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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但我也是安明出事后才知道的,明明安明在这里人事不省,但却有一个安明在温城招摇过市,我才意识到有两个安明。但这个人的来历,我却查不到。只要是高手安排的棋子,人家是不会轻易让你让你查清来历的,这件事非常诡异,竟然会有这么一个和安明长得像的人,真是不可思议。”
“你以前是安家的旧部,那你知不知道安明有没有什么双胞胎兄弟什么的?他说没有,但我想那时他还小,说不定其实有的,只是他不知道而已。”我说。
“好像没有,不过安明的事一向神秘,安明很小就被送到普通人家去寄养了,到底有没有一个双胞胎兄弟,谁也说不好,不过大概率应该是没有的。”
这时苏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先生,有些晚了,先吃饭吧?”
“好,让她们先准备,我们回头就来。”老爸应道。
虽然我对他有很多的意见,但他事实上就是我爸,我就算不认他,我身上也有他的血脉。
“苏纶说你是五令之一,还说是你派她去守护安明的,真的是这样?”我问。
“不是,那都是我编的,小暖,这个世上,除了自己,谁也不要绝对相信。她对你说的话,都是我告诉她的。但有些是真的,有些是假的。”
“你说除了自己,谁也不能绝对相信,那是不是意味着,我连你也不能绝对相信?”我问。
“可以这么理解。这是唯一能让自己活下去的原则,只相信自己。”他说。
我没有说话,心想如果是这样。那是不是意味着关于我女儿的事,也有可能是假的?
我忽然想起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你和那个残疾人,有子女吗?”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应道:“有。”
我心里一酸,要是老妈知道这件事的真相,会不会很难过?
“我妈一直说你没死,说看到你了,现在看来,你确实是在我们家附近出现过了,老妈看到的人,也确实是你。对不对?”
他又叹了口气,“我知道现在不管我怎么说,你都不会信我,但我还是想说,不管我在哪里,我一直都觉得对你妈妈有愧疚,我有时会想起和她在一起时各种愉快的事,我确实是偷偷地到老家去看过她,可是,我也只能偷偷地看看了,我已经没脸在她面前出现了。”
“这个房子,是你自己私有的,还是你老婆买给你的,或者是你岳父买给你的?算了,你有的一切,都是人家给的,所以我这个问题等于是废话。”
“其实这个房子最先是安家的财产,后来安家没落后,就被人占了,我利用济科的势力低价买了过来,所以这房子是我的,但我准备送给你和安明。”
“谢了,等安明好了,我还是要回温城去的,我老妈还在那等着我呢,我要是再不管她,那她就真的成了孤寡老人了。”我没好气地说。
“对了,小刚呢,他好像也和你们一起到缅国来了,他现在在康龙那里吗?”他问。
“是的,他和锦笙都在那边,他很好,你放心。”
他点点头,“小暖,我们去吃饭吧,我一直希望我们父女能一起吃餐饭,没想到今天能实现,我真的是非常高兴。”
我没吭声,随他走出了房间。
走到门口,他忽然又示意我进房间,“我忘了有一件事要向你说明,关于苏纶。”
“她是你的心腹,难道你还要我防着她吗?”我问。
“当然,防肯定是要防的,我说过了,这世上能绝对相信的人,只有自己,但我要说的不是这件事,是关于他的私事,苏纶不是女的,是个男的。”
我顿时瞪大了双眼,张大了嘴。泰国的人妖是出了名的,我也有耳闻,但我真是没想到,苏纶这么漂亮的人儿,会是人妖?这也太惊悚了吧?
