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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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老爷知道玉瓶被弄走后,气得捶桌子。

女婿不错啊，原来看着有文材有人才，不过跟着五皇子闹闹，年轻人冲动罢了。不过怎么现觉得挺单蠢啊，还掰不回来了这是？上次二皇子抄家一路跟着瞧热闹，也没见他力帮扶贺家谁。你是郡王呀,虽然那是皇子，但你整不过皇子整不过大兵么,往那儿一坐气势拿出来,皇子敢把你怎么样？至少也可以让贺家少些损失让贺家女眷不用站大庭广众之下被众兵头子阅目吧。好吧,竟是一点忙也不见帮，然后还来挤兑着“你看你家受辱了,你站队吧。”敢情他没准想着你再受辱甚点儿，好站队得速度点儿是吧？

现好，直接算计到贺家头上来了。帮衬，帮你妹，要帮早干嘛去了，当初抄检时怎么不帮。现帮衬着外人算计岳家，你行啊你。

然后又得意自家小女儿：给她三分颜色，她麻溜将染坊开起来了。嗯，是个聪慧，果然堪大用，以后继续给颜色。乖乖，又赚了二万两银子交公了，还盛情难却才收！老子都有点儿不好意思啊，她咋毫不手软啊，不手软好！

这个年，贺家过冷清又沉闷。不只贺家，京城里许多人家，都是这么闭门谢客地过。

然后才出正月，大权握二皇子又一轮发疯，竟然把被搜查过六皇子外家杨家再次围上了。这一次极不温柔，家产抄没充公，杨家落罪下狱。

杨家老爷子贺正宏刚从军年代，就是带兵将军，是比贺正宏牛叉一代英雄人物。据说当年，西羌入侵，西南告急，尚是京卫指挥司副指挥史杨将军被急调援驰，随后与西羌人数十次战役中无一败迹，战功剽悍。结果却后，遭遇了西羌兵集结起来精锐部队孤注一掷包抄偷袭。这场战役中，西羌兵被全歼，也宣告了西羌国整场进犯惨败。而那场殊死撕杀中，杨家父子齐上阵，四个儿子死了仨，唯剩家里一个小小刚能提枪上马小儿子和一个小女儿。

彼时圣上大赞杨家忠勇，结果老将军辞赏不受，并自请降职。说痛失三子实非功，乃为过。此战我军死伤残重，我当对所有阵亡兵士负责。并当场对死难兵士行叩拜大礼。金殿之上，众臣落泪。随后杨老将军才从京都副指挥史位置调离。

圣上一直感念杨老将军忠义，多年之后，纳了杨家长大女儿进宫为妃，育有六皇子。

六皇子今年十三，之前一直和其他小皇子皇孙太学里读书，并未参政议政，所以若说大位之争，似乎不该和他有什么关系。如今二皇子第一炮偏就轰向他外家，实是令人大跌眼镜。

原来二皇子得了秘报，说圣上早已经立下了传位秘旨，放某个大臣手里。当然此大臣为谁，秘报里也只是模模糊糊透露和猜测推断，方向隐隐指向当年与西羌对战几个功臣老将方向。要知道，当年今上可是亲临过西南战场，与那些老将同过甘苦共过患难，如今那些老将都是德高望重之辈，要么一呼百应，要么手有兵权，作为托孤之臣为合适。

二皇子坐不住睡不着了，因为他觉得秘旨指定人选肯定不是他，如果是他还用立秘旨吗？且不说大皇子年长平庸，生母低贱，只说他至如今仍膝下空虚，一直奋斗生子第一线上，他就不能成为太子人选。而他二皇子是皇后唯一嫡出呀，为顺理成章天经地义呀，直接宣了谁敢有意见？还秘旨什么秘旨？

二皇子越想越对，与幕僚们一琢磨分析，没准就是那几个弟弟中谁了。既然那些老货们不知趣不肯交出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收拾了得了。

据说当天二皇子给出抄家理由比原来接密报说还莫须有，说杨家疑似谋反。杨家儿子气愤争执，喊冤不服，被二皇子一刀背磕头上，当场晕菜。于是杨家众人老实了，乖乖去吃免费午餐去了。

杨家横祸降身，京中气氛又陡然紧张起来，对二皇子不满情绪风起云涌。二月初已经有御史金銮殿前触柱死谏了。二皇子不管不顾，把诸多顽固御史一同下狱，让你监里谏去。

贺家，贺正宏老爷做为当年同从西南战场打拼回来功臣之一，作为与杨家有过相似被抄检遭遇实权人士之一，各方面条件都十分符合被二皇子清算行列。一时间贺家是空气几近凝滞。

四姨娘第一次主动，请求大太太请求老太太，要求请明瑾嫁了。被骂：她才多大呀，嫁什么嫁。谁家要招童养媳？何况家里这般情形，谁肯现给你订亲。

二月底，据说二皇子抄家无所获，大刑亦无所获，已近暴怒边缘，下令欲将杨家合家处死。

为防军中哗变，此令密出。也就是说除了二皇子自己亲信谁都不知道。可据说一直默不吭声六皇子偏就知道了，并且怒了，欺负人欺负到了头点地地步了，不能再忍了，于是他某天手持六皇兄假令牌，私闯天牢，放出了杨家人。

