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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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子桑错愕了下，连忙追了出去，“您去哪里啊，您这大肚子可不能乱跑，跑了皇上会要了奴婢命，您回来啊！”

但是水洛烟哪里听得进子桑劝说，速朝着御龙殿跑去，也丝毫不顾自己此刻身形，不顾自己此刻身份。而宫内奴才和禁卫军们是不敢阻拦水洛烟，但是稍微机警一点人，已经跑去通知了慕容修。

这些奴才看来，现唯一能阻止水洛烟，只有慕容修。

“娘娘，您要去哪里？去哪里让属下送您去啊！”赵城赶水洛烟离开宫门时候，速拦住了水洛烟。

水洛烟看了眼赵城，也没拒绝，立刻说道：“去将军府。”

“将军府……”赵城楞了下，但是没说什么，立刻命令人准备了软轿，让禁卫军随伺一旁，就送了水洛烟出宫，去了将军府。而赵城也速朝着皇陵方向奔跑而去。今日慕容修等人都皇陵，此刻现还回宫路上，恐怕要阻止水洛烟是全然来不及。

但……水洛烟为何会说要去将军府？这又发生了什么事？这让赵城不解皱起了眉，但是马蹄下动作，也不曾停止，显得速多。

去皇陵路上，赵城就已经遇见了朝京城赶慕容修，而慕容修看见赵城身影时，也微楞了下，然后立刻紧张问道：“出了什么事？这么慌张？娘娘呢？”

慕容修问话出自潜意识，就这么看着赵城，眸光已经冷冽了几分。而赵城也不曾隐瞒，速说道：“娘娘突然要出宫，去了将军府，属下派人跟着娘娘了。特此速速来告诉皇上。”赵城把水洛烟行踪告诉了慕容修。

这话一出，场人都惊愕了下。不自觉都看向了龙邵云。龙邵云显然也被赵城话惊愕了下，就这么一动不动看着赵城，一脸困惑。现场气氛显得有些尴尬，顿时凝结了起来，谁也没开口多说什么。

“可知娘娘为何去了将军府？”慕容修问着赵城。

赵城摇摇头，立刻道：“属下不知，娘娘跑极为匆忙，属下追到东门才拦下娘娘，这才知晓娘娘要去地方是将军府。”

龙邵云心中闪过一丝焦急。似乎龙邵云记忆里，水洛烟从不曾这么显得慌乱，没头没尾直接跑向了将军府。那种替水洛烟担心想法轻易笼罩了龙邵云全身。但是，龙邵云却仍然站原地一动不动。

倒是慕容修微皱了下眉头，扭转了方向，速朝着将军府方向而去。小七也速跟了上去，但龙邵云仍然原地一动不动。

“你不去看看？”慕容言问着龙邵云。

龙邵云看了眼慕容言道：“皇上自然可以解决，我去了干什么？”

“但是四嫂是去了将军府。这京城只有一个将军府了，那就是你府邸而非四嫂原先将军府。”慕容言这话里意思就显得极为明白。

而龙邵云却提了下缰绳，道：“进宫，我还有些害没处理完。”

“……”慕容言看着龙邵云身影，也显得几分莫名其妙，但是后想了想，还是跟上了龙邵云步伐，不曾朝将军府方向而去。赵城也不再多言什么，速跟着众人一起回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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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洛烟一路畅通无阻到了将军府。将军府门口守卫看见宫里九龙轿时，惊了下，立刻进了门通报了莫无忧。而将军府门口水洛烟，却怔了下，她为何会这样无厘头跑向将军府？

而莫无忧接到守卫通传，立刻走了出来，跪地上，道：“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水洛烟许久才回过神来，淡淡开口对着莫无忧说道。

已经小腹微隆水洛烟，但身形仍然显得轻盈，就这么走前，朝着将军府内走去。而莫无忧看着已经恢复容颜水洛烟，自然，这段时间发生事情，她都心中知晓，但，却始终揣测不到水洛烟来将军府原因。

两人沉默了阵，莫无忧才开口问道：“请问娘娘今日来将军府是为何？若是找将军话，那么将军还没回府。此刻应该是皇陵，若非皇陵，就应该是回宫路上。娘娘宫中容易找到将军。”

莫无忧声音不卑不亢。但是也听不出任何情绪，就这么水洛烟，一动不动。而水洛烟被莫无忧这么一问，全然答不上话。她都不明白为何自己会没头没脑冲至将军府，难道告诉莫无忧，就是因为自己心中那让人窒息感觉吗？

“娘娘？”莫无忧疑惑叫着水洛烟。

水洛烟这才回过神，看着莫无忧，道：“没事，就是来看看你而已。”水洛烟替自己找了一个合理理由，淡淡对着莫无忧说道。

“找我？娘娘为何突然会想起找臣妾？”莫无忧眸光里闪过一丝困惑，就这么看着水洛烟，奇怪反问道。

水洛烟没说话，沉默了许久，才道：“你心里是否对我和龙将军有了误会？”

水洛烟本不想提及这些事情，但是，既然都已经到了将军府，水洛烟就想把这些事情和莫无忧说清楚。水洛烟也是女人，自然明白，这样猜测和惶恐之中，会让人多不安，会让人心产生多大间隙。

