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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夜阑心问道。

“我们迷路了……”君无邪很没面子的说。方才,他不顾一切的冲了回去抓起夜阑心的身体横在马上边催马跑出了灌木丛,狂奔的马没有方向的乱跑,而君无邪那个时候也没有心情去在乎马是朝那里跑的。

他只是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后便将夜阑心放了下来,开始为她处理伤口,一路上折腾了几个时辰,呃让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夜阑心虽然现在醒了,可是他却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两人一路上走走停停,却走到了一个绿洲前。眼前一条小河,君无邪取了水来给夜阑心。

君无邪坐在湖边,夜阑心躺在他的怀中,二人抬头仰望着天空,繁星点点,如果不是因为受伤和战事,倒是一件十分诗情画意的画面。

月光如水,水如天。漫天的音色洒落在清凉的水面之上,泛起了微微的磷光。晚风吹过,月影破碎,不断荡漾着水面,形成了一种破碎的美丽,神秘莫测,充满魅力。

君无邪轻抚着夜阑心的秀发,发尾沾上了血迹,有些黏糊,他心中万分难受,先是那个草原男孩,一匕首刺上了她的肩头,现在又身重三箭,虽然没有伤到要害,可是任谁都受不了这样的摧残。

这些痛苦,理应由他替她承担的。

“你不要自责。”夜阑心的纤纤素手抚上了君无邪的脸庞,她不喜欢看到他紧锁的眉头。

“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我们直接回虎口关,墨舞定能医好你的伤。”君无邪坚定的说。

夜阑心温婉的笑了笑,说道:“她定会埋怨你没有照顾好我。”

“就让她埋怨吧,我已经恨死我自己了。”君无邪说着眼神黯淡了很多。他心中已经埋怨过自己很多遍了。

夜阑心用手轻柔的舒展开他的眉心,说道:“是我自己要来的,你不要埋怨自己了,再说,我又死不了。”

“不许提死不死的!”君无邪音调一下子提高很多。

夜阑心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怎么你这个大将军还这么迷信啊。”她可不觉得你不说死就会不死。

君无邪刚要说什么,却隐约听到一阵马蹄声。

声音急促而又剧烈,看样子人数不少。但是他很容易能辨明不是自己的人。

君无邪连忙解开了马缰绳,在马腹上狠狠抽了一鞭子,马便自顾自跑开了,君无邪则背起夜阑心朝树林跑去。不知道那个马会不会引走这些追兵。

透过清冷的月光,从树丛中的缝隙望去,只见一对草原人正在他们刚刚休息的地方查看着什么。君无邪看不清楚他们的领头人是谁,但是显然来者不善。

那里有夜阑心的伤口处的血迹,君无邪眼看那伙人朝树林里走来了,心中甚是焦急,当下看了夜阑心一眼,把她轻轻的放到一棵树下,然后说了句:“答应我,一定要活着回去!”然后抬手点住了夜阑心的穴道。

夜阑心的表情定格在了惊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君无邪朝反方向奔去,想叫,但是发不出声音,想动,却丝毫动弹不得。

那些草原人中有人似乎听到了树林中有响动,遂凝神静听,然后飞快的像君无邪奔走的方向冲了过去。

君无邪的影子已经离她越来越远,夜阑心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了,但是却听到了兵器相碰的声音。

君无邪被这些人团团围住,这些人中,有一个他是认识的,没错,正是那夜带人闯入战场的乌石那哲思。只不过,那夜此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而现在,他的脸上却写满了恨意。

看到其中几个人身上背着那奇怪的弓弩,君无邪便已然明了。今日在灌木丛中设伏的,就是这些人。

“哼,北庸军的走狗。”君无邪鄙视的说道。轻轻扫了一眼围住他的这些人,他必须想办法冲出这个包围圈,然后再跑远些,这样才能确保他们不会发现夜阑心。

“东陵人,别怪我心狠手辣,是你们欺人太甚!”乌石那哲思狠狠的说。

“大哥,跟他废什么话,血债血偿,先拿他的头去祭奠我们全族的无辜枉死的人再说!”其中一个汉子说道。

“哼,人,从来都没枉死,横死,惨死,”君无邪冷笑着说:“只有注定一死!”说完便举刀朝一个看起来容易对付的人刺去,他的目的摆脱这个包围圈,再走远些再说,至于能不能摆脱这些人,他没有想那么多。

天娇宝剑出鞘,顿时一道银光在夜空中闪烁。

君无邪每一剑都充满了杀气,而这些草原狼也各个充满了仇恨。他们的家人,都在一夜之间死去,就是这些东陵人所为,今天就是拼了命也要为他们报仇。

乌石那哲思是在北庸军的提示下才找到东陵大军的粮草运输队的,他毫不犹豫的杀了那些人,然后又设了陷阱,等着前来找粮草车的人。

没有想到的是,带队来找的,竟然是君无邪,东陵大军的主帅,他们多日前有过一面之缘,只是那日,他只是那人钱财替人消灾,只是搅乱他们的场面而已,并未杀人,但是现在,他们是为他们的族人报仇,所以,自然是恨不得将君无邪剁成肉酱。

君无邪很容易冲出一个缺口,但是对方人太多,他只能勉强自保,而根本无法冲出层层包围。

好在有利器在手,天骄宝剑削铁如泥,几个人的武器被天娇毁掉以后,其他人知道了君无邪手中的宝剑是多么的可怕。

不再急火攻心的和他硬碰硬,而是小心的绕开他的攻击,君无邪看出了他们的意图,他们想拖垮他。

他们人数众多,可以运以车轮战,可是他却急于离开这个地方,所以他招招都是杀招,所以很快,林中已经多了几具尸体,但是他身上也好不到那里去,背后和手臂上的四五处伤口已经因为受伤并且进行剧烈运动而渗出了殷红的血迹。

一道剑光闪过,一个草原人的头颅飞向了天空,在天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线,然后重重的跌在地上,就在同时,另外一个人却趁机一刀砍在君无邪的后背上,又是一道血迹,君无邪皱了皱眉头。

一剑又刺中一个草原人,可是他渐渐的觉得体力不支了,他觉得自己要跌倒,但是他不可以,他心中一再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就这么倒下。

手中的动作慢了很多,肋骨上又被重重一击,君无邪的双腿已经有些不听使唤,重重的朝后退了几步,手中的宝剑直接狠狠的被他扔了出去,直接贯穿一个草原人的胸口。

其他几个人一见君无邪失去了手中的利器。一窝蜂的朝君无邪冲来。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君无邪一脚勾起了地上的一把断刃,划出一个圆弧形的圈子,又是三个草原人毫无防备的被割破喉咙,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君无邪知道,此时的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但是他以一人之力痛杀了十几个草原狼,令其他的人震惊,已经不敢轻易的靠近他。

此时的君无邪,满身是血,面目狰狞,活像一个嗜血修罗,他就是图不让自己倒下,同时一步步的朝远离夜阑心的地方移动。

可是突然后脑上受到重重一击,眼前一黑,在倒下的那个瞬间,他用尽全力朝夜阑心藏身的地方看去,这一生,恐怕他再也看不到她了……

仇恨,愤怒,这些草原狼把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到了君无邪身上,这个人是东陵大军的将领,他不仅下令屠杀了他们的村子,还在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砍杀了他们的好几个兄弟,这个人实在是神勇,但是却必须死。

一个人似乎看到了他死去的双亲再向他招手,就在君无邪倒下去的时候,他也几乎是狂奔冲向君无邪,弯刀已经高高举起,只是可惜,落下的时候,被一柄短剑给拦着了,他手中的弯刀应声断为两截,又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利器!

