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放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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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死了，但灵魂依旧不肯消散，眷恋着世间种种，被称之为“亡灵”。

而有些人活着，心却死了，那又该被称之为什么？

记忆宛如丝线般不断延伸交错，一切又仿佛回到了最初的那片森林之中，那头差点让他丧命的獠牙巨虎，还有那道从天而降的绝美身影。

少女拯救了他的生命，而又带来了他的新生。

如果没有伊卡洛斯，那么他依旧是那个连纹章器都无法凝聚的陨落天才，终日受到族人嗤笑，不会认识莫甘娜，不会得到圣者传承，不会去往霍格沃茨，认识那些珍贵的伙伴，更不会有救出他父亲的事发生……

缘起……缘灭？缘深？缘浅？

“为什么要从我身边夺走伊卡洛斯……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啊！”

无穷无尽的懊悔与愤怒，交缠而成一道道无比坚硬的封印，层层叠叠，将凯尔的精神封印了起来，他不想去想，也不敢再想。

曾几何时，只有纹灵九级的他，也敢于面对即使是现在也依旧强大无比的火龙皇，但这一刻，他甚至不敢去回想伊卡洛斯倒在他身上的那一幕。

就像是……死人般的枯寂。

外界的一切，都无所谓了。什么罪民入侵，什么注定的使命，全都去死吧！

连对自己最珍贵的女人都无法守护的男人，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活着，还不如死去，至少那样，他的心应该就不会这么痛了吧？

一切……都无所谓了……

“真的下定决心了么？心爱的女人就这么死去，也没有一点关系吗？”

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带着两句话语，直接透过未知的力量，传递到了凯尔的精神深处，让他那道精神体瞬间战栗不已。

但那也只维持了一瞬间，被那道声音所惊醒，宛如凯尔现实身体缩小版的精神体，目光却再次黯淡了下去，再度被死寂所充斥。

“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真的甘心么？没有想过一点复仇的意思？”

笑声再度响起，却是多了一缕好奇，似乎很期待对方的回复。

“甘心如何……不甘心又如何……”沙哑的声音，从凯尔的精神体口中发出，低沉，而又刺耳，仿佛苍老了许多。

“复仇……就算杀光全世界的生灵，伊卡洛斯……也回不来了……那……又有什么意义……”

“值得么？为了一个女人，将自己的精神封印起来，永远沉寂在这绝望的空间之中，逃避现实？”

“而且，你也不是只有那一个女人吧？莫甘娜、琳、蒂法、残、伊利亚……据我所知，这些女人似乎都与你有着不同程度的关系，如果你就这样下去的话，让她们怎么办？”

一个又一个的名字，从那未知的存在口中说出，每一个，都让凯尔心颤不已，他没有问对方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因为那毫无意义。

“所有的一切……缘起于她……”凯尔张开了嘴，发出沙哑的声响“她不在了……那么一切都是镜花水月，梦幻空花……”

虚无的空间之中，那无边无际的空白似乎又加深了几分，不知道何为的，一缕灰色的迷雾，从某一处钻了进来，而后飞快的向四周扩散开来，但始终紧闭着双眼的凯尔，却根本无从得知。

“既然你的心已经死了，那为何不彻底放纵自己？与其在这里等待死亡的来临，倒不如抛开一切的背负，彻彻底底的放纵开来！”

“放纵？”

凯尔的声音中，透露着一丝迷茫与疑惑，伊卡洛斯的死亡，彻底将他的意志击溃，现在的他，便是在茫然与无知中徘徊，圣者之痕已然离去，根本无法帮助他，而主脑只存在于现实空间之中，又岂能进入这片被布下层层封印的精神空间。

“没错，放纵……”仿佛是在诱惑着亚当与夏娃吃下禁。果的毒蛇，充斥着纯洁无比笑声的声音用特殊的语气说道。

“不用悲伤，不用后悔，不用忧愁，不用愤恨，更不用再承受这撕心裂魂的痛楚，把你的精神，还有你的灵魂，彻底的放纵开来吧……”

“如果那样，你不但不用再去背负这一切，而且还将获得永恒的生命，去享受那极致的快乐！”

它没有说快乐是什么，但它知道，对方不会拒绝，因为对于一个心死的人而言，那重要么？

答案，显而易见。

“真的，只要放纵，就不用在背负这一切了吗？”

凯尔的目光在一瞬间有了些许清醒，与之伴随的还有剧烈的挣扎，似乎在做着某些抉择，但马上又黯淡了下来，再度被迷茫所填充。

“当然，而且不单单只有你一个人，我，会帮助你，斩断一切羁绊，让你获得新生、获得永恒。”

笑声中，它传来了最后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