“臣妾不敢，娘娘多心了。”莫无忧怔了下，淡淡对着水洛烟说道。

而见到莫无忧这般神情，水洛烟就明白，之前宫内发生事情，无论如何还是让莫无忧心中存了疙瘩，若非如此，不会这般表情。

水洛烟叹了口气，这才对着莫无忧解释了起来，道：“龙将军不曾做任何对不起你事情。也不曾和本宫发生任何关系。那些传言，诸多以讹传讹，传多了，就连本宫听着都像那么一回事了。这秦非蝶事情，想来你也是知道，那一日，本宫和龙将军也是受了秦非蝶陷害。”

那一日事情，水洛烟平淡和莫无忧述说完毕。但莫无忧神色已经清冷多。就这么看着水洛烟，没有任何反应。

许久，莫无忧才开口道：“娘娘和我说这些有何用？人若无心，再清白也是无用。人若有心，就算是有了什么，那也有挽回余地。”这话从莫无忧口中说出来时候，显得淡淡酸楚之意，就这么看着水洛烟，那眸光也不曾闪躲，不曾发生任何变化。

“本宫和龙将军，生死之交，也只是知己，仅此而已。本宫不希望你误会，本宫只想你和龙将军能白首不相离。他只值得托付好男人。”水洛烟认真说道。

“娘娘今日来将军府就为了和臣妾说这些？”莫无忧不愿再和水洛烟继续交谈这样话题，继而问着水洛烟。

水洛烟显得有些无奈，微叹了口气。但心中那种被人连根拔起不安，却不适宜和莫无忧说。这般话说出来，恐怕莫无忧心中间隙会大。但人都已经此，只得找些借口来替自己行为做解释。

而就水洛烟犹豫不知说什么时候，将军府外守卫却急匆匆跑了进来，道：“启禀夫人，皇……皇上来了。”

这话一出，让莫无忧和水洛烟都楞了下，两人还来不及开口。慕容修身影就已经匆匆出现将军府内，他只看了眼莫无忧，再看向水洛烟时候，眼底有着不赞同，但是却没多说什么。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莫无忧不卑不亢对着慕容修请了安。

慕容修淡淡道：“龙夫人，请起。”而后，慕容修眸光就看向了水洛烟，但却没多问什么。水洛烟叹了口气，半天也没多说一句话。

这时，慕容修再度开口说道：“若是烟儿想找龙夫人聊天，大可叫龙夫人到宫内，你这有着身孕，来回跑动，朕不放心。”

这话，慕容修不仅是说给水洛烟听得，是说给莫无忧听。无论水洛烟今日来将军府原因是为何。但慕容修心中却再清楚不过，定是和龙邵云有关系。而今日，龙邵云陵墓之中呆了一段时间，任何人都不知，龙邵云陵墓之中做了什么。

“我……”水洛烟起了个头，却半天没说出口，许久，她转移了话题，道：“没事了，回宫吧。”

“恩。”慕容修没再多说什么，自然拥过水洛烟，朝着将军府外走去。

莫无忧也不曾阻拦，福了福身，说道：“臣妾恭送皇上，皇后娘娘。”那声音平淡，听不出莫无忧任何情绪。

水洛烟下意识想转身看向莫无忧，但终却没这么做。而慕容修带着水洛烟走到将军府时候，却看见龙邵云身影出现将军府门口。但龙邵云也仅仅是看了一眼水洛烟，对着水洛烟微微颔首后，就把注意力转向了慕容修。

“皇上，娘娘。”龙邵云淡淡打过招呼。

水洛烟怔了下，张口欲言，而慕容修却只是微微点头，没多说什么，就带着水洛烟上了外面听着软轿，两人就回了宫。而龙邵云却这么站将军府门口，看着水洛烟身影一点点从自己视线之中消失。

烟儿，后会有期，莫怪我今日不辞而别。

龙邵云默默心中对着远去水洛烟说道，一直到水洛烟身影消失不见。龙邵云才转身走进将军府。而他才踏入将军府，就看见了莫无忧身影出现自己面前。莫无忧看着龙邵云，眸光不曾移动。

但那眸光里却带了淡淡苍凉，就这么看了龙邵云许久，莫无忧淡漠转过身，径自朝着屋内走去。龙邵云停原地，看着莫无忧身形。

那一个昔日活泼，倔强，有些几分小脾气，但却懂得进退得宜女子不见了踪迹，而替换却是终日忧愁，不再言语女子。将军府气氛陷入了凝结境地，边陲时，那策马奔腾，敞开心境心态也悄然不见了踪迹。

“无忧。”龙邵云叫住了莫无忧。

莫无忧怔了下，但仍然停下了脚步，只是她并不曾转过身，就这么问道：“将军叫住臣妾有事吗？这府中不曾发生任何大事，龙儿跟着夫子习字，跟着师父学武，一切都安好。”

莫无忧渐渐把自己从龙邵云身上拉出了距离，只说着这府邸发生事情，说着龙儿事情，不再提及和自己，和龙邵云，和水洛烟有关系事情。那态度里疏远和淡漠，有些微微刺痛了人心。

