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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一切都是朕做的,所以……”他站起身,缓缓转过去面向着她,“你现在要为了他报仇雪恨杀了我?”
谢诩凰握剑手微微抖着,锋利的剑刃割破了他脖上的皮肉,划开一道刺目的血痕,咬牙切齿地道,“如果可以,我当然会。”
谢承颢自嘲笑了笑,若是没有沅沅现在北齐,怕是这一剑她真的割了他的脖子。
“好,那便说说,那些人跟你商议了些什么,让你跟他们联起手来对付朕,然后他们扶持璟儿做这南楚的皇帝?”他冷然说着,嗤然哼道,“别做梦了,他们不过想借你的手来对付朕罢了,一旦朕死了,下一个会下手的就是你和璟儿。”
“你以为,没了你,我和璟儿就活不了吗?”谢诩凰含恨咬牙道。
“庞宁手里不是只有璟儿一个储君,听说数月之前有个在镇北王府的女大夫,一直在照顾燕北羽的病情,而且人还长得与你特别像。”谢承颢抬手拨开剑刃,转过身坐了回去,淡淡说道,“现在被安置在城中一处宅院,已经有了数月的身孕,相信年前那孩子就出生了。”
他自然知道,那孩子不会是燕北羽的,但很快庞宁就会让所有人都相信,那是燕北羽的遗腹子。
谢诩凰听罢,面色了无波澜,她确实不知道这两年南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及他过世前又出了些什么事,但是她相信,他不是会辜负她的人。
更何况,这番话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她便更不会信了。
“庞宁只待借你的手除掉朕,然后再除掉你,最后只要扶持那个孩子为南楚的皇帝,他就是南楚手握大权的摄政之世,他需要的是一个他亲手培养出来的听话的皇帝,而不是你和燕北羽的骨肉。”谢承颢冷然地道破那些人的种种心机图谋。
“你这是在恐吓我。”谢诩凰冷笑道。
“不,朕是在让清楚看清楚事实。”谢承颢抿了口茶,不慌不忙地说道,“还有高昌,你以为高昌又干净到哪里去,朕是想他燕北羽死,可是高昌远比朕还想他死,又岂容得你和璟儿活下来。”
“是吗?”
“你还不知道,那高昌王到底是谁吧?”谢承颢说着,扭头望向站在身后的她,“说起
来,他也是燕北羽的故人了,也不该叫故人,而该叫他的生父……宗正陵。”
“宗正陵?”谢诩凰讶然道。
“真正高昌皇帝,大燕亡国之后就病逝了,只不过逃窜到高昌的宗正陵和高昌公主两人为了掩藏身份,杀了高昌王后和王子阚玺,他们两个连带着他们的儿子鸠占鹊巢了这么多年。”
谢承颢拎起茶壶给自己斟了茶,继续说道,“一直暗中筹谋着回到燕京,继续做他的富贵皇帝,为了那太极殿上的皇位,早在燕北羽大周老皇帝立为皇太孙之事,就险些杀了他的,不管是他们还是庞宁,都不会真的要站在你一边。”
“我不站在他们一边,难道要站在你这个谋害他的凶手一边。”谢诩凰冷笑道。
“就算你站在他们一边,你们也赢不了。”谢承颢着,搁下茶杯起身面向她说道,“诩凰,只有朕是真心庇护你们母子的,你我相识这么多年,我何曾有过要伤你性命的时候?”
“你是没有害我性命,可是你杀了他,你害了我的大哥,你拿我的孩子来威胁我,你害了我身边所有至亲至爱之人。”谢诩凰咬牙切齿道。
一想到,就是这个人借她的手害死了他,她握剑的手都不由一阵颤抖,想要不顾一切刺进他的心口,以泄心头之恨。
谢承颢走近,拿掉了她手里的剑,伸手拂了拂颊边的发丝,说道,“诩凰,朕是真的想让你留在朕身边一辈子,除了燕北羽,这天下你想要的一切,朕都可以给你。”
“包括你的命吗?”谢诩凰道。
谢承颢沉默了,他不是会随随便便让自己死的,所以更不会因为这样荒诞的要求去死。
“不包括。”
“谢承颢,不是这世上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是你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谢诩凰道。
“所以,你是铁了心,要和他们一起与朕做对了?”谢承颢轻抚着她的侧脸,声音温柔却满含威胁,“诩凰,朕可以纵容你,但一样能控制你,别忘了,沅沅还在中都。”
谢诩凰恨恨地咬了咬牙,望着他的眼睛恨意凛然。
谢承颢捧着她的脸,头抵着她被风吹得冰凉的额头,低喃道,“诩凰,你只要在这驿馆乖乖等着,过了后天,璟儿就会是南楚的皇帝,这盛世天下唯你与朕共享。”
除了他的命和燕北羽,这天下江山,五湖四海,都将是他们的。
谢诩凰一脸厌恶地推开他的脸,喝道,“出去!”
谢承颢并没有因为她的喝斥而恼怒,朝门口走了几步,停下说道,“你之所以这般恼恨于朕,只不过一时之间不能接受他的死罢了,这世上许多东西都经不起时间的消磨,渐渐的你就会知道,这世上没什么过不去的。”
谢诩凰没有说话,只是冰冷地看着他,“那是因为你不曾拥有过不会被时间消磨的东西,而随着时间能消磨掉的,也不是真正的珍贵之物。”
因为像他这样一个人,是不懂这世上真正的情感,是不会随着时间而消磨的,反是随着时间的过去,一天比一天浓烈深远。
也许,她心中的那个人是不在这世上了,可是他会活在她的心里,随着她的心跳,她的呼吸,与她同在。
谢承颢出门,摸了摸脖子上沁出的一点血迹,回了房间去。
不会被时间消磨的珍贵之物?
他冷然嗤笑,除了能握在手里的权力和富贵,会有那样的东西吗?
不过庞宁和高昌这一伙竟想借她的手来对付他,也确实让他们活得太久了,现在也没什么别的用处了,是该到了清理干净的时候了。
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原以为一切都会如计划的一样顺利,只是却没有想到,所有的一切最后却完全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谢诩凰无力蹲下身,捡起地上的雪影剑,一点一点地擦拭干净收入剑鞘,谢承颢说出这些,也就足在表明,他在燕京并不仅仅是身边这些枢密卫,还有别的人潜伏在燕京,等着他的号令。
这一局,目前来说,就算她与庞宁还有高昌的人联合在一起,怕也难以从他手里取胜。
大哥说的对,是得想办法把那些在暗处的人引出来才行,否则真的难以取姓的机会。
只是,一般的计策,机敏如谢承颢,不会那么轻易上当,必须得有让那些暗
处的人,不得不现身的理由才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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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泪牛满面咬手绢儿):后妈说了,不给月票,不放我出来,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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