这个人瞪大了惊恐的眼睛,看着月光下,夜阑心那张冷艳的脸孔,写满了杀机,充满了震怒。

夜阑心没有手下留情,挥手一剑,便割破了这个人的喉咙。

夜阑心不顾她已经被这些人团团围住,冲到君无邪面前,把君无邪的头紧紧的抱在胸前,君无邪无力的举起手抚摸着夜阑心的脸,嘴角微翘,欣慰,却也不安。

乌石那哲思看着月光下的这对璧人,心情烦躁,这个女人可以留她一命,但是这个男人,却必须得死,必须得为他们犯下的暴行承担所有罪责。

他不否认,自那天在战场上看到夜阑心,他便一见倾心,夜阑心是第一个能击败他的女人,他对夜阑心充满了兴趣,可是现在看到夜阑心抱着君无邪那伤心欲绝的样子,他的心仿佛被抽空了一样。

“哥!”林中传来清脆的一声。

乌石那哲思差点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他实在是太想念弟弟了,以至于自己幻听了么?可是为什么甚至能看到弟弟的身影,而且正在朝自己跑来。

“寒冰?”乌石那哲思试探的叫了声。

月光下,那个满脸倔强的男孩一下子扑入了自己怀中。

“哥!”乌石那寒冰激动的抱着哥哥,他以为再也看不到哥哥了。

乌石那寒冰,正是那日夜阑心救了他他却反刺了夜阑心一剑的男孩,他就是乌石那哲思的弟弟,也是他唯一的亲人,村子里唯一的幸存者。

乌石那哲思那日被君无邪放了之后,便一路上寻找乌石那哲思的踪迹,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刚才进了这片树林,却恰巧看到了已经被君无邪点穴的夜阑心。

他帮夜阑心解穴以后,发现和他们都在一起的正是自己的哥哥乌石那哲思。

兄弟见面,格外激动,尤其是都以为对方已经不在人世的那种感情,更是语言无法表达的。

君无邪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一个帐篷里了,夜阑心就守在他的身边。

原来,昨夜夜阑心向乌石那哲思解释清楚了一切后,乌石那哲思虽然还有怀疑,但是看在夜阑心救了他弟弟的命的份上,打算先手下留情,等他彻底查清事情再说。

于是他带君无邪和夜阑心到了他们隐藏东陵大军物资的地方,里面有大量的应急治伤药物。夜阑心替君无邪清洗了伤口,帮他上了药。这才顾得上治疗自己的伤口。

君无邪走出帐篷,乌石那哲思和他么的人正围着火堆,吃着烧鸡,弟弟能够死而复生,他万分高兴。

看到君无邪走了出来,乌石那哲思递给他一个酒带,君无邪接过后仰头猛灌,草原的马奶酒,确实与中原的女儿红有很大的差别。

“你怎么证明这些事情是北庸人做的?”乌石那哲思问道。

君无邪看了他一眼,说道:“阿纳家族的二殿下脱别塔哈,他知道事情的缘由,亚库泽勒与北庸勾结,企图大败我们并且吞并草原。”

乌石那哲思和他的人马一听,顿时大惊失色。

“哥,君大哥和夜姐姐不是坏人。”乌石那寒冰对乌石那哲思说道,对于他上次莽撞的刺了夜阑心一剑,他一直很内疚。而这些天他在草原上寻找他哥哥,也隐隐觉得这些事情似乎不是他们看到的那样。

“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乌石那哲思问道君无邪。

“我必需得回去,我的人正在和北庸军作战,我不能在这里拖下去了。”君无邪说着站起身来,夜阑心忙上前扶住他。

“也好,正好我们也要去找他们一趟,跟着我走,会快一点。”乌石那哲思平淡的说到。

“还有,我的粮草……”君无邪开口。

“会还给你的,不过那得等我确定了真的不是你们所为之后。”乌石那哲思心中仍然很是怀疑。

君无邪看看乌石那哲思,然后扫了一眼他的人,说道:“北庸军有数万大军,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哼,”乌石那哲思冷哼一声,说道:“他们屠杀了我们的村庄,我们也没打算活着,但是在死之前,会尽最大的力量杀尽每一个敌人,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乌石那哲思脸上的表情十分坚定。

一行人马,在银色的月光下,浩浩荡荡的在草原上飞奔。马队后,卷起的漫天黄沙洋洋洒洒。

东方城健看着自己的人马与东陵大军混战,手心中却捏了一把汗,东陵大军有了援军,士气大振,双方人数相当,可是不见君无邪,主帅竟然不在,东方城健不知道君无邪在耍什么花招。

亚库泽勒那边也乱成一团,看来是没法希望他来帮忙了,东方城健正在踌躇间,却见二皇子喜出望外的跑了进来。

“三皇子,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二皇子的语气中难掩兴奋。

“什么事?”东方城健问道,希望二皇子带给他的消息不会太差。

二皇子走到东方城健面前,喜滋滋的说道:“你猜怎么着?乌石那哲思拦截了东陵的粮草队,君无邪前去营救,却在虎跳峡被乌石那哲思生擒。”

“真的?”东方城健放下了手中的地图,惊喜的问道,不错,没有比这更值得让他高兴的消息了。

二皇子笑笑:“不错,先前已经有人来报了,乌石那哲思正押送这君无邪和那些粮草往这边来呢。”二皇子说道。

东方城健点了点头,露出一丝阴邪的笑容,说道:“看来这招借刀杀人的办法果然好用。”

“不错,”二皇子接着说:“我们只是扮成东陵大军杀了一些老弱病残而已,哈哈,要我说,那个乌石那哲思也不过如此,轻易的就相信了我们的话。”

“吩咐下去,全军出动,一会儿我要看着君着君无邪跪在我面前求饶!”东方城健说道,他知道,这场战争该结束了,他东方城健才是真正的最大胜利者,消灭了君无邪,就连亚库泽勒也会听命于自己,只要等他休息过来,踏平草原是迟早的事情。东方城健想着不禁喜上眉梢。

二皇子看着东方城健看着远处得意的神色,悄悄的退到了书案边上,趁东方城健得意而毫不在意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粒极小的药丸放入了东方城健的茶盏,脸上露出一丝讥笑后又走到了东方城健身边。

“皇子,恭喜你啊,有了这么大的功劳。其他几位皇子便再也没有资格和你争夺帝位。”二皇子谄媚的说。

东方城健没有说话,仅仅有北庸的帝位并不能满足他,他要的,更强更大,他要的是天下,包括他二皇子想要的东陵。

“大军一旦攻下虎口关,便会长驱直入,直捣景阳,你没有一丝怜惜么?”东方城健问道。

二皇子谦卑的说:“怎么会,臣弟甘愿侍奉在殿下身边。”二皇子自然知道东方城健的野心,只不过,东方城健太张扬,锋芒毕露,而他则一直小心的掩饰着自己的野心,就是为了不让东方城健提防他。

可是现在,君无邪被擒,东陵的败局已定,他必须在这个时候拿下东方城健,然后控制北庸军,有灵月公主在,而且他也在军中提拔了不少自己的亲信,他倒是不怕北庸军不受控制,他只是担心如果不能拿下东方城健,一旦打了胜仗,恐怕他便在没有机会反败为胜了。

想到这里,君无邪上前端过了茶盏,恭敬的递给了东方城健。东方城健接过茶盏,没有一丝怀疑,笑了笑便喝了一口。

两个人都笑着,东方城健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眼看天下就能紧握在自己手中,他越来越激动。

而二皇子则是一脸诡笑,东方城健恐怕做梦也想不到,他辛苦打下的天下,会让二皇子捷足先登。

没多久,乌石那哲思的人马便到了,果然,他们后面跟着整整十二辆粮草车,而君无邪似乎受了很重的伤,双手被缚,懒洋洋的瘫在马背上。

进的帐篷来,东方城健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这一次,没有人可以再从他的帐篷中救走他了。

“君无邪,你没有想到会有今天吧。”东方城健得意的说。

君无邪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你答应我们的事情可不要忘了。”乌石那哲思说道:“这个人可以交给你们,可是别的将领你得交给我们处置,他们屠杀了我们的村庄,这个仇,不能不报。”乌石那哲思悲愤的说。

“你放心吧,少不了你们的功劳。”二皇子说道。他看着君无邪,这个东陵的战神,却终究还是逃不过他的计谋,心中不仅有些得意。

“还有,这些粮草我们要一半,还有你事先答应的那些黄金。”乌石那哲思说道。

“好的。”二皇子说着,拍了拍手,这时帐外有人端着一个大托盘走了进来。

二皇子指了指说道:“你们要的东西,都在这里。”

乌石那哲思身边的一个人笑嘻嘻的跑上前来,嘴里说道:“都是好东西啊。”说着伸手去掀开那层红色的锦缎。

就在手刚刚抓起那个锦缎,顿时只觉得手上一阵生疼。汉子扔下锦缎,举起手看。手掌已经变得乌黑,显然是剧毒,这个汉子觉得一阵剧痛顺着手臂直深入五脏六腑,全身都开始又麻又痛。

汉子大叫一声,然后跌倒在地上。

乌石那哲思和身边的其他四个人顿觉不妙。拔出了腰刀,而帐篷中的其他辽金也分别拔出了大刀。

“二皇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乌石那哲思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冷冷的问。

“哈哈,没什么意思,只是在和你达成协议之前,我就已经和阿纳家族的三殿下亚库泽勒达成了协议。”二皇子奸笑着:“你们不过是一支厉害的队伍而已,而阿纳家族拥有大部分的部落,他们才能代表草原。”二皇子眼中的讥讽渐深。

“这么说,屠村的人是你们了?我们只是被你们利用而已?”乌石那哲思脸上的恨意渐浓。

东方城健大笑几声,然后说道:“反正你们已经死到临头了,也不怕告诉你,不错,屠村的是我们,杀你们族人的是我们,可是你们已经快要死了。”东方城健说着夸张的笑着。

乌石那哲思的脸绷得很紧,但是他渐渐的放松了,然后也冷笑一声,说道:“东方城健,你得意什么。你出去看看,去看看这帐篷外面等待你的是什么!”