而就这时，龙子墨身影出现将军府内，看见龙邵云和莫无忧身影时，龙子墨却下意识走向了莫无忧，看着龙邵云眼里，也有了淡淡排斥之意。

“娘，这几日你身体不好，为何还出来吹风？孩儿扶您进去。”龙子墨皱着眉头，不满对着莫无忧说道。

而莫无忧看向龙子墨时候，却显得极为温柔，牵着龙子墨手，两人就这么走进了屋内。而龙邵云要跟上时，龙子墨却阻止了龙邵云，道：“爹，娘不想见你，你看不出来吗？为何还要来找娘？你找皇后娘娘不就可以了吗？”

“子墨！”莫无忧开口喝斥住了龙子墨。

而龙子墨却显得极为倔强，不肯多说一句，不曾和龙邵云道歉。龙邵云错愕了下，看着龙子墨，并没责怪他，后无奈心中叹了口气。他这段时间真这么忽视了莫无忧母子？就连龙子墨也能看出，对自己产生了这么防备之意吗？

“娘，你去休息吧。”龙子墨催促着莫无忧，也并不愿意莫无忧和龙邵云过分靠近。

而莫无忧看了眼龙子墨，这才温柔笑了起来，牵着龙子墨手，再度朝着屋内走去。而龙邵云眉头微皱了起来，看着莫无忧身影，淡淡开口说道：“明日，我们就启程回塞外，今日，你收拾收拾东西。”

“什么？”莫无忧听见龙邵云这么说时，错愕了下，速转过身，看着龙邵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而龙邵云一字不漏把自己话再度重复了一次，而后就这么看着莫无忧，不再言语。而莫无忧一直没从龙邵云话里回过神来，不敢相信看着龙邵云。再之前时候，龙邵云分明告诉自己要慕斐耘等人进京，宫宴后再回边陲。

而如今，为何龙邵云却突然改变了想法。这让莫无忧皱起了眉头，不免联想起了今日水洛烟匆匆而来原因。但莫无忧却仍然显得沉默，许久才道：“臣妾这就去收拾。”

说完，莫无忧正欲朝着屋内走去时候，龙邵云已经牵住了莫无忧手，道：“我随你一起去。”

而龙子墨却突然开口说道：“爹，娘不喜欢你，不要一直缠着娘。你太伤娘心了。你心不娘身上，为何一直给娘希望。”

龙子墨人小鬼大对着龙邵云说道，而那眼神里则带着浓浓不满，就这么瞪着龙邵云，一刻都不曾松懈，极为警戒站莫无忧面前，摆明了不愿意让龙邵云靠近莫无忧。而莫无忧却看向了龙子墨，微微摇了摇头，示意龙子墨不得这么无礼。龙子墨这才委屈看了眼莫无忧，而后狠狠瞪了眼龙邵云，心不甘情不愿走了去。

很，屋内只剩下龙邵云和莫无忧两人，龙邵云似乎也显得极为无奈，道：“龙儿对我意见似乎很大。”

“龙儿只是个孩子，不懂事，不要同龙儿计较。”莫无忧声音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你受委屈了，无忧。”龙邵云没再继续龙子墨话题，而是再专注不过看着莫无忧，淡淡开口，“是我对不起你，这段时间忽视了你感受。”他对着莫无忧说着，大手也已经抚摸上了莫无忧脸颊。

莫无忧僵硬着身子就这么站原地，一动不动，看着龙邵云有些回不过神，但终，一句话也没说出口。

龙邵云却无奈叹了口气，继续道：“七年前，我带你离开京城去塞外时候，说我要对你好，好像没有做到。你生我气了是吗？”

“臣妾不敢，臣妾也不会生将军气。”莫无忧鼻子微酸，红了眼眶，转过头，不再看龙邵云。

龙邵云道：“你这样，还说没生我气。”

龙邵云大手温柔抚摸着莫无忧双颊，把她脸颊上已经悄然滑落泪水给抹了去，而后就这么看着莫无忧，眼里有着浓浓歉意。而莫无忧则是转过头，不愿意让自己沉溺龙邵云温柔中。

“去收拾吧。明日我们就启程回塞外。”龙邵云见状，收回了自己手，柔声对着莫无忧说道。

“恩。”莫无忧轻应了声，也没再多说什么。

继而莫无忧就转身开始收拾起为数不多行李，反正这将军府该有，边陲也都有，只需带几件路上换洗衣物而已。而龙邵云则一直站屋内看着莫无忧忙忙碌碌，眸底里闪过一丝柔情，久久不曾散去。

“无忧，这段时间委屈你了，再也不会了。”龙邵云淡淡对着莫无忧身影说道，而后，他离开了屋内。

莫无忧手中动作停了下来，就这么楞原地，那眼角泪水不可抑制留了下来，许久，她猛深吸一口气，才恢复了手中动作。

而此刻将军府，显得格外安宁，有些堵塞心头委屈，渐渐因为一句轻声呢喃而散了去，淡淡暖意笼罩着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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