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为了军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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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还有微刺的疼，她喘着要拢上衣物，只当他还知道廉耻，这地方毕竟是荒郊野外。他却伸手阻拦她的动作，低头覆在她身上吻着她的唇：“这附近没有人，也没有妖兽。”

“有蝴蝶。”连灵玉说道。

“蝴蝶没有灵智。”云焱笑着，伸手已经探索而下。她的身体因为他此前的动作而分外酥软，他凝着她的羞红，凝着她被他咬得艳红尚因她的呼吸而起伏的胸花，眼中氤氲的雾气浓郁起来。

“不要——”连灵玉的身体早就反应得剧烈，但是她还是有理智的。他的手却探已经到了她的臀，然后抱着她的大腿内侧，然后再探索进入。她抽了一口凉气，微微颤抖着。她的指甲没入他的肩，他伸手将她的手心扣住，然后摊开压在两边与他的手紧扣着。他想来喜欢在进入的时候紧扣她的手，感受她的一紧一松。

暮色渐渐落下来，大蝴蝶一只只离去，留下寂静的小平原，幽香的小兰花，新鲜的初夏清风，以给这一对人儿。

后来……看官们急切的想知道具体细节。但是看官们要知道，闺房之事不能太多细节。所以，所以清晨的时候他们就在采集墨夜幽兰……

而就在他们缱绻的那时，从沙城的黑夜里悄悄的出来一支兵。这一只兵昼伏夜行，夜间行军的速度极快，一旦发现大商朝的探子便毫不留情的绝杀。甚至是探查暗卫，都被一个个揪出没灭杀。

不过五日，这支兵已经从沙城走到距离大西城一半的山峦之中。这种速度对于连灵玉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整军而发的军队来说可谓天兵一般的速度！

与此同时乌坦国在各地的兵马都得到了命令，而沙城之中更是散出了几队人马。这些人都是修为不弱的武者，大部分都是五品以上的大武师，都由一名五品以上的武灵带队。他们所出的地方，准确无误的端毁大商朝在乌坦国中的各个隐秘驻点。这些驻点都是以收集乌坦国动态并传讯往大商的地方——

沙城内一户商贾院落，一名少妇被捉拿。而满脸络腮胡子的乌托正嚎哭跪拜着求饶，那名被抓的少妇正是当初连灵玉与钱宇前来投靠过的梁琦！很快梁琦被带走，连并这户商贾之家内留存的钱财都被尽数充公。但乌托却瘫倒在地上，满脸劫后余生的庆幸，半点怨念都没有……

很多像梁琦这样的人在数日之间被收拾干净，很多人都逃跑不及，上面根本就一点风声都没有！可他们不知，就是他们的上面也都不知为何会突然被捉拿？甚至还有不少是高官，一夜之间全部都落马。

与此同时的京都城，赵宏端坐在龙椅之上，正在专注的批阅各处报来的奏折，似乎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

而异动后，大西城内的大商军中，长亭侯秘密召见了连灵玉。

“信差、密探、暗卫、侦察军全部都失去了消息？”连灵玉微微挑眉，清亮的眸光之中闪掠一抹睿智。

“不错，已经失去联系七日了。紧接着派出去查探情况者，全部都没能回来。其中有两名五品以上的武灵，其中一名擅长隐没追踪！”长亭侯神色凝重至极。

“殿下可知此事？”连灵玉再问。

“我并未告知。”长亭侯没回答赵括不知道，而是说他还没有通知。背后的意思就越发的耐人寻味了，连灵玉听言就开口：“您是怀疑殿下与乌坦军有——”

“即便是沙城之内，也没有消息传来。”长亭侯再道。

连灵玉听言却沉默了，她已经确定了心中的猜测。而她从长亭侯的眼神和语气中也明白，这位老侯爷显然也察觉到了。

“张太尉曾经告诉我：武侯爷，是大商的栋梁。”连灵玉忽然开口，那时候她听这句话还不是太明白。但此时此刻她却明白了，随后有些嘲讽的笑道：“为一把龙椅，一百三十万大军的豪赌，果然是天子威仪。”