东方城健皱了皱眉头,然后疑惑的让二皇子去看。

二皇子走出帐篷,外面的景象不禁让他倒吸一口冷气。

帐篷外面,乌石那哲思的人马和一小队东陵大军已经将他们团团包围。他分明记得在这些草原狼进来的时候,他示意侍卫看好这些草原狼的,怎么……

但是他马上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因为他看到了夜阑心的身影,他和一个小男孩,乌石那寒冰,正一起朝他走来。

“二皇子,干嘛那么惊讶?”夜阑心笑语盈盈的对二皇子说,看到他一脸愕然的神色,不免觉得好笑,怎么,他从来都是只算计别人,从没有想过会被人算计的么?

“到底是什么情况?”东方城健看二皇子出去后没有回来,气呼呼的走了出来,可是当他看到他们被包围后也不免吃了一惊。

“你屠害我的族人的时候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么?”乌石那哲思走到东方城健身边,狠狠的说。

君无邪也轻易的就挣断了绑住手脚的绳索,这还是夜阑心亲自打的结呢。

君无邪款款走出来,看着东方城健和二皇子说道:“你们二位是打算自我了断呢,还是要我们帮忙?”气定神闲的样子神气十足。

东方城健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突变,一时急火攻心,感觉胸口一阵闷疼,似乎有一口气上不来,忙用右手按住胸口:“你们……你们……”一句话没有说完,就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君无邪和夜阑心以及其他人没有想到东方城健居然这么经受不起打击,但是二皇子却很清楚东方城健是怎么回事。忙装模作样的上前扶住东方城健,惊呼道:“殿下,你怎么了,快,传御医。君无邪,你要是害死了北庸的继承人,两国之间就会有绵绵不断的战火。”

君无邪冷冷的看着二皇子说道:“我看你自己就有办法救他吧。”东方城健一口吐出的血是黑红的,那显然是中毒的迹象,而北庸军帐营中,会想到给东方城健下毒的人,恐怕除了二皇子没有别人。

二皇子听到君无邪识破了自己的奸计,忙转笑到:“王爷,如你所见,我并非什么大奸大恶之人,我忍辱负重在辽营中,就是为了今天啊。”

东方城健听到二皇子的话,又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他艰难的举起后手指着二皇子的鼻子,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王爷,我亲手捉拿了北庸军主帅,这样的将功赎罪,足能换来自由吧。”二皇子谄笑道。

“哼,能不能活着那时由皇上定夺的事情,我的任务就是捉拿你而已。”君无邪正色道:“来人,给我绑了。”

上前两个侍卫将二皇子紧紧绑了起来。

“呸。”乌石那哲思朝着二皇子啐了一口,鄙视的说:“真是卑鄙无耻到极致了。”

战争很快结束了,东方城健和二皇子都被生擒,北庸军一下子军心涣散,节节败退,君无邪乘胜追击,令北庸军彻底吃了个打败仗。

至于阿纳家族,二殿下脱别塔哈和三殿下亚库泽勒也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斗争后,在李将军的帮助下,一举捉拿了三殿下一党的叛徒。

而君无邪他们也参加了脱别塔哈的加冠仪式。

东方城健没有死,但是却因为中毒而十分虚弱,他和二皇子被分开关押,被牢牢看守着,根本没有一点能逃跑的希望。

君无邪把处理后续事情的任务交给了李将军和张副将他们,自己则和夜阑心漫步草原。

夕阳西下,草原被镀上一层金黄色的外衣,显得格外神秘而娇媚。

君无邪和夜阑心牵着马,悠悠的走在这一片广袤无垠的天际中。

“如果没有杀戮,这里好美。”夜阑心看着一望无际的草原。悠悠的说道。

“如果没有杀戮,哪里都美。”君无邪说道。这是这个世界上偏偏就是有那么一些人,渴望着杀戮,制造着杀戮,为了权利和*,他们什么都能做出来。

“现在的草原终于平静了。”夜阑心说道,这份宁静来之不易,所以倍觉珍贵。但是她隐隐觉得,草原上的平静不会持续很长时间。部落太多,无法统一,没有一定的规章制度,他们就会不断的为各自的利益厮杀。

“等这次回京复命之后,我就向皇上告假,我陪你去好好玩一番。”君无邪说道。他年少的时候去过很多地方,可是他觉得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地方,都是在父亲的命令下去游历的,因为徽亲王总是说男儿应该行万里路,读万卷书。现在想想,大概是因为那个时候心中总是怀着报国的一腔热血,也没有佳人相伴,所以才会觉得无趣,而现在,他觉得自己想做的,就是守着夜阑心和江牧,过平静安稳的日子。

他从来没有想到终有一天自己也会有这样的想法,大抵是人天性如此吧,只是从前他只是没有发现一个值得他终身相伴的女子而已。

而如今,他和夜阑心一再一起经历生死,这些硝烟中的生死更显得他们之间的感情弥足珍贵。所以,他不想再拖,就是这一次,回京复命后他就要告假带夜阑心去四方游历。

夜阑心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觉得心中十分踏实。

这一年间,实在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从风语山庄到景阳,从沙漠山庄到茫茫草原,和君无邪在一起的这些经历,让她终于不再逃避感情。

这个用命去爱的男人,也值得她舍命相救。

有时候,觉得这世上的事情真是有些不可思议,似乎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早已经注定的,可是既然是早就注定的,为什么要让他们受这么多苦呢?

夜阑心不懂,觉得大概是因为只有尝到了苦头,才能真正的明白得到的艰辛与不易吧,就像佛家所说的,如果没有遗憾,给你再多的快乐,又怎么能体会。

“你在想什么?”君无邪摇了摇夜阑心的肩膀,在她面前晃了晃手。

呃,他正在跟她说话,可是她竟然走神了。君无邪有些不悦的撅了撅嘴。

夜阑心看着君无邪孩子气的表情,微笑着说:“我在想,我们是该带江牧去游历一番了。”然后顿了顿,欲言又止,她本来想说,她不想再景阳生活了,她不喜欢那种喧嚣的尘世。可是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因为君无邪的家人都还在景阳,他可以告假一时,却不会永远不上战场。

君无邪把夜阑心揽入怀中,闻着她身上淡了很多的幽幽兰香,心中不觉顿觉愧疚,要知道,随他在草原上的这两三日,她都没有机会沐浴,就像是个男人一样和他的军队生活在一起,这样的女人,愿意和他在一起出生入死,他真是很感谢上天。

君无邪的眼中闪动着异样的光芒,他将夜阑心的脸捧在手上,认真的说道:“亲爱的阑儿,等边关一切稳妥之后,我就向朝廷告假,彻底的请辞,从此以后,再也不涉足。”君无邪说的很认真,很坚定,他知道夜阑心想说而又没有说的是什么。然后说道:“到时候,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他终于想明白了,伴君如伴虎,他把自己最美好的青春献给了国家,献给了朝廷,现在,他是时候该把自己的精力分配给他爱的人了,是该为自己而活一次了。

夜阑心把头埋进君无邪的胸膛,没有说话,她知道君无邪说的这些,做起来都不会容易,但是她能感受到君无邪的真心,只要二人一心,再难,他们也会努力去试。长久以来毫无意义的生活,夜阑心突然之间觉得多了几丝明亮。

不错,自从穿越一来,她的人生似乎已经不是以一个人为中心了,这个男人,好像唤起了她沉睡多年的一颗充满爱恋的心。她不再觉得人生毫无意义,因为和君无邪在一起的日子,让她格外安心,就连那日重伤后也没有一丝害怕的感觉。

二人四目相对,神情的注视,忘了是谁先主动欠了欠身,柔软的嘴唇相接,刹那间,就像时间停止在了那一瞬间,二人就像是进入了一种忘我的境界。甚至连一匹马向他们奔来都像没有感觉到一样。

“咳咳……”乌石那寒冰看着他们,不好意思的干咳一下。

夜阑心连忙推开了君无邪。脸上飞上了一片红霞。

“呃,王爷,夜姐姐,篝火晚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哥哥让我来找你们。”乌石那寒冰笑嘻嘻的说。

“知道了,我们马上就回去。”君无邪说。

“我们和你一起回去。”夜阑心说着就飞身上马。没有看君无邪。脸上却依然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君无邪淡笑着摇了摇头,也飞身上马。朝他们的帐篷飞奔而去。