贺正宏巡街发现异常，带兵强势介入，截走了杨家人，弄去戒严京卫指挥司看管。六皇子要人，不给，二皇子要人，不行。贺正宏强硬表示：圣上病中，杨家事儿并未经圣裁，如何能私下处置？他要求面见圣上，亲自请圣上示下。并且他手下就有不少当年杨家军，一致要求要证据要说法啊。他对二皇子道：引起军中哗变，二皇子可愿负责？再问六皇子：若护不了杨家周全，你负全责？

二皇子一想算了，他本来手中就无兵，再弄个哗变，不好混啊。六皇子是小孩儿心性，不知道听谁激那么几句，少年血气，就那么冲动之下就鲁莽行事了，如今也觉得罩不住啊。两兄弟便都觉得把杨家人交待给贺正宏正好，他一介臣子，也不敢反了天去，只管先把杨家人关着就行了。于是谁也不管杨家了，只他们两厢杠上了。

杨家人一看真有人敢管啊，胆子立时大了不少，开始闹腾血书痛诉二皇子暴行，泣血要求直达天听。

其实二皇子很冤啊，他真没有要宰杨家人啊。当初对杨家目标只是抄家，原本寄希望于抄出他想要东西才是真，要杨家人命实是弊大于利，从来不考虑中啊。于是二皇子斥杨家为无稽之谈，敢反污赖我？说我要宰你，给出证据来呀。

同时二皇子指责六皇子不尊上令，不敬长兄，还敢私闯天牢，假传上命，凡此种种实大逆不道，要将六皇子拿下。——还没到收拾你呢，你就自己蹿出来了，好啊，反正这些兄弟都是潜危险，灭一个少一个啊。

六皇子虽小，惹出事儿来发现后继无力后，便迅速躲了，二皇子倒是想找，找不到人啊。于是二皇子一派怀疑六皇子躲其母杨妃宫中，让皇后娘娘借故搜宫。——躲你母亲宫里就完事儿了吗？后宫是你们天下吗？于是后宫也干起来了。

论起母家势力，二皇子母家还不及六皇子，说起来，皇后娘家是清流，不党不朋，可是真正政变时候，谁还管你清不清流啊，二皇子明显玩是枪杆子啊。杨家父子任职五军都督府，虽然品阶不高，但那是军方，并且，杨老将军军中威望，和军阶并无直接关系。这么明枪持仗地干起来，倒也不见得一时谁能弄下谁来。

据说皇后动手，幽禁了杨妃，而六皇子，躲到军营去了。当年杨家军虽被打散收编，可据说，许多人现不但有一定官阶军阶，而且对杨老将军爱戴之意，哼哼，足可以让他托付身后事了。于是二皇子虽通缉六皇子运动搞得轰轰烈烈，却只打雷不下雨徒劳无功。

很到了三月份，天彻底暖起来了，而圣上终于也大安了。重理朝政后一番拨乱反正，二皇子落马，被夺了亲王爵，降为郡王，赐封东南琼津，勒令即刻赴封地，非诏不得入京。

杨家人无罪释放，抄没家产发还，官复原职，另赐安抚金无数。贺家也经历过一次抄检，只是没报实际损失，只得了个安慰奖，但这次杨家事件中，贺正宏不畏强权，秉公持中，处理很非常好，有效阻止了可能出现严重后果，好，也赏。

而六皇子，据说一直读书，皇上对他也一直不咸不淡。若非此番闹腾，皇上都忘了此号人了。如今一闹，呃，还敢上命不尊，私闯天牢？虽情有可愿，但毕竟犯了大错，得上斥责：当年你外祖如何磊落君子，差点被你变成逃犯了。浑帐东西，也去封去吧，别这儿晃眼。于是同时封了十二皇子为郡王，封地西边ZZ城，偏僻清苦之地，责令即刻出京赴封地。

两兄弟都闹了个灰头灰脑，败走麦城，据说两人临走前还见了一面。

二皇子：你行啊小六，平时不声不响，竟然能探到我密令，竟然能假造我令牌。

六皇子：小弟读书，两耳不闻窗外书，如何知道这些，不过都是别人送我人情罢了。

二皇子掐指一算：谁？老三？还是老五？你妈，那两个货，都是面上温良，肚里怀奸，早知道先刀斩乱麻收拾了他们再说了。真真悔之晚矣。

两兄弟走了，于是京城上空笼罩乌云又逐渐淡去了，人们逐渐又恢复了平静生活。

贺正宏依然很郁闷，这天见老朋友去了。

贺老爷暴粗口：“xx弄半天蹦出来这么个二货。”

霍侯爷道：“是啊，这货不知被谁那么一撩拨，这就翘起来了，又蛮又暴，就敢横冲直撞耍起来了。”

“若非他这样脾气，也不会早早被弃。收了几个据说看着挺沉稳幕僚，来路都没摸清呢，就敢言听计从，活该他先倒霉。”

“说明那边真按捺不住了。下面怎么办，接着引？”

贺正宏：“贺家被抄检后，我那儿被人讹去个玉瓶”

承福郡王大人吐血，那是讹吗是讹吗？是谁讹了谁啊？

自从得了这玉瓶后，承福郡王大人把它摆家里是横研究竖研究，却总没能研究出个什么花儿来。把当初小明玫得到玉瓶时那股子劲头儿都拿出来了，外面按了敲了，里面地摸了蹭了，结论：那就是个瓶子，可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