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离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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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窗口，望着窗外那棵依旧葱郁的榕树，段天涯的心情显得是那么的沉重，记得先前看着程莹黯然冲出教室门口，段天涯低头想了想，最终还是默默的跟了过来。

只是，当来到程莹的宿舍时，段天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唯一能够的就是，默默的站在窗台边上，望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而从教室回到宿舍的程莹，此刻却是倚靠在床头，眼神呆滞的望着门口，整个人同样是一言不发。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一阵微风从窗外吹了进来，轻轻撩动着程莹耳边的发丝，同时也拉回了她那纷乱的思绪。

“你该回去了，好好休息两天，尽量轻松上阵，别让我失望。”

对于段天涯的成绩，程莹倒是不太担心，因为那次学校对他施加的特殊条件，使得程莹当即明白过来，在一般人的眼中，段天涯自打进入滨海一中之后，似乎是在逐渐沉沦，但是程莹却深知眼前这个年轻人，在学习方面仍旧是个怪胎。

唯一让程莹有些担心的，就是看似懒散的段天涯，实际却要兼顾许多事情，所以，她真有些担心段天涯会不会因此在考场上分心，从而影响到他的发挥。

“什么时候走？”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香烟点上，缓缓喷出一口烟雾，段天涯仍旧盯着窗外那棵榕树，期间连头都不曾回一下。

大致的时间，程莹刚才已经在教室里说过，但是段天涯这话的意思，明显是在问具体时间，然而，程莹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一切都得等候组织上的安排。

是以，突然回过头来，程莹当即俏皮一笑：“怎么，舍不得我？”

“有点。”

让程莹颇感意外的是，段天涯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对此，程莹顿时感觉鼻子一酸，眼角随之有些泛红。

是啊，半年时间，多少次的生死与共，彼此之间若说没有什么感情，估计连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正是因为这些，离别之际，在段天涯舍不得程莹的同时，程莹又何尝舍得段天涯？

可惜，程莹没有别的选择，那次受伤，程莹本来就要调回总部的，最终因为程莹的坚持，龙将勉强不过，纵然心中有太多的不舍，但是段天涯却很清楚，他们终究有分开的一天，龙组的顶级特工，能窝在一个弹丸小地将近半年，这本身就已经是个奇迹，何况，龙组现在青黄不接，正值人手紧缺的时候，程莹又怎么可能一直待在这里？

饶是如此，段天涯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程莹一眼：“有没有可能，留下来，留在滨海？起码，不出任务的时候，你可以待在滨海。”

“难，很难……”

面对段天涯的挽留，程莹却是苦笑的摇了摇头，像她们这种人，基本一年四季都在外面奔波，足迹可以说是遍布世界各地，闲暇时间，对他们完全就是一种奢侈品。

紧接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程莹又连忙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道：“除非，你肯加入龙组，那我或许就还有理由留下。”

“得了吧，你有你的使命，我也有我未完成的事情，咱们，很难走到一条道上去。”面对程莹的再度邀请，段天涯拒绝得一如往常那般干脆。

似乎是在意料之中，所以，程莹也并没有感觉多么失望，只是有点小小的惋惜，记得自己在发现段天涯的与众不同之后，程莹确实很想将段天涯拉进龙组，可惜，眼前这混蛋根本就是属驴的，一直拒绝的相当干脆。

后来，随着痴女峰能量武器研究所的建立，程莹也算是剑走偏锋，另外立下一大汗马功劳，如今，段天涯加入龙组无望，痴女峰能量研究所也开始运转，程莹在滨海的使命，也算是暂告一段落，所以，她只能等待组织的命令，然后去执行下一个任务。

只是，在临别的这一刻，程莹真心感觉百般不是滋味，从来没有在一个地方待过这么久，从来没有在一个地方认识过这么多人，从来没有跟谁有过这么多的生死与共，程莹的心，已经在潜移默化之中，悄然在滨海生根发芽。

该来的终究会来，随着高考的来临，随着能量研究所的正式运转，终于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此刻，望着窗台边上的段天涯，程莹感觉心中有着千言万语，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良久，深深的吸了口气，程莹当即强行挤出一丝笑意：“放心吧，我还肩负着能量研究所的沟通任务，以后免不了还会再来滨海，到时，咱们还是有见面的机会。”

这话，看似是在安慰段天涯，其实只有程莹自己知道，她更多的是在安慰自己，因为，如果不这么说，她真心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勇气离开。

“嗯，以后来滨海，记得来找我，到时，你不再是老师，而我，也不再是学生，咱们便可坐下来好好喝两杯，即便是醉得一塌糊涂，相信也没什么关系。”

“会的，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我也要收拾收拾。”轻轻点了点头，程莹当即缓缓站了起来，然后深情的看了段天涯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