“大逆不道的话，出了这里就不要再说。”长亭侯严肃道，眸光之中有历经沧桑的疲倦。这位老侯爷显然在皇权的争斗中，也显露出了疲态。

“侯爷如何准备？”连灵玉想知道长亭侯的想法。

“本候是主帅，不会轻易被败。”长亭侯眸光之中有一名军者的执着。

“对于京都城呢？”这是连灵玉更像知道的地方。

“长亭一脉，只忠于皇权。”长亭侯一向的做派，到此刻仍旧不改。

连灵玉站起身：“如果我们胜了，会如何？”

“不可能。”长亭侯摇头道：“本候告诉你，是让你尽量的减少伤亡。你那一支兵马，还有第一军不该就这么消亡。”

“其余的军队呢？”连灵玉反问，她看到长亭侯的无奈。

连灵玉叹了一口气，随后握拳行了一个军礼道：“末将明白侯爷的难处，也明白我军的困境。但每一名将士，都是我大商的人；每一名将士，都是娘生父母养；每一名将士，都有存活的权利。”

连灵玉站直身姿：“所以，即便是那位的意思。末将还是要带领末将的亲兵，建军功！这一场血战，末将要练兵，也希望侯爷将指挥权交给末将，完全信任末将！”

长亭侯站起身，他专注的盯着连灵玉，一阵之后道：“允！”

“谢侯爷！”这是连灵玉重生以来，不是因为礼仪，而是因为敬佩而行的跪拜礼！换位而思，若她是此时的长亭侯，她做不到对下属如此信任！此外很多人都知道，长亭一脉忠于圣意。本以为那是一种愚忠到底，可事实上并非如此。是因为罗源么？

“本候除了是臣，还是一名主帅。”长亭侯只是道，连灵玉抬眸盯着他。眼前这位与罗源有着相似虎目的老侯爷，即便历经权术争斗，他骨子里一名大将的风骨依旧端正。这是一名真正的将！连灵玉忽然记起，当年大商灭亡之际，这名老将仍旧稳坐长亭，而他手中握着的百万兵权仍旧镇守边陲。但他却辞兵权退隐，这背后只怕是以兵权换得西部安宁。

在这一刻连灵玉才明白，长亭侯效忠的不是圣意，而是和平！他一生戎马，于杀伐中成就一身军功。可他却一生渴望无战，他是一名真正的将领，他能以杀伐止伐，也能停伐止伐。于大流之中，保全风骨，保全一家安康。此时此刻的长亭侯在连灵玉眼中，是一名绝对值得学习和敬仰的长者。圆融处世，浮沉权术，而能保持一颗赤子之心。也唯有这样的父，才有罗源那样的子！

“连风保证，绝不辜负侯爷期许。为军功，为荣耀，为军魂！”连灵玉手掌握拳，抵着胸口眸光清亮道。这是武者的誓礼，代表的是将以一颗武者的道心，来表达自己的决心。无论哪一名武者，以道心发誓，都会拼尽全力！就如同他们会拼尽全力，追求武道巅峰一般！

长亭侯面色微凝，他宽大的手掌同样握拳抵着胸口：“就一句，为军魂！”一支军队，即使是死境，也绝不能投降认输，这就是军魂！

“末将去准备。”连灵玉躬身道。

“殿下那方，本候会留意。”长亭侯的话语虽不明朗，但他知道连灵玉明白他的意思。这是一名聪明得不可思议的年轻将领，对于她的排兵布阵，他一直都很惊艳和惊喜！

连灵玉自然明白长亭侯的意思是让她全力对付乌坦军，不必担心赵括下绊子。而她也没有犹豫的点头，随后才拜礼退出大帐。

还有三日她所训练的铁血军将会出师，这十日的计划并非随便而为。养元丹对于他们这种程度的武者，确实需要十日左右的时间才能消化。而这期间之内，他们进行搏杀，面对比本身修为强大很多的妖兽。他们除了自身的战斗力要提升，还要有很好的配合。她之所以没有随军操练，便是希望在这种情况下，五支功能不一的军队能够互相圆融。她只是一名将领，她只是能够利用他们各自的所长进行配合。但真正杀敌的时候，却需要他们本身相互配合。

