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中俄海军的第一次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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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体中电流强弱的改变会产生无线电波。利用这一现象，通过调制可将信息加载于无线电波之上。当电波通过空间传播到达收信端，电波引起的电磁场变化又会在导体中产生电流。通过解调将信息从电流变化中提取出来，就达到了信息传递的目的。这就是无线电的原理。不过也正因为是自然传播，不像有线传输那样可以在线路外面加上屏蔽结构，所以大地自然产生的电磁波会对无线电波产生干扰，严重的时候甚至无法通讯。

这个道理波波夫很清楚，经过他的研究发现，很多地方似乎都有自然产生的电磁波，不过都限于是陆地上。但在海上，自然波信号弱了很多。而且一路走来，整个海上航行并没有出现严重到无法通讯的地步。但奇怪的是，自从靠近马达加斯加后，就时不时的会出现严重的干扰，而这种现象随着时间推移也逐渐增多起来。波波夫回头望了一眼灯火渐暗的诺西贝摇了摇头，继续摆弄他的无线电报机。

木质的无线电发报机简陋而粗糙，但在波波夫眼中却是完美的作品，因为它不需要电话线，不需要转发站，就可以跨越距离的限制，联系到上千公里外的伙伴。只是无线电研究是由俄国海军大臣亚历山大罗维奇大公用海军经费资助他的项目，所以研究成果是专属于俄国海军的。这次俄国之所以能下定决心远征，正是因为有了可以远距离联络的无线电报机，整个万里航行的俄国舰队没有丢掉哪怕是一艘炮艇。这算是对他研究的一种认可，而且此战过后，俄国将会宣布他的研究成果，那时的他将闻名于世。

波波夫为无线电报机换了一根电子管，电子管是一种很娇嫩的东西，碰撞甚至过于剧烈的摇晃都有可能导致电子管出现异常。最关键的是，这种刚刚才研究出来的电子管的寿命很不稳定。从俄国出发后在中途就已经坏过一次了，不过更换后就一直使用到靠近马达加斯加。然后情况变了。电子管损坏的几率越来越高，有时高到一天要换好几个，这就不正常了。波波夫不是没考虑过其它可能，但无线电依然是俄国的最高机密。他知道有很多国家的科学家都已经开始研究这个东西，不过没听说哪国有研究出来。不过靠岸前似乎又稳定了，已经几天没人告诉他需要去休理。

电子管换好了，波波夫开机测试。嘀嘀嗒嗒的电报声很清脆也很有节奏感，一切似乎都没有问题。但波波夫并没有立刻离开。因为在他进来前值班的士兵告诉他：这东西总是时不时的响一阵子，只要不去管它过一会就会停，然后又会响一阵子，只要不去管他就行。而这次之所以会叫他过来看看，是因为这玩意已经连续响了一个多小时了，这些值班的士兵受不了才会去叫他。

这让波波夫很疑惑，应该说即便是自然干扰也应该是持续的，即便是有强度变化也应该是一个渐变的信号，不可能出现突然变化。波波夫决定看看再说。

此时的南半球已经是夏季，但由于船舱和甲板上都堆满了煤炭。连舷窗都没法打开，因为只要一打开就都是被风吹起的扬尘，这些灰尘会让脆弱的电子元器件发生短路，所以只要这里待了一会就会汗流浃背。仅仅十分钟过后，无法忍受高温的波波夫还是向外走去，至少外面还些风。可当波波夫才跨出舱门，无线电报机就传来滋滋的声音，这是被其它无线波干扰时发出的声音。

“关掉它，反正现在也用不上这玩意。”值班的士兵受不了这样的噪音，就要进舱去。波波夫当然上前拦住他。因为他要亲眼看看是怎么就会自动停下来。只是作为科学家的波波夫哪里是士兵的对手，士兵狠狠的推开他走了进去。他实在受不了天天听到这种噪音，他认为再听下去自己非疯了不可。可士兵才把手伸向无线电报机，滋滋的噪音却空然停了下来。士兵回过头茫然的看着波波夫说道：“我还没碰到它。”

就在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时。刚刚停下来的无线电报机突然再次发出滋滋的噪音，不过这次的声音特别大而且非常刺耳。

“关掉它，关掉它。”波波夫大叫着冲进舱门里，这时前面的士兵已经关掉了无线电报机。当波波夫再次检查却没有发现其它问题后突然反应过来，自然信号不会凭空出现和凭空消息失，也不会突然增大或减小。能这样做的只有受控信号。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意味着在这附近有一台由人操控的更大功率无线电发射机。这就等于对方已经发明了可以克制无线电的干扰设备，那他们也一定有无线电报机，并且他们还把这种干扰设备运到了附近。波波夫相信这种充备的体积一不小，既然能随着他们舰队行动也就是说干扰设备是装在船上的。如果这种设备为中国人所有的话，再联想到前几天突然出现在舰队后方的四艘奇怪军舰，那这几天的平静其实就是中国人在呼叫其它舰队，也许这次突然巨大的噪音是中国人准备进攻的信号。