远处,似乎有两个人在打斗,夜阑心和君无邪靠近些才看到,在一边打斗的,却正是墨舞和乌石那哲思。

墨舞一条软鞭灵活的舞动,而乌石那哲思则凭借着优秀的马术轻松的躲开墨舞的每一招。

夜阑心正要上前阻拦,却被君无邪拦住。

“怎么?”夜阑心疑惑的看着君无邪。

君无邪笑了笑说道:“你没有发现乌石那哲思每一招都手下留情么?在马上,墨舞拿他没辙的。而我看乌石那哲思,似乎对墨舞有意思。”

夜阑心翻身下马。

而墨舞似乎也发现了她根本伤不到乌石那哲思半分,索性使劲拍了一掌马背,然后朝乌石那哲思飞去。

墨舞一脚踢在乌石那哲思的马头上,黑马惊怒,开始狂跳,乌石那哲思暗叫一声不好,眼看墨舞就要被马踩到,他连忙松开抓着马鞍的手。朝墨舞扑去,把墨舞一把扑到在地,两个人滚出几步远,才幸免被马踩中。

乌石那寒冰急忙上前拉住还在发狂的马,而墨舞意识到乌石那哲思还趴在自己身上时,毫不犹豫的甩出一个巴掌,响亮的打在乌石那哲思的脸上。然后趁着乌石那哲思愕然之际狠狠推开了他顺手拔出了乌石那哲思腰间的马刀指着他。

夜阑心见状,忙上前一步说道:“墨舞,住手。都是自己人。”

墨舞听到夜阑心的话后有些诧异,然后轻嗤一声,看着乌石那哲思说道:“哼,谁和这种人是自己人。”说着就要挥剑去刺。

夜阑心正要解释,却见乌石那哲思已经趁墨舞分心之际一骨碌滚开然后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看着墨舞说道:“我听说你们中原的女子都是温柔善良的,可是怎么我见到的个个如此凶悍。”说着不满的摇了摇头。

的确,中原女子他见过的不多,但曾经见的那些也是偶尔跑去城中交易时见到的,感觉那些女子比起他们草原的女子要温婉的多,可是这一次,不论是夜阑心,还是墨舞,都让他大吃一惊,因为这两个女人都曾让他在比试中占不到一丝便宜。

但是凶悍之中似乎又带着些与众不同的感觉,乌石那哲思想着又像墨舞投去目光,上下打量,这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偏偏又似冬季里的寒霜,周身散发着一股寒意,似是不容易让人接近。

“哼,对你这种人,我还没有真正的凶悍呢。”墨舞说着挥着马刀又朝乌石那哲思劈去。

乌石那哲思没有躲闪,只是轻轻移动身影,然后看准了墨舞的每一招每一式,在趁墨舞变换招式的一个空隙,快速的出手,从墨舞手中夺过了刀,然后一步跳开后笑盈盈的说道:“这刀可是我的,多谢姑娘物归原主。”

“好了!”夜阑心喝到,然后跳入二人中间,看看二人,说道:“都是自己人,就不要再这么不客气了。”

“哥,还有篝火晚会呢。我们快回去吧。”乌石那寒冰说着也蹭到乌石那哲思身边,生怕二人再打起来。

乌石那哲思只是笑笑,然后和弟弟翻身上马,朝他们驻扎的营地奔去,还不时回头看看墨舞,那笑意盈盈的表情,却充满了神秘莫测。

“夜姑娘,他是什么人啊?”墨舞问夜阑心,似乎十分厌恶乌石那哲思的样子。

“他是乌石部的头人。”夜阑心解释道:“一边问道,我还要问你呢,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又怎么会和乌石那哲思纠缠在一起。”

“边走边说吧。”君无邪说着牵过了马,说道:“他们还在等我们呢。”说着把江牧抱在了自己的马上。

原来,打了胜仗的消息被李将军第一时刻派人传到了虎口关,墨舞早就想来找夜阑心和棋音了,可是又不放心离开江牧,所以听到打了胜仗的消息后便兴冲冲的带着江牧来找他们。

谁知半路上遇到了乌石那哲思,乌石那哲思没有见过他们,便问他们是哪个部队的,可是二人几句不和便出手,打了约有半个时辰,直到夜阑心和君无邪前来。

篝火晚会在阿纳家族的大帐外举行,君无邪的大部队就驻扎在不远的地方。

夜阑心看着在欢唱跳舞的人们,不禁感慨道。如果没有战争,恐怕他么每天都会这么快乐吧,可是这些人中,有的失去了自己的丈夫,有的失去了自己的儿子,这些人,恐怕再也没有办法快乐起来了吧。

夜阑心看到君无邪正和现在的阿纳家族的大汗脱别塔哈在说着什么,两个人都是一副表情凝重的样子。

“王爷,能结识你这样的名将,实在是我的荣幸。”脱别塔哈对君无邪说。

君无邪淡淡的笑了笑,缓缓的说道:“希望我们这份友谊可以维持,就像两国的和平可以维持一样,但愿我们永远不要在战场上以敌对双方相见。”君无邪说道。

“只要我和我的子民们的生活不受威胁,我便永远不会侵犯东陵。”脱别塔哈信誓旦旦的举起了手中的大碗,他们不习惯用小小的酒杯喝酒。

君给然见状释怀的笑了笑,端起了面前的大碗,和脱别塔哈对饮。

夜阑心正要解释,却见乌石那哲思已经趁墨舞分心之际一骨碌滚开然后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看着墨舞说道:“我听说你们中原的女子都是温柔善良的,可是怎么我见到的个个如此凶悍。”说着不满的摇了摇头。

的确,中原女子他见过的不多,但曾经见的那些也是偶尔跑去城中交易时见到的,感觉那些女子比起他们草原的女子要温婉的多,可是这一次,不论是夜阑心,还是墨舞,都让他大吃一惊,因为这两个女人都曾让他在比试中占不到一丝便宜。

但是凶悍之中似乎又带着些与众不同的感觉,乌石那哲思想着又像墨舞投去目光,上下打量,这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偏偏又似冬季里的寒霜,周身散发着一股寒意,似是不容易让人接近。

“哼,对你这种人,我还没有真正的凶悍呢。”墨舞说着挥着马刀又朝乌石那哲思劈去。

乌石那哲思没有躲闪,只是轻轻移动身影,然后看准了墨舞的每一招每一式,在趁墨舞变换招式的一个空隙,快速的出手,从墨舞手中夺过了刀,然后一步跳开后笑盈盈的说道:“这刀可是我的,多谢姑娘物归原主。”

“好了!”夜阑心喝到,然后跳入二人中间,看看二人,说道:“都是自己人,就不要再这么不客气了。”

“哥,还有篝火晚会呢。我们快回去吧。”乌石那寒冰说着也蹭到乌石那哲思身边,生怕二人再打起来。

乌石那哲思只是笑笑,然后和弟弟翻身上马,朝他们驻扎的营地奔去,还不时回头看看墨舞,那笑意盈盈的表情,却充满了神秘莫测。

“夜姑娘,他是什么人啊?”墨舞问夜阑心,似乎十分厌恶乌石那哲思的样子。

“他是乌石部的头人。”夜阑心解释道:“一边问道,我还要问你呢,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又怎么会和乌石那哲思纠缠在一起。”

“边走边说吧。”君无邪说着牵过了马,说道:“他们还在等我们呢。”说着把江牧抱在了自己的马上。

原来,打了胜仗的消息被李将军第一时刻派人传到了虎口关,墨舞早就想来找夜阑心和棋音了,可是又不放心离开江牧,所以听到打了胜仗的消息后便兴冲冲的带着江牧来找他们。

谁知半路上遇到了乌石那哲思,乌石那哲思没有见过他们,便问他们是哪个部队的,可是二人几句不和便出手,打了约有半个时辰,直到夜阑心和君无邪前来。

篝火晚会在阿纳家族的大帐外举行,君无邪的大部队就驻扎在不远的地方。

夜阑心看着在欢唱跳舞的人们,不禁感慨道。如果没有战争,恐怕他么每天都会这么快乐吧,可是这些人中,有的失去了自己的丈夫,有的失去了自己的儿子,这些人,恐怕再也没有办法快乐起来了吧。

