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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你们曾经真的相恋过……”温心语以为自己会释怀,但发现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仍旧是无法平静。
欧阳非凡看着温心语,眼神却似有似无地飘远,但瞬间又恢复了一贯的神情,“心语,我和上官伊诺的确相恋过,但,已经是很久的事情……”
“能告诉我,当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温心语柔声问道。
欧阳非凡深吸了一口气,深深看了她一眼,半晌后,思绪再度飘远……
“我和上官伊诺是大学时期的恋人,她乐观、爱笑、善良,虽然出身豪门却一点千金小姐的架子都没有,当时我们都同属学代会,自然日久生情,直到——韩御擎的出现!”他似乎也不想掩藏了,对着温心语娓娓道来。
“感情往往有时是不可靠的,正如上官伊诺在见到韩御擎第一眼时就产生了深深地迷恋。而当韩御擎得知她是我的女朋友后,便开始了有目的地接触,甚至当着所有人的面公开追求她,直到上官伊诺终于如愿以偿投入他的怀抱。”
说到这里,欧阳非凡戛然而止,倏然将目光转向温心语,“心语,想必韩御擎与上官伊诺解除婚约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解除婚约?就是因为他知道在我心中最重要的女人是你,所以才会调转方向,故技重施,将你从我身边夺走!”
温心语凝视着他过于焦急的眸,静谧的眼底泛起淡淡的落寞,她意外地勾唇一笑,“非凡,我想你误会了,是上官伊诺提出的悔婚。”
“心语,你一向很聪明,难道会相信韩御擎的话?上官伊诺很爱韩御擎,怎么会无缘无故悔婚?难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替韩御擎说好话?”欧阳非凡压根就不相信温心语爱上了韩御擎。
温心语又何尝不知道,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一切都没有回转的余地,她轻轻一笑,“非凡,他们两人的婚约取消已经是既定事实,所以是谁提出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爱的人是韩御擎,而我也很想在他身边,就是这么简单。”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演技已经练得炉火纯青,纵使面对心爱的男人撒谎,也一样的从容不迫。
欧阳非凡闻言她的话,情绪变得显然很激动,上前二话没说将她搂在怀中,眼底深深地楚痛。
“为什么要这样?你怎么可以爱他?他是因为恨我才接近你的,傻瓜啊,你会受伤的,就像上官伊诺一样。”
温心语一阵窝心,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从他怀中抬起头,心情纵然难过,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句:“非凡,韩御擎的父亲到底是怎么离世的?”
她记得非凡曾经只是简单地提到了一嘴,但具体是怎么回事,他从来都没有同自己详细讲过,现在看来,韩御擎对欧阳非凡存在的仇恨挺深,事情不像她刚开始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正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必除了日积月累的时间积压外,还有不为人知的原因。
欧阳非凡像是被她揭开了一个伤疤似的,走到路旁的木椅上坐了下来,痛苦地闭上眼睛。
他的样子令温心语于心不忍,刚要开口说算了,却没曾想欧阳非凡提前开了口——
“其实在小时候,我和韩御擎的感情很好,是那种特别特别地好,基本上好到能够穿一条裤子的,也许这就是‘同病相怜’的缘故吧,他是韩家唯一的继承人,而我也是欧阳氏的继承人,因此我和他身上承受的压力自小就比同龄人要大得多。舅父和舅母,也就是韩御擎的父母很疼爱我,尤其是舅父,已经到了那种近乎宠溺的程度,有时候连韩御擎都不由得抱怨,说比起他来,我更像是韩家的亲生血脉,原因是舅父对他太过严苛了。其实他也是一句玩笑话,天底下哪个做父亲的不想让自己的子女成龙成凤?舅父也一样……”
欧阳非凡顿了顿,温心语不难发觉他内心正在被一股深深地痛苦拉扯着,想必这段回忆对他而言是不堪回首的。
她静静地坐在了他的旁边,没有催促他,只是耐心的等待,她知道,非凡的确有心相告,只是在调整一下情绪罢了。
“直到十六岁那年,一切都变了样……”欧阳非凡停顿了半晌后,继续缓缓说道。
温心语心中一颤,她知道他开始说到关键的地方了。
“我一向喜欢到郊外去兜风,那年秋天,也就是在我生日那天,舅父特意接上我到郊区去赏红叶。我记得头一天下了一整夜的雨,路况不是很好。当时韩御擎有些担忧,他劝说舅父改天再去,因为山深路滑,怕遇上泥石流,可是——就是因为我当时年轻气盛,央求着舅父无论如何也要在生日那天一同去赏红叶,舅父答应我的事情一向是说到做到,结果那天下山的时候,真的就遇上了泥石流,舅父为了救我,不顾一切地将我推出了车子,而他自己连车带人都被泥石流覆盖,等到救援队赶到的时候,他已经撒手人寰了……”
温心语闻言后,怔忪了半晌后,才下意识地问了句:“那——当时韩御擎在哪里?”
“当时因为他利用假期在公司帮忙的缘故,没能跟我们前往。我想如果当时他在身边的话,舅父一定不会遭遇不幸,毕竟他一向比我冷静沉着,所以后来这么多年他一直恨我害死了舅父也是有原因的,是我不好,如果当时我不那么任性,就不会造成舅父的离世……”
说到这里,欧阳非凡将脸颊深深埋在了双手之中,他的喘息变得有些沉重,低低的嗓音充满了难言的痛苦,连肩头也在有意无意地抽搐着。
原来事情是这个样子……
温心语终于了然,美眸一直落在欧阳非凡的身上,她没有想到一贯儒雅的他竟然承受了这么大的心里压力,想必这几年他是不好过的吧,韩御擎在痛恨他的同时,他自己也在为自己判刑,也许,在非凡心中承受的痛苦远远甚过韩御擎吧。
想到这里,她的心泛起疼痛,轻抬手,放在了他的肩上,轻柔间带着连她都会感到无力的安慰,轻声道:
“对不起,我不应该问这么多,一切都过去了,你和韩御擎的心结,我相信早晚会打开——”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欧阳非凡搂入了怀中,紧紧地,就像一松手就会飞走似的。
“我失去了很多亲人,心语,对我而言,你是最重要的,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想让你受到伤害……”
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拉长……
夜色,渐渐变得更加浓郁。
温心语没有说话,只是任由他紧搂着自己,这一刻,她不想推开他,因为他是脆弱的,而她的心——更加脆弱。
原来,不但爱是这么伤,就连情,有时也会令人伤痛不已……
风吹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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