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蝠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八百二十五章 不可世人皆知,古董商的寻宝之旅,血蝠,新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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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所有人的脑袋里都有一副世界地图,这段时间对东南亚一带更是记忆清晰——长跑外的人要去某个地方之前,基本会都会事先从地图上熟悉该地的情况,这就能够理解海底下沉船的航线似乎真的有些诡异。
但对于当初帆船如何跑中东航线这件事,张楠还给出了另一种可能性:“如果这艘船的目的地是中东,那它也有可能要经过这片海域。
它有可能要先到室利佛逝国,就是苏门答腊岛上的港口城市巴林冯修整...”
伙计们一脸懵逼!
“苏门答腊大伙知道,但这室利佛逝国、巴林冯是什么东东、在哪?”
“巴林冯就是现在的巨港,10世纪开始阿拉-伯文化侵入后,就叫‘旧港’,什么时候改成巨港说不来。”
张楠顺口解释了一下。
“这是文献里有的一种航线猜测,而且千多年前的东南亚到底是一副什么情况,大概只有神仙知道…”
东南亚千年前的历史不少都是华夏人记录的,如果没有华夏,东南亚被西方势力入侵前的历史大概就会是一片空白!
以苏门答腊岛为例,在华夏5—6世纪的南北朝时,有个那里的干陀利国向梁武帝奉表——要不是华夏有记录,神仙才会知道1500年前的苏门答腊岛上曾经有这么个小国。
“…奉表,就是上表。”
一看项伟荣几位对“奉表”还能明白个大概,而美国伙计们一头雾水的样子,张楠只能解释道:“就是主动靠上来承认华夏是大哥,就像现在不少小国家主动跑到华府认大哥一样。”
好,兰迪等人明白了。
如此深奥的汉语单词,兰迪等人这辈子就别指望能理解了。
“历史记载,在唐太宗贞观二十一年,就是公元547年,有个叫已利鼻国的苏门答腊小国到华夏进贡,还是靠着华夏的记录,印尼猴子才知道千年前他们已经很少在树上爬…”
东南亚小国,当初几千、万把人就是一国,别指望能给后世留下什么历史记录。加上这该死的热带雨林气候,建国、灭国如同家常便饭——古代就没多少文明是能在湿热的雨林地区发展壮大的——只顾着丛林里乱窜呢,哪来的历史记录。
太多的小国消失、历史缺失,或许唐代某一个时间段,远航中东的航线压根不过马六甲也可能:或许那里成了海盗的天下,或许经过那里会被收取重税…
不走马六甲,很可能选择爪哇岛与苏门答腊岛之间的巽他海峡进入印度洋。
万事皆有可能。
……
除了大瓮里的铜官窑瓷盘、碗,甲板上还有百来件从海床上捞上来的散落瓷器,潜水员们是宁杀错勿放过,海床上稍大点的碎瓷片都给弄上来了。
不仅仅有铜官窑,还有白瓷同青瓷制品。
白瓷,基本都是北方窑口,对此张楠研究不多;至于青瓷数量很少——“我家乡的东西,越窑!”
越窑,嘿嘿,张楠是专家中的专家级别——上辈子自个上手过的“一手出土”青瓷,数量能多到让各家博物馆研究员和文管会、考古队的专业人员汗颜!
玩古董嘛,就得靠多看、多实践,在办公室里最多也就成个嘴-炮专家,而张楠是个实践派。
“越窑生产年代从东汉至宋,唐朝那会正好是越窑工艺最精湛的时候,居全国之冠!
唐代的越窑瓷器要比铜官窑出口瓷贵重得多,越窑瓷青瓷和那时候的饮茶风尚关系密切,瓷质造型和釉色还受饮茶者的追捧,倒过来这饮茶风尚又影响了越窑青瓷的型制…”
为什么贵?