“他……他是人……”
“不要用那个词语形容他。他是苦命的人,因为家境贫困,十几岁就当变性人,在一些很低端的地方卖艺,她的舞跳得很好,但因为得罪老板,被扣了工钱,他去讨要,差点被人打死,后来我救了她,收为义子。为的也是有个心腹,可以帮我办些事。”
“他可真漂亮,没想到他竟然是……他比很多正二八经的女人都要漂亮。”我由衷地说。
“好了,我们去吃饭吧。我只是告诉你实情,但千万不要表现出歧视。“
我说:“这怎么可能,人家不歧视我我就烧高香了,人家一个男的,比我这个女的还要好看,我才是自惭形秽呢。”
晚餐非常丰富,更难得的是,绝大多数都是温城的特色菜,只有少数是本地菜。
他是在努力想给我营造一个家的感觉。菜的味道很正常,我估计是从温城空运过来的食材,厨师应该也是从那边请过来的,不然不可能做得那么地道。
“菜的味道还行吧?”他关切地问我。
“还好,我现在的要求,只要能吃饱就行了,在缅北丛林基地里的时候,每天吃很简单的饭菜,一样活过来了。”
他看了我一眼,我马上意识到。有些事情,是不能在饭桌上讨论的,因为旁边还坐着苏纶。旁边还站着侍女。
“少夫人很能吃苦,是个女强人。”苏纶笑着说。
我又认真地打量了她一眼,真是漂亮啊,皮肤细嫩,身材高挑丰满,但我一想到他竟然是男儿身,我这心里还是多少有些别扭,我想我不可能把她当真正的女人看待。主要还是过不自己心理的一关,要是她在我房间,我是一定不会在他旁边换衣服的。
不过我真的不歧视她,一个男人能变得如此漂亮,我觉得她真是太强了。
“过奖了,我这能算上是哪门子的女强人,被人追得满世界跑。恨不得找个老鼠洞给钻进去呢。”我笑着说。
我忽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我是他女儿事,他有没有跟苏纶提起过?如果没有,那我就千万不能说漏嘴。不过他之前说过了,说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绝对相信的人只有自己,应该他是没有告诉过苏纶这件事的,现在在苏纶眼里,我就只是安明的妻子而已。
“人生不如意的事很多,经历过坎坷的人,才知道如何面对挫折,才能在惨淡人生中找到属于自己的角色。”苏纶笑着说。
这话说的很有水平,我相信她受过的苦,肯定比我还要超出很多倍。对于苦难,她有着深刻的理解。所以才能说出这样深刻的话。
“小纶说得很对,经历苦难,也何尝不是一件好事。会更懂幸福的意义。”
他刚把话说完,电话却忽然就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号码,并没有接,而是将手机放在桌上,向我举杯,“我们喝一杯。”
我也只好举起酒杯,轻轻地喝了一口。
他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他微微皱眉,接起电话,用泰语和对方交谈起来。
我当然是一句也听不懂的,但我看到他的脸色正在慢慢变得难看。
凭直觉我就知道这个电话是他的妻子打来的,就算不是妻子,那也是他家里人打来的,而且对方要求他现在就回去,所以他的脸色才这么难看。
他在为难,如果现在就回去,那好像把我扔在这里不太好,毕竟他自己说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想和我吃餐饭,今天实现了,他却自己要先走,他自己觉得有些过份。
但如果不回去,那边一定会不断地催他,他虽然成了上门女婿,但事实上还是寄人篱下的,因为他的岳父势力太大了,大得可以任意宰割他,更何况人家曾经庇护过他。我猜测他在家庭里的地位不会太高,虽然日子过得很好,但到底幸福不幸福,就很难说了。
看着他为难的样子,我决定解放他,“您如果有事,那就先走吧,有苏小姐陪着我就好了。”
“没事,那边只是有些小事,他们可以处理好。”他不自然地说。
“如果是小事,人家也不会麻烦您了,正事要紧,您先去忙吧。”
“是啊先生,如果有事,还是先去办正事的好。夫人的脾气您也是知道的,您要不过去,她会到处找您的。”苏纶说。
苏纶这样说,我几乎就可以确定她不知道我是他女儿的事了。不然她肯定不会情商低到当着我的面说他的另一个妻子的事。
他的脸色略有些尴尬,“不是她打来的,是其他的事。”说完带有些责怪地看了一眼苏纶。
苏纶应该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也有些尴尬。
“总之正事要紧,您先去忙吧,回头我们再聚,谢谢您救了我丈夫,也谢谢您救了我。我这里再次表示感谢。”
为了演戏演得真一些,我站起来,向他弯行礼表示感谢。
“不用客气,救安少是我们的本份,希望你能尽快帮安少恢复过来,安少的康复,就拜托你了。”他也很客气地说。
说完他带上随从走了,饭桌上只剩下我和苏纶,我心里有个疑问,既然她是他的义女,那她为什么不直接称呼他为爸,而是叫他先生?
