其它国家都出现了亡灵，可并不是每个国家都跟黑暗森林接壤，如果裂缝出黑暗森林，那么那些国家亡灵又如何解释？像锡兰公国，萨拉特帝国，这些国家跟嘉德帝国是相隔着一个查理曼帝国！”

“或许我们可以这么假设，位面裂缝不止一个。”久不出声穆德范法师终于开口。

“一千年前，当魔物入侵，光明女神弥补裂缝时候，并没有留下任何书面记载，我们谁也不知道女神到底是如何弥补，这些位面又哪里，但我们可以假设，位面裂缝一定很棘手，否则不至于连女神都耗神力，后陨落。”

“亡灵来时候去抵挡，显然只是暂时解决问题办法，那些位面裂缝只要一天不修补好，魔物就还是能源源不断地涌进来。”

“可怕是，他们所驱使那些亡灵，都曾经是我们父母、兄弟、朋友。即使现证实了神官治疗术可以治疗黑死病伤口，但只要人彻底变成亡灵之后，就连治疗术也没法将他挽救回来。”

“我观点，您同意吗，梵舍里奇阁下？”范法师说完，很有礼貌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