一支军队除了将领要有能力，军队本身也要有一战的实力，而军队的强大在于人数，但一盘散沙的人数终究只能是蝼蚁。可当一群蝼蚁汇聚成一支巨人，那么即便是巨人身上的一小只蝼蚁，也出了一份斩杀天地的能力！

连灵玉的目的，就是要将一支军团，打造成这样的蝼蚁巨人。所以从一开始他们所有人的操练都是集体进行，不会分开单练。即便有不同的训练项目，他们之间也不会距离得太远。唯有耳濡目染的了解，等到真正配合的时候才能越发得心应手。

铁血军知道连灵玉是要用妖兽来磨练他们，但是他们却不知道那一只五级的妖兽，是她要求云焱留下，并且要以为凶狠但是不伤及性命的情况来操练五大领军的默契与配合。所以他们很奇怪为何这头妖兽似乎还有力斩杀他们，却每每遁逃。过不了几日又疯魔一般的来找茬，好似要复仇一般！

而此时此刻在连灵玉的军帐之中，云焱正问：“你想知道他们在筹谋什么？”

“嗯，从妲妲留给我的文卷上看，乌坦国的实力并非面上看到的这些。他认为乌坦王本身就是一名邪修者，这种认定已经有很多出处可以证明。此外我本想利用薄技来刺探一些更深入的消息，但薄技被软禁之后，血玉盟的人也没办法传出消息来。

而且我已经有五日的时间没有收到血玉盟传来的，关于沙城的任何消息。所以乌坦王一定在酝酿一场大风暴，我必须知道他要做什么。”连灵玉回答，她对于乌坦城防布局，军队建制都已经很了解。

这自然因为妲妲的关系，但她也知道妲妲出事之后，乌坦方面的很多布局都会变动。但只要军制的综合实力还是如此，她便有办法应对。可这段日子沙城的神秘，令她嗅出很多种气息，她凭借敏锐的分析能力，可以断定乌坦国必然还有乌坦王的一个杀器是妲妲，甚至乌坦方大将级别可能都不知道的存在。

“要带着你一起去？”云焱听出了连灵玉的弦外之音。

“嗯。”连灵玉站起身：“我要确保这一战赢！我才能带着大商军，踏进沙城。”

云焱眸光动了动：“那七皇子呢？”

“如果他不动，我暂时不会动。如果动，我不介意他丧生战乱。”连灵玉冷然道，当日她忍气吞声，独走雪城发泄心中的怨愤。不是因为她不报，而是因为时候未到。她本身固然有过于自信的成分，但罗源会出事，赵括要付绝对的责任！

他既然知道了那是九死一生的境地，却还让罗源跟着她去。她被当成筹码去换就算了，他却还要搭上一条无辜的性命。也许在他的眼中，一切都比不得皇权重要。恐怕他还以为只要娶了连青菱，只要给她一个所谓的正妃身份，连灵玉心中再有不忿，也会选着他，整一个连家都会跟着他。

毕竟只要赵括登上皇位，连青菱成为太子妃，连家就是太子亲家。此后在京都城中，可说拥有绝顶的靠山。对于任何一名权术政客来说，这绝对是一笔非常不错的交易。当然如果连灵玉当初不幸死了，这种交易是不可能继续的。

但连灵玉存活了下来，再一次的证明了她的价值。到了这一刻已经不是连家要不要巴结赵括，而是赵括一定要迎娶连青菱并且将她册封为正妃之位！但赵括不知道连灵玉不是权术政客，在她的心里没有任何人和物可以凌驾在她的家人之上……

随后连灵玉已经在云焱的怀里，出了大商军营往乌坦大营而来。云焱的存在，本身就是连灵玉的一大底牌。这张底牌，即便是东平武侯和，即便是步惊天都不知道到底有多强大。

……

乌坦军营一如往常，巡守包括布防都没有太大的变动。一路也没有发现其中有何不妥的气息，这倒是令连另一蹙眉。越是察觉不到，就越是有问题——

“如果真的有那种隐蔽几十万大军的大阵，你真的能察觉么？”连灵玉再次问道。

“灵玉，你怀疑我的能力。”云焱的手臂搂着她的腰身，出门前在他的强烈要求之下，她是没有穿军甲的。

连灵玉耳根忍不住发热，但还是冷静道：“那么这附近真的没有那种大阵么？”

