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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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很轻松样子，却时不时陷入沉思。\[四*库$书*小说网sIksh\]明玉也不好闹他，吃过晚饭，夫妻两早早就歇了。明玉孕期尚浅，还没有到嗜睡时候。楚云飞醒来时，她也醒了。批了衣裳起身，去柜子里找了一套颜色稳重衣裳出来，楚云飞去净房换了衣裳。

出来时，还颇为不自地问明玉，合不合适。他这般慎重，让明玉也对那位韩大人肃然起敬，左右瞧了一回。又替他理了理衣裳，退后两步又慎重地瞧了一回，见楚云飞一脸紧张，忍不住“扑哧”一声笑起来，但也不得不说：“这样穿衣很好看！”

楚云飞吐了一口气，又问会不会显得失礼？

其实，平常楚云飞是从来不注重穿衣打扮，明玉想了想，又去柜子里寻了配饰出来。等这事儿事儿完了，香桃才领着落英等几个进来服侍明玉衣洗漱。

去秦氏屋里请安，秦氏见了楚云飞还愣了愣，楚云飞才说了今儿要去拜访韩大人事。秦氏忙问礼品预备了什么。

明玉不觉红了脸，她竟没想到。不管是不是韩大人请楚云飞去，楚云飞都是晚辈，礼是不能少。

楚云飞道：“之谦已帮儿子预备了，一会子就送来。”

秦氏闻言，微笑起来：“那孩子也真够热心，只是，总这般劳烦人家也不好。”

楚云飞点了点头：“儿子明白。”

用过早饭，楚云飞便出门去了。明玉目送他背影消失朝阳里，才回到屋里。秦氏坐榻上，神情恍然。初升起朝霞，透过窗格子打秦氏脸上，秦氏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我虽没见过韩大人，可说起来韩大人却是咱们家恩人。”

明玉怔住，秦氏道：“云儿也晓得这事。”

所以他才那么慎重，明玉心里明白，这定然是楚家当年遇到大事件。于此同时，她心里又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楚家还有仇人，而那仇人……

秦氏叹了一声，轻轻甩了甩头，抬头盯着明玉，笑容变得安详，道：“如今你怀了身孕，云哥他父亲泉下有知，也能安心。”

明玉闻言，手不由得放腹部，这个孩子，秦氏嘴里没说，其实一直盼着，现终于盼来了，她定然会好好护着她。

楚云飞韩家用过晚饭才神情轻松地回来，秦氏细问他与韩大人说了什么，楚云飞却不由得大赞韩大人一番，见了本人之后，似乎比之前多了敬畏。可回到屋里，楚云飞表情却有些犹豫，明玉从净房出来，他坐榻上发怔，不晓得想什么，明玉走到他跟前，他也未曾察觉。

明玉倒了茶送到他手边，他才回过神来，深深盯着明玉，像是现才准备好，沉吟道：“韩大人意思，让我去童大将军身边。”

隐隐约约已有所察觉，可明玉心情还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童大将军镇守边关……

楚云飞捏紧手里茶碗，目光一直停留明玉身上。明玉亦明白，或许她一个神态，就会让楚云飞改变决定。她抬起头，笑道：“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家里事不用挂心，反正我晓得你能平安回来就够了。”

楚云飞神情仍旧凝重，眼底多了几分歉然：“如今你才怀上咱们孩子，我果真去了，说不得孩子出生也不能赶回来。”

“不是还有娘么？我们就京都等你回来，倘或孩子出世了，你也没回来，我和娘也有好些事要做呢。王福消息来了，还要去南京不是？多了孩子，即便没有你，家里也不至于冷清，我……”

说着说着，声音不由哽咽，明玉顿了顿，生生忍住了，道：“只要你平安回来！”

楚云飞不由得伸出手臂，拦着她肩膀，一字一顿地道：“我定然平安回来，好端端地回来！”

这话好似定心丸，明玉浮躁心，慢慢安定下来。隔了半晌，轻声问道：“今儿韩大人都与你说了什么？”

楚云飞听她嗓音平静，好似聊天，便娓娓道来。楚云飞此次武举成绩并算不得多好，这一次武举，因一开始就不寻常，采用举荐形式，且各地皆有不同名额限制，因此从各地选来京都人并不多，不过两三百人，与文举比起来，连尾数也比不得。当然，这其中还有另一个缘故，天下人以读书为重。

韩大人作为考官一员，很是赞赏楚云飞做策略文章，然终究是纸上谈兵，便是有这方面才能，太过锋芒毕露也不见得是好事。因此，韩大人意思是让楚云飞从底层做起，慢慢积累实际经验。

换而言之，韩大人能这样与楚云飞说，可见器重他，真真切切为他前程着想。

楚云飞说到后，叹道：“我确实心急了些，他说都是良言。”

明玉心里油然而生起敬畏，韩大人不过瞧过楚云飞文章，今儿第一次见他，竟将他性子看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