难道他们的养女关系也要隐瞒?看来他真是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一个警惕性很高的人,那肯定是在常期不安定的生活状态中形成的习惯,这样的人,肯定一直都不幸福。
他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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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气候有些热,您还习惯吧?”苏纶问我。
“还好。”我微笔着点头。
“那就好,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找我,也可以通知佣人。不要有什么顾忌,我们会尽力按您的要求做好。”苏纶说。
“谢谢,其实我对生活什么的要求真的很低,甚至可以说是没什么要求。”
“您不要总是对我说谢谢,我们为您做事,那是应该的,您太多谢谢,反而会让我们不安。”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又只好笑笑,然后潜起酒杯,“那我敬你一杯,感谢你为我和安明所做的一切。”
她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您又说谢谢了。干杯。”
我和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最后她提出来说陪我到花园里走走,如果太闷太热,我可以游泳。
我说不必了,我现在想去看看安明。她说行,但不要呆得太久,这样病人会累,不利于康复,这也是肖克说的。
来到病房,安明还是安静地呆在那里,忽然好心疼,他不知道一个人在这里呆了多久了?不知道他意识是否完全清醒?如果是,那他得多闷多寂寞。
“安明,我回来了,我刚刚和他们一起吃了饭,菜的味道很好,可惜你暂时吃不了,等你好了,我给你做红烧肉烧土豆,老规距,你吃土豆我吃肉,好不好?”
我搬了张椅子坐在他旁边,轻轻地拉起他的手,放在我自己的手心里。轻轻地摩挲他的手指。
这是久违的感觉,我的眼泪流了下来。
“安明,你快点好起来,你要是再不好起来,我就不理你了,我自己一个人回温城去了。”我轻轻地拍着他的手背说。
他长长的睫毛抖了几下,算是回应。
“你开口说话啊,你这样抖几下算什么意思啊?我哪知道你要说什么啊?你快好起来,我们去吃好吃的,去玩好玩的,我们开开心心地过日子,你去哪儿,我就跟到哪儿去。我一直缠着你,直到你变成糟老头子,然后我就每天欺负你。”
安明的眼珠子转了几圈后,眼皮也眨了眨。
他的回应越来越多了,这说明他能听清楚我在说什么。这当然是好现象。
我就这样絮絮叨叨地和他说话,一直说了约一小时,我叫来佣人,合力把他抬上床躺下。肖克则进来给他输液。
“夫人,他的手指动了!”肖克忽然大叫了一声,显得非常的兴奋。
其实我也看了到了,安明的食指轻轻地弹了一下,我以为以前他的手指就会动的,从肖克的兴奋劲儿来看,这应该是第一次。
“这说明他的康复进度又进了一步,是这样吗?”我问肖克。
“当然。这是一个巨大的进步,一但手指可以动了,他身体的其他部位也会开始慢慢恢复,然后会越来越好。”肖克兴奋地说。
看到肖克那样高兴,我也跟着高兴起来。“那我能为他做点什么?”
“你为他做当然就是唤起他的信心,他这么长时间来一直没有进步,今天状态忽然就变得这么好,这说明你的到来给他的激励很大。精神上的帮助,对病人的恢复那也是至关重要的。”肖克说。
“那除了精神上的激励,我还能做点什么吗?”我问。
“你可以帮他做按摩,中式的的推拿对病人的康复效果也是非常好的。只是先生说现在不能让更多的人接触病人,你会推拿吗?”肖克问我。
或许在老外的眼里,每一个华夏人都会这些传统的东西,比如说武术,比如说京剧,但其实这些东西虽然是华夏的向征,真正会的人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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