夜阑心看到君无邪正和现在的阿纳家族的大汗脱别塔哈在说着什么,两个人都是一副表情凝重的样子。

“王爷,能结识你这样的名将,实在是我的荣幸。”脱别塔哈对君无邪说。

君无邪淡淡的笑了笑,缓缓的说道:“希望我们这份友谊可以维持,就像两国的和平可以维持一样,但愿我们永远不要在战场上以敌对双方相见。”君无邪说道。

“只要我和我的子民们的生活不受威胁,我便永远不会侵犯东陵。”脱别塔哈信誓旦旦的举起了手中的大碗,他们不习惯用小小的酒杯喝酒。

君给然见状释怀的笑了笑,端起了面前的大碗,和脱别塔哈对饮。

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夜阑心知道,君无邪一定是和脱别塔哈达成了某种协议。看来。草原和虎口关内外的百姓,可以平静一段日子了,夜阑心想着。

乌石那哲思在族人们的怂恿下正不好意思的朝夜阑心和墨舞走来,笑意盈盈的走到墨舞面前后停住。

“墨舞姑娘,今天的事情是我多有得罪,还望姑娘海涵。”说着端起手中的酒碗说道:“在下给你赔不是了。”说完便仰头把碗中酒一饮而尽。

“还有,那把马刀不适合女子用,我这里有一把贴身护体匕首,大小正好适合你用。”乌石那哲思说着自怀中掏出一把精巧的匕首。递到墨舞面前,然后说道:“就当我给你赔不是,送给姑娘你了。”

墨舞不为所动,只是看了看乌石那哲思,又看了看他手中的匕首,然后转过了头,不屑的说道:“手下败将,谁要你来献殷勤。”

乌石那哲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是听到墨舞这么说,也有些不悦:“手下败将,不如我们再斗个三百回合,看看谁是谁的手下败将。”

“好啊,怕你不成!”墨舞说着站起身来摆好了架势。

夜阑心见状忙上前劝住:“墨舞,既然乌石首领已经向你赔不是了,也澄清了今天的事情是个误会,你就大人大量收下他的礼物如何?”夜阑心已经隐约看出了乌石那哲思对墨舞的意思,便好言相劝。

“就是就是,哥,你也别这么激动嘛。”乌石那寒冰也拉住了他的哥哥,以防二人真的再斗起来。

“哼,看在你真心诚意的道歉的份上,我就勉强原谅你,不与你一般见识。”墨舞说着从乌石那哲思面前走过。

“喂,那这个?”乌石那哲思冲墨舞的背影挥了挥手中的匕首。

墨舞头都没回的说道:“那个你留着慢慢玩吧,我可没兴趣。”说着领着江牧朝热闹的地方走去。

夜阑心看到乌石那哲思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知道他的自尊定是受到了伤害。遂上前安慰道:“乌石首领,墨舞就是这个脾气,你不要往心里去。”

乌石那哲思摆了摆手说道:“不会,我不是那种小气的人。”目光一直随着墨舞的背影,心中却在暗暗称奇,这个女子,似乎很特别。

墨舞带着江牧和草原人在一起说笑,江牧在几个草原孩子的带领下跟着他们恣意的跳舞,红扑扑的小脸蛋在火光的映照下格外出神。

“你知不知道在草原上,一个男人向女人送出他最珍贵的贴身武器意味着什么么?”耳边突然响起棋音的声音。

“喂,神出鬼没的,你想吓死人啊。”墨舞没好气的说:“意味着什么?我可没兴趣知道。”

棋音无奈的笑了笑,说道:“在草原上,如果一个男子喜欢一个女子,便把自己贴身的武器送给她,当做是定情信物。”

“哦?你想说什么?”墨舞仍然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但是眼神中却闪过一丝难以读懂的情愫,稍纵即逝。

棋音看着墨舞说道:“你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啊,显然那个乌石首领是在向你表真心喽。”说着戏谑的笑了两声。

墨舞看了看棋音,像是在看怪物一样,然后说道:“既然你这么感兴趣,那么能不能拜托你去跟那个什么乌石首领说一声,不要无聊了可好?”说着无奈的摇了摇头,开什么玩笑,就是和她打了一架而已,便献上了定情信物?男人都是这样的么?墨舞鄙夷的冷哼一声,说一见倾心么?她可不信这个。

“对了。”棋音提醒道:“夜姑娘前日受伤了,她只是自己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一会儿你去看看,那日伤的不轻。”棋音向墨舞说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墨舞责备道:“你们这些人真是没用,这么多人却不能照顾好夜姑娘,我刚才就看出来了她似乎是有伤,可是她说没什么。”墨舞说着有些自责:“我得去提醒她身上有伤可不能喝酒。”说着朝夜阑心走去。

帐篷内,墨舞替夜阑心检查伤势。

“墨舞,你觉得那个乌石首领怎么样?”夜阑心问道。

墨舞说道:“夜姑娘,你不会是他请来当说客的吧。”语气有些不悦。

夜阑心笑笑,说道:“怎么会,我可是永远站在你这边的,只是,我觉得那个乌石首领似乎人还不错,这些天和他打交道,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那又怎样。”墨舞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然后顿了顿说道:“有担当的男子多了去了,不见得各个能对感情负责。”

夜阑心摇了摇头,知道墨舞还是不愿意谈及感情的事情。

原来,在多年以前,墨舞只是个十七岁的不谙世事的少女时,曾对一个江湖侠客一见倾心,也曾为其疯狂过,可是自从后来发现感情被骗以后,便再也不提及感情的事情,同时恨透了天下负心薄幸的男子。

从那以后,墨舞下定可决心这一生一世便只是追随着夜阑心,再未想过自己的终身事。

“我的病情怎么样了?”夜阑心知道墨舞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便转移话题。

“效果很好,体内的中毒迹象已经逐渐减轻,效果很明显,我想再过两三天,小姐就会完全康复了。”说起这个墨舞还是感到很欣慰的。

夜阑心听到自己已无大碍也很是高兴。不管这一次回来景阳是对是错,会经历怎样的磨难,只要能治好,那么她就会在所不惜。

“大军明日便启程回虎口关,王爷也必须开始服药了。”墨舞说道。

夜阑心点点头,她知道,自己跟最心爱的人都即将痊愈,她顿时感到一种无与伦比的轻松,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把背了许久的压力突然拿开,是一种曼妙的感觉,整个人似乎都轻飘飘的。

再过不了多久,他们两个就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帐篷外,依然是一片欢歌笑语。

不过,脱别塔哈似乎却心事重重。他不忍心杀他的三弟,但是又不能放虎归山,难道就这么囚禁他一辈子么?他不知道,但是让他烦心的不止这一件事情,今晚,本该是阿纳家族欢庆的时刻,可是他的大哥,扎西龙不,却没有出现,他的部下也几乎都没有来,这让脱别塔哈很没面子,他不知道他的这个一向老实的大哥想玩什么把戏。只是隐隐间,他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原来,位居次位,便是这种感觉……

第二日,东陵大军启程,回到虎口关,大捷的消息早已经传遍了虎口关内外,一路上百姓欢呼雀跃,纷纷赞颂着君无邪的所向无敌。

虎口关上,守将早已经打开了城门迎接凯旋的将士。

休整一日,墨舞替君无邪和夜阑心重新清理了伤口,她的灵丹妙药的确很有用,而君无邪也在夜阑心的说服下服了墨舞的药。

整顿好虎口关的一切后,君无邪便打算统兵启程。却可是还未出发,却等来了皇上的圣旨。和阿纳家族的大殿下扎西龙不。

原来,扎西龙不在战争一开始便预知到草原定不会胜利。而他打听了交战双方的情况后,便知道北庸一定不会战胜战神君无邪,而他也知道父亲一定会因为这次战役丧命,因为他的二弟脱别塔哈和三弟亚库泽勒都已经垂涎大汗之位已久,显然他又不是父亲理想的接班人人选。

而这次战争恰好是一个契机,他本以为父亲会是战死,但是被他的三弟亚库泽勒所杀,似乎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一得知父亲一死的消息,便匆忙带了几个亲信日夜兼程赶到了东陵都城景阳,觐见皇上,然后签下盟约愿意世代臣服于东陵,并且每年向东陵进攻牛羊马匹,东陵则赐予阿纳家族金银财帛。

扎西龙不得到皇上的圣旨后又匆匆赶了回来,而皇上的圣旨就是要君无邪带领大军帮助扎西龙不登上大汗之位。

君无邪听完副将的陈述后气的当场就摔了一个杯子。

这算怎么回事?他和脱别塔哈已经君子协议,可是皇上的圣旨要让他亲自去破坏他自己的协议,这让他颜面何存?!

