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第四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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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翁太医跟着季衡下了东南来，之后就直接被季衡充做了军医，他甚至还带了好些徒弟，每日里忙得团团转。

他虽然初本职就是专攻外伤一类，不过后来他明明专职去做妇科了，没想到现又转而医治外伤。

翁太医前线城墙边上看顾伤兵，此时被叫来劝慰季衡，他脸上是灰，手上是血，跑到季衡跟前来，道，“大人，您找下官什么事？”

季衡城墙上用望眼镜看城外情况，听了他这句话，不由一愣，“翁先生？我没找你。”

卞武心里叹了口气，对翁太医使眼色，然后说道，“卑职看季大人精神很不好，是不是应该去休息一两个时辰。”

翁紫苏这才懂了，他只是被叫过来，都不知道自己是来做说客，翁紫苏看了看季衡脸色，又抓过他手腕诊了一下脉，对季衡道，“大人，你去休息一阵吧，你身体不比别人，之前不是有倭寇围攻温州三天吗，这次要是也是三天，您这样一直不休息也不是个事。”

季衡却道，“这次贼寇可没法围困这里三天，决战就当今夜。余杭一地，人流极大，就怕城中混入了不少奸细，若是从城中乱起，到时候就是有回援前来，城中怕是也要不保了。放心，我没事，熬过今夜就是。”

翁太医不好多劝，只是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出来，将瓶子递给季衡，“大人，这里面是几枚保心丸，用来提神也是好，你拿着吃吧。”

说完便又向季衡告辞，跑去继续查看伤兵去了。

季衡对翁太医倒是真刮目相看起来，一个皇帝跟前红人太医，跑到这里来做军医，和一群武人为伍，面对血淋淋伤员，并没有一点怨怼，可见翁太医不仅是真救死扶伤，而且心性坚定。

季衡一直坐镇城南，这边是敌方主要攻打地方。

因为到了夜里，黑夜做了掩护，贼寇可能从别地方攀上城墙，故而城墙上巡逻是一阵紧似一阵。

到了午夜时分，突然城西起了大火，是造船厂方向，有苟诚星手下传信兵前来向季衡报道，“抚台大人，城西造船厂乙厂被奸细放了火，苟大人派人正救火，奸细十人，被杀了八了，有两人逃跑。”

季衡赶紧派人过去查看情况并且又增加了亲兵几十人前往火器厂，害怕火器厂也有奸细，到时候城中火药库被炸那就麻烦了。

卞武只以保护季衡人身安全为要，不满季衡将身边亲兵全都派走，不过季衡因他总是如女人一般唠叨，故而直接无视了他。

正城中季衡要手忙脚乱之时，城外传来了好消息，赵致礼军队果真已经回援，赵致礼手下有三千兵马，且都是十分善战，赵致礼军队回援，很打了城外海寇措手不及，城中压力顿时减轻。

季衡一边让城中加紧巡逻，一边就让点了五百兵士出城对海寇内外夹击。

海寇没想到赵家军回援如此之，又被赵家军勇猛打得落花流水，故而直接回撤，想从钱塘江离开，这时候往绍兴嘉兴之兵也回援回来，堵住了海寇出海路途。

海寇且战且逃，死伤无数，后只有一艘船逃出海去。

季衡自知自己并不善战，故而也没有追出城去，只是继续坐守城内，不过因为城西之火，他担心火器厂出问题，故而自己亲自前去查看，不小心摔了一跤，把额头给磕了一条口子，流了满脸血。

季衡这伤得有些憋屈，自己都不好意思说，且因流血不少，之后头脑发晕，还晕了过去，卞武等人是不受季衡指挥，只是跟左右保护他安全，这下季衡摔了口子又晕了，卞武就带了他就近安顿，先是自己给他草草处理了伤处，又让人找了翁太医前来处理，季衡虽然不把自己当回事，卞武却深深知道他作为皇帝身边人，一张脸万分重要，故而让翁太医来为他重处理伤处，怕以后会留疤。

季衡那晕也不只是晕，是晕过去后就直接睡着了，他摔倒也是因为精神不济，故而睡过去后一时就醒不过来，等他真正清醒，已经是十月十九日。

赵致礼做前锋已经将海寇击溃，且斩杀有上千人，而汪大人亲自督战，之后烧掉和击沉敌船十几艘，有成百海寇被斩杀水上，右翼程震率部也斩杀海寇成百，之后是上了战船出海，对入海海寇穷追猛打。

此次余杭大战，正是朝廷大捷。

只是倭寇从苏州向北流窜，因赵致礼部回援余杭，而欧阳樊部围之不利，倭寇闯入了江阴，江阴知县战死，后这一股倭寇又和太湖上流窜倭寇合流，汪秉直遂亲自带兵前往，又派赵致礼部为右翼包抄，一起合击倭寇，败倭寇于蔡泾坝，倭寇又直接向镇江扬州流窜，镇江指挥战死，倭寇之后从高邮兴化劫掠而去，因兴化抓捕大批老弱妇孺为人质，以人质为盾牌，官军一路追击，却不敢过分，因倭寇误打误撞所抓人质多为季氏族人，现如今季氏一族朝中势大，季衡是皇帝跟前第一宠臣，故而官军受人质掣肘，只得任由其出海。

季衡得知情况时，人正苏州城内，苏州城虽然没有被倭寇攻下，但是也是损伤惨重，城墙亦有损毁，季衡前往巡查。

季氏族人被倭寇抓走之事，汪大人觉得自己义不容辞需要向季衡说明，故而只好派人给季衡送了信来，说了季氏族人被倭寇劫走之事。

季衡看了信，愣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