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笑傲江湖（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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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为武学宗师，必不可固步自封，须博览各派所长，在那过招的须臾之间学其精要纳为己用。

若为武林豪雄，需得拿得起放得下，即便筹划许久后功败垂成，也要一笑而过从头再来。

听起来似乎颇为不易；然而，左冷禅却是将这两点都做到了。

五岳剑派于嵩山聚集相议并派之事，左冷禅处心积虑欲为五派掌门，却在斗剑时被岳不群刺瞎双眼。宏图霸业转眼成空，他竟能在这当口瞬间恢复镇静，反过来劝嵩山派门人奉岳不群为掌门。

事情发展至此，连岳不群本人都对左冷禅十分敬佩。虽然他已成沽名钓誉之徒，然而初衷却始终是光大华山派、使本派脱离嵩山派的挟制。他虽然对左冷禅的野心颇为忌惮，却也不得不佩服左冷禅的胸襟气势。他刺瞎对方双眼又夺取对方所求，心中竟生出些许愧疚感来。

任岳不群如何愧疚，大局也定了下来。待众人拥戴岳不群做了五岳剑派掌门、下嵩山之后，穆玖却依旧坐在树上——毕竟劳德诺名义上还是华山派弟子，他自然不能出现在人前。

“您认为岳不群一定会约左冷禅？”

穆玖将手中的树叶扔到一旁，肯定道：“岳不群一定会去约左冷禅滚床的。他做了正人君子太久、又被压力折磨了太久，如今能够折辱让他颇有压力的那人，他会不珍惜这个机会吗？左冷禅又是个能屈能伸之人，为了神功怎会不忍辱负重？而且还有另一个原因，让我相信岳不群会这么做。”系统问道：“是甚么？”

“是你呀，”穆玖开始笑了起来：“你是系统嘛，程序都是你写的不是？而且，你肯定不会丢下我不管。我只要按我个人喜欢制定计划就行了，反正漏洞你都会帮我填补上的……”

穆玖设想的确没错。当晚华山派借宿嵩山别院，两位掌门之间的确有过一场私密的谈话。虽然左冷禅与岳不群各怀鬼胎，也各自疑惑对方为何会提出/答应这诡异下流之事，但二人却连日子都定了下来。

在此之前，我需要做的就是让左冷禅快点自宫了。穆玖想着，前去见了左冷禅。

经历了前几个世界的洗礼，穆玖对于胡诌毁人名声早无半点愧疚，张口便道：“自那日嵩山之会起，弟子便对岳不群存了疑心，因而跟踪他而去。那一夜，我在茅厕遇上了他；虽然在此处偷窥于礼不合，但徒儿却发现了一件事。如今的岳不群，已成了个太监。如果不是为了甚么旷世武学，岳不群乃是一派掌门，又岂会甘心自宫？”明朝时宫中太监皆是切蛋留丁丁，穆玖相信，左冷禅一定能够领会自己的意思。

“竟是如此？”左冷禅声音中透出微微的惊疑不定。“正是如此。”穆玖肯定道。

“竟是如此！”左冷禅忽然放声大笑，那笑声中固然有些快意，却也有几分苍凉，估计是自觉输给个装模作样的太监以至于身心受到了伤害。穆玖心中不忍，正想上前安慰，忽听左冷禅低声道：“左某人已给他逼至如此凄惨境地，就算……又能如何！”

穆玖眼睛一亮，心中大喊：师父英明，快点自宫！

先前左冷禅表情复杂宛如精分，现在却又恢复了正常，并且再度下了命令：“德诺，我有件事需要你去办。那林平之已杀了余沧海与木高峰，如今已离开了华山派；你立刻启程，将他带回嵩山来。”

穆玖领命，却隐隐觉察出些不对劲的地方：左冷禅对劳德诺虽然十分信任，但终究逃不出“师徒”这一身份不平等的关系。自己已经知道左冷禅将要自宫又要被岳不群压的私密，对方会留自己的性命吗？

想到这儿，穆玖终于下定了决心，将背后别着的一个细长的檀木方盒取了出来：“师父，自师父遭岳不群那奸贼陷害，徒儿就有件事物一直想送给师父。送上此物纯是源于徒儿对师父一片儒慕之情，请师父务必收下。”待看到左冷禅亥首，穆玖无声地微笑了：“那么，师父可否等到约见岳不群那日，与他一同将这盒子打开？徒儿可以性命发誓，这绝不会对师父有半分损害。”

左冷禅知道劳德诺是一名多么乖巧的徒儿，因此虽然心存疑虑，但还是答应了对方；加上他为人虽有阴险之处却也不失坦荡，因此不曾提前打开那盒子。然而，到了他与岳不群相约那日、将盒子打开的那一刻，左冷禅用手摸出了那东西的轮廓，瞬间只想将自己的乖徒儿千刀万剐。

那是一根仅有手指粗的玉|势。

“您不觉得那根玉|势太细了？”

此刻的穆玖已经在离嵩山很远的树林中；听了系统的问话，穆玖认真地回答：“当然不，细的自然别有一番用处。事前的扩|张缺不了这东西，如果到时候岳不群因为切了蛋而不够硬、从而满足不了左冷禅，那还可以双洞不是？”

“我觉得您的小受会很生气，继而临时反悔导致任务失败。”

“就算失败，任务也绝对不会失败的。记得先前你给我那瓶道具‘情迷意乱喷雾’吗？既然我不能当着他们俩的面喷，那我就把这喷雾涂在玉|势上、喷在盒子里。到时候他俩一开盒子，还怕不立刻滚床单去吗？”

穆玖一边借用技能策马而行一边幸灾乐祸地笑，直到他听见了刀剑交锋的声音。“那是怎么回事？”他不禁勒住了马，下来走路——武林高手可都是能够听到这马蹄踏地声音的。

“那是一名NPC在被一群NPC报仇。”听了这回答，穆玖不禁悚然：“我要绕开他们么？”

“绝对不能，”系统回答：“您必须过去。那是您的小受交给您的任务目标，而且他将亲手将您送到下一个世界。”

穆玖瞬间明白过来：“那是林平之在被青城派的人围攻吗？”系统答道：“正是。”

好罢。只不过，亲手送走甚么的……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穆玖暗自吐槽，悄声走到了那附近。

原著中的这个情节中，本来是劳德诺出手相助林平之，令狐冲仅仅是尾随观察事态发展；然而现在穆玖不打算出手、师兄弟又发展出了基情，解救林平之出险境的自然就变成了令狐冲。待青城派门人死的死、逃的逃，林平之与令狐冲也都收了剑，而后立在原地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