可是,圣旨难违。

“将军,还望将军以大局为重。”副将凌风小心的劝慰。

君无邪冷哼一声,让手下先将扎西龙不一行人安顿好,然后才召集部下议事。

“哼,这个扎西龙不,作战的时候不费一兵一卒,可是现在一切都稳当了,他却来坐享其成,哼,岂有此理!”李副将不悦的说道。

“我看啊,那个脱别塔哈也不是省油的灯,他绝对不会因为一张圣旨便退位的,一场大战是少不了的。”

“可是既然皇上让我们帮助扎西龙不,我们也不能不听啊。”

四下里一片哗然,都在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君无邪看着这些人,他知道,无论如何他他是东陵的臣子,他是定不能违抗圣旨的,这也就意味着,他接旨的那一刻就已经亲手破坏了他和脱别塔哈的君子协议。

“好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了。”君无邪打断了七嘴八舌的讨论,然后冷冷的说道:“现在是要制定一个计划,一个必胜的作战计划。”君无邪脸色阴沉。

几个将领们都知道,这件事情的确让君无邪很是为难。

“李副将。”君无邪命令道:“你和左路先锋带领三万人马,力保扎西龙不继位。”君无邪从口中挤出这几个字。

“是!”李将军和左路先锋接到命令后便匆匆走出去点拨人马。

君无邪并不打算亲自带兵前去,整个阿纳家族的人马也不过一万,就算他们个个能征善战,也无论如何无法与三万大军抗衡,他只希望脱别塔哈能认清形势,投降的好,他们毕竟是兄弟……

可是君无邪知道,经过他这些天和脱别塔哈的相处,他知道这个人是个血性的汉子,要他投降,恐怕是不可能的事情。

部队出发前。扎西龙不走到君无邪面前说道:“我知道你心里看不起我,但是换了你也是会一样的。”

“哼,如果是我,我会亲自上阵去争取!”君无邪冷冷的说道。

扎西龙不只是笑笑,然后说道:“难道你宁愿看着自己的族人们相互残杀也不愿意付出一点代价而换取和平么?”扎西龙不顿了顿说道:“虽然借助你们东陵的军队,还是会有战争,可是那些部族首领定然不会贸然出兵,他们都只是想自己的部族可以安定一些,伤亡少一些而已,我这么做,虽然不够光明,但是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伤亡。”

君无邪不可置否的说道:“如果你只是臣服于你的兄弟,照样可以是平静的日子,甚至连这一次的战争都可以避免。”说着轻嗤一声。

扎西龙不摇摇头,缓缓的说道:“这不是长久之计……”然后便上马跟上了自己的族人。

君无邪看着这个其貌不扬的大殿下的背影,若有所思。

不错,臣服于他的兄弟,不管是脱别塔哈还是亚库泽勒,都不是长久之计,草原上的部落繁多,总是会有各种争斗的,而只有一仗更为强大的东陵,才能坐稳了草原霸主的位子。

君无邪若有所思的摇了摇,朝虎口关走去,他明白,扎西龙不的说法有道理,但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当然,他理解扎西龙不,作为草原大汗的儿子,自然是希望自己也能成为大汗,这种斗争,他见识的太多了。

亚库泽勒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杀了生他养他的亲生父亲,而往近了说,他身边的那几个皇子,又何尝不是如此,二皇子二皇子就是个最好的例子,为了能成为一国之主,不惜叛国投靠别国寻求支持,而至于其他的那些皇子,虽然表面上本分,但是暗地里谁没有党派呢?

君无邪毫不怀疑,要是宫里突然有了政变,那些个皇子也会毫不犹豫的杀了自己的父亲而自立为王的。君无邪不觉叹了口气,觉得也许这就是生在皇室的悲哀吧。

权利,金钱的诱惑,又有几个人能抵挡的了?他曾经也有过统领兵马一统天下的想法,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和阅历的丰富,才明白了自己当初是多么的幼稚。何况,他现在有妻儿相伴,觉得这样的生活的确是很满足。

“你在想什么?”夜阑心无声的走到君无邪身边,看到他凝重的表情,便知道他有心事,这一次的事情她也听说了。

“没什么。”君无邪淡淡的说道:“本以为可以带领着将士们回家了,谁知道又会有这样的事情呢。”

“咦。这好像不是原来的你吧。”夜阑心打趣的说道:“听你的部下说你曾经是无战不欢的,总是期待着作战,期待着胜利,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厌倦战场了?”夜阑心笑意盈盈的双眸中闪现着迷人的色彩。

君无邪微微笑了笑,说道:“呃……大概是从阑儿你到我身边之后吧。”君无邪说的是真心话,这个女人,在这一年中,无形之中让他的思想改变了很多。

这一天,君无邪一直在陪着夜阑心,对于出战的李将军他们,他一点儿也不担心。

就如扎西龙不所说的,那些阿纳家族的其他部落的头人是不会擅自出兵的,而脱别塔哈直系的军队是决计无法与他三万大军抗衡的,胜败是很显然的。

傍晚的时候,君无邪手下来报,说是二皇子要见君无邪。

二皇子被关押在一个废弃的院子里,毕竟曾经是皇子,待遇还是很不错的,只是手脚都被铁链束缚着,只能在房间中活动,而院落四周都布满了看守的人手。

君无邪看着眼前的二皇子,昔日的二皇子,是那么的意气风发,那么的桀骜不驯,而如今,也只是沦为阶下囚而已。他记得,在他出发前,三皇子示意他最好让他在战场上要了二皇子的命,而他也有无数个机会这么做,可是他没有,他觉得,二皇子该有怎样的惩罚,那是皇上的事情,他只是奉命出征,竭尽全力的打胜仗而已,二皇子虽然有罪,但是要不要他死不是他说了算的。

“君无邪,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二皇子开口,声音中透出无限凄凉,但是仍然不失皇子的尊严。他知道,这一次,他是插翅难飞了,而回去后,如果父皇宽宏大量,或许可以免他一死,可是就算可以幸得死里逃生,也只会落得个终日囚禁在天牢中的日子。

可是,他也了解他的父皇,他是绝对不会宽恕他的,毕竟他一手造成了两个哥哥的死亡,父皇最喜欢的两个儿子,都是丧生在他的计划之下的。他一点都不指望朝中曾经他的党羽会替他求情,他知道,树倒猢狲散,那些臣子原来攀附于他只是想他日飞黄腾达而已,而现如今他只是一个落魄的囚犯而已,那些人恨不得和他撇清所有的关系,只要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再帮他说话呢。

君无邪看着二皇子,在他的脸上可以看到些许落寞,些许不甘,但更多的,确实无奈。

“我在想,你走出第一步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今天的下场?”君无邪淡淡的说。是啊,如果他安分一点,不是一心想要得到皇位的话,那么他还是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子,就算他日继承大统的不是他,他依旧可以是个镇守一方的王爷,不管哪一种结局,都比如今沦为阶下囚来得好。

二皇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君无邪说道:“哼,自古以来,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如今败在你的手下,我没什么好说的,早知今日,我当初就应该不留一点余力的置你于死地!”二皇子微笑着说。如今他已经没有一点顾虑。

他又何尝不知,如果他没有做着一切,还是东陵可以只手遮天的皇子,可是他要的,不仅仅是个一方王侯的王爷而已,他要的,是全部的东陵,是东陵以外的北庸,是西陲的陇夜……

他要的,是整个天下,他有雄心壮志,可空有一番雄心,有勇无谋,落得今日如此下场,他自知怨不得别人,只是后悔当初没有再狠一点,步步紧逼除掉君无邪。如果他当初除掉了君无邪,那么今天,他至少有一半的胜算。

“冥顽不化!”君无邪悲哀的摇了摇头。到了这种地步,居然还以为只要除掉了他就能取胜么?

二皇子看着君无邪鄙夷的表情,嘲讽的笑了两声,然后说道:“哼,君无邪,你尽管笑吧,如今你胜了,你自然可以得意!”

“你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君无邪淡淡的说道,他想,和二皇子这样的人再讲什么道义是万全说不通的,如他这种人,已经中毒已深,心中只有皇权而再无其他。

二皇子冷冷的看着君无邪,说道:“哼,如你这种武夫,又怎么会理解我心中的宏图!”

“那你就在这里慢慢勾画你心中的宏图吧,我就不奉陪了。”君无邪几乎是用同情的语气说出来的。二皇子所谓的宏图,他又怎能不知,试问天下,哪一个君主不想一统天下,哪一个皇子不想承大业并超越前人,可是,他们看到的是尽在掌控之下的天下的宏图,又有几人曾看到上战场厮杀的将士们的生命,鲜血,漫天的伤亡。又有几个人看到了因为战乱而流离失所的百姓们艰苦的生活?

