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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了,公子,我得回房去把我的被褥整理一下。”
几乎是连滚带爬逃出去的,背后响起禇昭沅的声音:“昨晚……真的挺冷的,二哥你冷吗?”
该死的女人,存心是要耍他的,紧紧关上门,这才反应过來,这本來就是自己的房间,怎么他倒是被人赶出來了。罢了罢了,眼不见为净,刚刚游荡进偏院,就被两个小丫鬟拉住。
“岳茗冲,你快过來,快过來呀!”
“两位姐姐有什么事吗?”他尽量笑得很真诚很甜,以免被人说他趁机调戏女子。
“岳茗冲你看呀,我们的丝绢被风吹到树枝上去了,你帮我们拿下來吧?”身子圆润肤色白腻的朱砂紧拽着他,循着那胖手指看去,岳茗冲故作深沉道:“真高呢,只可惜沒梯子我也上不去啊。”
“那可怎么办?这可是要拿给小小姐的,要是拿不下來,二少爷知道了会骂人的。”
身后的彩烟满脸焦急,岳茗冲刻意打量她,肤色稍暗,是好看的蜜色,比起朱砂來,虽沒那样精致的五官,倒有一副健康的好身子,这样健康的身体,为什么不是他的呢?
“岳茗冲,你看什么呢?”被他看得面红耳赤的彩烟羞愤地捏了他一把,“早知道找你來帮忙是找错人了,三小姐都让我们不要接近你,我们还不信,原來你真的像三小姐说的那样,那样……朱砂,我们走。”
胖乎乎的朱砂朝他吐了吐舌头,被彩烟拽走。他抬头望了一眼那迎风招摇的丝绢,飞身而上,脚尖轻点枝头,抓住丝绢旋身飞下。
丝绢的三角各绣着两朵红梅,剩下一角绣着一个“言”字,说起來,他还有点想那个丫头了。
“晴央姐,丝绢被风刮上枝头拿不下來了。”
“沒关系,我重新再做,彩烟,你的脸这么红?是不是不舒服?”
“才沒有,彩烟姐是被岳茗冲气的。”
才刚踏进花园就听到三人的谈话,岳茗冲大摇大摆走进去,园子里彩烟和朱砂围着一个丫鬟不知道在做什么,“三位姐姐在干什么呢?能让我看一下吗?”他凑上前,沒站稳,差点整个身子都扑在彩烟身上。
“岳茗冲你滚开!大色鬼!晴央姐我们快走,这大色鬼兽性大发我们就遭殃了。”彩烟推开他,惊慌失措地躲在那个叫做晴央的丫鬟身后。
“各位姐姐别误会了,我方才沒站稳,我不是故意的,这是你们的丝绢,我替你们拿下來了。”朱砂鼓了鼓腮帮,笑呵呵接过丝绢。
“晴央姐,你不走我们可就走了,你自己当心些,要是这个大色鬼敢对你行为不轨,你一定要大声叫,记住噢!”彩烟十分贴心地“嘱咐”后,急忙拉着朱砂像是躲瘟疫一般落荒而逃。
“晴央姐姐在绣什么呢?”
她连忙收起绣到一半的荷包,“沒,沒什么。”抬起头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个叫晴央的丫鬟比刚才那两位要美的多,且举手投足都透着文静安稳的气息,怎么看都不像是丫鬟出生,眉心的一点,简直画龙点睛,水盈盈的眸子像是装着许多故事又不愿同旁人说起。
“岳茗冲,你,你的衣服破了,脱下來我帮你补补吧?”
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发觉这个令大家都避之不及的人却也不像是口口相传的那样污秽不堪,至少在她眼中,他应该不会那样不堪的人,
“哦,好啊,劳烦晴央姐姐了。”
“不客气,举手之劳罢了,天这么冷,你穿的也太少了点,当心身子。”很久沒被人关心,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叮嘱,他也倍感欣慰。
她垂着头,专注地缝缝补补,时不时地放下手中的活同他搭话,“说來蕊园的主子们真的很好,虽然我们是下人,但主子们一点也不嫌弃我们身份低贱,有家丁丫鬟生病了,常常是大少爷派人请大夫來,二少爷还嘱咐厨房加餐,三小姐虽然脾气火爆了些,但也对我们嘘寒问暖,四少爷年纪小,但比同龄的孩子懂事很多,他说,每个人都是一样的,都是有爹娘疼爱的,來了蕊园,大家就是一家人,不分彼此的,我这绣活儿还多亏四少爷教我……”
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专注倾听,人与人有差别吗?她说沒有,可是他从小就被人灌输:人是分三六九等的,你岳茗冲是低贱的一条狗。沒错,越长大,他越发觉自己就是一条狗,为了生存不择手段,摇尾乞怜的狗,什么叫做关心,什么叫做信任,他根本就不懂。
“岳茗冲,你在听我说吗?”晴央瞅着他,唇瓣勾起一抹恬淡的笑:“你刚來肯定不适应,二少爷看似冷漠,其实是外冷内热的呢,时间长了你会发现他的好。”
岳茗冲注意到晴央说起公孙意的时候,会不自觉地双颊泛上娇媚的红晕,女孩子的心思,他又如何猜不透,方才她极力遮掩,还是被他瞧见了荷包上绣的是一个“意”字,这傻丫头……
“府上有的地方可以去,有的地方不能去,虽说主子们待咱们很好,可是大家都有自己的禁区,若是触到主子们的禁区,后果怎样,那就很难说了,以后你会明白的。”
禁区?莫非他要找的东西就藏在某一个隐秘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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