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爷爷奶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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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奶奶听到路九的邀请还是很高兴的，虽然这两年路九的生意是越做越大，具体的细节路九也会和爷爷奶奶讨论，但说到这个挣了多少钱上，爷爷奶奶是拒绝知道的。他们说这是路九自己的生意，他们也没有出钱，掺和的多了，以后反而不好处理。路九的婶本来就是小气又爱占便宜的人，这种事爷爷奶奶自然是防着的。这些年小儿子的所做所为也确实是让老人伤了心，索性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压在了孙子上，孙子的表现倒是也很让他们欣慰。

路九这两年过年都会给爷爷奶奶爸爸姑姑买好全套的衣服，离开家去学校之前也会给爷爷奶奶留下一万块钱，平时每个月也会寄回来什么白面大米和蔬菜水果，冰箱都是满满的。爷爷奶奶也不知道路九从哪里买的粮食，好吃不说，吃了还特别有精神，就像奶奶的失眠就好了很多。这件事路九从来不提，爷爷奶奶也不问，孙子孝顺就好，别的都是其次。有时候小儿子和儿媳妇回来，总会问路九在做什么，路九也会给姑姑小叔寄这些东西，衣服粮食什么都有。路九就是这样，不喜欢是一方面，就是这礼仪方面，总是做得全全面面，让人挑不出理，可能这是河北人的通病吧！做事面面俱到，挑别人理也有根有据。

时间长了，小叔和婶子的主意就打到了路九身上。还只是个半大孩子，挣的钱不知道多少，就看这出手阔绰就知道绝对不少。小儿子先是将电话打到自己母亲那，先是问好，其他就是拐弯抹角打听路九具体做的都是什么生意。路奶奶早先就预料到自己的小儿子可能会打路九的主意，但这话真听到了，还真是有些心寒。自己的小儿子那点心思自己摸得透透的，无非是存了一个嫉妒外加想欺负路九一家的心。可能别人家孩子都要有一个相互扶持什么的想法，但到了自己心胸狭小的儿子那，可真是不可能。

大儿子小时候就患了病，之后的后遗症真是打败了这个年轻的母亲。当时的城市生活根本没有明面上的潇洒，每天忙得晕头转向。路爷爷又是有些大男子主义的，压根不让路奶奶出去上班，但生活确实艰难，到垃圾堆上捡别人拆被子的白线，洗干净再缝在自己的被子上是路九根本没想过的。当时也确实是找不到固定工作，路奶奶推过冰棍，夏天大太阳底下转便整个小镇，挣不了一块钱；开过书店、小卖部、食堂，筛过沙子，生活贫困的时候根本无法想象。大儿子根本无暇顾及，只好送到路奶奶乡下二哥那里照看。路九爸爸在那里度过了他的五年。

之后路九大姑姑出生，总算是带给这个苦闷的家庭些许快乐。这个女孩很听话很乖巧，挺招人待见。后来生了一场病，早夭了。这样的事在那样的年代屡见不鲜。路奶奶路爷爷收拾了心情，在一年之后，迎来了自己的第三个孩子，就是路姑姑。这个孩子倒是身体健康，白白胖胖。后来路爸爸也被接了回来。一家人总算是团聚了。两年之后，路小叔也出生了。

看到三个孩子健健康康，路奶奶就什么都不求了。当你经历了病痛、失亲之后，所有的东西都不重要了，只要健健康康活着，比什么都好。路奶奶和路爷爷能做的事，不过是挣更多的钱，总要为大儿子留下一根血脉的，这是自古以来的一种传统吧！

大儿子憨傻，二姑娘懒散，小儿子精明，所以一家子人的重心都落在了小儿子身上。白天大人们都上班了，四岁的小儿子就由十二岁的大儿子和八岁的二姑娘照看。三人都被锁在家里，孩子也饿啊！可是那个年代哪有那么多粮食，蒸好的杂面馒头都被锁在橱子里。路爸爸看着小妹小弟饿就将橱子上的抽屉全部拉出来，这样就能从桌洞里伸手去拿橱子里的馒头了，回来自然是被发现了。年轻的路爷爷自然是万分生气，路小叔自然就告密了，挨打的自然就是路爸爸了，皮带抽在身上很疼，但胜在路爸爸皮实。这还只是其一罢了，后来路小叔渐渐大了，就不和路爸爸玩了，嫌掉份。找了房后头的侯三和小六子一起玩，那时候路家生活好了很多，路爸爸也被路爷爷托关系送到厂子里做工，钱是不多，但胜在有个正式工人的名头了，以后不管是结婚或是老了的福利就都有了。路小叔出门在外也会带上路奶奶塞得一毛五毛钱了。那是的孩子都是统一把钱交到大孩子手里，大家统一花销的，路小叔可不吃那个亏，偷偷把钱塞到路奶奶给打的补丁里，然后每次都是去吃人家免费买的小零食。小小年纪就这般了，长大了更是这样。路小叔本来念得是中专，后来不包分配了，就去学了厨师，后来又辗转了多次职业。后来路奶奶听说给人开车很挣钱，就给路小叔找师傅，那时能开车的人很少，找人要花不少钱，后来还是请了一个河北老乡才算完。出师之后，路奶奶甚至不顾路爷爷反对，到处借债给路小叔买了当时镇上第二辆面包车，跑出租。路爷爷无奈，只好在自家的院子里搭了个车棚，也算是支持了。之后，路家人算是过上了黑白颠倒的日子。路奶奶心疼儿子跑车辛苦，每天擦车、洗车套之类的都是她在做。后来勉强将本挣回来，路小叔就打算离开小镇了，他说，到大城市才有发展的机会。路奶奶无奈，之后拖了路爷爷单位上的熟人，带小儿子去了H市。刚开始的生活必然是艰辛的，当路小叔打算放弃的时候，这时已经在小学当语文老师的路姑姑给介绍了一个工作，给同事老公当司机，这个人是个煤老板，工资方面没什么问题，就是每天都要到处跑，全年几乎没什么假期，老板说要车就得来接。这份工作倒是一直做到了最后，路小叔倒是也在H市立稳了脚跟，楼房都买了两套，本来路小叔也说要接路爷爷奶奶到H市生活的，可前提是房子需要路爷爷奶奶自己买。路家那时住的老房子确实是要拆迁了，但路九和路爸爸是离不开路爷爷奶奶的，路奶奶去了H市，路九他们自然也是要跟上，可当时的路九还没有高考，这事就搁置了。后来路婶子将她在乡下的父母都接到了H市，两家人一人住一套楼房，路爷爷奶奶就再没提过这事。后来路家房子拆迁，就在市里买了一套二居室，也算是惬意。

当初路奶奶就是怕路小叔认为路九的摊子是路爷爷奶奶给支的，以后涉及到钱财纠纷，给路九和他爸爸惹来麻烦，就根本不想让路小叔掺和。现在看小儿子打听这事，坚决的说是路九自己的事，他们一分钱都没拿，也就没问。后来路九冬天回家过年的时候，路小叔把这件事提到了餐桌上，路爷爷当时就生气了。路九一直不知道为什么路爷爷就是不喜欢路小叔，他这个家里最疼的就是路姑姑和路九，现在小儿子都要手伸到孙子那里了，他哪能干。

“路小三，你要不想吃饭，你就给老子滚。”路九看这架势，赶紧给爷爷顺气，爷爷脾气暴，肝又不好，只能好好养着。

“爸，我又没说什么，就是关心关心小九而已。”路小叔最怕的就是家里的老爷子，看路奶奶没有帮腔的想法，之后悄鸟的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