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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检坐直了身子,孙承宗说的很对。
在绍兴十一年之前,赵构对朝政的掌控,其实还不如此时的朱由检,对朝政的掌控程度。
在商丘赶鸭子上架的赵构,在起初的十几年里,的确有明君之相。
在经济层面上,赵构可以开海以图开源,而且做得有模有样。而在官营之事段位上,就比大明高了不知道多少个段位。
南宋盐政一年三千万,大明盐政一年倒欠六十万,赵构在搞经济上,的确很有一套。
而在军事层面上,赵构一直是个废物点心,而正是这种废物点心的行为,让赵构在军事上,很少能够指手画脚。在金国强大的进攻压力之下,赵构只能放任手下大将,全面执行了稍复藩镇之制。
赵构在两帝北狩的可怕局面下,最终在众多贤臣的辅助下,完成了宋朝的再建,其实客观评价来看,赵构在绍兴十一年之前,的确做得不错。
至少在搜山检海之后,赵构并没有直接撕破脸皮怪罪韩世忠在镇江避而不出,也没有把锅甩到张浚、刘錡等大将,而将搜山检海的历史罪责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杜充是驻守在南京的大宋右相,同样为江淮宣抚使,杜充的投降,是建康,也就是南京失守的主要原因。
而南京失守,江淮防线崩溃,搜山检海才会发生。
而杜充是弃开封南下“勤王”才从东京留守,晋升为了右相和江淮宣抚使。而且还是赵构亲自任命。
赵构在搜山检海之后,将这次的国难定义为自己识人不明。这一件事上,赵构做的很是地道,并没有迁怒于任何人。
但是在杀了岳飞之后,赵构的人生,就只剩下四个字的评价,那就是荒淫无道了。
朱由检看着孙承宗,思考了很久,也就明白了孙承宗所言之事,其实孙承宗的话翻译翻译,就是一句十分通俗的话,敌在大明京师。
“蓟门潜越之事,就全指望帝师了。”朱由检诚心诚意的说道:“此事事关重大,还请帝师多上点心。”
“己巳之变”爆发的直接原因是东蒙古倒向后金,而东蒙古就是现在的察哈尔三部,察哈尔三部归降后金汗国,才让黄台吉有了蓟门潜越之举动。
在蓟门潜越发生之后,大明皇帝在登基到崇祯三年这段时间,所有的政治投资和军事投资都宣告失败,付诸东流。
而为了维持圣天子的形象,包括袁崇焕、耿如杞这一批勤王的将领都成了罪臣。
在战败清算之事上,历史上的崇祯皇帝,做的确实远不如建炎年间的赵构。
那时的赵构还姓赵,不姓完颜。
朱由检已经极尽所能的在归化城拉扯阵战,就是为了争取察哈尔三部,至少保证他们能够作壁上观,而不是为虎作伥,助纣为孽。
但是代善在开春之后,征伐归化城的动员已经开始了,察哈尔三部的全面倒戈,只是时间问题,只要条件成熟,黄台吉绝对会再次发动蓟门潜越,偷袭大明京师。
只要黄台吉的兵马摸到北京城的城门前,那么黄台吉就是军事和政治的全面胜利。
不仅如此,朱由检将会陷入有史以来最大的选择困难。
维持圣天子形象,继续一言独断朝纲,那就必须有人来背负这个罪名,那么袁崇焕、耿如杞这一批的将领,就必须死。
不维护圣天子的形象,下罪己诏,将罪责归于自己,结果就是臣权膨胀,在大明眼下这个世道,臣权的膨胀的结果,不过是慢性死亡罢了。
真的将所有的事,都交给朝臣们却决定,最后的结果,就是百姓们活不下去,来到大明京师,摘了他朱由检的人头。
“己巳之变”的爆发势不可挡,大明在关外仅有一支归化城的力量,而且这股力量十分的单薄,随时都有可能倾覆。
察哈尔部不管是真心实意,还是屈服于武力,他们的选择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归附后金,成为后金的马前卒。
因为大明揍不了他们,但是建奴们揍他们,简直不要太简单了。
阻拦后金汗国这一招【蓟门潜越,将军抽车】的军事行动的唯一破局点,不在察哈尔部,而是在蓟门之事上。
不管是归化城的博弈还是义州的狼烟四起,目的都是让黄台吉发动蓟门潜越的时间推后。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明军力的恢复和过去种种弊政带来的士气影响,在时间这味良药之下,逐渐愈合之后,时间越久,大明在军事对赌的行为中,胜算越大。
进攻方面孙承宗不敢胡乱开口,但是在防守之上,孙承宗自认天下第二,没人敢认天下第一。
辽西走廊如今还在大明的手中,孙承宗组建的关宁防线,到后来袁崇焕再建锦州城,当居首功。
“臣定不辱君命。”孙承宗防守蓟门是毫无压力的,他的确有这个信心。
按照庙算的估计,黄台吉进入长城防线,只有三条路可以走,第一条就是走新路,也就是现在的辽西走廊。
在汉唐之时,辽西走廊是一片汪洋大海,三岔河淹没在了大海之中,想要去辽东,只有走旧路,也就是蓟门、遵化、喜峰口,这也是当年隋炀帝三征高句丽,唐太宗李世民和唐高宗李治,征高句丽的路线。
而现在的辽西走廊,从锦州到宁远再到山海关,是新路,自元之后,沧海桑田,海水褪去,才出现的一条路,这条路被称之为新路。
新路,黄台吉是万万不敢走,也是走不通的。
四月份的时候,黄台吉就试着走过一次,在新建成的锦州城前碰了满头包。
而锦州城后,是让努尔哈赤碰了满头包的宁远城,还有一座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山海关等着黄台吉。
而旧路的入口,喜峰口要走,就必须绕道东蒙兀察哈尔部,才能够来到蓟门。
而在新路和旧路之外,其实黄台吉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拿下大同和宣府,占了山北九州之地之后,从宣府,破居庸关入京,这是当年也先台吉走的路子。
大同、宣府重兵屯集,大明和蒙兀打了都快两百多年了,而上北九州,也就是古云州,或者被称为老西儿的地方,民风极其彪悍。
当年常遇春在山北九州征召民夫伐蒙兀,一共有二十二万六千一百余丁报名,在被统治了长达四百多年的古云州,应者如云的场景,也让常遇春后来时常感慨。
而此时的居庸关外的九州之地,也就是大同和宣府两府之地的在册成丁,就有八十万六千七百余人,这些成丁,在战事稍起之时,稍加训练,都是军卒。
黄台吉走大同的结果,还不如走关宁锦防线,试试袁崇焕是否会投他们建奴,更靠谱些。
黄台吉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蓟门,守住蓟门,就守住了大明的江山社稷。
朱由检虽然从来不明说,但是如此重要的咽喉之地,交给了孙承宗,孙承宗也清楚自己肩上的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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