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自不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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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的脸苍白而没有血色，额头上不知何时渗出一层细细的冷汗。秦铮皱眉，伸手握住殷凝冰冷的手，一只手摸上她的额头，滚烫。可能是发烧了。

殷凝脑子混乱，眼前只一幕幕翻滚着10号女人的脸，还有她死不瞑目的眼睛，那种怨恨、不甘，还有拖着浑身的血污一点点向她爬来，留下满地的腥红。

“呜……”殷凝用手捂住嘴干呕一声，心里一阵恶心。或许是空气中就散不去的血腥味道和脑海中的画面真实重叠，只觉得胃里排山倒海的难受，身上更是一阵冷一阵热。

秦铮轻拍殷凝的背，“觉得冷吗？好像发烧了。”他管不得许多，脱下自己仅有的上衣套在殷凝的身上，“难受也要再坚持一会儿，好么？”

殷凝被突如其来的反胃激得眼泪汪汪，耳边传来秦铮温热的安慰，心下似乎舒服很多。她身上罩着带着秦铮体温的衣服，身上也不再觉得冷，更是觉得妥帖。她冲秦铮点点头，勉强挤出一个让他放心的微笑，努力将脑海里那些恐怖的画面甩出去，然后转头愤愤瞪了一眼白瞎兔子。

那女人在笑，即便因为头发遮挡了她的面容，可殷凝知道，她在笑。

由此，殷凝断定，这女人，一定和10号有什么关系！

看着殷凝为了让自己安心而倔强逞能的模样，秦铮心里一揪，心疼又自责。不过他明白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目前的首要任务，就是快速结束一切。这一次，务必要把钱君霆绳之于法！

他要把他加诸在殷凝身上的痛苦，连本带利讨回来。尽管秦铮恨不得把钱君霆杀死，千刀万剐，挫骨扬灰，可是死，才不是最终的惩罚，因为那样太便宜他了。

看到殷凝转头看向白瞎兔子，秦铮也眯起眼睛。他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之前也听殷凝提起过。虽然不清楚10号是怎样的人，但他太了解殷凝，别看外表坚强，可内心软弱。虽然她以前也爱看恐怖片，血浆片，但真的让她做菜杀条鱼都不敢。更别说因为经历过变态的杀戮，后来更是有阴影。尽管还不至于晕血，但那种深深的厌恶会让她心里不舒服，感觉恶心。

对于殷凝来说，在这个环境里，杀人是为了自保，她没有选择。有时她为了生存，还会杀红了眼，甚至让她恐惧莫名中又带有一丝丝兴奋。然而越是如此，她就越是讨厌自己。然而她必须活！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才能有将来，有以后。她还有很多想要做的事情，不能就这样屈服！所以，挡我者死！

可是，杀人……是迫不得已的，如果能不让自己沾上血腥，她还是会选择独善其身。因为最聪明的战争，是没有硝烟的。所以最聪明的杀戮，是借刀杀人。看别人你死我活，保护好自己才是正经。她只要自己和秦铮好好的就行，至于别人，爱咋咋地吧，她不管，也管不着。

尽管她可怜自己刀下的亡魂，厌恶自己的身不由己，更憎恨让她变成如此的幕后黑手。

呵呵，拿死去的人来做文章。当她真是吓大的吗？！

没错，她相信因果，可是这场报应，还指不定怎么个落下法。

该还的，她会还，但不是现在！别人该还她的，不还？没门！

殷凝深呼吸，强迫自己无视空气里越发浓烈的血腥味，压下所以的不舒服。然后接过秦铮递上来的笔，快速在纸上写下10号，再折叠起来，放到玻璃转盘上。

白瞎兔子死不死，看天意。但她写不写她的代号，就是态度问题。

现在那只白瞎兔子公然挑衅自己，好啊，她接招，她才不会让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把自己吓住。要知道，人永远比鬼可怕！

殷凝继续瞪着白瞎兔子，唇角几不可见的上扬，然后将视线转向别处。

她知道白瞎兔子一定看到了自己的表情，她就是要告诉她，她殷凝是不会坐等着被欺侮的，她才不是省油的灯！

挑衅？谁不会？她不主动出击，不代表就真的软弱无能。她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不是靠运气，而是实力。真要狠下心来，她也可以把对方推到万劫不复之地！

白瞎兔子当然看到了来自殷凝嘴角的讥诮，让她没有来的打了个哆嗦。可是她已经没有时间多想自己掀起的这场战争到底值不值，对不对。

她会赢的吧，那个男人答应会帮自己的。恩，她会赢得，一定会。

来不及多想，接下去是唱票的时间。拿到手里一看，只有两张票写了10号，其他都是选择的秋晔。

白瞎兔子笑了，自不量力始终都会是个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