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夜话（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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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洋溢着温情晚饭结束，楚夫人露出乏意，叮嘱明玉：早些歇着，你身子单薄，这些日子也累坏了，好好养几日。舒榒駑襻”

明玉低低地应了一声，随着楚云飞告退。回到屋里，楚云飞便先去净房沐浴衣，香桃迎上来低声道：奴婢已经毁了，没人发现。”

想了想又道：这事儿要不要与姑爷说一声？”

明玉还有别事和楚云飞商议，虽然后宅属于女人掌管范围，但多少也要征求丈夫意见。四老爷那样人，四太太也会事事都和他说一说。

明玉点头，香桃笑着又道：周嬷嬷今儿出去了，暂且上夜就由奴婢、落英、落翘轮换着来可好？”

明玉陈家早已习惯晚上独睡，可想到昨儿晚上楚云飞起身给她倒茶，她倒有些不好意思，点点头道：暂时这样安排着吧，你早些下去歇着，明儿把东西都理一理。”

“奴婢不累。”说罢去柜子里找了衣裳出来，等楚云飞从净房出来，候着粗使婆子重换了热水，明玉泡了一会儿热水澡，反而把倦意都泡没了。

楚云飞坐灯下看书，明玉将屋里丫头支推出去，这才走过来，却发现楚云飞看得是《司马法》，明玉暗暗吃惊。

陈家是侍书之家，鼓励族中男子读书考功名，像这一类书也有，只是大家都很少去看，基本都收藏陈老太太藏书阁里。何况，这些书与科考并没有益处。

楚云飞现不看与科考有利《大学》、《中庸》一类，反而看起这些书。明玉目光一扫，楚云飞手边还有一本，竟然是《神机制敌太白阴经》，她忍不住拿起来翻阅。这套书陈老太太藏书阁里也有，但不全，缺了五卷。陈老太太酷爱藏书，特别是这样孤本，都仔细地收起来，明玉能见到还是前年帮着晒书，偶然翻来看了看，没想到其间内容并不枯燥乏味，有些还颇为有趣。

明玉正看着，楚云飞忽然笑问：你也看过这些书？”

“淮安时，家里有这样书，有时候无趣也拿来看看。”

楚云飞俊眉一挑，明玉才发现自己好似打搅了楚云飞，忙将书合上，道：其实也不过当做闲书看看，看不明白什么。”

楚云飞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明玉晓得他是明白了自己劝他别把这些书当正经书看意思，想到自己身为他妻子，不觉又红了脸，低着头去给他倒了一碗茶来。

楚云飞“啪”一声合上书，一边吃茶一边随口闲聊起来：……舅子们可曾看这些书？”

陈明贤会看，明玉点头，量让自己神色看起来自然些，“六哥会看，只是他自个儿书房里并没有这样书。”

“你们……祖母允许他看这些杂书？”

陈老太太是会管着孙子们课业，但陈明贤自幼便十分自律，无需四太太或者陈老太太操心，何况，“这些书也算不得杂书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明玉想着陈老太太说过话，笑道：书乃修身养性之物，只要别被那些话本子移了性情，这样书，还有药理著作，看一看并没有什么坏处。”

“祖母果然开通，你看过倒也不足为奇了！”

明玉讪然道：其实祖母不许我们女孩儿看这些书。”

陈老太太要她们女孩儿读书，是为了不做睁眼瞎，亦能知书达理，明白世间道理。再来，婚后好地帮丈夫料理后宅，让丈夫无后顾之忧。大夏朝没有女子恩科，女人活动范围仅仅限于后宅罢了。

楚云飞盯着有些不自娇妻，偏还做出正儿八经模样，不觉爽朗地笑起来，道：如今祖母管不着你了，你喜欢可以随便看！”

明玉听出他语气里调侃味道，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楚云飞笑得欢了，明玉见状，赌气似道：既然爷不看书了，妾身还有事儿问问爷意思。”

楚云飞敛了笑，明玉这才道：今儿见了屋里下面所有人，除开妾身跟来这几个，莲月原是母亲身边，她读过书，一手算盘打得不错，以后可以帮着算账，妾身想让她和香桃一道管着屋里银钱……”

便将如何安置屋里丫头想法都说出来，落英、落翘还和以前一样，管着衣裳等物，菊影、菊香负责打扫，香桃带一个，莲月带一个，其他不做改变，“……书房那一块，就让落翘和惠香负责，落翘研磨还不错。”

至于春蕊，明玉犹豫了一下，将今儿春蕊打碎东西事儿说了，“……看起来也不是那么毛躁人。”

楚云飞微微蹙眉，半晌才问：春蕊是谁？你身边好像没这个丫头。”

明玉讶异地看了楚云飞一眼，没想到他对自己身边有些什么人都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