他曾以为,要有得到,必先有失去,所以这些伤亡的代价是在所难免的,总有人得为战争的一切付出代价,既然成为了这个国家的子民,便要随时准备好为之奉献一身,所以,年少轻狂的他曾不把这些百姓,将士的生命看做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成功必要的付出而已。可是现在,呀逐渐明白了,作为一个帝王,不是其掌控的疆土有多大,军队有多强才叫强大,真正的强大是其子民的生活有多么的富足,没有战乱的骚扰,没有苛杂的赋税,百姓安居乐业,国家才会蒸蒸日上,这才是一个英明的君主应该追求的。

只是,他明白了这些,并不代表大家都会深谙其道,所以,为了皇权争夺的人还是一批又一批的前赴后继,争的头破血流。

君无邪看了看二皇子,心中甚是感慨,不知道是悲哀还是同情,抑或是别的什么,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懂什么叫天下苍生,根本不懂为帝王之道,却叫嚣着要统一天下,幻想着他所谓的一统,不觉觉得其实生在皇族的人都是不幸的。

虽然他们从小衣食无忧,过着众星捧月般的生活,被无数人羡慕,被无数人敬仰,可是真实的情况确实他们实际上过的是如履薄冰的生活,终日惶惶,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走错一步落入别人的陷阱搭上性命。

这样的生活,没有一点快乐,如果二皇子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或许凭着他的聪明才智也会有一番作为,可是偏偏他的这番小聪明害他到了今天这种地步。

君无邪默默的摇了摇头,转身欲走,他们之间,实在是没有一句共同语言。

“君无邪,我就要死了吧。”二皇子突然叫住君无邪,凄凉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君无邪愣了一下,然后耐心的说:“如果你向皇上认罪,诚心恳求,或许圣上会开恩。”

“哈哈哈……”二皇子听到君无邪的话,只是大小不止。那笑声,是那么的无奈,凄凉,似乎还有几许嘲讽。

“很好笑么?”君无邪皱了皱眉,说道。

二皇子还是狂笑不止,然后突然停住,鄙视的看着君无邪,缓缓的说道:“君无邪,我就说过,你不过是一介武夫。真的不知道在这种世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说着顿了顿继续说道:“你知道么?我犯的罪不仅仅是通辽啊。我是带兵攻打东陵,成功的话定会逼我父皇退位并且让位与我,说不定我甚至会不留他的性命!”

二皇子说着提起气头看着君无邪,邪恶的笑了笑,说道:“如果换做是你,你会让这样不孝的儿子活下么?会么?君无邪,你真是太无知了。你根本就不懂皇权。”语气中满是嘲讽的意味。

君无邪看着二皇子夸张的表情,然后悲哀的说:“要我说,是你根本就不懂亲情,根本就不懂父爱!”他依然记得那日在上书房,皇上下达命令让他出兵围剿的时候,苍老的脸上复杂的表情,他永远也忘不了那种悲哀,那种作为一个父亲的悲哀的表情。

二皇子听到君无邪的话后愣了一下,脸上嘲讽的笑意突然就僵住了。

君无邪摇了摇头,大步的朝外走去。

“起码我知道我自己是怎么死的,而有些人的死,他的后人们却永远不知道。”冰冷的声音。

君无邪停住了脚步,缓缓的转过身,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一直觉得二皇子找他来是想求他或者是别的什么事情,没想到只是在这里疯疯癫癫的啰嗦,所以不愿意再和他多说,但是这一句,恐怕才是他让人找来君无邪真正想说的吧。

二皇子脸上的笑意渐浓,然后说道:“我是说,就算我死了,起码我自己知道我是怎么死的,我的父亲知道我是怎么死的,我的兄弟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可以这么说,任何一个想要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可是,有的人,他的儿子却永远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君无邪听到二皇子这番话,心中一颤,似乎知道了二皇子的话指的是什么。

但是他仍然不动神色,没有说话。可是他眼神中一闪而过的震颤却没有逃过二皇子的眼神。

“怎么样,君无邪,我们做个交易如何?”二皇子眉毛轻挑,胸有成竹的说道。

君无邪冷笑一声,说道:“不愧是二皇子,你是我见过的就连当阶下囚也最自信的人。我倒是想看看你一个阶下囚有什么筹码和我做交易?”君无邪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但是他心中隐隐知道了二皇子想说什么。而也只有这件事情,能让他为之所动。

“很简单。”二皇子自信满满的说:“你制造一个机会,让我逃出去,我便告诉你中毒的真正原因。”二皇子说着嘴角挑起一丝笑意,然后又说道:“你只需要制造一个机会而已,这样既让我能逃得出去,又让你并无过失,一举两得,你不会不同意吧。”

君无邪背在身后的双手已经攥紧,果然是这件事情,果然和二皇子有关。

“哼,如果你先告诉我,我可以不放你走,而如果我先放你走,你决计不会告诉我,所以这件事情根本没有商量。”君无邪冷冷的说。

二皇子笑笑说:“只要你答应我,我可以先告诉你。我知道你君无邪是一个一言九鼎的君子,你答应的事情,没有做不到的。”二皇子说着,心里却另一番盘算。

君无邪冷冷的看着二皇子。目光深邃,然后沉沉的说:“杀害我父亲的真凶,我自己会去查,而你,还是想想怎么能保命吧。”说着便转身飞快的走出了大帐。

“哈哈哈,君无邪,你根本就是个懦夫,也许你早已经知道了真凶,可是一直不愿意承认而已吧。”二皇子嘲笑而狂妄的声音在君无邪背后响起:“那个人便是你最亲近的人,天天夜夜与你的在一起,和你同床共枕,你是那么的信任她,可是她却因为见不得的人的事情而杀害了你最敬重的父亲,哈哈,君无邪,懦夫!”二皇子不断的叫嚣着,直到君无邪走远到听不到他的声音的地方。

二皇子虽然想活命,可是他也知道君无邪的脾气,他早就料到不管他拿出多大的筹码,君无邪都定不会放了他,而他那么说,也定会让所有的人都以为他所说的夜阑心,如果君无邪怀疑到夜阑心,那么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虽然他现在已经无法再自由活动,可是他是万全的败在这对夫妻手下,他已经不能拿他们怎么样,所以他只能用一切方式来破坏他们的感情,让他们之间不再信任,这便是他的报复的目的。

君无邪走出关押二皇子的院子后,便直接上了虎口关,看着远处茫茫的草原,一望无际的苍穹,是那么的开阔,那么的让人心旷神怡,可是他的心情却无比的沉重。

“主子,你在想二皇子的话么?”景东在君无邪身边问道。方才他一直在屋外,所以二皇子喊得那些话他都听见了,而他也很容易的认为二皇子所指的就是夜阑心。

君无邪迟迟没有回答,半晌后才缓缓的说:“不是,我在想李将军他们此刻,应该已经交战了。”君无邪的脸上写满了疲惫,语气中也透出无限的凄凉。

景东跟着君无邪多年,自然很明白君无邪此刻的心情,也知道他说的并不是真心话,李将军带领三万大军肃清一个小小的阿纳家族,根本就是板上钉钉的胜利,君无邪根本不必多想。

“主子,我觉得你完全不用考虑二皇子的话,他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我想他只是蓄意破坏你和你和夜姑娘的关系,离间之计而已。”景东说道,虽然他和夜阑心没有深交过,但是夜阑心的为人和处事他还是有所耳闻的,这样的人,决计不是那种做了事情而不承认的人。

君无邪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被二皇子的话所困扰,我也根本就不会怀疑阑心。”君无邪的语气异常的坚定。不错,他根本就不会怀疑夜阑心,所以更不会因为二皇子一番没头没脑的话而困扰,显然二皇子只是想离间他们的关系而已。

退一万步讲,如果真的是夜阑心干的,那么二皇子是决计不会知道的,而二皇子知道了,便决计活不到今天,她手下有当今最为厉害的杀手联盟,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轻易的置人于死地而不留下一点痕迹,所以,二皇子的话,在他看来,纯属扯淡。

二皇子虽然想活命,可是他也知道君无邪的脾气,他早就料到不管他拿出多大的筹码,君无邪都定不会放了他,而他那么说,也定会让所有的人都以为他所说的夜阑心,如果君无邪怀疑到夜阑心,那么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虽然他现在已经无法再自由活动,可是他是万全的败在这对夫妻手下,他已经不能拿他们怎么样,所以他只能用一切方式来破坏他们的感情,让他们之间不再信任,这便是他的报复的目的。

