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终曲（十九）小夫小姐身陷囹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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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末大声斥责，希望双膝跪地的船员们看清所谓神的真面目：

“那是人！不是神！不过是拥有特异功能的超能力者，英雄协会里超能力者多如牛毛，诸君也并非没有见闻，为什么会相信这种无稽谎言？诸君妄为帝国军士，封建迷信之属竟也信以为真？！”

丧尸被挡在嘉子小姐洒下的蓝火之外，姬子便空闲下来，赶来帮腔：“你们这帮蠢货的脑子被狗吃了吗？睁大你们狗眼看清楚了！”

姬子指着空中光芒万丈的嘉子小姐声色俱厉：“搔首弄姿妖媚如骨！你们觉得那像是神该有的样子吗！”

有人问道：“姬子长官，那您说神该是什么样子？”

姬子顿时语塞。

“竟然您不知道神是什么样子，那您怎么知道神没有神的样子？”

姬子恼羞成怒，她虽也曾奉命捣毁过不少由超能力罪犯建立的邪教组织，但都是用拳头去帮助他们扭转认知，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要用脑子。

黑衣末见姬子词穷，立即接上：“世上根本没有神，所以姬子少校不知道神的样子。”

那人嘴唇一动似想发言，黑衣末却先一步说道：“我承认，她是救了我们的性命，我和你们一样都很感激她，但她绝对不是什么神……如果这种程度就算是神了的话，那我们之前对付的【绯之赤虎】又算什么呢？神上之神吗？就算世界真的神，也不过是能力强大的超能力者而已，完全用不着去信仰崇拜！而她……”

黑衣末指着天上面对诋毁只是捻指微笑的嘉子小姐吼道：“不过是个利用吊桥心里骗取非法崇拜的超能力罪犯而已！你们是现代社会的精英分子，怎么还像古代的村野愚夫们一样去相信神！想想过去学到的牢不可破的物理法则，不管哪条哪款都不会允许神的出现！”

“你不懂的，舰长。”

入火而不燃的大副归来，他神色庄重，身体燃着蓝色火焰，给经过的地方留下一条冰晶小径。

站到黑衣末身前，大副口吐箴言，像得到天启的圣徒：“神非人，人亦非神。似神而人者，谓能，似神而非人者，谓先。神者，非能非先。”

大副恭敬的向嘉子小姐行礼，嘉子小姐微微颔首。

“舰长，神和超能力者是不同的，就算超能力者能做神的事，甚至能做到神做不到的事，超能力者也成不了神。神就是神，存在人心万物之间，和那些有形有质的人不同，神无形物质，只在玄之又玄的地方。”

黑衣末冷笑：“你说神无形物质，那天上那个女人又是什么，难道不是你所谓的‘神’吗？”

大副大摇其头：“祂不是神。”

黑衣末失笑道：“她说她是神，你说她不是神，闹了半天，你们都还有统一意见？”

大副笑而不语，反身向嘉子小姐再次行礼。

嘉子小姐脑后显现光环，轻启朱唇，做足姿态，像极了那么回事：“我是神又非神，是灵又非灵，是人又非人。我既是神本身，又是灵本身，还是人本身。”

大副解释道：“押切大人在天上即是神圣，在地即是神子，在众生万物间即是神灵。神人灵，三位一体。”

姬子瘪着嘴：“三位一体？老套的把戏，什么好事都让她给占全了。邪教的本质暴露无遗。”

黑衣末倒是对这套说辞无所谓，他看着跪在地上，依旧虔诚叩首的众手下：“作为帝国人，应该知道，不管她是神还是神棍，帝国都不会允许这种明显非法的个人崇拜发生。更别说你们还是军人，被发现以后肯定要关进推进城，甚至都有可能被贬为奴。那么你们，真的想清楚了吗？”

“舰长你还是不明白。现在哪儿还有什么官府？”

大副摇头叹道：“全国丧尸横行，十室九空，百姓万不存一，他们早就自顾不暇，哪儿管得到偏远边境一个废墟城市里边发生的事情？现在到处是人流离失所，无数人都盼望着奇迹出现，希望有一个什么东西带他们走出绝境。而这煌煌末世，正是我们【救世者】发展壮大建立世界新秩序的大好时机！”

“狂妄！”

黑衣末目瞪口呆：“你们居然想叛国！”

“国都不国，何来叛国？”

“放屁！王畿在，朝堂上的衮衮诸公在，帝国便将一直存在！”

黑衣末怒发冲冠——这倒不是他在装模作样，黑衣末虽然为人自私自利，但对帝国的忠诚却不容辩驳。

“朝堂的衮衮诸公？那些尸位素餐的贵族大臣？”

大副哈哈大笑：“现在天下大乱，他们纵使有天大的本领，也别想知道我们的存在。况且神的伟力，又岂是你能轻易揣测？”

大副眼睛充满诱惑，言语勾引着人心：“舰长，加入我们吧，信仰我神，你就会成为新世界的奠基人，成为开创一个时代的英雄，成为像帝国开国皇帝那样的一代天骄！”

“开国…皇帝？！”

黑衣末喃喃自语。

冥冥的波动自大副的身上散发，春分化雨般的影响着黑衣末的思维。

而如果有人能仔细观察大副的眼睛深处，或许可以发现一丝好似植物人般的涣散痕迹——实际上，在大副进入火中的刹那，就被嘉子小姐完全控制了身心。现在的大副，只是嘉子的一个傀儡。

嘉子小姐自从被她的主人抓住以后，日夜调教，生不如死，可嘉子却因为自身早年的经历，拥有常人难以想象的坚忍不拔。

她在她主人的折磨虐待下，卧薪尝胆，像所有身陷囹圄犹不忘奋发图强的主角一样，靠着心中不屈的精神，以大智慧大毅力不断的从她主人身上偷师学艺。

本身的实力很快从量变到质变，嘉子小姐终于不再是最开始只能靠恐惧撬开别人灵魂的低级恶鬼，而是掌握秘技奥义的大鬼，精神层面的造诣甚至直逼大御。

一百多休伯利安的船员在她出场之前，便被嘉子小姐用强大的幻术和催眠术种下了心理暗示，而当她粉墨登场以后，暗示便在船员们的心底爆发，变成了根深蒂固的认知，开始打心眼儿里信奉起嘉子小姐。

黑衣末和姬子却因为精神力远超常人，幸免于难。

如果使用暴力的手段，嘉子小姐有一百种方法让没有殖装的姬子和黑衣末变成她舔她脚底的奴隶，但现在的嘉子小姐可是拥有远大抱负的鬼，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鬼，是企图建立“地上神国”的神，才不屑使用暴力。

她决心靠智慧和手腕俘获人心，收拢大票拥趸，建立班底，过过当女皇的瘾。

黑衣末只是凡人，虽然拥有超越常人的精神韧度，但是在嘉子小姐这种玩弄精神的大师面前很快败下阵来，并缴械投降。

他向嘉子小姐叩首：“信神者，黑衣末，恐感神恩，望吾神不弃留存。”

嘉子小姐说：“神牧生众，不分有类，不数前后。教你们知道，凡有腿脚者，必跪我，凡有言语者，必说我，凡有智慧者，必信我。我的名是嘉子，我的姓是押切，你们要牢记，早晚诵读，日间祷告，必教我知道。”

众人皆应：“大善。”

姬子少校看到这一幕都蒙了，完全不相信刚才还好好的黑衣末怎么突然就跪下屈服，以为黑衣末信了那个神棍的鬼话，使劲拉扯起黑衣末，大声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