不单单是因为这艘船运载的少,而是因为1000多年前和茶叶有关系的东西就没便宜货,连烧水的燃料都要讲究高大上,比如要用松果;还有就是颜色和胎质——胎质细密,颜色更是适合饮用茶汤。
越窑之名,最早见于唐代,陆羽在《茶经》中说:越瓷类玉邢瓷类冰。
唐代通常以所在州名命名瓷窑,当时越窑的主要窑场在越州的余姚、上虞一带,因此越窑是指坐落在唐代天宝年间越州辖区(会稽、山阴、诸暨、余姚、剡县、萧山、上虞七县)内的窑场,以出产类玉似冰的青瓷而着称。
超出这个范围的江南其它地区的窑场,尽管生产越窑风格的青瓷,但不能称之为越窑,而只能为越窑系窑场。
而张楠这会能够确定,这会捞上来的越窑瓷,是货真价实的越窑——无数次上手留下的经验,一眼就能分辨。
这时维塔给了老板一张纸,这时他华的目前为止所有出水文物在海底的大概分布范围。
不是分布图,维塔没那个技术和速度,是分布范围。张楠接过来一看:很清楚,三个大瓮同其它不同窑口的散落瓷器差不多是分开的、在海床上的分布相互间有个七八米距离。
张楠看了看示意图,道:“大瓮应该是放在货仓里,这帆船的货仓基本上会在船只中后部,那这些不同窑口的瓷器应该是被存放在船头位置。
用的是其它包装方法,那里的空间应该放不下大瓮。”
潜水员们捞东西,那一块并没有大瓮的踪迹。
越窑、北方白瓷窑口瓷器贵重,当初用的应该是其它更加精细的包装方法。有点讽刺,这千多年过去,大瓮还在,精细包装反而没了。
张楠这会手里拿着个附着有少量藤壶的越窑青瓷花口碗,花口、斜弧壁,碗内五出筋,圈足稍外撇。
花口碗几乎是通体满釉,制作规整,釉色青绿。
可惜,大概是在海水里的时间实在太长,这个花口碗虽然釉水层还保留还好,没有剥落,但看着已经有点干涩的味道。
没办法,海捞瓷嘛,盐水泡久了就这样了。
挺亲切的,它虽然不是最好的越窑,甚至连越窑精品都算不上,但这还是自个两辈子得到的第一件不是从坟墓里挖出来的完好越窑青瓷。
“要是在我老家的唐墓里挖出来,酸性土壤里埋个千多年,一个不留神,几分钟功夫就能把瓷器变陶器,这些釉水会瞬间风化。
这海水里出来的倒是没事……”
说完,示意水手们把东西收起来,而手里的花口碗没和其它物品放一块,打算自己现在就收藏了。
干净!
虽然出于海难,但不是陪葬品,这就是干净!
而且当初这艘阿拉伯商船上的人如果只是意外触礁、没有碰上短时间内就会要落水者生命的大风暴,整艘船可能一个人都不死也不一定——沉没地点离海岸线都才1海里左右,当初那些常年在海上讨生活的人,估计十有八九都能游到岛上去。……
手里的青瓷碗是越看越顺眼,不是陪葬品的感觉就是好,放卧室里都没问题!
好的越窑瓷器自个见多了,连真正的秘色瓷渣斗都在朋友那见识过:那件渣斗可是完爆江南省博物馆里的所有同类越窑制品的存在!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杭城省博物馆的人也不用郁闷吐血,他们一辈子也见不到那个档次的秘色瓷渣斗,也就不用喊可惜了。
考古队、文管会一年才挖多少座古墓?
绝对不会到工程队加盗墓贼干掉的1%,甚至有个几百分之一就了不得了,见不到好东西很正常。
这个世界上,公家人看不到、管不到的地方还是不少的。
可随葬品,你能放家里、卧室?
张楠反正不放。
可千年前的瓷器,不从墓葬里获得,还真没啥地方能得到了:残破的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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