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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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一天天转凉,转眼就到了深秋。Michelle捧着咖啡杯,窗外漫天的红叶映入眼帘,低头喝了口暖暖的红茶,放松的靠在椅子上。
看着外面穿着大衣带着厚围巾行走的人们,Michelle觉得自己身处有暖气的地方实在是太幸福了。她忍不住调皮地在窗户上哈了一口气,看着热气腾腾,瞬间在玻璃上晕开一阵白雾。
Michelle伸出食指,在上面忍不住写下一个名字,那个人现在在干什么呢,
一想到严肃面容下满是温柔的男人,Michelle觉得自己就无法控制嘴角上扬的弧度。
这一年多的时间,她经历了太多事情。包括和Hotch之间,从相知,到暗恋,再到相爱。
Michelle用手无意识地在Hotch的名字外面圈了一个心,下一秒却忍不住唾弃自己突如其来的少女心思。
自从上次他见了自己的家人之后,Michelle觉得自己和Hotch之间似乎达成了某种难言的默契:他们之间联系的更紧了,只是除了没有住在一起罢了。
只要Hotch不出差,他们几乎都会窝在一起,有时候在Hotch家,有时候在她家。不过这种情况少得可怜,多半还是Hotch在外出差。但是Michelle和Hotch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Hotch不需要告诉她面临的是什么案件,但是要告诉他身在何处。
在他去之前,和在他回来之后,一个平安电话是少不了的。
Michelle忍不住扳起手指算了算时间,距离Hotch上次跟自己说出外勤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这个去的是哪里来着,Michelle仔细想了想,他当时在电话里说的是去马萨诸塞州的波士顿。
真希望他快点回来,Michelle扶住下巴,无聊地数着门前经过的人群。
Michelle甜蜜地想:这种感觉,真像是热恋。
当天傍晚,Michelle就接到了Hotch的电话,不同于以往解决完案件的轻松,这次Hotch的语调里面满是沉重。
虽然他还是一样平静的语调,但是Michelle还是敏感地从中听出多出来的那一丝不同来。当然,她知道这是因为Hotch在她面前也不设防的关系。
“怎么了,Aaron?是这次的案子不顺利吗?”Hotch很少跟她说工作上的事情,她也很少问。不过,有时候,不涉及具体机密,Hotch也是愿意跟她说说的。
只不过,这次回答她的却是良久的沉默,然后她听见Hotch沮丧的声音响起,
“我们见面谈,一时半刻说不清楚。”
华灯初上,Michelle的餐厅。
两杯咖啡的热气袅袅上升,模糊了对面Hotch的表情,显得格外莫测难辨。
Michelle拿起一边的牛奶壶,习惯性地正准备给Hotch加奶,却被一只手制止了。
“今天还是喝黑咖啡就好。”Hotch淡淡地说,端起杯子饮了一口。
Michelle并没有催促Hotch,只是慢慢地拿着调匙搅拌着杯子里面的咖啡,静静地陪伴他。
“我这次去波士顿是为了很久之前的一个旧案,那是我第一次作为侧写师跟进的第一个案件。当时受害者人数众多,但最终我们没有抓到他。”Hotch在喝下半杯咖啡之后,才缓缓地开口。
“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他竟然又出现了。在失去了那么多无辜的生命后,我们终于抓到了他。”Hotch的眼睛里流露出痛苦和悔恨的神色,“但是没想到他几乎花了十年的时间不停地计划着,一旦他被抓怎么逃脱……”
Michelle只觉得她耳朵里嗡了一声,如同被尖针刺了一下,全身都有些麻木了。
就像是无声电影一样,Michelle茫然地看着Hotch的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继续说着什么,然而她却什么也听不见。
身体如坠冰窟,冷得她一个劲地发抖。思维渐渐远去,她的大脑只剩下一片空白。
波士顿!死神!Foyet!
她该死的怎么偏偏就忘记了这件事情!
静。
好安静。
所有的声音都似乎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不见,就连自己的心跳声都沉坠得像是灌满了冷铅一般无力。过度的紧张让她脖颈发硬、两眼发直,两只手甚至不受控制地微微痉挛着。她茫然地看着Hotch不停开合的嘴巴,一动也不动,静止僵硬得仿佛是一尊不会呼吸的石像。
Hotch看着眼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脸色发白的女孩,犹豫着伸出手在她眼前比划了一下,试图唤回Michelle涣散的焦距。
但是这都没有用。
直到他担忧地握住女孩冰冷得几乎没有温度的手,Michelle才猛地颤抖了一下,短促地呼了一口气。然后,她就像是突然被惊醒了一般,茫然地看向他的眼睛。
她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努力尝试了许久,才终于勉强地吐出了一个破碎的单词:
“…Aaron?”
她看着蹲在自己身前担忧地看着自己的Hotch,根本无法想象那张熟悉的脸满是伤心欲绝的样子。Michelle忍不住伸开双臂,狠狠地扑进Hotch怀里。
那力道大的,让蹲着的Hotch没有防备地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Michelle却丝毫不管不顾,只是紧紧地,抱着这个男人,就像要把他和自己永远揉在一起不分开一样。
她能感觉到,Hotch温柔的回抱着自己,轻柔的触感不停地落在自己的头顶。
是Hotch,在安抚地亲吻着她。
在熟悉的怀抱里,Michelle终于慢慢恢复了冷静,只是拥住Hotch的双臂仍然没有松开。
“Aaron,我很害怕。”
“嗯,我知道。”轻柔的声音,平时这是让她觉得自己被Hotch深深爱着的最陶醉的时刻。只不过,今天她无从欣赏。
“你之前说,这个人逃走了。那么,他会来找你们报仇吗?”
这种明明知道剧情却只能旁敲侧击的感觉实在是糟透了!
Michelle靠在Hotch怀里,听着他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呢喃:
“不要担心,我们会抓住他的。”
Michelle知道这只是Hotch的安慰之词,如果他真的那么有自信的话,刚才就不会那么消沉了。
而且,她知道的远远比他们都要多。
她知道,不久之后,Hotch会被破门而入的Foyet捅伤,濒临死亡;甚至在更久之后,Foyet不停地给Hotch施加心理虐待,最后让他失去了一生挚爱。
Michelle不知道自己的出现会让命运改变到什么程度,也不知道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但至少,她希望多少能改变Haley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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