君无邪走出关押二皇子的院子后,便直接上了虎口关,看着远处茫茫的草原,一望无际的苍穹,是那么的开阔,那么的让人心旷神怡,可是他的心情却无比的沉重。

“主子,你在想二皇子的话么?”景东在君无邪身边问道。方才他一直在屋外,所以二皇子喊得那些话他都听见了,而他也很容易的认为二皇子所指的就是夜阑心。

君无邪迟迟没有回答,半晌后才缓缓的说:“不是,我在想李将军他们此刻,应该已经交战了。”君无邪的脸上写满了疲惫,语气中也透出无限的凄凉。

景东跟着君无邪多年,自然很明白君无邪此刻的心情,也知道他说的并不是真心话,李将军带领三万大军肃清一个小小的阿纳家族,根本就是板上钉钉的胜利,君无邪根本不必多想。

“主子,我觉得你完全不用考虑二皇子的话,他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我想他只是蓄意破坏你和你和夜姑娘的关系,离间之计而已。”景东说道,虽然他和夜阑心没有深交过,但是夜阑心的为人和处事他还是有所耳闻的,这样的人,决计不是那种做了事情而不承认的人。

君无邪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被二皇子的话所困扰,我也根本就不会怀疑阑心。”君无邪的语气异常的坚定。不错,他根本就不会怀疑夜阑心,所以更不会因为二皇子一番没头没脑的话而困扰,显然二皇子只是想离间他们的关系而已。

退一万步讲,如果真的是夜阑心干的,那么二皇子是决计不会知道的,而二皇子知道了,便决计活不到今天,她手下有当今最为厉害的杀手联盟,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轻易的置人于死地而不留下一点痕迹,所以,二皇子的话,在他看来,纯属扯淡。

景东疑惑的问道:“既然如此,你又为何伤神呢?”君无邪的无奈是显然的,可是他都说了不怀疑夜阑心,为什么还是这么惆怅呢。

“我只是恨自己这么长时间了却查不到想要加害的凶手。”君无邪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如果真的连二皇子都知道我们中毒不是意外,其中有猫腻的话,那么必然与他有关,可是我也曾派人查探过,的确不是二皇子所为,和他有关的人也都查过了。却没有一点消息。”君无邪自责的说道。

“主子,这件事情我会继续派人查的,一定会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景东信誓旦旦的保证。他一直是君无邪的心腹,查探事情是最拿手的本领。

君无邪看着景东,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兄弟,为难你了。”说着眼光落到了景东的断臂上,脸上多了一丝不忍之色。

景东自小就跟随着他,他们之间的情分,不仅仅是主仆,更是兄弟之情,可是上一次偷袭北庸军大营的时候,不幸被抓,景东也因此失去了一条臂膀,君无邪为此很是难。

天色已经逐渐的暗了下来,远处除了被风吹动的草浪,已经看不清楚别的什么了,君无邪看着远处,一骑人马正飞快的朝虎口关奔来。

原来是前来报讯的,李将军已经率领三万大军肃清了草原脱别塔哈一族,稍后,李将军会和扎西龙不一起回虎口关,而君无邪将亲自奉扎西龙不为阿纳家族的新任大汗。

果然,不多时,大军就浩浩荡荡的凯旋。

草原上的人马虽然作战勇猛,可是他们得知只是两个王子之间争权夺势的战事后便纷纷投诚了有东陵作为靠山的大殿下扎西龙不,脱别塔哈大势已去,只是带着家眷和他的草原十三鹰杀出了一条血路后逃跑了。

君无邪为李将军摆了庆功宴,同时承认了扎西龙不的大汗身份,他只是替脱别塔哈有些遗憾,这个和他结盟的二殿下,却被自己的部队击败,落得个流落草原的下场。

欣慰的是,今日之后,便再无战事,他即将带着他的将士们回家。北庸在这场战斗中损失惨重,五年之内,他们绝对不会再轻易的举兵进犯,而至于这些草原人,他们还是自知的实力的,不会以卵击石与东陵作对,也就是说,在一个短暂的时期,将不会再有战事,他终于明白,有时候,战争,也是为了和平。

彻底的胜利,将士们都很是兴奋,酒过三巡的时候,月亮也已经高高的挂在了天边。

夜阑心在房中正要宽衣睡觉,却忽然听见外面有一阵异常的响动,警觉的她马上飞身走到院中。

院中除了沙沙作响的树叶之外,似乎没有其他的不正常的地方,可是凭着多年的经验,夜阑心觉得今晚一定不会是个平凡的夜晚。

正想着,君无邪匆匆走来。

君无邪脸色凝重,看到夜阑心后似乎松了一口气。

“发生了什么事情?”夜阑心问道。

君无邪在夜阑心耳边低声说道:“守城的几个值夜的士兵被人杀害了,而且看他们一路上杀害士兵的方向,是朝后院来的。”君无邪说道,身上还有一股酒味。就是怕后院出事,所以他才匆匆带人来的。

“对方是什么人?”夜阑心问道。

君无邪摇了摇头,然后坚定的说道:“确定是草原人,但是我们甚至还未发现对方的身影。”他想,一定是脱别塔哈和他的草原十三鹰。

二人正说着,突然西院那边传来一声惨叫,夜阑心和君无邪二人闻声飞快的朝西院那边奔去。

棋音住在西院,所以君无邪和夜阑心赶到西院的时候,看到棋音正蹲在一具士兵的尸体旁边检查。

“什么情况?”君无邪问道,同时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尸体,脖子上一道深红的疤痕,一刀致命。

“让大家小心戒备!”君无邪向身边的副将说道。正说着却听见南院又传来了士兵的惨叫声。

“看来这些家伙是在声东击西。”棋音说道。

“等等,不对,他们只是在找人!”君无邪说道:“扎西龙不和他的部下就住在南院。”几人暗叫不好,然后朝南院奔去。

显然,这些人就是来找扎西龙不的,只是不知道他住在哪里,所以在后院乱闯。果然,南院方向的喊杀声逐渐大了起来。兵刃相接的声音顿时响彻了整个宁静的黑夜。

南院里,果然是脱别塔哈和他的草原十三鹰正在和扎西龙不的人缠斗在一起。

“住手!”君无邪喊道:“脱别塔哈,住手吧!”

“哈哈哈!”脱别塔哈笑道:“君无邪,你说过,最好的话我们永远不在战场上相见,可惜永远无法实现了,我们一定会在战场上相见,我们一定会拼个你死我活!”脱别塔哈狠狠的说道。

扎西龙不自知不是脱别塔哈的对手,趁着脱别塔哈和君无邪说话的空隙飞快的朝外奔去。

脱别塔哈挥着刀朝扎西龙不砍去。君无邪挥剑迎上,挡在了扎西龙不的前面。

“君无邪,我以为你是个响当当的君子,没想到,哼,你不过如此,说话当放屁一样。还什么战神,呸!”脱别塔哈说着啐了一口。

君无邪没有说话,他的确是无话可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他不能把个人感情和皇命掺和在一起。

“哼,没话可说了么?你就是这样的小人,一边让我们放松警惕,一边却又派兵攻打我们,告诉你,我们草原人不是这么好欺负的。”脱别塔哈心中也知道其实是扎西龙不在背后投诚了东陵,得到了东陵皇帝的支持,可是他依然怒不可遏,他恨君无邪言而无信。

“你还是罢手吧!”君无邪淡淡的说道:“现在罢手,我饶你们不死,若是执迷不悟,别怪我不客气。”他有十万大军在手,脱别塔哈和草原十三鹰此举根本就是来送死。

“哼,你以为我们怕死么?我们草原人都是响当当的男子汉,绝对不会因为你们人多势众就贪生怕死!”说着挥舞着大刀劈来,狰狞的面孔越发显得恐怖可憎。

君无邪只是用剑轻轻的挡开,天娇宝剑并未出鞘。他对脱别塔哈并无杀意。

夜阑心也已经和一个草原汉子打在了一起,棋音则以一敌二,草原十三鹰其他人则朝着扎西龙不逃走的方向追去。

“等我哈扎西龙不之间的事情解决之后,我再来领教你的厉害!”脱别塔哈说着一刀格开君无邪的剑,然后也朝着扎西龙不的方向追去。

夜阑心很轻易的摆脱了那个草原人的纠缠,而那人也无心恋战,他们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于是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口哨声响,和棋音缠斗在一起的两个人也纷纷跳开,跟着追了出去。

“现在怎么办?”夜阑心问道。

“扎西龙不和脱别塔哈他们兄弟之间必然有一场恶战。”君无邪说道:“先去看看再说。”说着也跟了过去。

扎西龙不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一路乱逃,他知道他的这个兄弟是多么的残忍,也知道他的手段,他就算是会丧生于此地,也一定会杀了他,而他身边的几个贴身侍卫都已经丧命于草原十三鹰的刀下,身后紧紧的跟随着紧追而来的草原十三鹰。

正跑着,突然被一只大手抓住,当扎西龙不看清楚是李将军的时候,顿时松了一口气。

李将军把扎西龙不往后一仍,身后的侍卫便将扎西龙不团团的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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