必需立刻通知司令。波波夫这个念头才刚刚升起就被自己给掐了下去。因为如果欧洲其它国家有这样的发明一定会因为申请专利让世人知道，而那个落后中国竟然已经有干扰设备，这听起来太荒诞了。就算是他在理论上可以制造出干扰设备，但受限于电子管技术，这么大的功率也不现实啊！思考半天后的波波夫决定暂时不要说出秘密，但心里总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于是他离舰上岸，这种感觉才好了许多。

他的感觉没错。他才刚刚上岸，海面上就突现出现大片红点，巨大的爆破声震惊了已经沉睡的俄国远东舰队，随后而来呼啸的破空声和爆炸声让世界第三舰队陷入了一片混乱。

“又是哪个混蛋在搞事？”被爆炸惊醒的罗杰斯特温斯基还没有来得及披上外套，就被窗外的爆炸火光震惊了。一个又一个的炮弹在军舰上爆炸，密集爆炸的火光照亮了整个海湾，叫喊声音从四面八方凄凉的传来。经过上万海里航行俄国舰队已经疲惫不堪，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放松的地方立刻就失去了最后的警惕性，而突如其来的炮击让所有人都不知所措。罗杰斯特温斯基在这种慌乱的场面上再次发挥了宪兵司令的作用。

“回到岗位上去。操作你们的大炮向敌人还击。”罗杰斯特温斯基的咆哮很快传到了各舰，各舰上所有士兵很快进入岗位。

远洋航行不比其它，长期面对单调的海空颜色很容易让人精神崩溃。这种情况中国海军也遇到过，只是中国海军的处理方向侧重于舒缓。在没有作战任务的空闲时间里。除值勤岗位外其它人员可以在甲板上自由活动，舰上还不时组织一些活动比如钓鱼唱歌说故事之类，利用新鲜果蔬为奖励来舒缓精神的疲惫。但罗杰斯特温斯基的办法却是严苛的惩罚，在这种高压状态下的士兵跟本无心顾及外部环境。所以当舰队遇袭后，混乱的场面很快就恢复次序。因为所有人都害怕罗杰斯特温斯基的拳头。

只不过，当舰队开始转动大炮后，远处的舰队却突然停火，一时间所有炮位全部消声等待罗司令的命令。而在这片宁静下，罗杰斯特温斯基听到的却是对方舰队螺旋桨的声渐渐消失在远方。

“所有人就地待命，做好随时作战的准备。”下达命令后罗杰斯特温斯基反而回舱房睡觉去了，他不认为敌人还会再出现，而且所有舰炮都已经准备完毕，即使敌人出现也能很快反击。天亮后，罗杰斯特温斯基的副官叫醒他。这时他看到的是一片狼藉的舰队。

周海城此刻却叼着包子看通讯士官检修无线电。昨夜黄雀号大功率发射干扰电波，就是为了引起俄国舰队上的无线电产生大量的噪音。因为轻巡编队即使航速再低依然会产生噪音，而在这种宁静的夜晚这种声音会变的很明显。但奇怪的是，就在黄雀号发出大功率干扰波时，定海号上的一台无线电突然冒烟起火，当时是及时灭火没有造成其它损害，因为是夜间航行不能开灯，所以检修等到第二天天亮再进行。只是检修的技术士官却报告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电子管是烧毁灭的错不了，可是这种烧毁的现象好像是电流过载造成的。而昨晚发射干扰波时，所有电台都没有工作。按理来说不应该有这样的现象才对呀？” 技术士官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他还是决定先修好这台算了。

“别修了，就这样原封不动送回去。也许中科院的那些疯子会知道发什么。”周海城阻止了士官修复电台的举动。

“可是舰长，这样一来我们就少了一台电台。这不符合远航条例。”士官说的没错，中国海军远航条例里明确规定远航舰船上所有设备除非无法修复，否则不得保持损坏状态回港。

“我只是觉的如果真是干扰波导致无线电台烧毁，也许这会成为新的武器。当然也许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拿回去让科学家去研究研究也好。就象皇上说的那样：也许你会在研究猪尾巴长短的时候会发现牛有四个胃。这里面的事情我这个当兵的是搞不明白了，不过科学不就是这么神经吗？没关系。我们的电台足以满足通信要求，少一台并不影响什么。再说这是我的命令与你无关。”

也许对这些科学家们来说，研究猪尾巴长短的时候会发现牛有四个胃是件神奇的事，但大部分官兵认为猪尾巴跟牛有几个胃有毛线关呀，这不是发神经是什么？包括年青的周海城也是这么认为。不过舰长都说暂时不修了，技术士官自然也会照办。他小心的将无线电台包起来放好，等待回国之后转交给中科院。

吃完早餐的周海城睡觉去了。四艘定海级轻巡静静的飘在诺西贝西北方向100海里左右的海面上，此时整个舰上只有少量的值班人员，因为行动在晚上，所以白天需要休息以补充体力。然而，诺西贝的俄国水兵们就没这好运了。昨夜遇袭后心惊胆战的戒备了整整一个晚上，到了白天还要修理船支，他们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今晚都不许睡觉，全部守在大炮边上以防敌人再次突袭。”罗杰斯特温斯基想的很好，士兵们也全部到岗。只是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意外。敌人发起袭击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士兵全都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