“没有。”云焱回答得很肯定，所以连灵玉即便还有怀疑，但却不敢再质疑。她知道如果质疑他超过两次，他就会有别的动作。

“那我们去沙城方向看看。”连灵玉缓缓道，她不相信乌坦国没有其余的杀器。她担心乌坦军还有一支隐秘的死兵，她需要清楚这种兵马还有多少，她需要准备多少战力来应对。

“嗯。”云焱抱起她，一路往沙城方向。因为要捕捉一下变化，所以速度不算太快。

忽而云焱停顿下身形，抱着连灵玉潜身进入一队乱石之中。连灵玉正要开口，云焱却捂住她的唇，眼神示意她不要发出声音。连灵玉当即屏住呼吸，随后精神力散出。而在他们离开的地方，她感觉到有一股不太寻常的气息流动而过。这气息很快很隐秘，若非她很仔细的感受，根本就察觉不出异样。

“谁！”嘶哑的嗓音，好似用尽力气才能发出声音一般的嗓音出现。连灵玉迅速收回精神力，而云焱已经抱着他闪开。

很快连灵玉看见在他们方才停留的乱石之中，一道纯黑的影子模糊出现。那道影子停留了一阵，最终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他转眼看见一双绿莹莹的东西，旋即他身上射出一道流动，而后如云烟消散在空气之中。

被影子射中的，是一头受到云焱召出的妖兽。却一息之间就被影子击毙，他们走出去检查妖兽的身体。一个血洞穿透这头妖兽的脑髓，一双夜色中绿莹莹的眼连惊恐都来不及发出。

云焱伸手抚上妖兽的眼眸，将其闭合后道：“与那日在小平原追踪我们的暗卫一个级别，不过他的身上有一股死气，但还不是死人。”

“竟然能够这么精准的用元气射杀一头妖兽，看来是专修杀技的暗杀者。”连灵玉眉眼凝重了一分，乌坦国真是越发令人惊讶了。只是他们既然拥有这等实力，为何又要隐忍到现在呢？难道是其中有了某种变故？

连灵玉自然不知道东平武侯已经与乌坦王打成某种默契，东平武侯不会出手干涉这场战事，这等于给乌坦王一个天大的机会！她更不知道那个在上古空间表现得空前强大的人，才是制衡一切战争的因素。若是他登基为皇，只怕无论是乌坦国还是南蛮国，甚至北边的北冥国都会俯首称臣。因为她完全不知道二十一年前，只是十三岁的东平武侯曾经在边疆之上，以一战震骇了大商的所有邻国。而参加那一战者，无论是大商军，还是当时的一个被覆灭的小国都没有人存活。而这一场军功，却被他自己封锁。

唯独大战之后数日，从那一片尸山血海之中，走出来了年仅十三岁却一身杀伐之气的东平武侯。从此他就是大商朝的战神，当时的大商朝各处便将还有不少小部落自称为国。可说这些小国都是被东平武侯一手平定，而被余留下来的乌坦国、南蛮国以及很北的北冥国。他们都很清楚只要这位战神想动他们，他们必死无疑！他们以为东平武侯会继承皇位，成为大商的千古大帝。但十五年前大商老皇帝驾崩，登基的却是如今在位的赵宏。于是他们都安心了不少，更令他们欣喜的是那位战神自此也留在京都城中，再也没有亲自领兵出征。

这一些微妙的变动，他们都开始动用起不少的心机。他们没有能力杀死一条龙，但是他们可以让很多的蛇去困住这样一条龙。而连灵玉那一钟，给他们带来了某种信息。有东平武侯在的京都城，居然被敲响了国难钟，这意味着什么？东平武侯不阻止，那就意味着国难他也许不会插手，或者说插手不得？！

这对于一直隐忍着的很多势力，绝对是一个值得惊喜的消息！而筹备多年的南蛮、乌坦，自然要利用起各种练刀石，小宗派、地方叛乱、这些都可以试探出东平武侯的态度！而后者的态度，完全令他们很惊喜！他们得出的结论是，这一战，可以打！京都城那位的疑心，激起了龙的反弹，他们也只需要趁机要更多的大商军甲、精良武器，粮食、美人和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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